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長生有點無聊的按著電視遙控, 這個時間電視節目播放的都是皂劇,他不怎麼看連續劇,可是高值的男主角僵直的演技與木訥的對白,隔著屏幕,聶長生都能覺到他們的不自然,于是轉到了一檔復盤的節目,他略懂圍棋, 便放下了遙控, 目掃過了一眼墻上的壁鐘, 八點一刻,遠遠的超過了莊凌霄平時回家的時間了。
聶長生克制著,不去打電話催促他趕回來,莊凌霄善于把握跟他相的分分秒秒,不能及時趕回來, 那是真的被什麼事拖住了。
他不去打電話,自己的手機卻響了, 知道他這個號碼的人之又,不必看來電顯示, 聶長生就能篤定, 這個電話絕對是莊凌霄打來的。
電話那頭果然傳來莊凌霄的聲音,他說酒會已經結束,現在正往回趕,聶長生猶豫了一下,問道:“要不, 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的書已經幫我約了代駕。”似乎被他的示好取悅了,莊凌霄低沉慵懶的笑聲從電話里傳來,像每個日夜在耳旁呢喃一樣,撓得聶長生的耳朵尖發紅,也微微一,忙叮囑他幾句,便匆匆掛了電話。
趴在聶長生膝前的小娃昂起小臉蛋,一邊將手里的酪蛋糕遞給他,一邊糯糯地道:“好好吃哦,爸爸,你也吃一口……”
“叔叔不,”聶長生拈走粘在角的蛋糕碎屑,低聲道,“惜惜乖,不能叔叔做爸爸,知道嗎?吃完這一塊不能再多吃了,不然晚飯吃不下就長不高了。”順手將矮桌上的糕點收拾了起來。
“哦……”小娃不以為意的應了一聲,轉頭又道,“爸爸,我要看頭強……”
聶長生無奈地把節目調到兒頻道,屏幕上出現笨拙憨厚的兩只大熊時,甩出一串短促的歡笑聲。
小娃本名已經不可考,被馮厝收養了之后,取名為馮惜惜,馮厝逝世后,被葉俊柯接到了H市,還擅自把的名字改葉惜惜,可當葉俊柯親自看到像莊凌霄這麼狡詐強悍的人都到鬼門關走了一遭,便意識到了生命太脆弱,于是率而為地把葉惜惜丟給了聶長生,就獨自跑去環游全世界了。
初來乍到的葉惜惜一點也不怯生,繞著聶長生張口便“爸爸,爸爸”地個不停,聶長生對這個稱呼非常的不適應,從開始糾正到現在,都已經快一年了,還是沒有改過口。莊凌霄盯著的目更加的兇狠,才計劃把弄走了幾次,可惜每次都還是被聶長生尋了回來。
不過葉惜惜到兒園報名的時候,新戶口本上印的名字已經改了賀惜惜,這是莊凌霄的杰作,他的意思無非就是讓突然闖他們生活的小孩跟賀鴻梧抱個團,組隊做個拖油瓶的兄妹,以后長大了也好有個照應,別總是有事沒事的著他家師哥不撒手。
在廚房門口打轉的胖胖扭著碩的走了過來,出長長的舌頭想要把賀惜惜手里最后一口蛋糕卷里,小家伙趕忙爬上了沙發,迅速把手中的蛋糕塞里,鼓起腮幫子一邊咀嚼食,一邊拍著胖胖的腦袋,含糊地對它說起了教:“沒了,沒了,胖胖乖,等晚飯的時候再吃,不然長不高哦……”
胖胖不買的賬,依偎上聶長生的腳邊,聶長生下意識的手掌抵在它的發上一陣,胖胖瞇起眼,懶洋洋地發出舒服的幽嗚聲,溫馴地爬上主人的懷抱里,可是由于它的積過大,它嘗試著調換了幾次姿勢,聶長生的懷中還是容納不下它胖的,只好懨懨地蹲坐在地板上,聳的鼻子湊向矮桌上的酪蛋糕,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等到節目進了廣告,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鐘,莊凌霄還沒回來,聶長生心思徜徉了起來,想著莊凌霄這一刻在做什麼,是坐在車上快要到家了,還是在酒會上被哪個客戶絆住,一時無法……
終歸還是不放心地撥了個電話過去,莊凌霄愉悅的聲音很快就接替了手機鈴聲:“怎麼,想我了?”
莊凌霄平日里明明繃著一張酷臉,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向誰學會了滿的油腔調,彼此都過了調的年紀了,可莊凌霄依舊不知收斂為何,聶長生拿這位師弟一點辦法也沒有。
兩人獨時,莊凌霄什麼骨的話沒有說過?可是聶長生依舊不太適應這種腔調的調侃,他微微皺著眉,略帶懣怨地問道:“你還在忙嗎?”
“啊,忙的,”莊凌霄低了嗓音,慣有的意味昭然若揭,“忙著跟師哥你通電話呢。”那低喃而喑啞的聲線輕易挑起了聶長生的赧,一顆心沒由來的加劇跳。
懷里的胖胖似乎應了主人緒上熱燥的變化,再次調換了個姿勢,猛然弓著子豎起茸茸的耳朵傾聽了一會兒,立即竄出聶長生的懷里,矯健地直奔玄關而去,毫不因為圓滾滾的形而現出一的笨拙。
與此同時,電話里頭傳來了胖胖微弱的嗚嗚聲,原來早已清這個家庭員屬的胖胖,知道這間屋子里誰才是不能得罪的老大之后,便義無反顧地轉了營地,討好大主人去了。
聶長生轉過頭,莊凌霄一邊朝他揚著手機走過來,一邊嫌棄地踢開一勁蹭在他腳邊的胖胖,大咧咧地坐在聶長生的旁,長臂一,將手搭在了聶長生的肩膀上。
“叔叔回來啦!”賀惜惜有點怵莊凌霄,乖乖地坐到另一張沙發上,遠遠地躲著一直沒好臉給他的莊凌霄。
莊凌霄淡淡地“嗯”了一聲,長臂收攏,在聶長生的額上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