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三合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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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姬長淵還真派了一批親衛給,要護送去慈恩寺。 梅素素和往常一樣,站在門口目送著他離開, 艷的臉上掛著淺笑,輕咬紅, 目流連在男人背影上舍不得移開,看到人出了院子后,才轉過,將手搭在側雪芽胳膊上準備進屋, 還故作的樣子道:“王爺總算是來了, 我還以為他忘記了我......”

也就在這時,后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素素——” 是晉王的聲音。

詫異的回過頭去看, 就對上男人那張悉的面龐, 俊, 向來平靜的眸子微有些漣漪, 直直看著, 隨即搖了搖頭, “路上小心點,也記得給爺求個符。” 覺得應該是最近太勞累的緣故, 心口那里才會突然有些不太舒服。

梅素素松了口氣, 還以為自己出了什麼馬腳。 忙點點頭,臉上笑容加深,還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瞧爺說的什麼話?妾怎麼可能會忘了您?”

姬長淵聽笑了, 目炙熱的看了一眼, 雙手背到后,意氣風發轉離開。 走遠了, 梅素素還聽到崔祖安拍馬屁的聲音,“梅主子怕是求得第一個符就是給殿下的。”

梅素素轉進屋,收起臉上的笑容,“花濃跟我一道,現在趕回房收拾東西,雪芽去廚房拿糕點,多拿點,尤其是我吃的那個梅花皮糕,秋月去側妃那里,給我報備一下出府的事。”

“是——”

三人同時頷首。

待人離開,梅素素也去整理,東西前天晚上差不多就已經收拾好了,還有一些需要添上,其中銀子最重要,小金庫里的東西一樣都沒舍得丟下,以至于包袱有點大,最后沒法子,只帶了兩服,實在不行,準備以后在外面買。 金庫里所有東西加起來,應該有上千兩了,尤其是那些務府的首飾,外面賣恐怕好幾百兩銀子一個,足夠日后的生活了。

梅素素換上厚實的服后,又在外面披上披風,懷里抱著大包裹,也就不是那麼顯眼了。

花濃最先過來,東西不多,隨便收拾兩就行了,梅素素讓去花房拿把小鏟子過來,怕起疑,特意小聲解釋道:“上次林夫人去的就是慈恩寺,你看一回來,王爺都不來我這里了,我到時候帶一罐子土回來埋在咱們院子里,讓咱們小院也染上靈氣,說不定,王爺就來的勤了。” 覺得,這個理由不要太充分。

果然,花濃一聽,本沒有懷疑什麼,反而有些同的看了一眼,覺得應該是最近王爺來的次數了,讓主子現在害怕了。 竟然求菩薩保佑的事都能想得出來,一定要跟崔總管說一聲。

梅素素推了兩下,“這事你可別跟其他人說,我就信你。”

花濃臉一正,“主子放心,奴婢誰也不說,現在就去要鏟子。” 說完,轉就往外跑。

一切都準備好了,梅素素看沒東西落下,便帶著花濃出去。 雪芽似乎也想跟著,梅素素自然不愿意,雪芽心思縝,不像花濃那麼好糊弄,可不敢將人帶在邊,秋月更不敢了,只說寺廟是清凈之地,一切從簡。 雪芽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王府門口已經停著一輛馬車,前后左右有十二個侍衛,梅素素被花濃扶著上了馬車,坐好后,忍不住掀開簾子看了眼王府大門。 心里默念,希以后再也不要回來了。

慈恩寺在京都城外二十里地,坐馬車的話,需要半日功夫。 梅素素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未時了。

慈恩寺坐落在半山腰,因寺廟靈驗,這邊香火十分旺盛,來往香客都比較多。 抬頭往上看,通往寺廟的石梯上,陸陸續續有人走在上面,上去的,下來的,蔥郁茂的山林間約看見一座寺廟,紅的磚瓦,黃的圍墻,山林間云霧繚繞。 梅素素還沒掀開車窗簾子,就聞到一淡淡的香火氣味。

