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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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人消失不見了, 姬長淵才冷聲道:“派人跟著。”

“是”

晚上天黑,姬長淵才回到宅子,上染著氣。 房有宣的外室雖然送來了賬本, 但要想一網打盡卻是相當的難,姬長淵不敢大意, 所以他晚上去見房有宣了,房有宣這人,極度自私,要想將人策反, 還需要用一些非人的手段。

徑直回了書房, 姬長淵洗了個熱水澡,洗完澡后用了一碗素面, 便坐到書桌前將揚州鹽場地圖展開看, 這地圖是從房有宣家里翻出來的, 姬長淵這會兒才知道, 揚州這些貪污吏膽子有多大。

崔祖安端著一杯熱茶進屋, 怕打擾到人特意放輕步子, 走到長案旁邊后放下茶杯和點心。 姬長淵晚飯沒吃飽,主要也是沒有胃口, 但肚子卻是空的, 看到他過來,放下手中的地圖拿起一塊點心嘗,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眼睛看了眼旁邊的崔祖安。

崔祖安會意, 彎了彎腰, 低聲道:“王爺,梅主子住已經查到了。” 說到這里, 他臉上出討好的笑,“您猜怎麼著?梅主子跟咱們的緣分真是匪淺,竟沒想到兜兜轉轉就與咱們隔著兩座宅子,那宅子是梅主子租的,也難怪咱們找不到了。”

他們還派人在福州泉州打轉,如今福州泉州制假戶牒的人全都被他們抓了起來,連流民人數都用簿子記錄一遍,嚇得當地員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出錢將那些流民好生安頓下來,他們這次也算是做了一樁好事。 也幸好王爺是刑部尚書,可以借著抓捕罪犯的由頭。 “王爺可還記得前兩次堵咱們路的那輛馬車?梅主子當時就坐在上面呢,您說這是不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姬長淵聽了后一愣,半天都不知道如何反應,最后角彎起弧度,笑罵了他一句,“什麼咱們?你梅主子何時跟你有緣分了。”

崔祖安低下頭賠罪,“是是是,奴才拙,是梅主子跟王爺有緣分,走哪兒都能到。”

姬長淵眉眼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心里很是認同崔祖安這句話,找了這麼久,人原來就在他邊,可不就是上天賜的緣分。 他的素素,合該就是他的人。 不過腦海中又很快想起今日白天看到的一幕,那兩人親打著一把傘不說,上馬車的時候孟齊堂更是手扶,姬長淵臉又沉了下來,眸子里掠過冷芒,“孟齊堂倒是膽子不小。” 這幾個字仿佛從牙出來的。

崔祖安將頭垂得更低幾分,不敢做聲。 心里默默為孟齊堂點上一蠟燭,居然當著他家王爺的面對梅主子“腳”的,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姬長淵也不需要他的回應,冷笑一聲,“孤那個好弟弟手的有點長了。” 若不是因為素素,他本就不會注意到孟齊堂這號人,想到孟齊堂,姬長淵腦子里突然閃過一什麼,扭過頭皺眉問,“孤記得孟齊堂與他那個結發妻子似乎關系不睦,可有這事?” 畢竟執掌刑部,姬長淵又有個過目不忘的的本事,雖然他不怎麼關心這些后宅之的事,但當初也有所耳聞。

崔祖安對這些倒是比較清楚,他這人沒什麼別的好,就聽一些碎的閑話,當初永安侯府上這事還差點鬧到了府衙,也就是幾年前發生的事,“可不,不過王爺口中這人是孟大人已故的妻子,當初難產而死的,只留一,也就是嫁進寧王府的那位。” “若奴才沒記錯的話,孟大人前頭娶的那個是永安侯老夫人娘家的侄,聽說當年孟大人有一位青梅竹馬的表妹,孟大人母親家道中落,后來了侯府了老侯爺的一位妾室,那表妹是他舅舅家的兒,十一二歲的時候送到侯府寄養著,與孟大人從小相識,可惜老夫人太過強勢,心知老侯爺偏心孟大人,就故意拆散有人將侄嫁給孟大人。”

