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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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很快就上來了, 太子仿佛真的就是意外遇到過來說說話似的,一邊吃一邊說著話,但說的都不是什麼大事, 就聊聊自己最近看了什麼書,還問姬長淵最近可有練字了, 讓他別懶。 等樓下戲班子上臺唱戲時,太子又突然說了一句,“這戲唱的有意思,若真有什麼修仙的世界, 本宮倒是愿意放下一切追隨而去, 三皇兄可能不知道,本宮去年被關的時候, 第一次覺得東宮真冷啊。”

這話一落, 屋子里一片安靜。

梅素素上吃菜的作一頓, 下意識放緩速度。 垂下頭, 眼睛瞄向對面, 注意到對面的林薇也是如此, 拿著筷子的手微微用力,指尖有些發白。

姬長淵跟說, 林薇在太子手里就是一枚棋子, 太子想用林薇引出沈彥青,沈彥青沒死的事他年初就給太子了,其實按照他對太子的了解,就算不, 太子也早就猜到了, 畢竟兩人曾經共事那麼久。 這時候梅素素才真正知道,沈彥青竟然是故太子的腹子, 這個故太子與眼前這個太子無關,而是與當今圣上同輩的那個故太子。 當年的奪位之爭發生了什麼無人知曉,只知道故太子和故太子妃葬火海,死的干干凈凈,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兩焦尸了,其中一是懷孕的尸,所以哪怕是姬長淵一開始也沒想到沈彥青就是當年那位德仁太子之子,他還以為沈彥青與前朝有關。也是前段時間在揚州發現的那個冰窖私宅,他派人將那個私宅里里外外搜查一番,姬長淵畢竟是刑部尚書,底下的暗衛常人還是不能比的,最后在宅子房梁上發現了一個暗格,暗格里藏著一封塵封已久的信,竟然與當年的德仁太子有關。

這也就很好解釋為何沈家當年拼盡全力也要護住沈彥青,據說當年沈老爺子惠于故太子,當今圣上登基后沈老爺子識時務為俊杰,轉投新主,因這事還被一些文人罵的狗淋頭,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出。 所有的問題都能解釋的通了,只是苦了眼前這位太子,將沈彥青引為知己,還迎娶了沈家大小姐為側妃,被沈家利用的徹底,以至于最后累被廢,如今雖然出來了,但往日風不再。 換做誰心里恐怕都是意難平的。

姬長淵面不改夾了一筷子菜放進梅素素碗里,然后神平靜道:“太子吉人自有天相。”

太子聽笑了,舉起酒杯喝了一口,眉眼里都是笑意,眼睛看著姬長淵半天沒有移開,最后意味深長道:“那就借三皇兄吉言了。”

姬長淵沒再說話,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頭微微仰起,出修長的脖頸和上面突出的結,酒水口,結跟著上下滾

梅素素注意到,對面的林薇將目落在姬長淵上,眼里帶著復雜、和一可能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緒。 那種緒梅素素形容不出來,有種像而不得的不甘和怒意,這樣的眼神梅素素看到過,當初逃跑被抓時就在姬長淵臉上看到過這種神,不過,那時姬長淵的緒要深刻的多。

梅素素拿著筷子的作一頓,然后仿佛沒看見一樣低下頭繼續吃。 不過心里莫名有些刺激,暗中猜測太子將林薇帶來的用意,是示威還是想惹怒姬長淵?

樓下第一出戲唱完了,太子帶著林薇離開,起的時候,林薇就自覺將幕籬戴在頭上,看著林薇如此謹小慎微的樣子,梅素素心里也不知道什麼。想當初人在王府的時候多威風啊,現在跟在太子邊,完全沒有了以前那份清冷孤傲之氣。

戴上幕籬之前,林薇看了眼站在姬長淵后的梅素素,人容貌沒有半分折損,甚至看著比以前更加人,眉眼里都是被寵的底氣,上同樣穿著一套白衫,只是相比于自己上普通的料子,上那子明顯要的多,料子映襯著燭溢彩,前佩戴的赤金鑲玉瓔珞上還串著一顆荔枝大的珍珠。

薇想起自己從進屋以來,哪怕是剛才摘下幕籬,晉王都沒有多看一眼,心里莫名有些不甘,男人大多是薄涼的,曾經他給了自己富貴榮華,但轉眼之間說收回去就收回去,林薇到現在都記得他將自己送走之前那晚說的話,他孤一人來到蘭馨院,坐在當初坐過的位子上,垂著眼睛用平靜無波的聲音說──“孤平時連讓下來請安都舍不得,你竟然讓跪下磕頭,孤后悔了,林薇,孤不該當初將你接近府里的”。 這句話無異于將十八層地獄。

雖然之前就猜到晉王可能喜歡上了眉玉鶯,病的昏迷還在那個人的名字,只是不愿相信,不愿相信連晉王也喜歡上眉玉鶯,反復告訴自己聽錯了,沒想到他卻親手撕毀的夢。

他怎麼能喜歡上眉玉鶯呢,他不是喜歡自己嗎?