到了山腳下,馬車又行了一段路,差不多走了一半路程,就不得不下來步行了,倒不是馬車上不去,而是慈恩寺有規定,香客必須自己走一段路,以示虔誠。 沒辦法,梅素素只好下來走,扶著花濃一步一個腳印。

以前也爬過山的,黃山泰山九華山......玩過的地方不,如今在古代也要爬山,心里突然有種奇怪的覺。 有一種真的回不去了的覺,往日的一切與越來越遠,而這個世界,對來說,也越來越真實。

好在梅素素也不是什麼悲春傷秋的人,難過了一會兒便下思緒,不管怎麼樣,都要好好活著。

到了半山腰,寺廟門前有個和尚看到上來,上前一步迎接,“阿彌陀佛,是梅施主吧,小僧塵緣,前來迎接施主。” 行了個合十禮。

梅素素有樣學樣,在現代也去過寺廟,還從來沒有這麼個待遇。 心里雖然有些寵若驚,但面上不敢顯,“阿彌陀佛,塵緣大師有禮了。” 猜到應該是有侍衛剛才提前一步上來安排了。

過幕籬,梅素素看到和尚氣度不凡,覺在慈恩寺應該地位不低。 也是,代表的是王府眷,自然不會讓人小瞧了去。

站在面前的和尚看了眼梅素素,臉上笑容慈祥,“施主是有福之人。”

梅素素:“......”謝謝啊,一點都沒覺得。 不過還是激的再次行了個合十禮,“借大師吉言。”

“梅施主里面請——”塵緣大師做了個請的姿勢。

梅素素點點頭,也不客氣,順著他的手勢往里走去,同時開口道:“接下來要打擾幾日貴寺了,麻煩大師幫我安排個比較清幽的客房,近來覺,想換個安靜的環境。”

“好,小僧這就人去安排。”

“麻煩大師了。”

一切都按著梅素素希的方向進行著,慈恩寺給梅素素安排了一單獨的小院,小院位置靠近后山竹林,確實環境清幽安靜,同樣,也容易逃跑。

至于怎麼逃跑,梅素素心里已經有了計劃了,也是前幾天想岔了,一直糾結怎麼讓晉王和沈彥青互相誤會,怎麼讓晉王察覺和沈彥青有瓜葛,其實不然,完全不用如此擔心。 只需要將沈彥青嚇走,只有沈彥青跑了沒被找到,再加上小院里所有貴重品不在,寺廟大火過后沒發現尸,秋月消失等等,以狗王爺那多疑的子,肯定以為是跟沈彥青跑了。

而沈彥青,沒等到赴約,接著又看到寺廟大火,肯定會想到了馬腳,是在給他通風報信。 是的,若是了晉王的人,絕不會出王府,就算是計中計,也絕不會還沒抓住他就突然放火,這不是在提醒人還是什麼?

,會挖一條地道藏住自己,只要躲避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趁著沒人下山,就真正逃過一劫了。 任誰都沒想到,將兩人都耍了。

至于以后被他們發現了怎麼辦?梅素素也不怕了,到時候早就換了好幾個份,古代有沒有監控天眼,比現代好藏

梅素素覺得,自己這個逃跑辦法雖然膽大妄為了些,但也不是不可行,只需要給自己爭取一段時間,讓在外面換了份就行了。 好在老天爺也幫了,這段時間晉王忙得很,應該無暇顧忌到

梅素素進了屋子后,讓花濃去打點水來洗漱,等人出去,便出了門,在小院里逛了起來,院子不大,一進的,里面三間房并排,用墻圍了起來,右邊的墻稍微高一點,外面就是山了。

逛完院子又進屋看看,屋子后面還有一塊空地,一小叢細竹子,一棵梅花樹,梅花已經開了,淡淡的,枝丫橫生出院墻,右邊院墻底下,還有一口大缸,里面養了蓮花,不過現在天冷,荷葉和桿子是枯的。

