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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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祈遠又是第一個到劇組的。化妝師還在準備,他便趁這個時候打開手機刷了一會兒。

《解憂》第二季的劇已經進展到了中段,顧醫生的反派份也呼之出。在最近更新的一集里,有個場景被截屏下來瘋狂傳播,甚至又上了熱搜。

葉祈遠隨手點開了那條熱搜,飄在最上面的是一段視頻。

視頻里,正午的正好,窗臺上那盆矮生向日葵朝向窗外歡快的盛開著。在這一片暖調的暈里,帶著金眼鏡的男人正坐在桌邊擺弄著什麼。

他沒像以往一樣穿著標志的醫生制服,上僅著一件干凈的白襯衫,乍看起來如同每個人只在回憶里存在的校園男神。

在男人上,一面是刺眼的溫暖與明,另一面則是晦暗不明的影。顧含的神很認真,眼鏡鏡片后的黑眸出一孩子般的專注于歡喜,就像專注于心積木的小男孩,讓人不由好奇他手上擺弄的到底是怎樣讓人驚喜的禮

但是鏡頭緩緩拉遠之后,男人手上的東西呈現在眾人面前。

是一對封在玻璃瓶罐里的眼球。

被完整挖出的眼球隨著男人的作在里沉沉浮浮,離開了眼瞼的修飾和遮擋,再漂亮的眼瞳也只剩下極度驚恐留下的

在看清男人手中的東西后,他角溫暖又專注的笑容頓時便轉變為讓人寒直豎的詭譎。

把玩著手中的標本,男人突然臉一變,全部的笑容都收斂起來,冷漠得可怕。他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完的地方,眼中閃過一偏執,猛地將手里的標本摔在地上。

“啪”的一聲,罐子碎裂,兩只破損的眼球躺在了地上,慢慢變得干癟,最終只余下黑的虹怔怔的凝視著鏡頭。

鏡頭持續拉遠,在男人的背后不到的地方,是擺滿了整個柜子的眼球。浮在福爾馬林里的每一雙眼睛,都像是在對著鏡頭控訴和尖

視頻到此為止,雖然這個場景是葉祈遠自己拍的,但是經過專業的剪輯,再加上詭異的配樂,葉祈遠現在看起來也覺得有些滲人。

《解憂》第二季播出到現在,顧含這個角因為溫格和出值圈了大批的。但是最新一集的更新無疑是敲定了顧含大反派的份,所以葉祈遠覺得顧含的人設崩塌,肯定會面臨大規模的掉

但是他打開視頻的彈幕后,卻看到屏幕上鋪天蓋地涌來的尖

“啊啊啊!好特麼帶!”

“好變態啊,我喜!”

“嗚嗚嗚顧醫生嫁我!”

更過分的是,竟然還有人說:

“一看到顧醫生那麼變態的樣子,我就想把他到床上。”

“in了,真的in了!”

葉祈遠:“……”

他默默的放下手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流。

但是不一會兒,葉祈遠的手機又震起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紀堯的電話,于是按下了接聽鍵。

謝天謝地,展華董事會后,總算沒再有電話每天轟炸他。但前段時間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以至于葉祈遠現在聽到電話鈴聲就有點害怕。

“怎麼醒的那麼早?”電話那端男人的聲音有些疲憊,應該是才看到早上葉祈遠給他發的信息,“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哪里早了?”葉祈遠看了眼時間,心說自己平時不都這個點醒嗎?

紀堯仿佛意識到不是葉祈遠起得早,而是自己今天破天荒的晚了點,于是沉默了好一會兒。

葉祈遠看著手機哭笑不得,男人似乎只是來確認他的平安似的,問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還不忘叮囑自己好好吃早飯。

結束跟葉祈遠的電話后,紀堯略顯匆忙的洗漱、穿戴。做好一切之后,他才發現還有些空余時間,于是坐在床邊發起了呆。

昨晚葉祈遠看來睡得不錯,但紀堯卻是一晚上都沒怎麼合眼。

回到住之后,男人便開始反思自己將葉祈遠獨自留在酒店的行為是否妥當。

各種念頭不斷在他腦海閃現。一會兒擔心青年會不會半夜翻掉下床,一會兒又突然想到自己從外面鎖的門,里面的安全栓并沒有掛上,這會不會有危險。

紀堯甚去掛念已經既定的事,但這次回到家之后,他卻馬后炮般的在網絡上搜索起怎麼照顧醉酒的人。

這樣一看男人更是睡不著了。跟網絡上的指導一條條對比下來,紀堯發現自己忽略了太多東西。

葉祈遠雖然沒有吐,但難免胃里難

醉酒的人往往會口干,他應該提前幫青年倒杯水。

他把房間里的燈全關了,連個小夜燈都沒留,萬一葉祈遠晚上起來摔了怎麼辦?

