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衛卿膝上有傷,靜懿就不強留在宮里了,于是一散值就催趕出宮回家去。
衛卿出宮時還很納悶,靜懿是不是吃錯藥了?平日里都是千百個不愿意自己出宮的,今日倒催著出宮。
結果一走出宮門,衛卿就看見殷璄的轎子停在那里。
衛卿走過去,與錦衛打了個招呼,道:“在等殷都督啊?殷都督還沒下班嗎?”
轎子里適時地傳出一道清和的嗓音:“上來吧。”
衛卿瞇著眼笑了笑,道:“原來殷都督在,我前面有馬車,阿應會來接我。以后就不跟殷都督轎子了。”
說著衛卿就帶著漪蘭從旁邊經過。一時漪蘭還有點憾——二小姐放著好好的轎子不坐,干嘛非得多走一截去外宮門坐馬車呢?
哪想錦衛側就橫在了衛卿面前擋了的去路,漪蘭卻順利地通行了。
漪蘭見狀,腳下一抹油便麻溜地往前跑,頭也不回道:“二小姐,奴婢這就去坐阿應的車,先回家等你!”
衛卿:“……”改明兒一定要換掉那個吃里外的丫鬟!
殷璄清閑隨意道:“你是上來,還是自己走著回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衛卿抖了抖眉尖,然后提起角,轉便從善如流地鉆進了殷璄的轎子。
殷璄坐姿端正,手腕卻閑適恣意地搭在膝上微微垂著,一如往常。
他上的冷檀香本應是靜心寧神的,可是衛卿在他邊坐下,聞到的時候,心里卻微微一。
殷璄順勢手,從手里接過了藥箱,放在另一邊。
錦衛起轎時,簾外隙里投進金的暮。
殷璄隨手打開衛卿的藥箱,像打開自己的東西似的,開口問:“跌打藥是哪個?”
衛卿瞇了瞇眼,道:“殷都督用那個做什麼?”
殷璄便閑聊道:“今日皇上讓你跪了四個時辰?”
衛卿著角道:“又是靜懿告訴你的?可真會添油加醋,明明只跪了半個時辰。”
殿上都是亮的石地板,又冷又,真要是跪半個時辰也遭不住。
哪想話音兒剛一落,衛卿便覺腳踝一。
殷璄將一只腳抬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膝上。
下意識便想回來,殷璄早料到了,手掌溫熱而有力,一手將纖細的腳踝握住,固定在膝上讓回不得。
他掌心里的溫度通過腳踝套著的羅傳到皮上,衛卿頓時頭都大了,道:“你作甚?”
果真,下一刻,殷璄開始手卷起太醫服下面的。剛出一小截,衛卿便按住了他的手。
殷璄側目盯著,嗓音很是平和:“我勸你還是放手。”
衛卿正道:“這話應該是我對殷都督說。”
殷璄道:“不然撕開來的聲音,傳出去可能會有點不雅。”
衛卿抓著他的手不放,見他竟真的要力撕開的樣子,頓時就有些凌……這布料撕裂的聲音,要是讓外面的錦衛聽見了,真的很容易引人誤會好不好……
于是殷璄剛開了個頭,衛卿立馬就放手,角狂道:“你厲害你厲害,算你狠行了吧。”
殷璄細微地了眉梢,手上作慢條斯理,將衛卿的卷到了膝上,整個小都暴在他的視線下。
衛卿到有點頭皮發麻。
那圓潤小巧的膝上,呈現出一片淤紫。白天在靜懿宮里緩了一會兒,后來回了太醫院就再顧不上了。
殷璄看著那淤紫,道:“半個時辰能跪這樣?”他再問,“跌打藥是哪個?”
衛卿面癱道:“我自己回去理一下就行了。”
殷璄側頭來,不悲不喜地看著衛卿,衛卿知道他最是溫憫慈和的時候最是危險,遂又改口道:“第二排第五個青的瓷瓶就是。”
殷璄拿了跌打藥,先在手心里熨熱,然后再在衛卿的膝蓋上。
白天在殿上的時候極其能忍,即使在皇帝和明妃面前跪到雙失去知覺,面上也沒有流出分毫。
后來不去它還好,就走路的時候吃力點罷了,眼下殷璄剛往膝蓋上一,衛卿就冷不防輕一聲。
隨之殷璄要把藥散,強烈的又酸又痛的覺便涌上來,衛卿都咬牙悶著。
膝蓋皮薄,那痛仿佛是從膝蓋骨隙里出來似的,異常強烈。
忍著痛,不住越來越歪著子,無意識地朝殷璄一點點地靠在了他的手臂上。
的臉埋在他的料間,呼吸全是他上的氣息,仿佛只有他上的氣息能讓平息一些。
但是后來衛卿忍無可忍,驀地又按住了殷璄的手,沙啞道:“你,能不能輕一點?”
殷璄作停滯了一下,低問道:“很痛?”
衛卿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廢話,你來試試。”
殷璄手上的作繼續:“還能還,看來尚能忍。”
衛卿阻止不了殷璄,胡就抓著他的襟,唏噓道:“我沒有還,我只是加重語氣,表示真的有點痛……”
殷璄要換另外一只膝蓋上藥,衛卿干不過他,索就曲把膝蓋往他腰后藏。
殷璄越是要把膝蓋拿出來,越是往他腰后鉆,較上勁了哪管那麼多,直到后來衛卿坐在他懷里,纏在他腰上,兩人僵持不下。
殷璄半低著眼眸看,那眼里深陷的暗流漩渦,像要把吸進去一般。
良久,他低啞道:“你這樣很不雅。”
衛卿略略息,可能是與他離得太近的緣故,呼吸若有若無的纏,心里像被石頭擊水中一樣,漣漪不斷,久久都無法平靜下來。
上卻強橫道:“你再來,我還有更不雅的信不信。我說了自己的傷自己回家理,是你先過分的,也就別怪我……”
“我輕點。”殷璄打斷。
衛卿默了默:“……好。”
不等自己下來,殷璄一手握住的腰便往上提了提,衛卿及時把從他腰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