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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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

“是不是嚇壞了?”

“想什麼呢?注意力這樣不集中?若是傷到可怎麼好?”

蕭孤舟長眉蹙起, 眸中滿滿的擔憂。

看到蕭孤舟這樣,剛剛了驚的薛明珠卻不由得“撲哧”一聲樂了起來,“我沒事兒, 就是嚇了一跳。”

不知為什麼,薛明珠就是想起了當初在山中, 拿著滾燙的帕子就往他的上敷去, 燙得他一激靈,眉梢,語氣就是這麼兇的。

“我那時候哪有兇你?”

蕭孤舟聽到薛明珠說起從前,上不承認, 可是, 眉眼卻皆是笑意。

薛明珠就像一團兒小小的火苗, 溫暖又兇悍的強行闖破了他的心房,在他的心里賴皮的不走。

蕭孤舟有些不舍得松開懷抱,指尖似乎還殘留著一溫度,如細線輕輕的纏著他的心。

他多想可以一直這樣抱著……

可是, 現在,卻不能。

若是驚跑了,可怎麼辦?

蕭孤舟眸微垂, 去了眼底幽暗,將手握的背在后。

當著的面, 他甚至連一點點醋意都不敢流

“還說你沒有兇我?”

“你當初的那個模樣,多嚇人啊?也就是我膽子大,才會不怕你……那麼兇也沒被你嚇走……你看看你都把謝姐姐嚇什麼模樣了?謝姐姐膽子小, 你就不能多笑笑嗎?不要像小時候一樣啊……”,薛明珠轉抱著琉金牡丹壺,邊走邊吐槽道。

若是,當初謝姐姐跟著一起去流放,鐵定會離那個時候的蕭孤舟十萬八千里的。

那個時候的蕭孤舟多冷多啊。

像一把苦大仇深、寒氣凜冽的寶劍,誰到了,不是被割傷,就是被凍死。

“好。”

無論薛明珠吐槽什麼,蕭孤舟都好脾氣的回應。

“好什麼好呀……”

薛明珠覺得蕭孤舟在敷衍,不滿道。

“按你說的對你謝姐姐好一些……”,蕭孤舟眸波流轉,勾道。

走在前面的薛明珠猛地停下腳步,弱弱道:“我……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嗯?”

“不是你說的要我對你謝姐姐溫一些嗎?還要我多笑笑……”

蕭孤舟故意將薛明珠剛才無意間說的話又重重的說了一遍。

薛明珠猛地轉過,想要和蕭孤舟解釋沒有要他去謝姐姐的意思,就是單純的不想讓謝姐姐害怕,可是,卻發現好像是解釋不清了。

看著笑得晴映雪的蕭孤舟,腦海中頓時浮現出蕭孤舟對謝明蕊笑得這般溫的模樣,心中頓時翻了個兒,又不舒服起來,還不能說,只能恨恨的轉,氣哼哼的往前走去。

撅得老高而不自知。

蕭孤舟眼底現笑意,隨后跟了上去。

小明珠鬧脾氣了。

走得這樣快,一會兒,若是不注意又摔倒了,可怎麼辦?

薛明珠覺得自己絕對是病了,不太正常。

最近總跟姨媽來了似的喜怒無常。

蕭孤舟對謝明蕊不好,不高興;蕭孤舟說要對謝明蕊好些,還不高興。

薛明珠都有些不好意思面對蕭孤舟了。

總覺得自己是仗著蕭孤舟對好,所以,才這麼作天作地的。

就因為知道無論做什麼,蕭孤舟都會順著依著寵著,所以,才敢這麼頤指氣使。

仗寵行兇!

一時間,薛明珠心中充滿了挫敗,自我厭棄得要命。

薛明珠蔫蔫的在前面走,的心理變化,蕭孤舟自然第一時間就應到了。

可是,蕭孤舟沒有開口勸,只是眸微閃。

薛明珠緒低落,恰恰證明了的心中是有他的。

今天龍泉寺之行,果然不虛所行。

越接近泉眼,霧氣越重,小路越,薛明珠幾次魂不守舍的差點摔倒,都是被蕭孤舟扶住了。幾次下來后,薛明珠也不敢不小心了,可不想掉到泉眼里。

雖說是五月的天,可是,這山中還是寒涼得

若是不小心了寒,可不是鬧著玩的,弄不好可是會死人的。

七八糟的小心思就先吧。

“沒想到這泉水竟也是不易取的……”,經過幾次差點摔倒的驚魂,薛明珠已經顧不得剛才還在和蕭孤舟置氣,一只胳膊死死的纏住蕭孤舟,一只胳膊牢牢的摟著琉金牡丹壺,小心無比的往泉眼邊走去。