梅素素眼睛在那口大缸上停留了幾秒,然后收回視線,在屋子里轉了轉,最后走到屋后墻邊的位置,也就是床后面那小塊空地,來回踩了幾下。 腳底下鋪著的是青灰石磚,跟王府沒的比,看著不是很實。 心里默默算計了下路線,也不需要挖多長的地道,只需要能保證火災時不被燒傷,然后通到外面有個出風口。

晚飯,梅素素讓花濃要了兩碗粥和兩碟子素菜就行了。 也沒分桌,“我一個人吃沒什麼胃口,王府里規矩多,這里就算了,陪我一起吃吧。” 花濃跟著梅素素的時間久,知道自家主子對好,也沒多想,開開心心坐下來吃。

吃完后,梅素素趁著花濃送飯的時候,拿出從王府帶來的點心,然后服里翻出迷藥,這是沈彥青給的,梅素素拿螞蟻試過,有用。 迷藥沒什麼氣味,梅素素將迷藥撒在盒子底下,自己吃了上面幾塊,花濃胃口大,晚上喝粥本不抵飽,加上又是個饞的,給糕點肯定吃。 梅素素拿著糕點將盒子底下白白的末蹭干凈,每塊糕點底下都有,并不明顯,看著就像是面

果然,等花濃回來后,梅素素便十分溫道:“盒子里剩下的糕點你拿去吃了吧,我吃不下了,吃完記得把燈熄了,今天有點累,我睡早點。”

花濃高興的應了一聲,“哎,奴婢記下了。”

梅素素裝模作樣去了里間床上躺下,花濃晚上睡外間榻上,不確定藥效如何,閉目養神躺了一會兒,也不知過了多久,最后覺得差不多了,才輕輕朝外間喚了一聲,“花濃,我了。”

等了半天沒人應,梅素素心里激,但不敢大意,從床上下來,悄悄去了外間榻上,屋子里沒點燈,但有月從窗戶進來,能看清屋子里的形。 花濃躺在榻上不,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梅素素走近,手推了推人,又喚了兩聲,“花濃,花濃......” 毫無反應。

這下確定了,是真的昏迷了。 這丫頭平時雖然心大意,但非常警醒,有一點靜就會知道,絕不會像現在這樣。

放下心里大石,轉就往屋里跑,翻出鏟子,索到下午確定的位置,開始翹磚挖地道。

梅素素也是狠人,拿出當年參加高考那份跟人廝殺的拼勁兒,一晚上都沒休息,就一直不停的挖,鋪開一塊布在旁邊,挖出來的土放在上面,然后拖到床底下堆放著。 好在不胖,并不需要挖多寬,梅素素一晚上就挖了兩米左右長,第一次挖,沒經驗,歪歪扭扭的,特意挖深了一點,擔心火勢太大傷著了自己。

于是接下來幾天,梅素素白天補覺,晚上熬夜挖

與此同時,在京都城刑部的晉王,也收到了關于沈彥青死的消息。 姬長淵坐在長案前,手里拿著信看,紙上只有短短兩句,但上面的容卻足以震驚整個帝都。

底下崔祖安恭敬稟報,“衛三傳來的,說人在前幾天死的,涼州艱苦,好像是染了風寒,不治而亡,死的時候形如枯骨,幾乎都認不出來,不過略有蹊蹺的是,人一個月前突然變得出門了。”

聽到這里,上首的姬長淵冷笑一聲,“他當孤是蠢的嗎?還一個月前?怕是人本就沒去過涼州吧。”

崔祖安聞言,詫異抬頭。 隨即想通了什麼,心下震驚,是了,涼州乃邊塞苦地,沈彥青若真是前朝孤,斷然不會去那里,這無異于自斷臂膀,前朝勢力在南邊,人肯定去南邊蟄伏了。 風寒是幌子,一個月前有異樣也是幌子,沈二郎果然聰明,可惜遇到了他家王爺。 “那王爺的意思是?”