這一晚,紀堯切會到何為輾轉反側。他甚至有種沖,想要再次開車回去布置好一切。

最終進化

原本已經睡下的男人,爬起來再次穿戴整齊,才猛地想起自己并沒有葉祈遠的房卡。房卡被他鎖在了房間里,即使去了也沒用。

折騰了一晚,等到天蒙蒙亮的時候,紀堯才撐不住的瞇了一會兒。醒來后看到葉祈遠的短信,一整夜都懸在半空的心,這才落了下去。

男人按部就班的起去工作,在關上房門的一瞬間,紀堯又想起之前沈睿說的話。

“你有況。”

紀堯想,他的確有點不對勁。

掛斷紀堯電話后,葉祈遠又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嚴岱竟然趕了過來,他臉沉沉的,皮囊下仿佛包著一個炸彈,又仿佛是完全耗空了力量之后的荏。

跑到化妝間,他二話不說先把葉祈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才微妙的松了口氣,一屁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劇組的椅子算不上舒服,嚴岱坐上椅子的一瞬間,臉不可抑制的扭曲了一下,強忍著才沒讓自己像彈簧一樣從椅子上彈起來。

化妝師已經在準備了,葉祈遠沒注意到嚴岱的異常,瞟了他一眼便奇怪的問道:“怎麼有空到劇組來?之前你不是說,最近幾天都要盯著展其銘嗎?”

葉祈遠只是隨口一提,嚴岱卻像是被踩到痛腳似的,咬牙切齒道:“別給我提他!”

聽這語氣,葉祈遠就算是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轉過頭認真的打量了嚴岱一番,只見嚴岱眼下青黑,臉上表一言難盡,仿佛被狗日了似的,姿勢也有些微妙。

葉祈遠又朝他脖子掃了一眼,一個明晃晃的牙印兒就掛在那。葉祈遠當即在心里“臥槽”一聲,仿佛什麼都沒看見一樣,乖寶寶似的轉過了頭。

他現在可不敢去惹嚴岱,現在的嚴岱絕對是無差別攻擊,逮著誰咬誰。

嚴岱苦的靠在椅背上緩了一會兒,他不想回憶自己今天早上爬起來的形,更不想跑去展華上班。否則他怕自己忍不住把展華新任董事長按在地上

在葉祈遠這兒歇了一會兒,嚴岱緒緩緩冷靜下來,今天展其銘第一天上任,他不去展華盯著不太合適。

到他這個年齡,很多事已經不是能隨便打生活節奏的理由了。

左右不過是喝了點酒,遇到了419,只不過這個419的對象是自己前男友的親弟弟,兼現在的直系上司罷了。

嚴岱深吸口氣,站起來。

“你要去干嘛?”葉祈遠擔憂的看了他一眼,非常怕嚴岱一個沖提著刀沖去展華把展其銘給砍了。

“回去上班。”嚴岱沒好氣的看他一眼,但他也不是白來一趟,臨走時揪走了葉祈遠的兩頭發。

葉祈遠疼得齜牙咧,卻敢怒不敢言。

這特麼就是傳說中的友嗎?嚴岱生活不順利,結果跑過來揪他頭發。

化妝師旁觀兩人的互,打趣道:“葉老師跟經紀人關系真好。”

葉祈遠笑著點了點頭。《解憂》開播之后,再加上之前時裝周的那場走秀,葉祈遠在圈里再也不是之前那個沒有作品的小藝人,也擔得起一個“老師”的稱呼。

展華董事長變之后,劇組里一些人對葉祈遠的態度也有了微妙的改變。

之前葉祈遠公開跟展華杠上的時候,看戲的和說風涼話的人并不。沒有人看好葉祈遠的結局,這倒不是偏見,而是因為古往今來跟經紀公司對上的藝人幾乎都沒什麼好結果,畢竟胳膊擰不過大

但是誰也沒料到,最終竟然是展華部發生劇烈變,甚至連董事長都變了。

對于他人態度的改變,葉祈遠并未表現出寵若驚,他平時行為舉止該有的禮數一樣不,只是同樣淡定的接了“葉老師”這個稱呼。

“葉老師快要殺青了吧?今天的妝容有些變化……”

葉祈遠在《解憂》劇組呆了很長時間,這幾乎是他從業以來呆的時間最長的劇組。但是很快,他也要引來屬于顧含的最后一場戲。

在最后的戲份里,顧含站在自己放置“收藏品”的架子前,將上面的每一個標本都拿了下來。

角的笑容完全斂去,面無表

這與顧含曾經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形象天差地別,卻完全不讓人到違和。反而讓人覺得,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仿佛摘去了面

顧含機械化的拿起面前的每一個標本。

“不像。”

“不像。”

“不像。”