“孟大人那位表妹也就不得不了妾室,當初他妻子離世,孟大人還想將那位表妹抬為繼室,但老夫人不同意,還借此機會將這事鬧大,導致孟大人至今都沒娶妻,不過那個表妹為他生了一子二,跟繼室也沒什麼區別了。” “老侯爺前年病故,如今他大哥承襲了永安侯之位,孟大人與侯府關系越來越遠,現在來了揚州做,再過幾年,永安侯還是永安侯,但孟大人可就不一定了。” 永安侯老夫人這會兒還不知道如何捶頓足呢,明明是想侮辱牽制孟齊堂,沒想到卻是為他搭上寧王的線。

崔祖安解釋的比較清楚,怕王爺鉆牛角尖,所以才多說了幾句。 孟齊堂最喜歡的應該就是那個表妹,怎麼看對梅主子都沒什麼想法,說不定人家現在還以為梅主子是男子呢。

但姬長淵卻是沒有幸災樂禍,相反他眉頭皺的更,曲指在桌子上一下又一下敲著,崔祖安知道這是王爺思考問題時下意識的行為,一般都是比較難得問題,不能打擾,忙屏住呼吸等著。 不過心里卻覺得奇怪,孟大人除了婚事上有些不如意外,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不明白王爺被什麼難題困住了。

屋子里安靜一片。

過了差不多一刻鐘,姬長淵臉突然古怪起來,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孟齊堂來這邊任職,怎麼沒把他那個表妹帶上?”

崔祖安一直靜心等著,聽到問話想了想,然后道:“聽說孟大人母親一直不怎麼好,需要人照顧著,而且幾個孩子也都還小,所以就沒帶過來了吧。”

姬長淵聽了冷笑,“不好?不好還能活這麼久?”

崔祖安聽了不說話,以前沒想過,現在被王爺提出來問,他也覺得哪里奇怪了,如今永安侯是孟齊堂大哥當家,老夫人不說分家那孟齊堂也就分不了家,與其將妻兒寡母放在侯府,還不如帶來揚州,雖然路途遙遠,但也就是半個多月的水路,并不難走,到了揚州這邊還不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哪還需要看永安侯那群人的臉? 除非是本走不了,或者說他不能帶著。

崔祖安也不笨,似乎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問,“王爺的意思是說,孟大人也是為了私鹽這事?五皇子他……” 心里微驚,想不到寧王殿下胃口這麼大。

姬長淵抿,“不盡然如此。”

崔祖安疑,沒明白他的意思。

姬長淵冷哼一聲,“他已故之妻是老夫人侄,他大兒被送進老五府中,哪怕他在西南,也不至于什麼消息都不知道,要麼就是他默許的,要麼就是他大兒與他離心,他本不在意,不管怎麼看,孟齊堂都不至于為了這個兒搭上所有命。” 似乎想通了什麼,他瞇起眼睛,“好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扭頭又問了一句,“孤記得,當年太子太傅柴大人曾經師從國子監司徒空,那司徒空甚收徒。” 這次語氣微快,聽著有些急切。

崔祖安點頭,“確實,司徒夫子名太高,幾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尤其那一手琴技,出神化,有幸聽過一曲的人都說那是天籟之音,就是子太過清傲,當年進去國子監還是因為跟人打賭輸了,說起來也算是一樁談。柴大人能走到今日也多虧了司徒夫子的名聲,不過司徒夫子在國子監素來低調,除了授課平時都不見人影,王爺怎麼問起他?”

姬長淵臉出笑,“這就對了。”

這就什麼對了? 崔祖安又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他家王爺有一點不好,就是腦子轉的太快,他總是跟不上。

不過心里默默將剛才王爺問的話回味一遍,然后他突然發現一個疑點,那就是孟齊堂的琴技也很是了得,當年杏林宴上,王爺伴隨圣駕,當時孟齊堂作為探花郎彈了一曲《春白雪》驚艷全場,連圣上都夸了一句余音繞梁。 也因此,孟齊堂這些年仕途一直比較順利的,不過,孟齊堂一個永安侯的庶子,還被永安侯老夫人打多年,從哪兒學來的高超琴技?