姬長淵似乎本不放在心上,無所謂道:“既然他死了,那這次就讓他有來無回吧。”

說到這里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神瞬間冷了下來,沉沉的,好半天才咬牙切齒出聲,“怎麼樣了?”

崔祖安知道主子問的是誰,臉一僵,著頭皮道:“還......還在挖......挖了有四五米了” 越說聲音越低,最后頭都快垂到口去了。

但上首的姬長淵還是聽到了,手邊的茶杯狠狠砸向地面,渾氣得發抖,“好......好的很......”

崔祖安心肝一,嚇得趕跪下,“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他怎麼都沒想到,那個在他眼里只會討王爺歡心的梅主子,竟然這麼大膽,騙過了他不說,連王爺都被騙了。

也不知道到底圖什麼,沒看到王爺現在一顆心都系在一個人上嗎? 以王爺這容不得人背叛的子,這次恐怕不死也在劫難逃了。

姬長淵臉上神鷙,漆黑的眸子化為冰冷鋒利的劍,拿著信紙的手握拳,手背青筋暴起,用寒冷的聲音,一字一句道:“讓挖,孤倒要看看要挖到哪里去?”

——

梅素素實在是太累了,晝夜顛倒不說,這又從來沒干過重活,更別說這幾年在沈府和王府養了,現在全上下都疼,兩只胳膊更是酸的都抬不起來。 但不敢歇,為了小命,必須努力努力再努力。 于是,埋頭又哼哼哧哧挖起來。

而就在最后一天晚上,梅素素收到了沈彥青的字條——“明晚子時,后山竹林。”

明晚子時?

很好,月黑風高殺人夜,真會選時間。

地道挖的差不多了,梅素素決定今晚休息,要養蓄銳。 于是,今晚花濃沒有糕點吃了,人睡覺之前,復雜了看了眼梅素素。 梅素素一無所覺,洗了個熱水澡,就跑到床上睡覺了,懷里抱著自己的全部家當。

第二天,梅素素很早就起來了,雖然是無神論者,但還是噔噔噔地跑到寺廟大殿里拜了拜,一臉誠懇的祈求佛祖保佑。 走的時候,難得大方的給了一兩銀子香火錢。

上午和下午依舊睡覺,安穩的度過一天后,梅素素終于等來了晚上。 這一晚的時間,比前幾天晚上加起來還難熬,梅素素心焦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在房間里踱步,等著子時到來。 旁邊床上,花濃又被迷暈了,還被綁住了手腳。

也不管了,將房間里的易燃品堆放在一起,覺得差不多了,先拖著花濃下了地道。 地道小小的,只能跪在地上爬著,拖一個人實在是不方便,梅素素咬牙撐著一口氣將人拖進去的。

完了,又折返回去,剛爬上去,外面就傳來子時的鐘聲。 心里一喜,趕將屋子里的蠟燭扔出去,燭火落在布簾上、紙窗上、榻上......火勢很快蔓延開來。

梅素素趕抱著包裹鉆進里。 鉆下去的時候,將旁邊準備好的一大包的土也拖下去了,趕拿鏟子將口封住,就是這幾天挖出來的土。 弄完這些,心里松了口氣,坐著歇了一會兒,了兩口后又開始往外爬,地道并不長,只挖了七八米,主要是為了給自己一個藏之所,躲過大火。

這會兒,沈彥青肯定發現不對勁兒跑了,哪兒還顧得上?狗王爺消息靈通,過不了多久就會知道況,然后察覺到不對勁兒,派人四尋找沈彥青和。 等明早所有人神懈怠的時候,就可以趁機溜。

梅素素想的很好,爬到花濃所在位置才停下,這里寬敞,是特意挖大了點,梅素素抱著包袱坐著,豎著耳朵聽上面的靜。 外面約約傳來聲音。

“快救火——”

“還有人在里面嗎?”

“梅主子呢?花濃呢?”

“火太大了,怎麼辦?”

