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長淵又問起京都的況。 崔祖安趕低下頭道:“東宮一切安好, 梅主子平日里不出門,府里侍妾都安分守己,小殿下也好, 現在每天要吃很多水,聽說長大了很多, 樣子比較像太子您,梅主子不止一次抱怨了,說沒一像的。”
聽到這里,姬長淵笑了, 似乎都能想到素素那一臉不甘心的氣惱模樣。
崔祖安繼續道:“朝中況暫時穩定, 不過,宮中傳來的消息稱, 圣上冬了后, 子似乎又有些不大好了, 這幾天都沒上朝。還有, 皇后近來作多的, 甚至還和孟齊堂有了聯系, 孟齊堂還好像要回京了,倒是寧王最近一直都托病不出門, 但賢妃去圣上那里頻繁。” 孟齊堂這人于算計, 知道故太子靠不住了,便立馬轉投皇后門下。他心里很清楚,殿下如今份尊貴,他來殿下邊最多就是錦上添花, 甚至可能添花都做不到, 畢竟殿下邊不缺能人志士,論謀略, 他連殿下一半都不及,除了殿下和寧王,也就皇后獨大了。 九皇子還沒長起來,皇后又是在后宮,正是用人之際,孟齊堂投向皇后,才能真正發揮自己的用。
但皇后這人心思狹隘、唯利是圖,孟齊堂能讓皇后高看一眼,恐怕是拿出了什麼好東西。 想到他曾經是故太子的人,崔祖安覺得可能和這個有關。
姬長淵似乎猜到他正在想什麼,搖了搖頭,“姬長玥的暗部勢力他還沒那個本事拿到。”
崔祖安疑,“那殿下的意思是?”
姬長淵瞇起眼睛,沉默了一會兒道:“可能和那塊龍紋玉佩有關。”
“龍紋玉佩?” 崔祖安突然聽到這個,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隨即很快想起這是當初沈彥青給梅主子的,后來梅主子送給了王爺,只是王爺拿著這玉佩并沒發現什麼特殊之,除了玉石料子好點,是難得一見的玉,純粹外,就是一塊玉佩。
他聽王爺說起過,這玉佩上的工藝與造辦出來的有些不一樣,可能是前朝之。也因為這,一開始王爺懷疑沈彥青是前朝孤。 后來知道沈彥青的份,他們也就沒多關注這玉佩了,還想著是不是沈彥青親人留給他的,畢竟當年貴妃留給殿下的那個金鎖,殿下也一直好好保留至今,也是前段時間小主子早產出來,殿下拿出來給小主子戴。 崔祖安忍不住問道:“那玉佩能有什麼用?”
姬長淵搖搖頭,“孤也不清楚。可能跟前朝那失蹤的國庫有關。” 不過,這也只是他的隨口猜測。
崔祖安聽了心頭大跳,抬頭一臉不可思議看向姬長淵,“那……那咱們上次那個?” 上次他們在南邊找到的那個冰庫里的金子算什麼?那麼多的錢,難不只是前朝國庫的一部分
姬長淵臉上出嘲諷的笑容,“前朝收刮民脂民膏,怎麼可能只有金子,那些金子恐怕只是迷人的,真正的國庫應該藏在另一個地方,而那個玉佩應該就是信。” 所以上次哪怕不是為了姬長玥,他也會放走沈彥青。
而沈彥青,明明知道這是姬長玥的陷阱也要過來,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死,還能得到關于玉佩的有用消息。
在這之前,姬長玥可能也是知道了一些關于玉佩的容,他比誰都清楚,如果擁有了前朝那批寶,哪怕最后謀反失敗,以他的心計也能東山再起,這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崔祖安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忍不住驚喜道:“那要是有這些寶……” 太子這位子就算是穩了。
姬長淵沉默不語,這些他自然知道,只是當初玉佩是在沈彥青上的,沈彥青為什麼沒有拿走那些寶值得存疑。 除非當時的沈彥青也不知道在哪兒?或者還有什麼條件,玉佩只是其中之一。 “再等等吧,這事急不得。”
崔祖安下心中激,點點頭。
姬長淵又道:“派人好好守著你梅主子,若是京都城有什麼異,就讓洪安帶著人趕離開。”
崔祖安低下頭,“是。”
——
姬長淵的擔憂并不算空來風,京都城確實危險重重,東宮這邊,不知道有多雙眼睛在暗盯著,比起外面,相對來說東宮府里反而還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也是姬長淵將梅素素留在東宮的原因。 而且就算要出去,也得想個萬全之策。
除夕前幾天,東宮收到宮里的旨意,府里眷中側妃邀進宮,其中更是直接點名梅素素和孩子。 梅素素記著姬長淵的話,他說在他走后,凡是邀請參加什麼宴會詩會的帖子都要拒絕,尤其是宮里送來的。
想了想,最后梅素素讓人給淑妃送了幾張皮子過去,順便說孩子著涼無法參加宮宴的事。 也不知道淑妃怎麼做的,除夕那天皇后送來了一些藥材,沒再說什麼進宮的話。
不過梅素素沒進宮,倒是韓側妃去了。
梅素素聽到這個消息后皺了皺眉,最后對雪芽幾個道:“別管,這幾天讓人守好東宮。” 也不知是不是想多了,這幾天心里平靜不下來,總覺像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猶豫了下,又補充一句,“給我和小湯圓收拾幾服出來,你們也收拾兩。”
雪芽幾個一聽就知道不對勁兒了,花濃和眠月沒說話,是雪芽上前一步,然后臉上出擔憂神,“主子的意思是?”