想到王爺口中的“暗度陳倉”,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什麼,崔祖安心里猛地一驚,不可思議瞪大眼睛道:“王爺是說……” 這下他是真的被嚇到了,子都有些站立不穩,咽了咽口水,連話都說不清了,“孟齊堂他……他……是太子……”

姬長淵輕飄飄看了他一眼,眼里出嫌棄神,似乎看不上他這般沒出息的樣子。 崔祖安趕低下頭,心里都快哭了,這個怎麼能怪他?換做誰都會震驚掉下。 若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太子可真是下了一盤好棋,還有五皇子寧王殿下,也著實悲慘了些,好好的一員猛將,卻是別人手中的劍。

姬長淵倒是沒覺得什麼,臉平靜的近乎冷酷,“孟齊堂是聰明人,老五做事圓,可堪能臣,卻無治國□□之才。”

聽了這話,崔祖安心認同。

姬長淵想了想吩咐下去,“這也只是孤的猜測,接下來你派人查查孟齊堂當初在國子監可有與司徒空有往,若是有……”

他冷笑一聲,“那太子這盤棋下的可真夠大的。” 將他支來揚州,怕也是為了給孟齊堂做鋪路石,待他將這邊私鹽吏連拔除,孟齊堂再趁機將勢力滲,布局巧妙,一切得來不費吹灰之力。

崔祖安也想到了這一點,臉上出猶豫神,“那王爺,鹽案這事可要再繼續查?”

姬長淵勾起角,“查,自然要查,不僅要查,還要好好的查。” 隨即想到了什麼,又道:“派人去查一查福州倭寇之患。”

崔祖安下意識抬起頭看他 ,不明白倭寇與私鹽有什麼關系。

姬長淵似乎看出他的疑,難得好心為他解答,輕笑一聲道:“沒有關系,孤也要讓他們牽扯上關系。”

“是” 崔祖安雖然還是不太懂,但不敢再細問了,怕王爺會嫌棄他笨,他不是梅主子,梅主子不管做什麼,王爺上嫌棄心里還是喜歡的。 他要是犯蠢了,王爺那是真嫌棄。 想到梅主子,崔祖安趕跟著拍了一句馬屁,“梅主子真是福氣人,若不是有梅主子提醒,王爺也不會注意到孟齊堂這麼號人,咱們可就吃大虧了。”

姬長淵也沒覺得這話哪里不對,收起臉上的冷,轉而溫和下來,還順著這話說了一句,“你梅主子自然是好的。”

得了吩咐,崔祖安便下去安排事。 待他再次回來時,就見王爺這會兒看的是梅主子的手稿,就是前幾日準備給老爺子送去的稿子,被王爺扣下來了,換了幾個裝滿糕點的食盒送去。

姬長淵垂眼看的認真,崔祖安見狀,忍不住上夸贊道:“梅主子的書在坊間很是有名氣,買的人可多了,奴才出去逛一圈,就聽見不下五人說這本書,到底還是揚州不大,要是換做京都,梅主子還不知道人追捧。” 這話他說的真心實意,梅主子之前就看話本子,王爺怕被話本子學壞了,就讓他挑著買,梅主子看的話本都是他一本本看過來的,也因為這,他也上了看話本子。

這會兒他可以很肯定的說,梅主子寫的這話本子比他之前看過的都好。 這麼一想,心里有些心疼那些錢,雅逸軒還不知道從中賺了多,他家王爺名下可是也有好幾家書肆呢,平白讓孟齊堂占了便宜。

崔祖安現在已經了王爺的脾氣,只要夸梅主子好的,王爺心里就高興。 果然,姬長淵一聽這話,也沒有被打擾的不快,臉上出淡淡的笑,“故事新穎,奇思妙想,也有可取之。” 夸的那一個流暢。

崔祖安:“……” 他記得前幾天王爺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

梅素素下午從云寺回來就有些不安。 怎麼都沒想到姬長淵現在竟然就在揚州,還跑到雅逸軒打聽的事。 難不是發現了什麼?

