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漸深,海風愈濃。
越來越多的新兵登陸上岸,也越來越多人注意到在海灘邊聚會的兩棲偵察兵們,他們圍聚在一起歡聲笑語、高談論闊,都是瑣碎的聊著天,并沒有多麼正經的問題,可是抬眼看去就能察覺到他們的歡樂。
不過,相對于帥哥來說,吸引這群新兵的則是那些架在烤架上的食。
各種各樣的烤和蔬菜,在烤架上烤的香味四溢,外加調料味的香味更是人,是聽著那茲拉茲拉的聲音,都將他們所有的饞蟲都給勾引了出來,只恨不能直接撲過去搶。
“喲,你們回來的正好。”遠遠地,就見到宗冬舉著幾串剛剛烤好的羊串走了過來,揚著燦爛的笑臉朝所有人吆喝,“都了吧,今天食堂已經關門了,你們都過來一起吃。”
話音落卻時他才走到一半,下一刻他就見到所有聽到吆喝的新兵呼啦啦的就往這邊跑了過來,邊好幾陣風呼呼地刮過,順帶過來幾只手順手搶走了他手里的牛串,作為老兵他也沒好意思去爭,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群如狼似虎的新兵瓜分著他手里的羊串,直至最后有且只剩下一串了。
“那個……”
宗冬有些尷尬地著迎面走來的夜千筱、劉婉嫣,還有李嘉,下意識地出手抓了抓自己的寸頭,最后傻笑著將手里的牛串遞到了李嘉的面前,“這個,給你。”
“啊,謝謝。”
李嘉抬手接過羊串,可在將其握到手中的剎那,忽然想起宗冬曾經那句信誓旦旦的表白話語,頓時形微僵,臉不由地微微有些泛紅。
宗冬似乎也尷尬的,很快就將注意力轉到夜千筱和劉婉嫣的上,“我去給你們倆拿。”
“不用了,”劉婉嫣悠悠地接過他的話,旋即了夜千筱的肩膀,朝心里的悶木頭使了個眼,這才沖著宗冬道,“我們自己去拿。”
“哦,”宗冬恍惚地點頭,然后補充了一句,“那好。”
在劉婉嫣的明示和暗示下,夜千筱也就率先跟劉婉嫣走了,給李嘉跟宗冬兩人讓開了位置。
雖然沒有撮合李嘉和宗冬的意思,但當電燈泡也確實尷尬的。
可是,本來就張不已的李嘉,眼看著們倆離開,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自以為就了樁食的劉婉嫣,開始火力全開地去人堆里搶烤,在這種誰都得腸轆轆的時候,本就不用在乎禮貌和規矩,誰搶到就是誰的,就算拼得個你死我活只要搶到吃的就一切都不問題。
而,全心全意投食陣營的并沒有發現,原先跟自己一起過來的夜千筱,早就被徐明志給喊了過去,不需要任何的爭搶,手里就被塞滿了各式各樣的烤,而且烤的技巧很是高超,香味四溢,格外人。
“謝了。”
夜千筱也不跟徐明志客套,簡單地道了聲謝,將徐明志接下來去拿烤的作給止住,然后就閑坐在旁邊吃了起來。
一直都是不慌不的人,就算吃東西也從未跟其它人一樣狼吞虎咽過,做什麼都是有條不紊地,眼下明明是吃個烤,在那悠閑的作中看出幾分優雅
。
旁邊的徐明志手里忙活的很,但是從不顧著自己吃,他們這里臨海,最不缺的就是海鮮,甚至都不用出去買,戰士們有時候想吃了就下一趟海,有些吃貨加能人還能在訓練的時候撈了大堆的海鮮回去,弄得路劍隊長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只要不耽誤訓練,這種事也就由著他們了。
今天這頓的烤是從炊事班拿過來的,而在這里所有的海鮮,卻都是他們這群蛙人訓練完以后,主下海撈上來的,加上他們有著競爭心理和本的能基礎,所以撈的時候不知有多勤快,嘩啦啦的幾十斤不到一個小時就堆了小山。
此此景,看得幾個幫忙過來做事的炊事員特別嘆息,丫的以后做海鮮就讓他們找食材,費用那絕對要減一半吶……
