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夢傻站在客廳, 看他從行李袋里拿出換洗的T恤和長走進浴室。
他……專門跑來洗澡的？
唐以夢拍了拍自己的臉，清醒點！唐以夢在客廳踱著步子，消化著他剛才說的話。
他說要和談一談。
唐以夢一時之間竟想不到他會說什麼。
腳背上傳來的痛, 下意識的低頭，發現腳背上一片紅。
剛才跑太急了，唐以夢忍不住在心里說自己沒出息。
翹著稍顯紅腫的右腳，扶著家蹦跶進臥室, 得換服。
從柜里選了半天, 最后換上一件套頭的灰衛，在鏡子前照了照, 自我認可的點頭, 這很居家。
關上柜門，轉瞥到床頭柜上的捧花。
這幾天，每當看到這束捧花總會想起他。
臥室外傳來浴室里的水聲，唐以夢收回視線, 不自覺的抿起角。
剛要走出臥室, 腳上的刺痛再次讓止住了腳步。找出冬天穿的長, 小心翼翼的套上, 將口拉至腳踝上方三寸。
照過鏡子, 確定沒有違和這才走出臥室。
浴室的水聲沒有停止，唐以夢故意沒朝浴室方向看，手了不知何時紅了的耳垂。
走到落地窗前, 將窗簾拉開。一瞬間，清晨的照滿整個屋子。
唐以夢打開臺的門, 一陣清風吹來，吹散臉上許的紅暈，突然聽見嗡嗡地聲音。
唐以夢愣了一下，隨即轉朝客廳，是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在震。
唐以夢朝浴室看了一眼，他還沒洗完。
手機還震個不停，唐以夢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走了過去，興許是什麼急事呢。
低頭看了眼，是韓川打來的。
“姜、姜炎——”唐以夢下意識開口還在洗澡的姜炎。
水聲停了，接著就聽他問道：“怎麼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電話那頭的韓川也掛斷了。
唐以夢直起子，趕忙回答說：“韓川給你打電話……不過剛剛掛斷了。”
姜炎應了一聲說沒事，話音剛落，水聲又響起了。
唐以夢聳了聳肩膀，考慮到一會兒他洗完澡出來容易著涼，于是又把臺的門關上了。
剛走到沙發旁，茶幾上的手機又連續震了幾下。
唐以夢以為韓川又來電話了，下意識的低頭看，發現是韓川發來的短信。
【韓川：炎哥，你還沒說嗎？這種事得趁早！晚了就不好辦了！】
【韓川：曉蕾說以夢心理承能力比較弱，很有可能會哭！說的時候還是要講究方式方法！】
【韓川：實在談不攏的話，最好還是好聚好散吧，別耽誤了對方。】
唐以夢原本不該看的，可那信息一條接一條的出現，還有的名字。
一共三條短信，唐以夢全都看到了。
顯然韓川說的事和有關。而且是一件在心理承能力之外的事？
唐以夢在沙發上坐下，不由得抿雙。
好聚好散？可能會哭？
心頭涌上復雜的緒，他這一大早的來，就是為了和好聚好散嗎？
低眉垂眼，看著自己的手，睫微，角揚起一個牽強的笑。
其實，他不必兜這麼一大圈的。
他們也不過是牽過手，外加一個因游戲才發生的親吻。
什麼‘結婚吧’，只不過是他醉后說的胡話，怎麼可以當真呢？
浴室里的姜炎，并不知道此刻唐以夢的心有多糟糕。
姜炎換上服，看著浴室里掛著的的浴巾、的牙刷和地巾，不笑了。
甩甩發梢的水珠，推門走出去，發現客廳是亮堂的，才注意到把窗簾拉開了。
走到客廳，見背坐在沙發上，電視也沒有開，看背影像是在想事。
“想什麼呢？”
說著便邁步走過去，彎腰將手搭在倚靠的沙發靠背上。
唐以夢聽到他的聲音，回過神來，從沙發上站起，扯開話題，淡聲問：“我還沒吃早飯，你要吃嗎？”
說完轉繞過沙發，徑直走進了廚房。
不敢看他。
姜炎見有意閃躲，和剛進門時的態度明顯不一樣。
跟在后進了廚房，觀察的一舉一，他需要知道怎麼了。
唐以夢打開冰箱，余瞥到他走進來，只好假裝在冰箱里找東西，利用冰箱門擋住自己。
“家里只有面條，”唐以夢深呼吸幾次，從冰箱拿出僅剩的三顆蛋，關上冰箱門，背過說，“還有幾顆蛋。”
姜炎在后一米的距離，點頭說好。
涼水進鍋，打開爐灶，等水沸騰。
廚房里的很安靜。