……

每一個曾經被他視若珍寶的標本,現在都被他棄若敝履,毫不在意的砸碎在了地上,房間里頓時升騰起刺鼻的福爾馬林的味道。

很快,整個架子都空了。

看著空的架子,顧含眼中閃過一茫然,但他很快就笑了起來。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他找到了最像的那一個。

警方已經鎖定了顧含,但他卻在警方的抓捕之前,綁走了尹思琪。

任何人都認為,顧含帶走尹思琪是作為人質,來掩護自己逃跑。只有尹思琪知道,他不是。

在急速飛馳的汽車上,后面是轟鳴的警笛聲。

尹思琪被綁在副駕駛座上,偏頭看著開車的男人。永遠忘不了第一次見到顧含的樣子,這個男人被一眾焦躁的病人家屬圍在中央,卻沒像其他醫生一樣在臉上出不耐的表

他用溫的話語,細心的安每一位家屬,似乎他的存在對病人家屬來說,本就是一種定心丸。

但是現在,男人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雙眼睛里只有讓人看不清楚的黑霧。而他的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害人的鮮

尹思琪心念急轉,突然想到,自己曾經見到的一幕。孤兒奇奇最終找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原本孤寂的病房里充滿了這個孩子的歡聲笑語。

有一次尹思琪去看奇奇,卻見到顧含靜靜的站在門外,過半開的門,注視著在房間里玩鬧的奇奇和的母親。

那一瞬間,顧含的表很奇怪,尹思琪從來沒有在顧含臉上見到那樣的表。有欣,有羨慕,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個孩子在窺他人的糖果。

顧含是個孤兒,每逢假期都會到一個孤兒院去做義工,那里的孩子很喜歡他。

警方調出所有害者的影像,發現奪取眼球的害者有著兩個共同點:們都是人,們的眼睛都有微妙的相似。

因為工作的緣故,尹思琪曾經見過警方將所有害者相片重疊后的影像。

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有一個猜測在尹思琪心底瘋狂的壯大,抬頭的看向后視鏡。今天的顧含并沒有戴眼鏡,從后視鏡里,能清楚的看到顧含的眼睛。

尹思琪的心臟瘋狂的跳下自己的張,準備用自己心理咨詢的技能給自己挖出一條生路。

讓自己的聲音變得篤定又平和,對著顧含道:“顧含,你做了那麼多,是為了報復當初把你拋棄的母親對不對?”

尹思琪知道,走得是一步險棋,但沒有別的辦法了。

顧含在聽到的話后并沒有任何表現,他像是關閉了所有外界信息的輸渠道,但切關注著他的尹思琪,卻發現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跳了一下。

尹思琪又道:“那些被你鎖定的害人,你挖掉們的眼睛,僅僅是因為們的眼睛跟你母親長得很像。”

隨著訴說,尹思琪的張逐漸褪去,聲線愈加平穩:“那麼,為什麼你偏偏選了眼睛呢?”

“讓我猜一猜,你的母親用眼睛騙了你。”

“當初把你留在孤兒院門口時,說,讓你乖乖待在這里不要,待會兒就會回來找你。”尹思琪的思緒從未像現在那麼清楚,“還說,讓你看著的眼睛,眼睛是不會騙人的,所以不會騙你……”

刺耳的胎噪聲回答了尹思琪的問題,發現顧含看了一眼,卻沒有停下車子,而是沖出警車的圍堵將車子開上了盤山公路。

他要去哪兒?他還能去哪兒?

尹思琪瘋狂的掙扎起來,看著顧含勸說道:“顧含,你清醒一點,沒有人是你的母親。們都是無辜的,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驟然一聲槍響,為了阻止顧含的車子,后面的警察開車打中了車子的胎。顧含的車子并沒有停,一鼓作氣的沖上了險要的盤山公路,但卻因為一只胎的破裂猛地撞上了山

在巨大的撞擊來臨前,尹思琪忍不住高聲尖,閉上眼準備迎接痛苦的到來。

但是在黑暗來臨的一瞬間,卻有一個溫熱卻有力的軀覆在了上,溫的為擋去了所有的傷害和痛苦。

心理醫生怔怔的抬起頭,仿佛遇到了世間最難解的難題。看著伏在自己上的顧含,想問為什麼,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看見滿的男人朝笑了一下,恍惚間又回到了兩人初見的時候。

男人想說什麼,但張口的一瞬間,滾燙的夾雜著臟的碎片澆到了尹思琪的臉上,讓的視野一片鮮紅。

顧含吃力的抬起他修長漂亮的手指,像個孩子一樣執拗的拂去尹思琪眼瞼上的鮮。但他的手指也在流,怎麼抹也抹不干凈。

他就這樣徒勞的,執拗的著,像是在對待什麼稀有的珍寶。

尹思琪聽見男人發出了聲音,他的聲音很低,很啞:“你的確,很像。”