現在,徐明志就在用兄弟們的撈上來的食材,很耐心的給夜千筱煮著海鮮,周圍所有的人都看到了異樣,但,礙于夜千筱還坐在那里,他們臉上再如何憋也流出幾分難忍的好奇,只是都非常識趣的抑著沒有就著這個問題問下去。
在吵吵嚷嚷的沙灘上,唯有這塊地方還算是比較平靜,因為路劍隊長和祁天一都坐在這里,沒有哪個新兵會那麼熊膽包天,直接來到這邊跟蛙人隊長和自家教搶東西,只有夜千筱這個被主喊過去的,也不在意他們那些目和打量,吃的悠閑自在的,任誰也無法影響。
“給。”
徐明志將做好的扇貝遞到了夜千筱面前的石塊上,然后還細心地將瓶水遞了過去,畢竟吃的都是些辣的,水自然得準備充分。
“嗯。”
夜千筱輕輕應聲,抬起眼角掃了他一眼。
跳躍的篝火照在他的臉上,好看的容貌被染了層淡淡的紅,有影在他臉上錯跳躍,那是張看起來很年輕的臉,但似乎每時每刻都在變得,相對于初次見到他時信心滿滿神采飛揚的模樣,現在的他開始漸漸斂,收起一些沒有必要的東西,愈發走向。
他低頭認真的擺弄著扇貝的樣子,令眉眼染著些許溫。
視線停頓片刻后,便很自然的收了回來,只是的神忽然有些,連那印刻在骨子里的冷清都淡去幾分。
海灘上燃起篝火本來就很熱鬧,加上幾百個新兵湊上來,便顯得愈發熱鬧了。
隔著不遠的篝火旁邊,有兩個新兵因為一串烤差點兒就要打了起來,結果有個老兵嫌棄地丟過去兩串烤,立即將這場紛爭給制止住,沒一會兒這兩人就和好如初,甚至串通在一起開始搶奪他人的烤,耍的招數什麼都用得出來,旁觀的看著都樂呵不已。
諸如此類之事有很多,這里很多人都很年輕,他們偶爾會有些浮躁,會因為很多小事而鬧騰,但也因為年輕氣盛,任何的不快翻過去后就被忘諸腦后,剛剛在海里還累的半死不活的不知罵的有多兇,現在幾串烤就能夠將他們給收買了。
相比之下,新兵和老兵是截然不同的對比,老兵們就算圍聚在一起也是閑聊,再如何高興也掩不去眉宇間的那抹穩重,而新兵們似乎是停不下來的,因為一點小事就爭吵不休,可過去之后又開始稱兄道弟,怎麼看都稚得很。
所謂閱歷帶來了沉穩,但事實上,也失去了很多東西
。
“隊長,赫連隊長他們不過來嗎?”
當所有人都吃得好好的聊得很痛快的時候,祁天一忽然不合時宜的了句。
然而,他剛剛說完,得到各種不滿的視線后,就明白自己說錯話了。
祁天一不由得納悶,他雖然在訓練新兵,有段時間沒有常去自己部隊里晃悠了,但他們部隊的況他也是有所了解的。
按理來說,雖然兩個隊伍都存在競爭的意思,可況應該也沒有到這種劍拔弩張說句話就想要砍人的程度吧。
平時他們也會各自訓練,所以今天沒有見到他們,祁天一也沒有太過奇怪,但這事恐怕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所以……
在他不知道的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于是,在祁天一納悶的時候,旁邊忽地傳來道怪氣的聲音,“他們今天放假。”
“放什麼假?”祁天一更是疑。
今天又不是多麼特殊的日子,他們搞篝火晚會是個習慣,每個月都會選一天,為當月的壽星們集慶祝。這個月之所以選到今天,是因為接下來有為期一周的野外訓練,自然就在盡煎熬之前,先。
“別打啞謎了,”徐明志將個扇貝遞給他,然后拍了拍手,“他們還在選拔中,這次有一半的人都被赫連長葑趕回去了,今天估計是讓留下來的好好休息。”
“噗——”剛剛口的扇貝,就這麼被噴了出來,祁天一不可置信地看著徐明志,眼睛瞪的很大,“還在選拔意思?”
另一邊,楊栗瞥了他一眼,補充的解釋道:“他們都是新兵。”
新兵。
這兩個字出口,祁天一臉上的驚訝更甚,同時也莫名地沉默下來。
那群強悍的不要命的家伙,都不是正式隊員?
