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素素迷迷糊糊睜開眼, 還沒醒過神,就覺到自己上似乎著一座山息不過來,皺了皺眉, 下意識手推了推。 手到男人堅的膛,偏過頭去看, 就見男人將臉從脖子里抬起來,直接對上一雙烏黑狹長的眼,昏暗的紗帳,他雙臂撐在側, 將整個人錮住。
梅素素腦子瞬間清醒了, 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與他對視兩眼后, 垂下眼睛, 同時出雪白的胳膊摟住上方男人的脖子。 放輕聲音道:“王爺, 您......怎麼這樣啊?” 語氣撒中帶著幾分抱怨。
心里卻暗暗懊惱, 昨晚竟然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人什麼時候回來的, 沈彥青呢?該不會被逮住了吧? 梅素素心里忐忑,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況。 是對付完沈彥青, 現在全力對付了嗎?
姬長淵輕笑一聲, 側過躺到旁邊,手將人抱在懷里,一手摟著的腰下移,一手往上。 他目如劍的看著的臉, 垂臉挨近, 兩人面對面相,呼吸親, 然后就聽他用平靜的聲音道:“沈彥青已經死了,孤以后不想再聽到這個人的名字。”
梅素素心口一突,猛地抬起眼去看他。 雖然剛才有不好的預,但真正聽到這話,還是被震住了。 這話落在耳里,無異于“沈彥青已經死了,你也快了。”
梅素素后背發冷,然后腦子快速轉,試想自己在這狗王爺面前還有什麼底牌? 想來想去,發現自己除了那塊玉佩,好像什麼都沒有了。
原本來就是他買來的,一開始買來的目的就不單純,隨后而來的寵也如鏡花水月,看似喜歡,實則心里門門清,那些都是表面功夫。 更何況,他已經發現也不是真心的,甚至還想著法子逃走。
現在沈彥青死了,若不是失憶,恐怕已經玩完了。 他現在要怎麼做? 是把當個獵逗樂?
姬長淵沒錯過眼里的震驚,哪怕梅素素很快又垂下臉掩飾,但還是覺得因為沈彥青失態,臉漸漸冷了下來,手抬起下面對自己,沉聲道:“不許想他,若不是他,你也不會忘記孤。” 有些后悔自己那箭輕了,不過箭上有毒,也夠沈彥青吃夠苦頭了,哪怕以后人懷疑素素沒死,至近兩年,他不敢再來尋事。 而兩年時間,足夠素素忘掉他。
梅素素抬眼看他,臉上出不解神,“奴家不是燒壞了腦子嗎?與他有什麼干系?”
姬長淵聽了這話,臉瞬間一沉,聲音冷厲,“誰告訴你燒壞了腦子?”
梅素素被他這語氣嚇了一跳,不明白他怎麼突然生氣了。 了脖子,摟住他脖子里的手松了下,小聲嘀咕道:“就是燒壞了腦子啊,忘記了那麼多事,您還說要找人治好我的。”
姬長淵臉不好看,不喜歡聽這麼說自己。 將著下的手改為的臉頰,聲音放和了些,“孤跟你說過,那只是暫時忘記了,很快就會想起來,日后誰要是在你面前嚼舌子,你就來告訴孤,孤非得拔了他舌頭不可。”
說完頓了頓,看著人繼續道:“以后莫要再想他,孤才是你夫君,沈彥青對你并不好,孤以前跟你說過,他要是真的疼你,不會納你兩年都沒個孩子,也不會在抄家之時讓你跟著牽連,更不會還提拔那個賣了你的表叔......” 雙手將人摟了些,“你啊,就是太單純了,沈彥青可不是個好東西,若是你能早點遇到孤,哪里會這麼多的苦,等你日后想起來所有,自然知道孤說的是真是假,也知道誰對你才是真心的。”
說到這里,姬長淵瞇起眼睛,突然覺得,雖然忘記了一些事,但也并不是壞事。
梅素素一臉迷茫的看他,似乎一時間接不了。 心里卻被他的不要臉震驚到了,這話也虧他說的出口,不知道的,還以為和他多相呢。 不過,也讓更加確信,這家伙現在就是把當獵逗樂,跟之前猜測的差不多,先是挑撥離間和沈彥青的關系,再取得的信任。 換原那個沒心眼的,怕是很快就會上當,最后乖乖將玉佩給他不說,甚至可能會慢慢上這麼個腹黑的家伙,吃干抹凈拿去賣了還傻乎乎笑著幫數錢。
梅素素心下警惕幾分的同時,又莫名松了口氣,這樣也好,要是一直對表現得那麼溫寵,還真怕自己一朝不慎落進他陷阱里。 想到這里,梅素素重新摟他的脖子,抬起頭看他,好奇小聲詢問道:“那王爺會一直對奴家好嗎?”
