發出去后,景恒又是新的煎熬等待。
拜托!
然而,對面冰冷的兩個字回了過來:不行沒有任何標點符號,但就是讓人看了就覺得冷冰冰的,這天好像聊不下去了。
這兩個字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景恒的所有希。
阿渙果然還是能不見他就不見他……他還是很惱他。
景恒直接往前一倒,跪拜一般匍匐在床上,他的臉側了一下,看著灰蒙蒙的窗外。
活著真沒意思啊……人生苦短,好生無趣。
放棄吧景恒,阿渙不會再喜歡你了,沒有人會乖乖地站在原地等你的。
阿渙已經等過了一個九年,早就死心了。
那些年里,他們聯系甚,只有三人群里偶爾會響起來,都是方又客套的節日祝福。
沈向霆本來就是個悶葫蘆,指他活躍氣氛基本是別想;阿渙大概是生他氣,除了節日祝福也是多一個字都不發。
至于他,心虛,逃避,好多事想問,臨了都刪了,也只剩下了XX節快樂。
他多次打開阿渙的微信,想跟他道歉,想問問他這些年過得怎麼樣,男朋友了沒有,但好像不是很禮貌,又怕到往事。
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阿渙上了醫大,向霆那小子依舊開掛直博畢業比他們還早,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
而他自己則在國外念了碩博連讀。
兩年前回來的時候,他本有機會和阿渙重新開始,卻因為自己的愚蠢,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阿渙那時候就已經把他徹底放下了吧,這兩年興許也只是看在他們曾經是朋友的份上,大發慈悲地沒把他拉黑而已。
呵,景恒你這個傻。
他覺得自己病了,可能十一年前就得了一種不敢面對的病,阿渙,我真的病得很嚴重……叮咚一聲,短促的消息提示音,把自怨自艾的景恒從無盡的深淵里拉了出來。
他迷茫地抬頭一看,手機屏幕亮著,容渙:周二景恒眨了下眼睛,哦,是這樣啊。
景恒馬上又給沈向霆打了個電話。
沈向霆看一眼,就知道肯定又是跟容渙有關,接了起來:“又怎麼了。”
“救命救命救命——!”
景恒連說好幾個救命,“阿渙說周四不行,要周二,大佬,你跟顧小朋友周二有空嗎?
!”
沈向霆冷淡回:“沒空,不是說了周四嗎。”
“哥!
!
我你哥行嗎!
以后你就是我親哥!
沈哥,求你了!
以后你讓我往東我就往東,讓我站著我絕對不坐著!
救命啊!
你倆要是不來,阿渙肯定不跟我單獨見面!”
沈向霆挑了下眉,沒有立即作答。
那邊著急壞了,他還急著回復容渙,生怕晚一秒沒回那頭又改變主意了。
“給您跪下了行嗎?
啊?”
景恒跪在床上,“您就多擔待點,以后我就是您最最忠誠的小弟!
拜托了!
你倆就挪挪時間唄,嗯?
?”
“我倒是可以應了你,但阿妄得跟隊友練習。”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小爺那邊等白天我自己去求他!”
說完就直接掛了,沈向霆看了眼手機,無奈一笑。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他推開門,看顧妄言睡得很沉,輕手輕腳地爬上了床,擁他懷。
再睡會兒。
還好,他比景恒幸運,所以此刻小孩才能在他懷里。
·姓景的:可以!
!
那就說定了周二啊!
!
不見不散!
隔著屏幕都到了對面那二傻子的開心。
容渙看了眼,并沒有回復。
總歸是把周二避開了。
至于其他人,聽天由命吧,都是命中注定的。
他們也不是神,不可能去拯救蒼生。
更何況,這種事你說出去,誰會信?
指不定還要追究到你頭上來,說是你干的,被請過去喝茶。
要麼給你送進神病院,要麼治你個危言聳聽罪。
就算真的說中了,事后還不知道會不會被什麼機構抓過去進行活研究。
世間紛紛擾擾,蝴蝶振翅都可能帶來巨大改變,更何況是改變那麼多人的命運軌跡,會引發怎樣的蝴蝶效應誰也不知道。
那孩子重生一次,并不是回來救其他人的。
他只是看在他們的份上,順口幫他們撈撈景恒罷了吧。
容渙忽然一頓。
如果顧妄言要救景恒,他應該有的是辦法讓沈向霆幫忙,取消或者延遲這次出差,為什麼要告訴他?
他就這麼確定他會幫忙?
他要是不信他是重生的,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他不就是眼睜睜地看著景恒去送死?
陌生人也就算了,景恒可是他男朋友的好朋友,他不相信顧妄言會見死不救。
他不用說有空難,隨便找個別的理由把景恒留下來就是了。
這麼一想,容渙瞇起了眼睛。
他是不是被算計了?
容渙忽然勾,這小朋友,不簡單啊。
哦,如果他重生是真的,那還真不是個小朋友呢。
二十七歲的顧妄言,有意思。
·今天又起晚了,顧妄言下來的時候,沈向霆準備好了西式早餐,營養均衡搭配。
沈向霆打熱一杯牛推到他面前:“小朋友多喝牛。”
顧妄言乖乖接過,牛是溫的,抿了一口:“我都年了,還能長高不。”
“那可不一定,注意飲食,多吃蔬菜水果,以及富含蛋白質鈣質的食,興許還能長長。”
“真的啊。”
上輩子他是只長到一米八五了,就是現在這個高,難道……這輩子重生了還能再長長?
也是,重生都有可能了,再高幾厘米怎麼了。
“真的,”沈向霆轉回來,了對面小孩的腦袋,“我從不騙小孩。”
顧妄言乖巧無比,腦袋微微一,乖乖地被了。
他一邊喝牛,一邊想昨晚的事,“霆哥,昨晚……”“沒事,別想了。”
沈向霆拉了椅子坐下來。
顧妄言支吾說,像是在解釋什麼:“我沒……那樣……陸放……”心虛是真的心虛,但他說的是這輩子,這輩子還沒來得及被陸放那傻樣。
他昨晚做的一切都那麼順理章,他不知道霆哥會不會多想什麼,繼而介意。
“我知道。”
沈向霆想起那個夢,但很快不去想了。
那個小孩才不是他。
“怪我,”沈向霆角帶著笑,“玩得刺激了點,讓你了。”
“……”顧妄言把臉一埋。
這個解釋真是……行吧,刺激是真的刺激,爽也是真的爽。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把病治好,然后大干一場。
總不能,讓他霆哥吃一輩子的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