祁天一只覺得很震撼,一種莫名的震撼。
而,其他人,也漸漸地沉默下來。
他們跟那個隊伍手過,那些人的實力他們當然是清楚的,陸戰功夫都很厲害,他們自認為不差,但在那些人面前只能自嘆不如。當然在水里戰斗是那些人的弱項,可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里,那群家伙的實力便突飛猛進,就連最差的都能夠跟上他們的速度。
很厲害的一群人,雖然他們不肯認輸,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那些人的實力。
所以,他們一直都沒有想到,那群人連正式隊員都算不上,還是一群正在進行選拔的人員,而現在,就像是突然有一天,赫連長葑覺得那麼多人看著煩了,所以空查了下那群人最近的表現,大筆一揮就將大部分的人全部篩選下來,最后全部丟回原先的老部隊。
突如其來的事,但不知為何,倒是很符合赫連長葑的做事風格。
“話說回來,一個選拔而已,自己部解決就可以了,至于帶到我們這邊來顯擺嗎?”突地,又有個戰士皺著眉頭問道,不過也問出了很多人心里的疑
。
是啊,選拔而已,至于嗎?
而且,以前也沒見他們為了個選拔就跋山涉水的特地來趟海軍陸戰啊。
如今這不辭辛苦的……
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吧?
一行人面面相覷,各自用眼神探討著答案。
“隊長……”
最后,由徐明志做代表,然后面帶笑容地看著他們偉大的隊長路劍,暗示著開口問道。
路劍咬了口串,轉而又不不慢地咽下,覺到那一雙雙盯在自己上的目,他這第二口剛到邊,卻覺得沒有什麼胃口了,抬起的串又放了下去,然后視線寸寸地從他們上掃過,別有深意的開口:“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說著,握住串的手不由得了,路劍這心里滿滿的都是無奈。
相隔那麼遠,還能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來的,也就赫連長葑那個混小子了。
聚在一起的十多個人中,有些腦子靈活點兒的,很快就聯想到了什麼,而有些聯系不到一起的,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出個前因后果。
“啊,我們下個月有場演習……”
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兵頗為恍然地說著,于是將話語說到一半,再看了下周圍人的反應,很快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屬實。
頓了頓,這個反應過來的兵臉忽然就變了。
靠,如此明目張膽地搶奪資源,簡直太不要臉了!
其余的人互相對視著,將事因果想了個大概后,卻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講下去。
旁邊,夜千筱將他們所有的談話都聽到耳中,事也猜的七七八八的,可吃東西的作卻一直沒有停下來。然,徐明志每每給的食要更多,所以放到面前的那盤盤烤,從來都沒有空過。
周圍的老兵都將徐明志這舉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嘆息但更多的還是慨,以前這小子來部隊的時候,不知招惹了多桃花,隔壁排的兵有事沒事就喜歡往這邊跑,可沒有想到他每個人都的很好,就是不,當時可不知招惹了多單老兵的憤恨,恨不得一掌將這小子拍死了,好給自己留個媳婦兒。
沒想到,這小子就是個找的,喜歡他的偏偏不要,不喜歡他的倒是格外殷勤了,真不知道該說他終于開竅了還是該說他自作自。
不知道是不是喝飽了吃足了,也不清楚到底是誰帶的頭,等這邊的人注意到的時候,旁邊幾個篝火旁的戰士們已經熱衷起了表演,唱歌的,跳舞的,還有雜耍的,變魔的,將氣氛頓時推上了最*。
“這……”
祁天一一眼就看到自己手下那幫兵起哄的樣子,剎那間臉就黑了下來,剛想站起來過去制止他們的勁頭,就被其他幾個戰友給拉住了
。
“玩玩嘛,別較真。”
“你把人家練的那麼慘,還不準高興高興?”
“訓練的時候訓練,該玩的時候就玩嘛。”
……
幾個人七八舌的,每人一句話得祁天一有些頭大,最后擺了擺手,干脆就不去管了,任由那群人去瘋去鬧。
“你要過去玩嗎?”
