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渙愣住了,一時沒了反應。
景恒這不親不知道,一親到天上去,忽然翻,將容渙到了底下去,埋在他的鎖骨嘿嘿地笑著。
“……”這猥瑣的笑聲……容渙倒是沒一腳把他踢下去,用手拍了他腦袋一下,冷冷說:“滾下去。”
“不滾,”景恒抱著他,嘿嘿笑,“我好不容易做這麼個夢,再讓我會兒吧。”
說著,低過去嗅了嗅,傻笑:“唔……我們容容好香啊……”容渙沉默三秒,誰跟你“我們”?
“景恒,我數三下,你再不滾下去,就別怪我不留。”
容渙是不想多費力氣。
把他扛回家,又費了那麼大勁給他洗漱,再加上深更半夜的委實有些累了,他有點懶得手。
“三,二——”“一!”
景恒搶答,雙手捧著容渙的雙頰,笑著吻了下去。
容渙瞪大眼。
景恒閉著眼眸,長而烈的親吻,攫取他做夢想要得到的味道。
真好……難得有一次醉了還能看見幻覺,親到他想親的人。
容渙抓著他肩的手卻忽然有些沒力。
這家伙的吻技……出乎意料的不錯。
吻得他有點麻,腎上腺素攀升。
景恒咬開他的牙關,在里面肆意妄為。
容渙一時,沒了推他的力氣。
景恒完全是不經過大腦的進攻,只知道他想要下的這個人,所以不停地去磨他。
他沒有反抗,更讓景恒覺得這是一場虛無的夢。
阿渙才不會就這樣讓他親呢,他一定早就把他踹下去了。
想到這,景恒心里忽然涌上來一大濃濃的悲傷,親著親著,眼淚從臉上落,滴在容渙的鼻尖上。
容渙睜眼看他停了下來,在他的上,然后慢慢地下去,埋在了他的肩頸之間,像個孩子一般地哭:“對不起……阿渙對不起……”容渙沒說話,盯著看自家的天花板,
想得出神。
有些傷害,是一旦造就抹不去的。
向霆說他勇敢,其實他也沒那麼勇敢。
高中時期的表白,也是他猶猶豫豫一個月,借著酒膽才敢說出來的。
他想過很多回答,最壞的結果就是連朋友都不做了。
畢竟曾經是朋友,被兄弟表白這種事,不能接他也理解。
可是他卻沒想到,他為了躲他甚至離開了這座城市。
有的傷他沒揭給向霆看,他跟他說他很好,他沒事,那家伙不想見他就不見吧,他也無所謂的。
可是夜里又是誰在那里黯然傷魂?
他就那麼討厭他,就那麼不想見他,以至于躲得那麼遠?
他用了九年時間,想去忘掉一個人,卻因為這個人而對產生了PTSD,不想靠近別人,也不想被人靠近,不想被任何人理解、看。
不想再傷,不想再因為一個人而躊躊躇躇第二個九年。
他以為日子就會這麼過下去的時候,那個人又回來了,嘻嘻哈哈,“好久不見”,仿佛他們曾經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也裝著沒事,不想讓他知道他在他心里有那麼重要,九年了,就當個普通朋友唄,還能怎麼樣,糾結那種事這麼久,顯得他很在乎他似的。
;三個人的重聚,三兩小酒。
這麼些年,容渙再也沒跟沈向霆提起過景恒,他看起來沒什麼不好,好好學習,上醫大,考研考博,畢業,將來會有一份好工作。
沈向霆也以為,都九年了,他早該把那小子給忘了,重新自己的生活了吧。
雖然沒聽說有朋友或者男朋友,但孤一人也沒什麼不好。
這一次重聚是景恒組的局,猶猶豫豫的,還是上沈向霆,讓他去約的容渙,怕自己去會被無拒絕。
兩人先到的,景恒問他:“阿渙會不會來啊?”
“會吧,他又不像你。
你到底怎麼想的,跑那麼遠。”
“我……”景恒皺眉,“我也不知道。”
“那你回來干什麼?”
“就是想回來……”他嘟囔著,“阿渙真沒男朋友?
或者朋友?”
“我反正沒聽說,”沈向霆靠在沙發上,“我說,如果真因為你這個蠢貨害得阿渙對失去了信心,你罪大惡極。”
“呵……”景恒干笑一下,“你不是也單嗎,難道你也對失去信心了。”
沈向霆思了一瞬,搖搖頭:“沒喜歡的就沒談,就這麼簡單。”
那時候的他還不知道,他會在一年后對一個小孩了心思。
容渙的忽然出現,讓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
景恒一下子站了起來,沖門口笑:“阿渙!
你來了,好久不見啊。”
容渙一休閑服裝,走進來,也笑了一下:“嗯。”
“你來了就好,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為什麼不來?”
容渙大方地過去,像很久以前他們的打招呼方式一樣,了下肩,笑得沒所謂,“九年了,什麼放不下。”
“哈哈!
是吧!”
景恒一聽他主提起這事,笑了起來,“我就說,我沒那麼大影響力。”
沈向霆已經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一口,靜靜地看他們倆。
“當然沒有,”容渙在沈向霆旁邊坐下來,“不過是年時代的一語醉話,你也當真?
跑那麼遠,我還能吃了你不。”
“哈……”景恒反倒有些尷尬了,“誰說不是呢,阿渙,我……對……”對不起。
始終想道個歉。
容渙卻在他開口前先舉杯過去了:“抱歉了,給你嚇的,嚇壞了吧,突然被兄弟表白。
要怪就怪我們仨當時太黏糊了,做什麼事都在一塊兒,也沒個異一起玩,青春懵懂,了點歪心思,可以理解吧?”
“可……可以可以,當然可以理解!
青春期,正是想談的時候!”
沈向霆一邊喝酒,一邊瞇眼思量著。
他怎麼聞著不對味兒?
阿渙平日里從不提景恒,也不提那年的事,卻在今天見了面之后瘋狂提,有點蓋彌彰了。
可他再一看景恒好像還信了的樣子,無奈極了。
這個二傻子到底有沒有腦,這話也信嗎?
容渙又說:“我其實第二天酒醒了就想跟你說別放心上,誰知道你跑得比兔子還快。”
“阿渙,其實,我……”他想告訴他,其實沒有那次表白,他可能也還是會出國留學的。
家里人已經幫他安排好了一切,他也一直在想該怎麼跟阿渙說他放棄了自己的醫生夢想。
容渙卻好像并不在乎他的事了一般,笑笑說:“沒事,都過去了,你以為你小子是多有魅力,別說九年了,九天我都不知道把你丟到哪個犄角旮旯里了,醒醒吧,誰還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