“這雙眼睛里,會有關心,有溫暖,會專注的看著我……”

他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言語,只能像個孩子一樣表達著自己的喜

尹思琪嘗試跟他對話,卻發現男人完全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這個時候,尹思琪無比清楚的意識到,面前的男人是個病人。

一個罕見的名詞出現在尹思琪的腦海里——高功能神分裂癥。

神分裂癥就是普通人認為的神病,但高功能神分裂癥患者,卻能敏銳的察覺到自己和周圍人的不同。為了保護自己,掩蓋病,即使并不理解普通人的思維,但他能將自己模仿的和普通人無異。

莫大的悲哀在尹思琪心中涌起,但很快車急劇上升的溫度就吸引了尹思琪的注意力。

拼命的想要喚醒顧含:“你清醒一下,我們得快點出去。”

聽到的話,男人沉默了一會兒,他看著尹思琪,緩緩道:“你……想離開。”

這句話仿佛給顧含帶來了很大的痛苦,他面上平靜的表終于被打破,像個孩子一樣皺起了臉,似乎有個困在軀殼里的靈魂在里面哭鬧嘶吼。

車子里的溫度越來越高,顧含的臉也在痛苦和平靜中不斷的轉換著。

最終,他那雙黑白分明的,單純又殘忍的眼睛凝視著尹思琪,像是要哭了一樣。突然男人又笑了一下,聲音低不可聞:“好,我聽話……我……放你離開了。”

變形的車門被撞開,尹思琪被顧含用盡全的力氣推了出去。

被推出的一瞬間,高漲的火苗將車的顧含吞噬了進去。火焰燃燒的,既是現在的顧含,也是那個二十年來,一直在孤兒院門口等待的小小靈魂。

尹思琪雙手捂住了臉,卻看到手掌上屬于顧含的鮮終于崩潰的發出一聲尖:“不!”

葉祈遠走出了場地,神并不見輕松。

棠雨還坐在公路上哭泣,助理想去扶,卻被張聞攔住:“現在緒崩潰了,先讓緩緩。”

天上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好像接連幾天的郁,終于找到了發泄的出口。

葉祈遠上還帶著,披著毯子坐在一旁。他低著頭,看著手指上的人造漿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他殺青了。

但沒有人敢上前跟他搭話,因為他們分辨不出,現在坐在那里的是葉祈遠還是顧含。

紀堯開車趕到了片場,他來遲了一點,并沒有看到葉祈遠的最后一場戲,只見到坐在角落里面無表的青年。

張聞走過來,指了指葉祈遠,對紀堯囑咐道:“最近得看著點他,讓他好好調整一下。”

紀堯點點頭,緩步走到葉祈遠前,蹲下,輕輕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連男人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作有多溫。紀堯并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擾葉祈遠,但是……

“嚴岱讓我告訴你,你的基因二次匹配結果要出來了。”

葉祈遠趕到鑒定機構的時候,才只是下午兩點。但因為天沉,還飄著雨,所以看起來既像是黃昏,又像是黎明。

紀堯打開車門,等他撐起傘的時候,卻發現葉祈遠已經冒著雨跑進了鑒定中心大門。

這個時候,鑒定中心里很空曠,但時不時路過的人均忍不住向葉祈遠行注目禮。等在里面的嚴岱迎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葉祈遠發上掛著水珠。

他從劇組趕來的太匆忙,頭發上的人造漿沒有完全清洗干凈,現在被雨水一淋,淡紅漿流了滿臉。

嚴岱頓了一下,沒有說話,只出幾張紙巾遞給葉祈遠:“吧。”

“展其銘為董事長之后,我就讓他把鑒定結果調了出來。但是我怕展其蘊跟他手底下那批人會搞什麼貓膩,所以拿了你的頭發再次送檢了一次。”

現在結果還沒出來,但嚴岱認為,無論結果怎麼樣,葉祈遠都有權利親眼見證。

等待的時是漫長的。走廊里靜悄悄的,無論是嚴岱還是紀堯都沒有打擾葉祈遠。

不一會兒,鑒定所的工作人員走了出來,他拿著幾份報告單問道:“T039號標本的提供者葉祈遠在嗎?你的基因匹配功了。”

葉祈遠從長椅上站起來走了幾步,卻又見工作人員眉頭一皺:“等等,怎麼回事?T039號標本跟復檢標本的基因圖譜不一致。復檢標本和T040號,也就是兩年前和T039號一起送檢的那支標本的基因圖譜的倒是一致的。當時你們名字是不是報錯了?”

葉祈遠的腳步頓住了。

這個結果算不上是意外。

青年站在空曠的走廊里,像是失,又像是安心般,輕輕的吐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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