繼續將烤好的烤放夜千筱面前的盤子里放,徐明志忽地抬起頭,朝夜千筱問了一句。
夜千筱慢悠悠地將手里木簽往旁邊堆積起來的木簽堆里一丟,然后斜了徐明志一眼,淡淡開口道:“不去。”
“還有其它想吃的嗎?”徐明志幾乎將所有的種類都做了一遍。
他仔細地盯著夜千筱的表,問話的時候不由得有幾分張,仿佛夜千筱任何的細微變化都值得在意似的。
“沒有。”
很自然地回答著,夜千筱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有些隨意的,可回完后才意識到落到自己上的模樣有些不對勁,下意識的偏過頭,卻見得已經端正坐好不再看的徐明志。
有些莫名地蹙了蹙眉,夜千筱倒也沒有太放在心上,繼續開始解決面前的大堆食。
盡管,以的食量確實吃不完。
在篝火晚會的中途,才解決完大半燒烤的夜千筱,就跟徐明志代了聲,然后直接回了炊事班。
雖然坐在篝火邊,但已經是冬時節,從海里*的出來,作訓服混著冷水和冷風在上,冰涼冰涼的,加上沒有到活,手腳幾乎都涼了,不如回去洗澡睡覺好好休息。
炊事班。
夜微涼,寒風徐徐。
夜千筱剛剛走到宿舍外面,就見到站在門口急的轉來轉去的溫月晴,手里拿著個手機,面焦慮之,屏幕燈約將的臉龐照亮,看起來有些森模糊。
“啊!”
焦慮地轉了兩圈,似乎是忽然見到站在黑暗中的人影,溫月晴倏地頓住了腳步,冷不防地出了聲,好在半途意識到了自己的境,是將喊到一半的聲音給制了下去。
被這麼一,夜千筱也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有些莫名其妙地掃了一眼。
仔細看了幾眼,溫月晴這才認出忽然出現的人是夜千筱,一直提在嗓子眼的氣息總算是順了下去。
“是你啊,”拍了拍口,溫月晴一副被嚇到的樣子,頗為打量地看著渾漉漉的夜千筱,“劉婉嫣呢?”
“有事。”
夜千筱簡短地回了句,話語頗為含糊,沒有完全抗拒,卻也沒有仔細應付。
此刻的溫月晴心思顯然也不在上,倒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就算看到夜千筱來了,神間的焦慮仍舊沒有減半分,雙微微抖著,似乎是定在了原地,最后盯了夜千筱幾眼,還是繞到了門的另一邊,有種給讓路的意思
。
顯然是有事的。
走了幾步到宿舍門前,夜千筱的手指剛剛出門到門,卻又微微頓住,偏過頭看向溫月晴,“怎麼了?”
不是多管閑事,而是有些好奇,便隨口一問。
“我……”
溫月晴下意識的開口,鼻子一酸,眼淚就差點兒流了下來。
快速低下了頭,微弱的燈下,可以見到盛滿淚水的雙眸,還有滿是擔憂地神,言又止,但又很明顯的跟夜千筱說是真的遇到了什麼難題。
夜千筱凝眉,愈發沒有想知道的興趣了,手的力道微微加重,旋即門就被推開。
剎那間,宿舍的黑暗迎面而來。
“千筱。”
帶著濃濃的鼻音,溫月晴眼淚忽的流了下來,輕輕地喊了夜千筱一聲,聲音充滿了小心翼翼的意思。
最開始溫月晴還是喜歡夜千筱的,不僅是因為想要拉攏夜千筱,還下意識被那淡然氣質吸引了。可是在炊事班,必須看清局勢,那些男兵都很不喜歡,所以只能結賀茜,沒想第二天早上夜千筱就得罪了賀茜的好友山佳,心里衡量再三后,才有意無意地避開了夜千筱。
當然,也知道自己有很多缺點,眼看著劉婉嫣和夜千筱走得越來越近,自己心里確實是羨慕嫉妒恨的,因為跟賀茜從來都達不到那種程度,一直都是賀茜于強勢的地位,命令著做著所有的事。
而現在,是真的沒有辦法了,賀茜現在氣急不已,男兵不好意思去說,劉婉嫣就更不用說了,自從初次見面被威脅后,劉婉嫣就了避而遠之的對象,現在想來想去,好像也就夜千筱容易說話點兒。
人在毫無頭緒的時候,就算是救命稻草,也會死死地抓住。
“說。”
冷清的字眼出口后,夜千筱毫不猶豫地走進了宿舍,同時隨手將門邊的開關打開,讓明亮的燈充斥在整個宿舍,席卷了所有的黑暗。
溫月晴唯唯諾諾地跟著進了門,直到看見夜千筱已經搬來馬札坐下后,才意識到了什麼,立即走了過去,吞吞吐吐地跟說明了自己現在面臨的問題。
溫月晴喜歡牧齊軒,只要是見到過他們倆相畫面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不過,很有人知道,溫月晴是對牧齊軒一見鐘的,幾乎是剛分配到炊事班,就喜歡上了。
只是牧齊軒過于優秀,一直都沒有膽子表白。
這幾天溫月晴猶豫了很久,終于決定在今晚跟牧齊軒表白。當然,用的是手機短信表白的。
可惜的是,過于張將信息發錯了地方,發給前幾天才換和手機號碼的聶施史,因為沒有說名字容也很晦,幾乎將那點兒小才全部發揮完,所以看到信息的聶施史誤會了,真以為溫月晴是在跟他表白,便立即打了電話過來
。
溫月晴是接到電話才反應過來的,當下急的就快哭了,嚶嚶嚶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語無倫次得更是怎麼也解釋不清楚,到后來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楚。
更讓沒有想到的是,剛剛解釋到一半,做完事的賀茜就走了進來,聽到了電話里的談話,再直接搶過電話看了的表白短信,火氣便蹭地起來了,指著的鼻子罵傷風敗俗,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后,便將手機丟過去,讓好好反省反省,在今晚熄燈之前寫篇檢討認真認錯。
于是,就有了溫月晴在門外焦急不已的模樣。
“就這樣?”