所以選擇投靠太子,知道晉王送走是為了利用,只要乖乖聽話晉王就不會,可不甘心,也不知道為什麼,比起沈彥青的三心二意,更恨晉王的絕。 林薇知道自己的心了,甚至做出了很多以前無法想象的事,告訴自己,這是為了活命不得已而為之。知道今天出來見晉王,心是膽怯的,但這會兒看著眉玉鶯好好坐在眼前,心中恨意頓生,以為眉玉鶯在外面不死也殘,怎麼都沒想到竟然被晉王依舊好好護在邊。 林薇突然心中不免悲涼的想,若是當初早早聽了嬤嬤的話,是不是今天就是另一幅場景了。

梅素素不知道林薇心里對的怨念如此深刻,就算知道也應該覺得荒唐,不說和“梅素素”是兩個人,就說沈彥青這人,林薇恐怕本就沒了解過他,再說,男人喜不喜歡關屁事?一點都不稀罕好嗎,比起被誰喜歡,更在意自己出的書能賣多錢,

姬長淵送走了人,然后重新坐到位子上,梅素素正準備坐到他對面,被他拉著坐到了他旁邊。 崔祖安帶著小二進來,將桌子上的菜全都撤下去了,梅素素急著攔住一道菜,道:“還沒吃飽。”

聽得崔祖安一笑,“哎喲,我的梅主子哎,奴才再給您送上一份來。”

旁邊姬長淵也笑了,“就你能吃,重新上一桌子吧。”

崔祖安笑著點頭,“是。”

梅素素聽他這麼說便放下筷子了,沒好氣白了他一眼,心里覺得這家伙有點浪費,桌子上的菜都沒怎麼。 但想了想,又覺得被太子吃過的菜,姬長淵這家伙恐怕都不想多看一眼。

梅素素端起旁邊的茶喝了一口,等小二出去了,才挨近姬長淵小聲問了一句,“太子剛才過來說那一番話是什麼意思?我都沒聽懂,是來示威的?”

姬長淵搖了搖頭,臉上神沉重了一些,“孤也看不,可能并不是沖孤來的。”

梅素素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就是不想說。 算了,不說就不說吧,反正也不是很想知道。

姬長淵給杯子里添了一些水。 他說自己看不也不是假話,今晚的太子確實讓他琢磨不,看著有些像是瘋魔的前兆,按照他對太子的了解,換做以往,不會做出今晚將林薇帶到他面前的舉。 他忍不住想到最近朝堂上發生的事,聽說今年故皇后忌日,父皇沒有去祖廟,哪怕是去年太子被廢,父皇也沒這樣做。

這事在朝堂雖然沒有引起軒然大波,但也讓底下臣子看出,圣上如今對太子的態度是不一樣的。 于太子來說,恐怕是有不小的影響。

而父皇,最近似乎不是很好。 想到這里,姬長淵臉上有些沉重。

——

晉王府。

側妃站在長案前抄經書,屋子里安安靜靜的,長案前右下角燃著香爐,香煙裊裊,這是沉香,有定人心神的作用。 從清水庵回來,韓氏就有了抄寫經書的習慣,也是這時候才發現,進了王府,娘家也就不管用了,就像之前,母親不僅沒有幫除掉梅素素,還留下把柄,害得被王爺厭棄。韓家知道被王爺送去清水庵,更是將棄子,要送族妹進王府代替。 如今已經想通了,王爺念著舊回來,如今只要安分守己便是,王府里沒了林薇和梅素素,如今還是府里最尊貴的人。

不過似乎想到了什麼,眉頭皺了起來。 也就是這時候,外面快步走進來一個丫鬟。 丫鬟紅杏,是韓府帶來的家生子,對韓氏忠心耿耿,以前邊的人死的死,發賣的發賣,也就這個老實丫鬟還能繼續留在韓氏邊。

韓氏見臉上神慌張,眉頭一皺,寫完最后一個字,將筆放在影青筆山上,抬手晃了晃手腕,出聲道:“何事如此慌張?” 以為是娘家來信了,心里有些厭煩。

紅杏看了眼周圍,沒敢出聲。

韓氏也不好說些什麼,抿了抿,對周圍伺候的下人擺了擺手,讓人下去。 周圍站著的下人頷首,低著頭井然有序的出去了。

韓氏坐了下來,端起旁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漫不經心道:“說吧。”

下首丫鬟紅杏咬了咬,然后低聲音道:“側妃,韓府送來消息稱,王爺在外面養的人讓您別打聽,還讓您放乖一點,別惹怒王爺。不過,奴婢從王貴里打聽到,那外面的人似乎是……” 說到這里話語一頓,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王貴是王府后面看馬廄的,以前韓氏還嫌棄自己丫鬟看上這麼一個奴才,如今卻因為這個看馬廄的將這木納丫鬟提到一等。