梅素素搖搖頭,“希是我想多了。”
除夕過后就是元日,元日需要祭祀祖廟,但當天圣上卻在祭祀過程中昏迷過去,這事還是前院洪安過來說的,還說宮里皇后派人過來了,說皇上里念叨著小殿下,小殿下是福氣人,也好宮里帶點喜意。 洪安問要不要現在就走?
梅素素自然不敢耽誤,皇后這心思幾乎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圣上倒下,姬長淵又不在京都,只要將自己兒子扶上那個位子就夠了。 再拿住姬長淵唯一的兒子,不管最后能不能威脅到姬長淵,都可以讓姬長淵落下口舌。
這種況姬長淵已經提前猜到了,只是沒想到皇后行如此的快。 也是,恐怕早就等不及了。
不止是,還有姬長淵。
梅素素忙讓人將早就收拾好的東西拿出來,還讓人去韓側妃們幾個,哪知下人很快就回來說,韓側妃將他大罵了一頓,說人還準備進宮。 倒是去通知柳氏的人說,柳氏馬上就過來,其他侍妾,只有兩人要跟著。
旁邊雪芽臉難看,上前一步道:“要不奴婢去說一下,總不能將韓側妃留下,到時候王爺回來知道了,也不知會不會在心里怪您?”
梅素素知道雪芽是為著想,畢竟男人寵虛無縹緲,誰知道今天是優點明天會不會變缺點了? 只是梅素素這人,還真不是什麼爛心腸的好人,當初韓氏想要殺的事都已經知道了,今天愿意帶一起已經是菩薩心腸,可人家不領,難不還要熱臉冷屁? 梅素素直接大手一揮,“我們自己走。”
洪安得了命令,趕下去重新準備。 沒過多久,東宮大門口就停了幾輛豪華的馬車,除了上車的韓側妃,還有一個抱著孩子的華子上了后面一輛車,子垂著頭,看不大清楚容貌。
在正門馬車離開后,東宮后門那里出現了兩輛普通的青蓬馬車,一個頭戴幕籬的子被人簇擁著出來,后面還跟著一個娘抱著襁褓。 幾人快速上了馬車,然后直接朝城門口方向駛去。
也就是這時候,東宮府里,梅素素被洪安領著去了前院書房里,除了梅素素一行人,還多了柳氏和兩個小侍妾。 柳氏和兩個侍妾都一臉震驚跟在梅素素后,怎麼都沒想到梅素素竟然膽大到直接進了殿下書房,而且看前面領路下人悉的樣子,就知這一切恐怕還是殿下允許的。
柳氏不同兩個侍妾,當初梅素素進晉王府時就已經在了,自然更清楚殿下對梅素素的寵,如今,不過是更寵了些。 心里頓時忍不住慶幸,慶幸今天選擇跟著梅素素一起出來,其實梅素素剛才派人去韓側妃那里,正巧路過后花園看到了,還想著有什麼要事?值得梅素素特意派人去韓側妃那里一趟。
對于梅素素邊的人,柳氏也知道幾個,畢竟梅素素現在今時不同往日,邊的人,府里下人都不愿意得罪。
哪知還沒打聽到怎麼回事,就聽下人說梅素素也派人來找了。 柳氏不傻,甚至還很聰明,至當初晉王府的幾個人中,唯有沒惹姬長淵的厭。雖然一直在后院中,但一直和娘家有來往,對于朝堂上的事不說全都了解,也能知道一二。
所以看到梅素素哪怕生了孩子后依舊低調的不像話,便有樣學樣。在看來,梅素素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就是因為這個人聰明,沒有梅素素這份聰明勁兒,那就照搬照抄。 也不指獲得殿下的寵,與梅素素爭寵,只希自己不惹殿下的厭煩,在后院過上安穩富裕的日子,能給娘家依靠。 畢竟只要在東宮待一天,娘家就能水漲船高一日。
柳氏跟在梅素素等人后,然后親眼看到前面領路的洪安打開書架子后面的一道暗門。
梅素素率先進去了,然后是娘抱著孩子,依次是雪芽幾個、柳氏和侍妾、最后是姬長淵派給梅素素的那些武功高強侍衛。
這條暗道可能沒有挖多久,梅素素進來后還能聞到一泥土的氣味,路面也不寬,只勉強容得下兩個人并排走。 走了一段路,就看到前面停著兩輛很小的馬車,洪安轉過道:“梅主子,這暗道有些長,走路恐怕有些吃不消,您先上馬車,等到了奴才再您。”
梅素素也不跟他客氣,“那麻煩了。” 直接抱著孩子上去了。
坐下后,馬車很快就了,可能因為地面都是泥土,馬車坐著并不覺得顛簸,甚至懷里的孩子還立馬就睡著了。
道確實很長,恐怕姬長淵去年一住東宮就找人挖了這條道,不然哪能挖這麼長。 反正等梅素素下馬車時,就發現自己已經出城了,而且還是在一間破茅草屋子里。 屋子簡陋,仿佛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房屋,里面還住著一對皮黝黑的夫妻。
洪安沒讓們出去,而是等到天黑后才帶著們出了村子,然后直接往山里走去。 這次坐的是牛車,柳氏和兩個侍妾似乎有些不習慣,但看梅素素什麼話都沒說,才忍了下來。
一直坐了大半夜的牛車,眾人才達到一藏在山林中的宅子。 宅子外面看著普通,但一進去就知道不同尋常了,家裝飾有點像梅素素那本穿越文中描寫的現代世界,地面是打磨的白地磚,屋子里擺放著類似沙發的椅子,吃飯的桌子是長方形的……
梅素素直接看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