本以為發生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聽到最后卻發現是樁無厘頭的事,夜千筱抬了抬眼,有些不太能理解溫月晴和賀茜的思維。
部隊里雖然有過不準新兵談的規定,但是也是限制那些年齡比較小的,溫月晴都二十歲了,還不能找個男朋友談個,或者說主追求表個白?
部隊里那麼多人,年齡大點兒的都結婚生子了,難不都是個幌子?
如果主表白就是傷風敗俗的話,那賀茜那位死黨閨山佳又怎麼說?
說到底,不過是借題發揮而已。
見得夜千筱渾不在意的模樣,溫月晴咬了咬,底氣有些不足,支吾地點頭道:“就,就是這樣啊。”
一向都是怕賀茜的,只要是賀茜一發怒,必然是低頭認錯賠罪的份,這是印到骨子里去的謹慎和小心,或者說還有一點兒卑微,所以做事看著賀茜的眼,帶著討好的分,也不乏想讓自己兩年軍旅生涯更順暢點兒的私心。
今天賀茜一發怒,下意識的就將所有的罪過都堆到了自己的頭上,加上自己也知道聶施史的心思,現在搞了那麼大的烏龍本就不知該從何解釋起,自然而然的就心慌不已,堵在心里的焦慮如何也化不開來,只想著這件事最好快點兒過去為好,本就沒有想過要怎樣解決才會避免最的誤會。
夜千筱站起,邊去取自己的服,邊漫不經意地跟溫月晴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溫月晴頓了頓,愈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試探地開口,“寫檢討?”
“……”
夜千筱頗為無語地沉默了一下。
果然像溫月晴這種格的人,并不能以正常的思維來估量。
發錯個短信而已,最對不起的便是聶施史,跟他解釋清楚便是了,有必要一直糾結著賀茜嗎?沒錯便是沒錯,子不怕影子斜,就算是鬧大了,也不會有人拿怎麼樣。
可是,溫月晴只顧著不去招惹任何麻煩,不去惹賀茜生氣……
“你寫吧。”
夜千筱端著盆,頗為平靜地往門外走去,簡單的三個人似是認可了溫月晴的想法,只是那輕描淡寫的話語里,明顯藏著幾分異樣的暗示。
溫月晴沒有注意到
。
愣愣地著夜千筱離開的背影,角被咬的發白,很疼很疼,可似乎沒有意識到,雙眼里氤氳著迷茫的霧氣。
都這樣了,夜千筱為什麼不幫呢?
不知為何,溫月晴第一次覺得夜千筱那麼可恨。
片刻后,眼角的淚水終究忍不住流了下來,緩緩的蹲下,嗚嗚地大聲哭泣起來,哭泣的聲音頓時充斥著整個宿舍。
可,這片屬于炊事班的土地,卻顯得寂靜無聲,好似所有細微的聲響都被微寒的冬風給扯散,落不到他人的耳中。
部隊的冬天也是沒有熱水洗澡的,好在經常在訓練的人能也有所加強,應付點冷水也沒什麼關系,何況久而久之都習慣了。
不過這次,夜千筱已經在外面帶來了寒冷,洗完澡后手腳幾乎都沒有任何溫度,也沒有多折騰自己的,回到宿舍便睡下了。
期間,溫月晴一直都紅著眼睛在寫自己的檢討,那認真的模樣好像寫個錯別字都會引來賀茜的雷霆大怒似的,小心翼翼這個詞這時候在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劉婉嫣在外面折騰完回來的時候,正巧撞到溫月晴埋頭寫檢討的場面,向來見不得溫月晴那唯唯諾諾個的劉婉嫣,剛走過去想要調侃調侃,就覺后腦勺被砸了個東西,隨著紙筒落到地上的聲音,疼得頓時沒好氣地轉過頭。
“給我拿兩粒冒藥。”
冷清的聲音隨之傳過來,立即將劉婉嫣的不滿全部制了下去。
偏過頭,劉婉嫣就見到躺在床上微微睜開眼的夜千筱,下意識地愣了愣,“冒了?”