韓氏聽到這句話時眉頭就跟著一皺,心里對韓家更是厭惡上幾分,覺得自己在韓家就是一枚棋子。 難道不清楚自己現在的境? 只是現在畢竟還是晉王府的側妃,王爺在外面養個外室算什麼?說出去多難聽,若真是喜歡,直接接進府里便是,又不是容不得人的子。 只要不像之前梅素素那般沒大沒小就行了,也能看在王爺的面子上姐姐妹妹相稱。

韓家越是不想讓打聽,就是越想知道,拿著茶杯的手一頓,直接冷聲問:“是誰?”

紅杏頭低下去幾分,猶豫開口,“王貴聽人說,那外室和原先小院的梅主子長得有些像。” 其實不是像了,而應該就是了,王貴認了替王爺趕馬的靳伯為干爹,干爹喝醉了后直接說那小院里住著的就是梅主子,干爹認得梅主子,當初送外邦離京,王爺便將梅主子帶在邊,有過數面之緣。 梅主子那容貌,凡是見過的人就不會忘記了。 更何況,干爹還親耳聽到王爺邊的崔管事喚那人“梅主子”。

韓氏拿著茶杯的手不穩,茶水灑了幾滴出來,直接滴到口,顯現出幾個深印,毫不在意,而是看向下首的丫鬟,滿臉不可思議道:“你說誰?”

丫鬟還以為主子沒聽清,重復了一遍,“是梅主子。” 這次語氣也肯定了很多。

韓氏坐在椅子上,臉直接沉了下來,將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口一陣陣發疼。 人半天沒說話,眼睛看著長案上的經書,最后恨恨罵了一句,“禍害!”

不是已經被林氏趕出王府了嗎?當日王府所有人都看見了,怎麼現在還能回來? 王爺這是要做什麼,難不還真是遇到真了?

若說那人是林氏,可能還一些驚訝,但現在居然說是梅素素。 難不在王爺心中,最喜歡的是梅素素?

韓氏覺得有些可笑,那自己算什麼?將接回王府,難不只是當個擺設? 想到這里,韓氏又笑不出來了,因為發現自己在王爺心中依舊沒什麼地位。

——

書房里。

皇上坐在龍案前,看著底下跪著筆直的兒子,直接氣笑了,將手邊一摞折子砸向人,“給朕好好看看,看看這些諫說了什麼?你往日胡鬧也就算了,現在連個分寸也沒有是不是?好好的府邸不回,天天在外面廝混,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姬長淵頭垂的很低,兩邊耳朵通紅。 這還是他長這麼大,唯一一次因為這種不面的事被父皇罵。 但想到小院里的人,只能咬牙忍了。

皇上看到他這副死不改的樣子,“給朕滾遠點,看到你就心煩。”

姬長淵不敢狡辯,乖乖磕了個頭,“兒臣告退。”

人出去了后,皇上還氣憤瞪著門口那個方向,眼里冒火。 旁邊太監總管上前一步,笑著拍馬屁,“晉王殿下龍章姿、出類拔萃,這麼年輕就能替圣上分憂,簡直神仙一般的人。圣上莫氣,人哪有不犯錯的,真不犯錯了,那是菩薩,殿下年輕氣盛,在外面養個人算什麼?又沒吃別人家米飯。”

圣上聽了直接氣笑了,搖搖頭,手指著人,“你這張啊。”

不過想了想也點點頭,“確實,這幫整天不務正業的諫,好好盯著老三的后院做什麼?老三辦了這麼大的兩件案子,怎麼沒見他們夸上一句?” 然后慨一聲,“這孩子比起其他幾個,要讓朕放心很多。”

太監總管一聽,心里微驚。

姬長淵黑著臉從宮里出來,額頭紅了兩塊,還有一破皮了。

坐上馬車后,崔祖安想給他藥,男人直接用力甩開他的手,咬牙切齒道:“不用,孤就要看見。”

崔祖安:“......” 這會兒知道撒上氣了,當初怎麼被梅主子一哄就由著人胡作非為? 要他說啊,王爺就是活該,誰他什麼都順著梅主子的意,現在梅主子都竄到天上了。 他都不用想,待會兒回到宅子里,梅主子小一嘟,王爺保證又心了。

果然,一回到私宅里,剛進門,姬長淵就發現今天下人面上都帶著笑。 姬長淵奇怪,扭過頭問:“發生什麼事了?

