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你男朋友給你暖床。”
他慣常的淡漠聲線,南風手里的電話差點掉了。
自認是個社牛、炮王者,跟裴西洲在一起的時候黏黏糊糊要抱抱要親親,但現在看來,心理素質跟警察同志完全不在一條水平線。
“暖床”兩個字,小火苗一樣聽在耳朵里燒在臉頰,整個人都熱起來,腦袋發昏差點站不穩。
抱著的小鋪蓋卷走到隔壁,敲門三聲,臉已經沒有雜、燒紅的小火爐一般,滾燙著冒熱氣。
開門瞬間,薄荷沐浴味道撲面而來,氣息清冽像落過雨。
裴西洲給打電話的時候顯然是剛洗過澡,現在頭發都沒干,他穿白短袖,脖頸搭著條深藍巾,白白凈凈干凈清爽,讓人忍不住想要抱上去。
上次他剛洗過澡,誤闖進他臥室,那幅人出浴圖和眼前畫面重疊,看他漉漉的眉眼和緋紅角,依舊能想起他的腹和窄瘦的腰。
裴西洲不知道自己朋友正在犯花癡,他隨手了兩下頭發,把南風手里的東西接過來,薄抿著,特別無奈地在鼻尖擰了一把。
害慢慢褪去,南風得意兮兮挑著小眉梢,倒背著小手自顧自往里走,毫不客氣。
穿著睡,襯衫樣式的短袖和長,和的米調滿煎蛋圖案,腦袋上隨手抓了個揪,看起來真心不像二十六。
嬰兒沒褪的鵝蛋臉本就顯小,更別提打小沒吃過苦走哪兒都是團寵,眼睛清澈明凈得跟小孩有一拼。
裴西洲拿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朋友剛才卷著鋪蓋來找他的樣子像極逃荒、千里迢迢來投奔他。
兩人剛在一起的第一天,他抱一下都怕嚇到,倒好,現在沒到一個周,就要親要抱甚至都睡到自己房間。甚至下山的路上,都跟他討論起生寶寶。
他耳朵有些熱,俯把南風抱來的枕頭被子鋪好,兩床被子中間界限清晰,差不多還能再放一個南風。
南風就站旁邊眼等著,裴西洲彎腰時,T恤勾勒出修長的形線條,他的肩很寬,寬而平直,優越到穿什麼都是架子,上覆著一層清白的線條,但是因為人高瘦又白,總有些干凈的年,不穿警服的時候依舊像個警校在讀的小哥哥。
雖然黏黏糊糊老想著裴西洲,但是真要睡他的床,不可避免有些不好意思。
這里雨水多,窗外從暴雨變小雨,屋里空氣似乎都跟著變得,眼睛一眨不眨,倒背在后的手掌心微微冒汗。
裴西洲鋪好床,坐在床邊,兩手撐在側,小臂有清晰線條也有層疊暗紅傷疤,姿勢漫不經心。
他起眼皮看,眼睛是真的亮,能下鉤子一般蠱人心,那薄而漂亮的,又又無:“沒長大?睡覺得人哄?”
冷言冷語,下頜和角都繃,結冷淡地滾,不帶一分緒,換了別人可能本扛不住,但是南風太了解他,裴西洲就是說話毒,其實他心也,靈魂也是一樣。
哼哼兩聲權當沒聽見,在裴西洲的注視下掉鞋子,耀武揚威爬到床上,乖巧蓋上自己的小被子:“我躺好啦,你關燈吧。”
綿綿的,像團棉花,讓人一點脾氣都沒有,裴西洲沒好氣按下床頭燈的開關。
南風邊位置下陷,清冽的薄荷味道鋪天蓋地,在他關燈后室陷一片黑暗。好在慢慢的,眼睛能看見,借月看他的睫和鼻梁,再到冷淡抿起的角,怎麼看都看不夠,心得不行。
明明上飛機之前連軸轉白班加夜班,落地之后山路崎嶇腳步不停,可現在心臟撲通撲通像是在沸水里翻騰,耳邊裴西洲的呼吸清晰,甚至懷疑,他是不是也能聽見的心跳。
腦海里有一場燦爛盛放的煙火,經久不息,燒得心澎湃,上的每個細胞每個因子都歡喜都心。
“裴西洲。”
裴西洲睜開眼睛,即使看不清,南風也知道那雙眼睛是干凈的清澈的。
轉過朝向他,腦袋悄悄往他旁邊湊,裴西洲想起家里那只狗狗,也喜歡在他睡覺前又或者剛睡醒的時候,從他懷里探出個腦袋,撒耍賴無所不用其極。
南風煞有介事悠悠嘆氣:“我睡不著。”
裴西洲:“那你出去跑圈。”
他冷臉的時候隊里沒人敢惹他,就連那部級通緝犯都扛不住,但是南風不怕。不氣餒,就眼看著他,知道裴西洲拿沒轍。
周遭一切朦朧模糊像是影院里的老舊電影,只有的眼睛黑白分明,的卷發蹭過他的下頜。
裴西洲無可奈何,枕著手臂朝向,放輕聲音哄人:“那你想要怎麼辦。”
那清冷的聲線,只有兩個人能聽見、近乎氣音,此時此刻多了幾分繾綣。
雨滴綿落在窗臺打在樹葉,變愜意的背景音。南風不喜歡雨天,唯獨在裴西洲邊的時候,覺得雨天也不錯,溫又舒服。
“我要親親……”南風嘀咕著,“電影里都這樣演,晚安吻什麼的。”
裴西洲無于衷,只是起眼皮看,南風鼓足勇氣,聲音悶悶的:“裴西洲,你親親我……”
說完,小臉往薄被里埋、只出發頂和眼睛,卻被裴西洲把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