夜千筱半瞇著眼,給掃了記冷眼,顯然是不是冒的事一目了然。
“得,我給你拿。”
沒有跟一個病患計較,盡管劉婉嫣對夜千筱突如其來的冒很想幸災樂禍,但因為冒耽誤了訓練可不是件好事兒,給倒杯水拿個藥又不會死,舉手之樂為什麼不做?
劉婉嫣最近怕晚上睡眠不夠,抵抗力下降,難免會生病,所以前幾天正巧去醫院拿了些冒藥回來,得知是炊事班的后,醫院竟然七八糟地給塞了好大一袋子,簡直將當藥罐子了,而且態度還好的不得了,想來想去也是托了夜千筱的福,劉婉嫣為此還調侃了夜千筱很久,沒想這頭一次用藥,竟然是給夜千筱的。
“先起來,小心把水灑在被子上了。”
舉著杯子和藥來到夜千筱的床鋪旁邊,向來很照顧人的劉婉嫣,語氣也算不得有多客氣,但在被夜千筱盯了一眼后,立即就慫了,臉上頓時浮現出幾分虛偽的笑容。
“來來來,小心點兒。”劉婉嫣放緩語氣,假的就跟在拐小孩子似的。
夜千筱白了一眼,旋即從床上坐了起來。
而,在床鋪對面坐下寫檢討的溫月晴,將們倆的對話和靜聽到耳里,頭就得更低了,眼圈不由得再度紅了起來。
咬著,只覺得很委屈
。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嚴厲的聲音從門口傳了出來——
“溫月晴,你的檢討寫好了沒有?!”
“咚!”
“啪!”
杯子摔落在地、旋即碎開的聲響,在話音剛落之際,倏地響了起來。
宿舍有過兩秒的寂靜。
很快的,就聽得劉婉嫣沒好氣地罵了聲,“靠!”
就在剛剛賀茜說話之際,劉婉嫣正好將手里的水杯遞給夜千筱,沒想突如其來的聲音所造的震撼力太大了,的手微微一抖,夜千筱又沒有及時抓住,這杯子就直接倒了下去,濺起的滿地水花,大半都灑在了的腳上。
劉婉嫣氣的眉頭都了。
大半夜的都快要休息了,丫的好端端的魂啊?!
與此同時,聽到宿舍靜的賀茜,下意識地停頓在門口沒有進門,頗為詫異地掃向宿舍另外兩個影,一眼就見到坐在床上朝這邊看來的夜千筱,臉微微有些蒼白,但眸中的銳利卻不減分毫,約間出些許寒氣和警告,令賀茜難以抬起腳步往前移分毫。
從上次被夜千筱掐過開始,賀茜就一直都很怕,這種怕是很難言說的,令刻意地想要躲避,并且完全沒有膽子將那天上午的事公之于眾。
夜千筱一直都給這種威懾力,所以近期連看夜千筱的勇氣都沒有,平時吩咐任務的時候連一句話都不肯多說,目也從未在夜千筱上停留過,而今日無意間的對視,再度讓賀茜覺到了那種藏在心底里的恐懼,令渾發寒。
相比之下,站在夜千筱床鋪旁的劉婉嫣則是顯得沒那麼恐怖,盡管看起來很生氣,有很大的怒火,但沒有夜千筱的殺氣和鋒芒,更不會在簡單的一個眼神中就讓猶如生命都被他人掌控。
“我,我還沒寫完。”
就在賀茜猶豫著要不要先離開的時候,渾不知的溫月晴抓住寫的檢討站了起來,扭扭的朝賀茜說著,渾上下都充滿了屬于弱者的氣息。
“還沒寫完?”一聽到這話,賀茜的聲音赫然提了上來,吸了口氣剛想訓斥溫月晴一頓,可話還沒有出口就下意識頓住,掃了眼夜千筱和劉婉嫣的方向,臉變了又變,最后又是將這口氣給咽了下去,“今天寫完再睡,明天早上我必須看到檢討!”