不應該呀,做的小心,哪怕是來了揚州,當天住客棧時也是耍了心思,借用的是旁人的戶牒,所以就算姬長淵查到揚州,也只會是以為故技重施,和泉州一樣。 除非姬長淵有通天的本事,不然本不可能會查到在揚州。

梅素素將自己之前每一步驟回想了一遍,發現并沒有哪里有

而且,在姬長淵邊待了一段時間,差不多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本不可能會為了這個小角親自跑來揚州一趟,姬長淵不僅僅是晉王殿下,更是大魏國的刑部尚書,他這人責任心極強,哪怕生病也要上朝,就算想要抓回去也一定是派人過來。 他會來揚州肯定是為了公事。

想通這些,梅素素心里微微松了口氣。

再說,也不覺得狗王爺會花這麼多的力和人手來尋找上唯一有價值的玉佩已經給他了,就算還有什麼話想問或者拿出氣,一次兩次找不到人后,肯定也就會放棄了,最多就是心里有些不甘心,斷然不會做到抓不放。 如今真正擔心的不是狗王爺,而是太子和沈彥青的人。

那個姓孟的應該就是試探。 不過梅素素也不敢大意,至從這人的話中得知,這人和狗王爺不是一隊的。 要麼他誤以為自己是狗王爺想要抓住的朝廷重犯,要麼他是太子或沈彥青的人。

梅素素偏向前者,他若是太子和沈彥青的人,當初在船上就應該有所行,而不是放任走,還在今天突然試探一回。

不過梅素素也不敢大意。 過了兩天,梅素素去了雅逸軒一趟,遞上一封拜帖,讓雅逸軒掌柜的給孟先生。

姓孟的很快就回了請帖,約好明天下午在臨仙樓見面。

次日未時,梅素素赴約去了。 帶著林夏林冬,一路去了臨仙樓,到的時候,男人已經來了,還預定好了雅間,一進酒樓大門,就有小二上前一步領著上樓。 林夏牽著馬去了酒樓后面的馬廄,林冬跟在梅素素后,懷里抱著一個木頭匣子。

梅素素走在前面,跟著小二上了三樓雅間。

上了樓后,門是開的,正有兩個店小二端著盤子從屋子里出來。 前面領路的小二做了個請的姿勢,“張先生,孟先生就在里面。” 梅素素點點頭,走了進去。 林冬落后半步跟著。

“張先生來了,過來坐。”

梅素素進屋時,坐在上首的男人站起來,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 男人穿著一袍,看著不顯年紀,不過如果細看,就能看到他眼角周圍的幾道細紋。

梅素素朝人點點頭,客氣道:“孟先生。”

孟齊堂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讓梅素素坐在他對面。 然后扭頭對后的馮三道,“帶這位小兄弟下去吃茶。”

林冬看向梅素素。

梅素素心知這個姓孟的是有話要對說,而且恐怕是不能被人聽見的話,心里略微一咯噔。 不過面上沒有顯半分怯意,朝林冬點點頭,“把東西放下。”

“是”

馮三和林冬出去。 出去后,馮三回將門關上。

屋子里只剩下梅素素和孟齊堂兩人。

孟齊堂笑著給自己和梅素素倒了杯酒。

梅素素臉上也掛起標準笑容,“多謝孟大人。” “孟大人不必如此客氣,有什麼話就說吧,說完張某也有些事想要跟您談談。”

孟齊堂放下手中的酒壺,輕輕“哦”了一聲,聲音微揚,聽著像是疑,不過臉上神卻是幾分了然,仿佛在他意料之中。 他輕輕笑了,沉默了兩息過后,他突然開口,“張先生……或者……應該稱呼您為梅夫人,不知梅夫人有什麼話想要跟在下談的?” 一邊說著一邊眼睛盯著梅素素看,似乎不想錯過臉上的任何表

可惜讓他失了,梅素素在晉王面前撒謊都不帶口氣的,在他面前就更是不會失態半分了。 雖然心里震驚這人知道了什麼,但明白,自己現在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梅素素臉上適時出疑,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孟大人是不是認錯人了?什麼……梅夫人?” 抬了抬眉,臉上有些哭笑不得。

見對面人只笑不語,半天不接話,最后無奈搖了搖頭,“好吧,我承認那天船上的人是我,我也確實是子。不過,我可不姓什麼梅,和晉王更是沒什麼關系,孟大人可以去查,我夫家姓張。”

