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宿繃了下角,像是在極力的克製著什麽緒一樣,結上下滾了好幾次,才閉了閉眼睛,:“我沒有參加高考。”
林薇有點沒反應過來,直愣愣的著他的眼珠子黑漆漆的,一如既往的幹淨漂亮。
那模樣,就好像他還沒把話完,在專注的等著他的下文。
屋頂上安靜了大概十來秒鍾的樣子,遠的街道響起一道劃破夜空的刺耳鳴笛聲,慢慢的眨了眨眼睛,才開始回味他的話。
我沒有參加高考。
沒有參加高考。
沒有高考。
林薇覺得自己渾的都凝滯了。
他和足足一年沒來往,等的就是可以一塊上清華,可他卻告訴,他沒高考。
林薇有點接不了這樣的結果,更甚至大腦都開始潛意識的逃避這個答案,自發的、不控製的開始給江宿找各種開的理由。
想了很多種可能,想到後來,腦海裏突然劃過了兩個字,下意識地抬起眼皮,對上他的眼睛:“所以,你被保送了?”
沒錯,就是保送。
江宿他那麽優秀,高一拿過那麽多獎,江永識又那麽有人脈,他能被保送一點也不奇怪。
他答應的事,他都做到了,他從沒騙過,這次也不會騙的,他跟一塊考清華,就一定會跟一塊考清華的。
所以,他,一定,是,被保送了。
林薇抿了下,無比堅定的把剛剛那話又給重複了一遍:“你就是被保送了,對不對?”
著,林薇笑了:“行啊,江同學,你居然背著我玩保送,我還想著和你比一比高考分數呢,你是不是怕考不過我……” 江宿打斷了林薇的話:“薇寶。”
他頓了兩秒,抬起眼來。
孩子像是在忐忑著什麽一樣,看著他的眼睛充滿了張和不安。
他視線稍稍下移,瞥到的手指正一下一下用力的扣著屋頂的水泥麵。
他的心像是被一隻手狠狠地攥住一樣,疼得他有點呼吸不暢。
他是做了很大的心理準備,才來找的,他來之前無數次的在腦海裏演習著和見麵如何開口的場景,他以為自己早就能生巧了,可他看著這副模樣,真的很想臨陣逃。
林薇看江宿不話,有點怕:“江宿。”
江宿別開頭,沒敢看的眼睛。
又喊了他一聲:“宿宿。”
江宿嚨梗了一下,他沉默了很久,:“我沒有被保送。”
又是一陣風吹過,夾雜著雨後的清新。
溫度很舒適,可林薇卻被吹得有點冷,是那種從骨頭深往外滲的冷。
沒再話,也不知道該什麽。
從來不知道,曾經無話不談的兩個人,竟然會有這麽一隻能沉默以對。
過了久的,久到林薇蹲的雙發麻,一時沒撐住蹲坐在霖上,江宿才轉頭看向了:“是我的錯,是我對不住你。”
“不管你怎麽選擇,我都聽你的,就此結束還是……” 江宿停了下來。
“繼續”這兩個字,他不出口。
也沒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