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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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三十出頭的樣子, 生的一表人才,兩人就住隔壁,梅素素認識他, 還是通過他的侍從。 梅素素在船上吃了兩天饅頭后就有些不住了,打聽到船上可以提供伙食, 就是要加錢,梅素素便想都不想就加了點錢,也是謹慎,怕讓人看出上有錢, 還故意作出一副窮酸樣子買菜自己做, 為的是付點錢,做多了然后賣給船上員工, 不得不說, 最后還掙了一筆。

船上也是有灶臺的, 下面用鐵板隔著, 然后糊著厚厚的泥, 煙囪通向外面, 也不打。船長還請了幾個廚子,不過那些人廚藝很一般, 只是將菜煮了那種, 不講究口味。 也有家里富裕的,會自己隨帶著做飯的下人,但那些下人一般都不會搭理外人,用完灶臺就離開。

不像梅素素, 又是跟人嘮嗑, 又是跟人拉關系,聽人家胡吹海吹了解這個世界。 跟人混了后, 那些員工每天都送海魚海蝦吃,都是當天從海里撈上來的,質鮮,然后梅素素每天就做這些魚蝦賣給別人。

手藝好,魚丸、清蒸、燜煮……外加零食油炸小魚干,最后干脆在廚房里做起了買賣,一盤魚十文,一鍋能煮五條,一碗油炸小魚干五文,一只大螃蟹或大龍蝦要貴點,要二十文,租了四個灶臺,還雇了船上兩個中年婦打工,每天給們五十文。 兩個婦樂滋滋的,沒想到有這好事,坐趟船還能掙到錢,比們平時在家掙得多多了,關鍵是自己也能吃到好吃的。

住在隔壁的那個侍從后來也跑到廚房來買魚,侍從馮三,梅素素雖然不認識他,但面,還給他優惠,一來二去就說上話了。 梅素素從他里道,他家老爺竟然是去南方赴任的員。

心下意外的同時,態度也更好了一點,說不定以后就有打道的地方。

中午忙完,梅素素回到樓上房間。 經過隔壁的時候,剛好開了門,馮三手里拎著食盒從屋子里出來,門是開的,梅素素剛好對上門里的男人,男人眉眼不是多致,但上氣質溫潤,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覺。

屋子里的男人也看到了,微微頷首,梅素素也客氣的點點頭。

馮三對梅素素打招呼,笑著道:“陳老板回來了?今天的魚真不錯,我家老爺比平時都多吃了小半碗。”

梅素素也笑,“那便好,我別的不會,就是會做魚,可惜船上食材不富,不然還能更好吃些。” 說起話來一點都不客氣。

馮三最喜歡梅素素這點,說話從來不拐彎,子爽朗直白,相起來舒服,一點都沒有看不起他是個下人。

聊了幾句,兩人就告別了。

馮三從廚房回來后,進屋給孟齊堂泡了一杯熱茶,直接笑著說道:“大人,剛才那個就是奴才跟您提到過的陳姑娘,人非常聰明,才來幾天就把船上了,還把船員們哄得高高興興給抓魚,聽說船長還想花大價錢雇傭,可惜是個子,要是個男子的話,不做都可惜了。” 那甜的,連他都招架不住。

孟齊堂放下手中的書接過茶杯,聽了這話也笑了,淺淺勾起角。 他這幾日已經聽了這個姑娘的事,初來船上的時候還見過一面,若是他沒記錯,這姑娘的臉上的痣好像跟那日看到的位置有點不一樣。

梅素素現在非常忙碌,白天要忙著做飯掙錢,晚上要忙著創作。 已經構思好了一本小說,準備先寫個武俠小說試試水,在現代看的那麼多爽文經歷,男主一定要帥,出要差,典型的古代窮一枚。 于是就有了第一個男主角蕭辰,家境貧寒,父母早亡,上面只有一個年邁的爺爺,他學業出,但因為家里貧窮所以故意裝學業不的模樣,不想再繼續讀書讓爺爺辛苦。 一次書院放假在家,他上山砍柴時意外救了個老乞丐,老乞丐重傷,臨死之前收他為徒,并將畢生功傳授給他,還給他一本無字天書,讓蕭辰帶著這本無字天書逃跑,男主角以為老乞丐是瘋子,把人埋了后就回家了,哪等他下了山回到村子,就看到一群武功高強的黑人將他爺爺和村子里的人全都屠殺了,他因躲在樹后避過一劫。 最后他帶著無字天書逃亡,闖江湖……