梅素素笑,怕人發現闖進屋,還特意把桌子拖到門后抵住了。 這邊是后院,沒人過來,口在墻角邊上,梅素素也不擔心有人發現。 心安理得的閉上眼睛睡覺。

原以為自己睡不著,哪知道一覺睡得特別沉,再次睜開眼時,不已,子,趕湊到口看外面。 外面黑乎乎的一片,還好還好,心里慶幸天沒亮,覺得昨天佛祖沒拜錯。

梅素素見花濃還沒醒,好心的給解開手上繩子,然后毫不留的轉往外爬。 昨晚已經換過了,現在是一布男裝,頭發還是昨天樣式,不過在上面多戴了一頂帽子,昨晚爬了地道,帽子已經歪了,也管不了那麼多,扶了扶,趕往外去。

出了下意識往后看了一眼,屋子已經燒的坍塌了,梅素素心虛的收回視線,徑直走到墻角邊,借著水缸爬上圍墻。 圍墻有點高,翻到了另一邊,兩只手拉著墻,低頭朝底下看了一眼,差不多還有半米高的樣子,咬了咬牙,松開了手。

梅素素摔在地上,好在只摔疼了屁,腳沒傷,趕爬起來往外跑。 這幾日天天出來逛,附近已經很悉了,梅素素想都不想就掉頭往前面跑。 好在這會兒天還是黑的,外面都沒人,梅素素一口氣跑到寺廟大門口,然后又一口氣沖到山下。 到了山腳下,梅素素還有些不可思議的回過頭看。

竟然真的跑出來了。 從今以后自由了。

沒有狗王爺,沒有沈彥青,以后只有自己。

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不過梅素素也不敢太得意忘形,總覺得這里還是有些不太安全,趕背起包袱,趁著天沒亮,想再跑遠一點。 梅素素跑跑走走,也分不清方向,反正不能走來時那條路。 所以毫不猶豫往左去。

外面天還是黑的,冬天天亮的慢,由原先漆黑的一團變得昏暗朦朧,早上還起了霧,梅素素視線看不了多遠。 往前走了一段路,也不知是不是的錯覺,好像模糊看到前面不遠有什麼東西擋著。下意識瞇了瞇眼睛看,看不大清楚,又走近了幾步,頓時臉大變。

掉頭就跑。

哪知沒跑幾步,就雙腳生停了下來。

看到了花濃。

與此同時,后傳來“踢踢踏踏”的聲音,由遠及近,梅素素的扭過頭去,然后就看到,一群人從昏蒙蒙的大霧中顯現出形。

為首的就是姬長淵,他高高坐在馬背上,狹長的眸漆黑如墨,就這麼冷眼看著,眼里沒有一溫度。 隨即掀起角,嘲諷出聲,“真是小瞧了你,孤差點都被你耍了。”

若沒有花濃通風報信,他恐怕真的著了的道,以為跟著沈彥青跑了。

梅素素低頭抱著包袱,沉默不語。 完全沒有平時的艷鮮模樣,白的小臉蛋上,黑一塊白一塊,頭上帽子歪歪扭扭,服更是又皺又臟。 作男子打扮,但形擺在那里,腰細如柳,脯鼓鼓,哪里像是個男子。

姬長淵目落在上,覺得刺眼之極,竟為了別的男人將自己弄這樣子,不是最干凈嗎?現在又臟又丑算什麼? 眼里的目有多冷,心里燃燒著的火焰就有多旺盛。

怎麼敢? 怎麼敢為了別的男人欺騙他,棄他而去?

沈彥青......就那麼好?

之前對他的那些好算什麼?