頭次見到賀茜這麼好說話,溫月晴哪里還敢有意見,當下就匆匆點頭,怕賀茜反悔似的應聲,“好。”
相比之下,聽完自己的故事卻未曾出手相助的夜千筱,溫月晴更親近這位老是欺負但是偶爾也會偏心的賀茜。最起碼賀茜有時候是對好的,可夜千筱每天都冷冰冰地對誰都沒有個笑臉,那種清冷的態度給人一種難以高攀的覺,正好也是溫月晴很抵抗的。
如此衡量,再加上夜千筱和劉婉嫣的親表現,溫月晴本沒有任何疑問的選擇投靠了賀茜。
可并不知道,這次賀茜所謂的“好”,全部都是因為夜千筱的威脅
。
賀茜跟溫月晴說完后,再不想看到夜千筱那眼神,就算快到了就寢的時間,也沒有往宿舍里走,而是轉離開打算等夜千筱睡下了后再出來。
莫名其妙摔了只杯子不說,還被濺了水的劉婉嫣,沒好氣地罵了幾聲,但畢竟不是什麼大事,重新拿了個杯子給夜千筱再倒了杯水,見得夜千筱將藥吃了下去后,難免念叨了聲讓夜千筱明天記得帶個杯子進來,得到夜千筱的白眼后才老實地去拿服洗澡睡覺。
那天晚上,溫月晴直到凌晨兩點,才將兩千字的檢討寫完,同時,在難熬的時間里,也做了個決定。
次日凌晨。
一如既往的聲響催促著炊事班的人起床,吃了藥就好好休息了一個晚上的夜千筱,也毫無生病癥狀的起了床,速度仍舊是宿舍里最快的。
可,溫月晴比起的要早了點兒。
或者說,一晚都沒睡。
夜千筱剛剛洗漱回來,就見得在門口等的溫月晴。
“夜千筱,我想跟你說個事。”
溫月晴定定地看著夜千筱,話語說的很慎重,仿佛真的有什麼很重要的事要說一樣,同時也像是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不說完便決不罷休。
停頓在原地,夜千筱悠悠抬眼,“說。”
深深的提了口氣,溫月晴雖是有些猶豫,可很快就變得堅定起來,一眨不眨的,語氣堅決:“我以后不去采購了。”
不去采購了。
再也不去采購了。
這件事本就是因為去采購而引起的,本就不喜歡采購這工作,雖然干起來輕松,可回到炊事班還是要做打雜的活兒,而且剛剛去采購的時候還被欺負的很慘,差點兒讓就此崩潰。
前陣子采購的況好了點兒,可沒有想到竟然遇到了聶施史,更沒有想到自己會差錯的跟他表白,以至于讓自己攬了一大堆的麻煩。
昨天晚上想了一夜,終于是下定決心不要再去采購了。
采購這份工作,給帶來了太多太多的麻煩。
現在,無論給什麼工作都好,只要不再見到聶施史,更不要再遇到那麼多麻煩事。
只要好好的再熬一年就夠了……
今天早上也是事先跟賀茜討論過的,賀茜并沒有顯得多麼不愿,但是要讓過來征求夜千筱的意見,似乎是只要夜千筱同意,這件事就不問題。
“哦。”
出乎意料的,夜千筱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沒有任何驚訝地表現,也沒有任何的挽留緒,就像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工作似的,而對于來說也沒有太大的困擾。
溫月晴的雙眸微微閃爍著,反倒是驚訝了起來。
為什麼……
為什麼能這麼平靜?
不等探個究竟,隨意點了頭的夜千筱,就已經拿著自己的洗漱用,繞過直接進了門
。
這件事對于夜千筱來說,并不是什麼多大的問題,就算發生的突然也不覺得溫月晴離開不離開有什麼影響的,該做的工作還是那麼多,因為溫月晴能夠給予的幫助確實也不多。
而且,以溫月晴最逃避的個來說,主提出不去采購的事,也是理所當然的。
要不然,得以怎樣的方式跟聶施史解釋?或者說,該怎麼放下面去跟聶施史解釋?
對于來說,只有逃避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那天清晨的采購,看起來對夜千筱不存在任何的影響。
反倒是劉婉嫣,得知事的經過后,差點兒指著鼻子將溫月晴給罵了一頓,這樣的個簡直不要太氣人了!