雖然這同樣是一本爽文,但梅素素覺得自己筆下的男主一定要與眾不同些,至不像話本子里那些書生一樣見異思遷、忘恩負義、懦弱可欺,男主上可以有缺點,前期膽小怕事,容易輕信小人,但上的優點也是不容忽視的,他正直善良,有俠義心腸,這也為他贏得了很多人的尊敬和喜,收獲了一群朋友。 至于方面,梅素素決定就不搞什麼cp了,男主角無心,他只想替爺爺和村里人報仇,為他師傅洗白冤屈。不過為了增強吸引力,書中子都喜歡他就是了,大結局那里,將無字天書設定通往修真界的敲門磚,男主角離開了這個世界,為江湖的一個神傳說,也為第二本做鋪墊,如果寫的好的話,第二本準備寫修真逆襲文。 船上的生活就這麼忙碌著,梅素素一邊寫小說一邊賣菜掙錢,掙得雖然不多,但有誰會把錢往外推的?再也是蚊子啊。

期間,隔壁那個爺還生了場病,也不是生病,應該是他第一次坐船有些水土不服,半夜吐了一回,臉蒼白。 梅素素還沒睡,聽到靜跑出來看,看到馮三一臉著急模樣,好心幫忙道:“你別急,趕喂你家主子喝口熱茶暖暖胃,我去問船長要點暈船的藥。”

馮三聽了這話,滿臉激,“謝謝陳姑娘。”

梅素素揮揮手,快速跑出去了,下樓去問船長要了點一些藥草,沒有暈船的病,不過這幾天倒是經常看到有人朝船長要這個,好像熬水喝了就好了。

梅素素要到了藥草后直接去了廚房,廚房灶里還溫著火,現在天氣冷,船上也不好生柴,平時用完都是溫著的,下次直接撥開就能用了,梅素素舀了一瓢水倒進鍋里,然后把藥草放進去直接煮。 塞了幾把柴火后,馮三下來了,梅素素看到他后就把鍋里煮著的藥草跟他說了一下,“你們應該不常坐船所以不道這些,有人坐船會暈,應該提前在醫館買點藥備著的,或者問船長和船員們買,倒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不舒服而已。”

馮三汗的點點頭,“我還真不道這些,第一次坐船呢,今晚真是謝謝陳姑娘了。”

“沒事,”梅素素擺擺手,“出門在外誰都有困難的時候。”

“那您先上去休息吧,這邊我看著。” “行,你也記得早點休息。” “哎”

第二天,梅素素收到馮三送來的六只蠟燭,蠟燭用個盒子細心裝著,每只有三手指,白潤干凈。 梅素素也是從王府出來才道,蠟燭在古代是個很貴的東西,一要花三十文銅錢,這還是普通的植油蠟燭,油的要貴一些,需要五十文,像狗王爺用的那種貢品級別的,聽說是一種什麼蟲子制的,一就要幾百文。 尋常百姓人家一般用的都是油燈,原也不道這些,雖然家境一般,但母親嫁妝比較厚,普通蠟燭還是用的起的。

馮三送的蠟燭比狗王爺用的要差一點,不過也是好的,至比梅素素現在用的要好不,應該是上好的油蠟燭。 馮三笑著解釋,“我家老爺很激昨晚陳姑娘的幫忙,今天他子好多了,也不像前兩天那樣到頭暈無力,這是幾蠟燭,我看陳姑娘每晚好像很晚才睡,這個亮大一些,點著不傷眼睛。”

梅素素接過來,也朝他笑笑,“真是太客氣了,我這點小忙算什麼。”