男人手用力握住韁繩,薄一條直線,口仿佛被毒火燒灼了一般,生生將他燙掉一大塊,疼得發。 他角慢慢彎起弧度,目如利劍在上穿過,然后用力一甩馬鞭,丟下一句話騎馬快速離開。

“帶回府。”聲音冷的像是終年不化冰山上的雪。

駿馬從梅素素邊穿過。

梅素素下意識抬起頭,恰好對上馬背上男人烏黑沉的眸子,男人眉眼向來冷厲,不笑的時候看著就很嚇人,此時此刻,仿佛里面藏了一把寒凜冽的匕首,要活活捅死

梅素素很快就想通了緣由,應該是沒抓住沈彥青,所以現在想拿餌,才會暫時放過一碼。 心里平靜,都到這一步了,也無所謂了。

花濃尷尬的上前一步,小聲喚了句,“梅主子。”

梅素素面無表,沒有看,在晉王走后,一輛馬車停在邊,雙手撐著木板上自己爬了上去。 因木板有點高,爬上去的作有點不雅。

馬車速度很快,一路顛簸回了王府,到達王府時,天才蒙蒙亮。

從馬車上下來時,晉王已經不在了,花濃低著頭走過來要扶,小聲道:“主子,王爺讓奴婢送您回小院。”

梅素素仿佛沒聽到一樣,懷里的包袱,跳下馬車抬步就走。 也不管有沒有人看到,一路回到悉的小院。

小院里,雪芽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看到梅素素過來,臉上神復雜,卻唯獨沒有意外。 應該是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梅素素看了一眼,直接繞過人進了院子,雪芽和花濃隨其后。 梅素素走了兩步后,腳步一頓,“我要洗澡。”

后花濃趕屈膝,“奴婢去打水。”

進了屋,雪芽上前一步,“主子,奴婢伺候你換服。”

梅素素避開了的手,“不用了。” 徑直走到桌子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喝,喝了兩口后放下杯子,坐著不,開始發呆。

怎麼都沒想到,最后居然會毀在花濃上。 如果沒有花濃,現在應該都已經跑了。

花濃,怎麼會是花濃呢? 那麼心大意,那麼大大咧咧,說話從來不經腦子,居然藏的這麼深。

一直以為,當初姬長淵沒把“梅素素”當回事,所以隨便找了個份比較干凈的丫鬟放到邊,一邊看著,一邊伺候。 所以相比較于后面來的雪芽和眠月,最信任的就是花濃,雖然很多時候覺得不太懂事,但好在心思直白,沒什麼花花腸子。

現在看,人家哪是什麼簡單角? 不僅吃了迷藥沒事,什麼時候通風報信的都不知道。 恐怕早就發現了半夜挖地道,一直在裝糊涂。

梅素素氣得肚子疼,計劃了這麼久,全都打水漂了。 關鍵是,還不知道能活多久。

雪芽見梅素素眼眶發紅,焦急喚了一聲,“主子?”

梅素素咬了咬,扭過頭眼睛,聲音哽咽道:“我不是你主子,你們主子是晉王殿下。”

“主子......我......”

梅素素打斷的話,“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雪芽站著沒敢

梅素素扯了扯角,猜到應該是狗王爺的主意。 沒再做聲了。

——

晉王府西側一小院。

鄭夫人坐在榻上,手里拿著繡棚刺繡,底下有個容貌普通的丫鬟在說話,“很多人都看見了,梅主子穿著一男裝從外面進來,上臟兮兮的,崔管事打了招呼,不準別人外傳,幸好那小院現在送去的丫鬟與奴婢是同鄉,不然奴婢也不知道。” 說著,突然低聲音,“奴婢那同鄉還說,約好像聽到梅主子邊那兩個丫鬟聊天,說梅主子是要跟人私奔,是以前的郎,兩人還寫信,被王爺逮住了。”

銀針直接扎進指尖,冒出一滴鮮

丫鬟嚇了一跳,擔憂看了眼人,“主子?”

鄭夫人卻像是毫無覺,反而一臉不可思議看著,然后著急問:“你句句屬實?”