孟齊堂臉上笑容加深,但眼里卻沒什麼笑意,“是這樣嗎?在下聽說晉王殿下有一位妾,天姿國人,對其甚是寵,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帶在邊,這次晉王南下好像也是和妾失蹤有關,恰好晉王找到雅逸軒,在下才想起了您,您這姿容,雖有心遮掩了幾分,但還是尋常人比不上的。” “若真是誤會了,還請夫人寬容大度,原諒在下魯莽。”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就差直接要帶著梅素素去找晉王當面對峙,梅素素相信,自己要是再死鴨子,這人還會拿出更有效的證據。 果然,還不等梅素素想出借口,對面男人又開口說話了,“夫人可知在下是什麼位?在下如今是按察使,掌管揚州刑法,上任之前在刑部任職,與晉王殿下恰好有幾分。”

梅素素原本還有些慌的心思,聽了這些話后反而落到了實地。 這人若是還能拿出什麼有用的后招來震懾恐怕還真懼怕幾分。

但就這些? 不好意思,這些不過是狗王爺玩剩下的,還真不怕。

梅素素甚至能肯定,這人應該知道的并不多,或者說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只不過運氣好據蛛馬跡猜測了到了一些,所以才想過來詐

畢竟晉王府守衛森嚴,好不容易逮著一條跑出來的大魚,怎麼舍得放過?

梅素素甚至還能猜測到,這人后的主子是幾位皇子中的一個,與狗王爺是政敵。 心里恨恨將姬長淵那個狗家伙拖出來鞭尸一頓,都跑到這里了還能被這個家伙拖累。

想明白這些,梅素素抬起頭看著人,直接冷笑出聲,“孟大人是不是仕途不順太久了,所以看到誰都覺得這是一塊?我雖然是子,但對朝堂上的事也聽了幾耳朵,讓我猜猜,孟大人這麼想要我承認是晉王殿下的妾室,應該只有一個原因,孟大人后有人,并且您后的這個人將晉王殿下看勁敵。”

“容我再猜猜,如今當朝年皇子有四位,除了晉王,還有當今太子殿下、寧王殿下和洵王殿下,小子曾經在京都呆過一段時間,對幾位殿下有所耳聞,洵王殿下子溫和,母族不顯,那肯定不是他了。也就是說不是太子就是寧王了,如果我沒猜錯,這人是太子,可對?” 梅素素也學著他的模樣,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他看,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

男人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最后扯了扯角,“梅夫人倒是說笑。”

梅素素一拍手掌,“啊,看樣子是我猜對了,孟大人張了。” 手指著人,打開扇子半遮面笑兩聲,“其實也很好猜,太子復立,如今頗圣上寵,寧王殿下托病不出王府,晉王殿下來到千里之外的揚州,換做誰是寧王殿下,這會兒也不會有什麼心思放在晉王殿下一個什麼失蹤的上。” 這話梅素素點到為止,但其中的意思誰都懂,也只有太子殿下才會想逐個斬斷幾個弟弟的手腳,寧王殿下又不傻,這時候與狗王爺鬧訌豈不是順了太子的意?

而且如果是太子找,肯定不會這麼大張旗鼓,這一切不過是眼前這男人憑著場上敏銳的嗅覺罷了。

試探結束,梅素素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對上男人黑黢黢眸子,直接將木頭匣子往他面前推了推,笑道:“大人莫要生氣,說句不好聽的話,也就是我倒霉的生為子,不然這大魏國的朝堂必有我一席之地,吶,我現在只想當個普普通通的話本子先生,今天過來,也只是想跟您說一聲,我結束與雅逸軒的合作,準備自己開家書肆,鋪子都已經租好了,您若是誤會了什麼,那我只好跟您說聲抱歉了。” 很不要臉的甩鍋,說完還一臉無辜的回看著他,“放心,剛才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在外面講的。不過,要是哪天晉王殿下看中我的才華,破例讓我幕之賓的話,那到時候咱們可能就兵刃相見了。” 最后還來了一句威脅。

對面男人如何聽不出,但畢竟混跡場,哪怕頭一次在上栽了坑,也很快就恢復之前的溫和神,看著梅素素笑,“倒是本想多了,不過,若你真是晉王殿下的妾,如此聰慧,寵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梅素素笑笑不語。

說完話,梅素素就告辭離開。

后的男人看著的背影,眼里帶了幾分興趣。

而一墻之隔,原本聽了這些話臉上不帶著喜的姬長淵,看到這一幕,臉轉而又難看起來。 冷冷掃了眼盯著梅素素背影看的孟齊堂,里面毫無溫度,仿佛在看一個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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