就這一次了,下次可再也不親自來取了。

“要不我們回去吧,一會兒,我派人來取給你……”,蕭孤舟道。

薛明珠不同意的搖了搖頭。

都走到這兒了,說什麼也不能放棄。

再說,鐘姐姐那邊花兒都采好了,若是看見拿一個空的壺回去,該多失啊?可不能給哥掉鏈子。

蕭孤舟輕笑一聲。

換來薛明珠好大一個白眼。

在蕭孤舟的攙扶下,薛明珠終于平安的到了泉眼前。

這一方泉眼被保護得很好。

泉水被四周整齊干凈的青石四四方方的圍在中間,泉眼咕咕的冒著泡的往上吐著清澄澈的水流,泉眼上空白霧彌漫,周邊樹木青翠滴,竟是說不出的幽靜清靈。

“這里的景致可真好……”,薛明珠杏眸閃過亮,贊嘆道,“若是盛夏之時,能在這泉水邊煮茗品香,想必是一大樂事……”

說完,便迫不及待的松開蕭孤舟的胳膊,去打泉水。

胳膊上的溫暖驟然消失,蕭孤舟的胳膊下意識的向前一探,似是想要挽留又似不舍,半響才慢慢收回,清咳一聲道:“我幫你吧……”

“不用!”

薛明珠另一只手歡樂的在后搖著。

這種好玩的事兒,自然是要親力親為的。

不許和搶!

蕭孤舟‘搶’不過薛明珠,只能在后看著打水。

薛明珠在泉邊欣賞了好一會兒后,才小心的用琉金牡丹壺接了大半壺澄澈的泉水,剛離開水面,蕭孤舟便接過了琉金牡丹壺,“太沉了,我來拿……”

這麼重的水若是薛明珠自己拎回去,胳膊一定會腫的。

薛明珠了一下手中琉金牡丹壺的分量,確實沉得墜手,也不逞強,松了手,俏皮道:“那辛苦你了……等桃花醉釀好了,我分你一壺。”

和鐘姐姐這壇子桃花醉可了不得了,一般人喝不上,這可是皇上親手打來的泉水。

薛明珠還沒有意識到,蕭孤舟單獨與在一起時,從來不曾自稱為‘朕’,一如在寧安般的稱‘我’。

在寧安都聽慣了,還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是,在不遠的侍衛們卻一個個嚇掉了下,呆若木一般。

他們何曾見過皇上如此溫過?

皇上哪怕是跟謝府的小姐在一起時,都是一口一個‘朕’的自稱,更是連笑都很

這位薛府小姐竟然能讓皇上在面前連‘朕’都不稱……每一次接,皇上眼底的溫繾綣都快要溢出來了,每一次分開,皇上的神都悵然若失……若說皇上對這位薛府的小姐沒有義,他們可以把眼睛摘下來當泡兒踩!

這……這比當初那個蘇貴妃還要榮寵啊……

所以……他們是不是看見了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

眾侍衛紛紛將目落在了他們的隊長嶧上。

他們都是從近衛軍中由皇上親自挑選出來的,忠心自是不用說的。他們的隊長雖然不是近衛軍的人,可是,聽說卻是在寧安時就負責皇上的安全了。

論信任自然是遠在他們之上。

更何況嶧也是寧安人……

同樣在草叢中的嶧,看著自己的手下,朗的薄輕啟,“薛小姐是皇上心中最重要的人。”

既然已經是自己的手下了,那麼該提點的就還得提點些,別沒頭腦的沖撞了薛小姐,那可是神仙都救不了。

惹惱了皇上未必會死,但是,若是惹了薛小姐,那就死定了!

做為皇上最重要的心腹之一,皇上的心思,嶧還是能猜到幾分的。

“是。”

眾侍衛臉微變,齊聲應道。

他們記下了。

多謝隊長的提醒。

看著已漸漸走遠的皇上和薛明珠,沉默的點點頭后,做了個跟上的作。

一行人悄無聲息的跟在后面。

……

鐘含青的桃花在薛林的幫助下早已經采好了。

見到蕭孤舟時嚇了一跳,急忙上前行禮。

蕭孤舟淡淡的了起后,卻十分溫和的與薛林寒暄,張口閉口必稱“師兄”,薛林回禮后,也坦然之。

這份榮寵不驚,讓鐘含青有些驚訝。

鐘含青從祖父那里得知薛家與皇帝深厚,可是,聽到是一回事兒,親眼見到卻是另一回事兒。知道薛家與皇上關系匪淺,卻不知道,皇上竟然對薛家人深厚至此。

而對于做皇上的”師兄“”師妹“,薛家兄妹沒有半點不安,也沒有半點惶恐,自然得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的自然,足可見皇上對薛家的親厚是不做假的。

由于半道上了皇上和謝明蕊,謝明蕊又死死地黏住薛明珠,于是,好好的四人行,尷尬的變了六人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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