丫鬟低下頭,趕應道:“奴婢怎麼敢誆您?一聽到消息就急著回來跟您說呢,奴婢這同鄉是個老實人,絕不會撒謊的。” 隨即笑了,“您說這梅主子也真是在福中不知福,王爺都那麼寵了,竟然還想要跟人私奔。”

聽了這話,鄭夫人臉上幸災樂禍淡了,若是真的,那王爺怎麼還會將人帶回府里? 以前錢氏不過是給他下了助興的藥,他就將人送去尼姑庵自生自滅,梅素素都跟人私奔了,為何還留著不? 難不真的上心了?

想到這里,鄭夫人心里不甘,冷笑一聲,“真是個賤人。” 頓了頓,扭過頭吩咐人,“去把我那對瑪瑙耳環拿出來,去給你那個蘭馨院的小姐妹送去,讓把這消息給里面那位。”

既然王爺真正喜歡的是蘭馨院這位,那就哄著這位,還就不信了,這位會一直不出來。 提前捧著人,以后得到的好也就越多,側妃不過是個空架子,中看不中用,既然幫不了,那也無需再拍馬屁了。

等哄好了這位,看怎麼借勢解決梅素素。

——

梅素素洗漱完就坐在榻上發呆,思考著下一步,狗王爺不會放過的,現在如此平靜,只是因為時機還沒到。 他肯定想利用逮住沈彥青,所以接下來,在他眼里,只需要乖乖做個餌就行了。 等到沈彥青落網,的死期也就到了。

梅素素不想等死,還沒到最后一步,不能坐以待斃。 一直想到晚上,梅素素才下定決定,咬了咬,最后對側的雪芽道:“你去告訴你們主子,我知道他想要什麼?玉佩確實在我手里,但被我藏在了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 “我可以告訴他在哪里,但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放我走,你讓他放心,從今以后,我絕不踏京都一步,更不會出現在他面前,是死是活也與他半分關系沒有。” 在賭,賭在晉王心里,玉佩比沈彥青重要。

雪芽聽了這話面一驚,大概是沒想到,晉王一直想要的東西真的在手里。 花濃藏的深,其實,藏的也很深。

和對面花濃同時對視一眼,最后花濃對著梅素素福了福子,快步下去了。

姬長淵今天很早就回來了,回來后一直待在書房里沒出去。 他沉默坐在書桌前,手里拿著一塊玉牌,是梅素素夫人頭銜的賜號,是他之前給想的,本來還要等很久,是他等不及了,拖了關系讓人快些弄好。 沒想到現在,卻了一場笑話。

男人握手里的玉牌,臉難看無比。

崔祖安從外面匆匆進來,見狀趕低下頭,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張口將花濃說的話復述一遍,完了,忙問道:“主子,要奴才現在派人去教坊尋找嗎?”

在他看來,梅主子這話里包含的消息極為有用,梅主子既然提到玉佩,想必當初沈彥青的那就是玉佩了,王爺尋找到現在,其實一直都不大清楚要找的是什麼,只知道沈彥青上有個重要東西,很可能與前朝失蹤的寶有關。

大魏建國之初,發現前朝國庫所有財富都消失不見,前朝收刮民脂民膏,全都供養于皇族宗室,奢靡風,導致大魏國到現在都國庫張,很多政策都因為財政問題無法實施,若是能找到那批前朝寶,于整個大魏國都是好事。 之前他們也猜測東西在梅素素上,哪知找遍所有待過的地方都沒發現,天天被人伺候著,上肯定是沒有的。后來就漸漸以為是想岔了,沒想到,竟然真的在手里。 肯定是以前哪里尋了。

崔祖安有些激,在他看來,比起梅素素和沈彥青,當然是玉佩重要。 甚至打心眼里覺得,王爺肯定也是如此想的。 抬起頭熱切看向晉王,等著他的吩咐。

哪知道坐在桌前的姬長淵,半天都沒說話,男人斂下眉眼,看不清眼里緒,只是映著燈的面龐有些發白。 握著玉牌的手漸漸收,然后只聽“咯吱”一聲,玉牌攪碎在掌中,從姬長淵的角度,能看到一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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