崔祖安搖頭,他也才回來。 趕走到旁邊了人來問。

被問的下人是個年輕小廝,是從晉王名下莊子上調來的人,就是為了不怠慢梅主子。 小廝面相清秀干凈,說話也好聽,“稟崔管事,梅主子懷孕了。” 臉上興高采烈,甚至面頰激的有些發紅。

他沒想到自己跟的這個主子這麼有福氣,才來這宅子沒多久,梅主子就懷孕了,這還了得? 依王爺對梅主子的寵,就算哪日他要回到莊子上,但說起自己曾經伺候過梅主子,那也是榮的事。

崔祖安半天沒回過神,“啥?你說啥?”

小廝也不敢質疑崔祖安是不是耳朵不好使,聽到他問,趕重復了一遍,道:“崔管事,奴才說梅主子懷孕了,就是今天下午的事,梅主子踢鍵子的時候突然肚子疼,請了大夫過來,大夫說這是有孕了。安嬤嬤不放心,又讓人去外面請了兩個大夫來,都說懷孕了,大夫還說沒事,梅主子好,接下來好好養養就行了。”

崔祖安直接捂住口,“哎喲喲,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啊?” 然后趕舉手雙手朝四周拜了拜,“老天爺保佑,老天爺保佑!” 似乎想到了什麼,轉就迫不及待往后院跑去,想趕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王爺。

姬長淵已經在后院聽到這個消息。 整個人愣在原地,比崔祖安的反應更大,也不記得要找梅素素算賬了,看著坐在榻上玩棋的梅素素,然后腳步僵的朝走過去。 坐在旁邊,牽起的手,半天過后,聲音暗啞問了一句,“懷孕了?” 眼睛盯著梅素素平坦的肚子看,仿佛要盯著一個出來。

梅素素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或者說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下午聽到自己懷孕后,覺得簡直五雷轟頂也不為過,回到京都后姬長淵就讓人給調理子,不過也沒當回事,以前在王府的時候,一開始親后還會喝避子湯,后來就沒喝過了,梅素素想起原當年在沈府喝的那些“補藥”,懷疑當初那些“補藥”是傷子的藥,以至于原伺候沈彥青兩年也沒有一兒半,后來跟了姬長淵,也沒什麼消息。 所以,本沒想過自己會生孩子,還生姬長淵的孩子。

怎麼能生孩子呢?以后要是離開了,這個孩子怎麼帶走? 梅素素也不知道如何面對,已經想了一下午,甚至惡毒想著姬長淵回來讓打掉孩子,然后就可以請辭離開,尋個借口先離開京都。

姬長淵不知梅素素心中所想,他握梅素素的手,“這次可不能再由著你了,跟孤回王府,這孩子倒也來的不算早。”

梅素素拿著棋子的手一頓,心里也不知是何種覺。 有些松口氣,又有些彷徨,以至于一時間不敢應下這話,仿佛一旦應下,有些事就變了。 抬起眼睛看著人,然后仿佛發現了什麼,睜大了眼睛,“王爺額頭怎麼了?” 怎麼像是被人打了?

姬長淵想都不想就道:“沒事,不小心了。”

崔祖安一進門就聽見了這話,腳步直接頓了下。 心里忍不住無語,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梅素素哦了一聲,然后坐直,手搭在男人肩膀上,將湊近他額頭輕輕吹了兩下,“吹吹就不疼了。” 眉眼彎彎。

姬長淵手扶住的腰,聽了這話后也笑了。

姬長淵說到做到,這次說什麼都不讓梅素素住在外面了,第二天一早就讓人收拾東西帶梅素素回王府。 王府里已經收拾好了,其實他回京之前就讓人收拾了院子,姬長淵給重新安排了院子,院子玉翠軒,與前院書房只有一墻之隔,這里沒人住過,整理起來也方便,東西重新置換過便可。

梅素素還以為會回到小院,雖然當初在王府里沒留下什麼好記憶,但覺得在小院子里住的還是舒心,聽到換個地方心里還有些不樂意,這人本質上還有些念舊的,尤其看到“玉翠軒”三個大字,心里的嫌棄不是一點點,“這誰取得名字?也太土了吧。”

姬長淵沉默了一下,然后面不改道:“很土嗎?好像是有點,不是孤取的,應該是工部的人吧。”

后的崔祖安:“……” 若是他沒記錯,這里連帶書房的名字,好像都是王爺親自提筆取名的。

梅素素聞言,還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臉認真道:“土啊,聽著就像鄉下土名翠花狗剩。” 說完扭過頭看他,最后繃不住,眼里帶著促狹的笑意。

姬長淵還有什麼不清楚的?純屬故意逗他玩,沒好氣看了一眼。 順著的話道:“行,哪天你來想個好名字。”

梅素素臉上笑容燦爛起來,討好的晃了晃姬長淵的手,“不換,王爺取的名字再土,素素也喜歡。”

姬長淵本來還想板著臉,這會兒聽到這麼說,直接忍不住笑了。 彎了彎,“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油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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