馮三搖頭,“不能這樣說,我年紀輕,經事不多,昨晚真的多虧了你。”

兩人又客氣的互相吹捧了一番才道別。

馮三回了屋子,這會兒是上午,他準備將主子昨天換下來的端出去洗,里同時說著,“老爺,東西已經送過去了。” 劉叔帶著東西提前過去收拾了,只有他跟著老爺上路,他剛才那番道謝是真心實意的,昨晚多虧了陳姑娘,不然他還真不道怎麼辦才好,要是劉叔道了,肯定要罵死他。

他剛走了幾步,坐在榻上看書的男人突然問了一句,“陳姑娘有什麼反應?”

馮三沒料到老爺會問話,雖然心下奇怪,但還是道:“陳姑娘說了謝謝,還讓我們不用客氣,不過……”

不遠的男人仿佛隨口問了一句,“不過什麼?”

馮三撓了撓頭,“奴才也說不好,就是覺……陳姑娘……似乎并沒有多喜歡,也不是不喜歡,也笑了,態度還好的,就是打開看見是蠟燭后,似乎驚訝甚過歡喜。”

蠟燭在普通人看來是珍貴品,若是送給別人,那人恐怕高興還來不及,但他在陳姑娘臉上卻沒看到多,仿佛只是稀疏平常的東西,可看穿著打扮,也就是尋常人啊。

男人聽了后沉思片刻。

中午,梅素素也回了禮,給隔壁的飯菜沒要錢了,還送了人家一盤子大龍蝦。

于是一來二去,梅素素就和他們悉起來了,不過主要還是和馮三悉起來,屋里那個大人只是有過數面之緣,人家畢竟是當的,還是來往比較好,萬一看出了些什麼就不妙了。

——

晉王從宮里出來后,就坐上馬車去辰王府。 這幾日圣上都沒上朝,姬長淵不僅要去辰王府吊唁,還要進宮看圣上,他出來時,一并的還有寧王和洵王。

崔祖安不敢說話,直到進了馬車后才低聲音稟報,“啟稟王爺,事查出眉目了。” 說到這里,他臉有些古怪,“王爺,那個算命的果然有問題,一開始他還不愿意說,后來奴才詐他一詐,說梅主子是拍花子,是朝廷重犯,拐走了兩個員家的千金,現在人失蹤了半個多月之久,若他再不說,就把他當作同伙關進牢里聽候發落,他這才招了,還說他也是被騙的,原來當日梅主子買了三個假戶牒,除了一個呂晨的,還有陳杏花和柳夢生,陳杏花份是包子鋪的老板娘,柳夢生是一個賬房先生。”

“奴才已經去碼頭打聽過了,據當天出行記錄簿子,還真有一個陳杏花的子,一人,上面記載是回鄉看生病的老爹,這樣來看,梅主子似乎往南邊去了,王爺,咱們要不直接派人去梅主子老家看看?梅主子應該是回家了吧?”

姬長淵抿,聽了這話搖搖頭,語氣肯定道:“不會,不會回家。” “素素將玉佩給了孤,雖然孤告訴沈彥青死了,但并不代表沈彥青下屬就沒了,而現在既然在外面,應該已經道太子出來了,那肯定猜到有很多人想要尋境并不安全。所以,不會回家的。”

他現在已經不敢將素素當普通子來看待了,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僥幸,但三次之后,他就道,素素比他想的要聰明的多。 尤其是這次,設下如此巧妙的布局,一環套著一環,將他騙的團團轉,哪怕是他,一時間都不一定能想出這個金蟬殼的計謀。 也難怪沈彥青當初多幾分,還將玉佩給保管,這人聰明的讓他吃驚。

想到這里,姬長淵心口那里跳的微微有些快,還有些發熱發脹,以往他,更那份鮮活靈,如今他發現,還有很多不為人的一面是他不道的,這樣聰慧狡猾、膽大心細、難以捉的素素,讓他更加心