唐以夢能到后那道炙熱的目跟著，是準備說了嗎？他會怎麼說？
“韓川來電話說什麼？”姜炎試探的輕聲問道。
唐以夢愣了一下，隨即回說：“我沒接。”
姜炎看始終背著，像是不愿和他對話似的，直覺告訴他，態度的轉變和他有直接關系。
“唐以夢。”
“你吃多面條？”唐以夢口而出道，“這麼多夠嗎？”
姜炎走近一步，抬起的手還沒到，就被躲開了。
唐以夢再一次轉：“你先出去吧。”
姜炎沒有再靠近，而已向后退了一步，沒有離開，也沒有再說話。
兩人就這樣靜默著，鍋中的溫度漸漸升高，鍋底冒出一個個小氣泡，水面逐漸不再平靜。
唐以夢不紅了眼眶，這一刻討厭自己的退，討厭自己不夠勇敢。
討厭自己，就這麼上了他。
韓川和曉蕾說的沒錯，確實沒辦法承。
承不了聽他說之前的一切都只是玩笑，甚至承不了他的抱歉。
水開了，眼前也模糊了，眼淚一不小心流了下來，唐以夢咬著下，不愿被他聽見自己的哭聲。
姜炎看到微的肩膀，眉頭皺，走上前強行將正面向自己。
“唐以夢，抬頭看著我。”姜炎強著自己的緒說。
話音剛落，唐以夢頭更低了。
抬手掙開他的手，深吸一口氣說：“你不是說、要談一談嗎？現在就說吧。”
決定不再煎熬了，多一秒都不要。
姜炎看著臉頰上的淚水，心里一揪，這時候他不敢多說一句，就怕說錯一句，的眼淚會變得更多。
唐以夢見他言又止，于是主開口說：“我看見……韓川發給你的短信了。”
姜炎不解，轉去客廳拿手機，看到那幾條短信，頓時明白唐以夢為什麼會這樣了。
唐以夢干眼淚，走到客廳，和他隔著幾米的距離，直對上他的雙眼。
“其實，你在電話里說就可以，不用特意跑來。”唐以夢著腰板，強裝著無所謂。
姜炎放下手機，抿著薄，走到面前，沒著急開口解釋。
這樣的唐以夢，是他沒見過的。
“其實，你這幾天沒有回我信息，我就應該猜到……我還給你打電話……”說到這，唐以夢不由得低下頭自嘲的笑了，太天真了。
姜炎抑制著自己想要擁進懷的沖，聽繼續說下去。
唐以夢長呼一口氣，再次抬頭看著他說：“我們也沒開始過，我不會糾纏，也不會尋死覓活，你完全可以直說的……”
姜炎打斷，反問：“沒開始過？那什麼樣才算開始？”
唐以夢怔然，眼神不經意的閃躲，繞過他走到另一邊，腦海里閃過那晚的親吻，不知不覺間眼眶再次潤了。
“那只是游戲，不清醒時候發生的親吻，不作數的……況且，我又不會拿著一個吻纏著你，”唐以夢不著痕跡的抬手拭去眼底過的淚珠，轉扯出一抹笑，“而且結婚這種事，關系一輩子的，找個合適的更重要。”
姜炎著泛紅的雙眼，手掌不自覺的握了，走近一步，緩聲說道：“對，我是找到那個合適的人了。”
唐以夢心里了一拍，原來是真的。
“那很好啊……”
唐以夢沒發現，的聲音是發的。
“是很好，我第一次見，穿著禮服從會場走出來，著急的上車，我生怕踩到擺會摔跤。”
唐以夢愣住了，抬頭看他。
“第二次見，咖啡館里我坐前桌，坐后桌，我從沒那麼擔心過，擔心會跟相親對象挽手離開。”
唐以夢下意識的搖頭，淚水順著眼尾落，最后消失不見。
姜炎牽起的手，拭去臉頰上的淚水，說：“第三次在婚紗店，從更室走出來，我好像明白什麼做一見鐘了。”
隨著話音的落下，姜炎手擁懷，額頭相抵，沉聲說著最后一句：“唐以夢，有點兒笨，分不清求婚和分手的區別。”
“現在哭得我很心疼。”
聽到這句，唐以夢主手環住了他的腰，終于不再制自己了，埋頭在他懷里，帶著哭腔說：“我以為、你要和我、好聚好散……我不想，可是我不知道……”
聞聲，姜炎將摟得更了，待呼吸稍稍平穩后，低頭問：“現在足夠清醒嗎？”
唐以夢還沒在這次的烏龍里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抬頭看他，一臉的疑：“……什麼？”
姜炎勾著角，手抬起的下，準確的吻上微張的雙，溫中略帶懲罰的輕咬幾下。
“這次，正式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姜炎：不好意思，我老婆有點兒笨。但是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