姬長淵看著彎起角,不說會,也不說不會,而是直接將人往上一帶,低下頭親了上去。
護送一事在這里結束,早上用完膳,姬長淵跟所有外邦使者告別。 也沒有什麼儀式,似乎就是說幾句話的功夫,便準備各自離開,這些外邦使者似乎都有些怕他,可能昨晚的況被有心人目睹了,在姬長淵站著目送人離開時,外邦使者一個比一個走的快。
梅素素被雪芽伺候著換上太監服飾上了馬車,也不知道狗王爺肚子里打什麼主意,沒有多問,乖乖照做。 回去的速度要快的多,狗王爺似乎有些急著趕路,有兩次都是在外面扎營的。 雖然還是喜歡折騰,但明顯不比來時,好幾次晚上他都是看折子看到半夜,梅素素偶爾聽到一耳朵,似乎是朝堂上發生了什麼大事。
五天后,一行人回到京都。 姬長淵與一道回去王府,直接被送去后院,分開時,他朝看了一眼,“這幾天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晚上再來看你。”
梅素素輕輕點頭,在他轉過后,領著雪芽去了小院。
姬長淵一路大步去了書房,崔祖安作快,讓人備水備菜。 先洗了個澡,然后換上服。
他如今任職刑部尚書,正二品之位,當年從邊關歷練回來,圣上本來想一他的子,將他放到戶部下面磨煉,哪知他脾氣依舊不改,甚至比以前更了,眼里容不得沙子,大魏國國庫虧空,看到有的員還暗中收刮油水,直接不留面的改了一系列措施,為此得罪了不人,還傳出了冷酷無的名聲。 雖說他這一番整頓效果不錯,但圣上也不忍心看到兒子人見人厭,無奈將他扔到了刑部。
還真別說,刑部確實適合姬長淵,他任職刑部侍郎的時候,以前堆積的不難案都解決了,有些員較高的家屬犯了事,以往不敢得罪人,他來了后,可不管你位多大,按照大魏國律法,該關便管,該斬便斬,半分面不留,一時間整個京都作犯科的都了。 誰都知道,只要這煞神在刑部一天,你就別想鉆任何空子。
所以太子出事,刑部尚書被波及不得不告老還鄉時,圣上直接將他提拔刑部尚書,可見對他的信任。
姬長淵換上二品紫朝服,他并不,但還是坐下吃了一點。 旁邊崔祖安稟報這些天王府外的事,“今年雨水過多,莊子上的收益比去年了兩層,不過今年市面上冬碳似乎有些缺,劉家的前兩天過來了一趟,問可要也賣一點,莊子上存的碳倒是不。南邊那里也傳來消息,說老爺子那邊一切都好,前幾日還跟人跑到山上尋梅作詩,好不愜意。那邊生意也不錯,今年張貴那小子搭上了一個外邦商人,弄到了一批好的玉石料子,大賣了一筆,過不了幾天就要回來了。” 說完外面,又說起府里的事,“府里一切安好,兩位夫人很出門,只是韓家似乎知道您今天要回來,昨天遞了帖子過來,還有,鄭夫人現在每天早上去蘭馨院給林側妃請安......”
姬長淵面平靜,一邊吃一邊聽著,直到這一句,他拿著玉箸的手一頓。
崔祖安察言觀,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這話他也不能不說,而且,折子都已經遞上去了,確實應該改口林側妃了。 心里氣鄭氏見風使舵,給他添了堵。
姬長淵心里確實有些不舒服,后悔當時答應的太快了,當時他被素素氣昏了頭,也存了慪氣的心思,才會點頭同意。 如今卻有些不好收場了,林氏側妃之位已經了定局,而素素,他有些不敢想知道這事后會有多難過。 沉默了好久,他抿了抿開口,“這事暫時別傳到你梅主子耳里。”
素素才剛對他放松警惕,他擔心會出事。
崔祖安著頭皮點頭,“是。”
姬長淵也吃不下去了,不輕不重的放下玉箸,冷臉吩咐道:“莊子上的碳留著府里用,老爺子那邊好生照顧著,張貴要回來的事跟安嬤嬤說一聲,他們母子也好久沒見了。至于韓家帖子,不用搭理,鄭氏......既然那麼喜歡蘭馨院,那就讓搬去蘭馨院旁邊吧,也省的天天跑那麼多路。”
崔祖安聽了一愣,其他的沒問題,只是......讓鄭氏搬去蘭馨院旁邊? 這聽著怎麼那麼像當初的宋海?
宋海那個蠢貨,以為王爺喜歡林側妃,就暗中往那邊使勁兒,想著借林側妃的被王爺看重。 可他是個蠢的,也不想想王爺是什麼人?一仆不侍二主的道理都不懂,哪怕王爺有點喜歡林側妃,也不會愿意看到自己奴才去攀別人的高枝,這跟背叛有什麼區別。 再說,王爺才是府里真正的主子,林側妃再面,那也是得益于王爺當初的喜歡,這份喜歡隨時都能收回來。
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給鄭氏點了蠟燭,好好的夫人不當,偏偏盡想著法子折騰,韓側妃那里使勁兒還沒完,現在又跑到蘭馨院去賣乖,這下好了,蘭馨院旁邊的院子比梅主子那里的還小。 不是給自己找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