崔祖安點點頭,“也是,梅主子那麼聰明,肯定會想到這一點的。” 他現在也不敢小瞧這位祖宗了,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又將梅素素誆騙算命的經過復述了一遍,完了忍不住道:“也不道梅主子腦袋怎麼長得,竟然想的出買三張假戶牒,讓算命的只說出一張的,這是早就猜到咱們會找到那算命的頭上?甚至還猜到咱們會給那個算命的封口費?更讓人稱絕的是,似乎還預料到咱們會著重尋找男子,故意將自己打扮子模樣進城。”

說實話,崔祖安越往后查就越心驚,這梅主子藏的可真夠深的,他以前還覺得這位主子只會吃吃喝喝會撒,現在才發現,人家本事可大著咧,他敢說,刑部大牢里關著的那些臭名昭著的盜賊都沒這位主子能干。 這完全是把他們每一步都算計好了,如果的對手不是王爺,肯定就被跑了。

搖了搖頭苦笑道:“梅主子那麼聰明,而南邊又遠離京都,咱們的手不到那麼長,找起來恐怕要費些功夫。不過,梅主子既然已經用了兩張假戶牒,接下來應該就是柳夢生了。”

姬長淵自然也能想到這些,眼里漸漸溢出笑意,挲了兩下指尖,“派一些人送點東西去給老爺子。”

崔祖安了然,每年王爺都會派人南下送一些品給老爺子,沒有什麼特別的,這次倒是可以借著這個由頭派人南下尋找梅主子。

姬長淵想了想,補充了一點,“讓人謹慎些,到了停腳的地方后,看看有沒有再買什麼假戶牒。”

“是” 崔祖安點頭。

——

南下的船在十七天后到達揚州,梅素素上岸買了點吃的,下午重新回到船上,船繼續南下,又過了十三天,船到達了福州。

梅素素在這里下了船,現在是三月中旬,福州天氣已經熱了起來。 梅素素將戶牒給人看過后,直接雇了一輛牛車去城里最熱鬧的坊市,車夫道這趟趕上了一個大客戶,吆喝一聲,便趕著牛快速往坊市去。 半個時辰后,梅素素到達坊市,付了錢,用的是這些天在船上掙得錢,都是一枚一枚的銅板,不惹人注意。下了車后,開始在街上逛了起來,肚子有點,還坐到一家面攤上吃了碗面,順便打聽附近的客棧。 吃完后也不閑逛了,直接找客棧歇息。

在客棧飽飽睡了一覺后,下午,梅素素又開始逛坊市,找到了幾家當鋪,記下位置后就回去了,第二天又早早出門打聽造假戶牒的人,故技重施,這次又找了個小乞丐。 也不是不是的錯覺,發現福州乞丐有點多,后來吃飯時一打聽才道,原來福州這邊有倭寇之患,很多乞丐都是城外流民。

梅素素聽了皺眉,所以在小乞丐回來稟報找到人后,梅素素多給了他一些銅錢。 也不敢太善良,只是能幫一個也是好的。

第二天,梅素素找到那個造假戶牒的人,也沒編什麼故事了,直接開門見山,還加了點錢讓他趕造好。 約定好時間后,梅素素就走了。

兩天后,梅素素取了假戶牒,完了,又拿著東西去了當鋪,直接當了寶石和那顆白大珍珠,分開當的,這邊雖然是海邊,但這麼大的白珍珠卻是不多見,或者說是本沒見過的,一共當了兩萬兩銀子。 梅素素看那掌柜的模樣覺得虧了,但現在別無他法,只好忍痛當了,拿著兩萬銀票離開,下午,梅素素在坊市花二兩銀子買了一個流民的真戶牒。

次日一早,梅素素用柳夢生的份出城,沒過多久又用新辦的假戶牒進城,一路去碼頭買了一張船票。 不過登記好后自己沒上去,而是直接給了最后面排隊買船票的男人,塞到人家手里就走了。

梅素素則回到坊市重新找了家客棧,住了一晚上后,第二天去碼頭用真戶牒買了船票,前往揚州。 真真假假,就不信,自己都這樣了,狗王爺、太子以及沈彥青同伙還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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