……
外面的集市。
已經很悉地形的夜千筱,輕車路的來到了菜市場。
可這次進門,赫然映眼簾的則是滿地的瓜果蔬菜鴨魚,似乎是什麼人大鬧了一場般,地上顯得而格外狼藉,而那些菜販們大部分都沒有守著自己的菜攤子,而是跟其他的人圍聚在一起,七八舌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是約聽到的“聶施史”三個字,倒是不由得引起了夜千筱的注意力。
視線在整個菜市場都掃了圈,有很多的菜攤都是好的,但是沿著一條路的菜攤幾乎都被毀了,有幾個菜販正蹲在自己的菜攤旁邊撿著地上的蔬菜,臉上滿是無奈和嘆氣的意味,細細注意起來,倒還真的沒有夜千筱所想的憤慨和激。
仿佛有什麼別的事更讓他們擔心。
“怎麼了?”
走到離得最近的一位菜販面前,夜千筱手里拖著的采購車率先引起了菜販的注意力。
這陣子夜千筱和溫月晴都在這里晃悠,加上當時夜千筱初次出現的場景意想不到的霸氣,所以這里很多的菜販都知道的存在,久而久之看著就特別眼了,平時看到都是笑臉相迎,攤子上的菜更沒有一個人敢加價的。
“是你啊,”那位菜販頓時從地上站了起來,雙手下意識地往上了,然后臉上出幾分僵的笑容,“還有一個呢,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夜千筱將采購車放下,簡短的回答著:“不來了。”
面對夜千筱冷靜而沉著的眼神,那位菜販明顯有些尷尬,想了想后也不敢繼續瞞,然后頗為試探的問了一句,“菜市場那個老板的兒子,聶施史跟你的,是吧?”
思緒一轉,夜千筱似乎猜到了什麼,凝眉問道:“他出事了?”
“呃,”菜販猶豫了一下,過了會兒后才頗為沉重地點了點頭,遲疑道,“算是吧。”
話都說到這種程度,菜販也沒有說一半留一半的意思,便老老實實地跟夜千筱坦白了今天凌晨的時候菜市場發生的事
。
其實,就是聶施史的事兒。
聶施史家里是個暴發戶,在這附近算是很有錢的,到哪兒都恨不得揮灑著金銀財寶去顯擺,但作為資本家的本,同時也很吝嗇。
雖然聶施史很好的沒有繼承家里人的壞病,可他們聶家也就他們一還算好的苗子了。
作為生意人嘛,多多都的罪過人,聶家人這幾年招惹的仇敵一點兒都不,偏偏他們膽子特別,就算做了虧心事半夜也不怕鬼敲門,行事囂張完全不留任何面的。
這次也不知道是招惹了哪里的人,今天一大早就沖進來一大幫的小混混,直接跟聶施史打了一架,將聶施史打得半死不活后就強行拉走了,周圍那些想要幫忙的菜販們同樣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連菜攤都被砸了不。
末了的時候,那群人又發話了,說是不準報警,否則直接做了聶施史,讓他們找人去通知聶家的人,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再去跟他們談條件。
菜販說的很夸張,可夜千筱聽在耳里,確實將那些小混混嫌棄了個遍。
沖、魯莽、沒有計劃,而且還將事鬧得那麼大,生怕別人記不住他們似的,顯然是個初次做事的新手,連一點兒技巧都不懂。
所謂拿錢做事,也不長點兒腦子!
說到最后,菜販還一臉悲嘆的搖了搖頭,“真是可惜了聶施史那孩子了,平時對我們都好的。”
可,夜千筱直覺忽略了他的話,而是將手里一疊的采購名單拿了出來,然后問了菜販一句,“有空嗎?”
菜販忽的愣了,莫名其妙地看著。
“幫我把菜買好,賬記在聶施史頭上。”
隨手將采購名單往菜販手里一丟,夜千筱沒有毫的停留,直接往菜市場外面走去。
那菜販目瞪口呆地著的背影,一種令他震撼的想法浮現在心頭……
這個炊事員,不會是想去救聶施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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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更新那麼晚,必須解釋一下。瓶子四點起來的,但是從八點到下午四點都沒碼字,出了點兒事,讓我再度想將文放棄的事兒。雖然現在恢復過來了,但是希大家能理解。
【2】然后,說幾點。
一、此文純屬虛構,跟現實沒有半錢關系。
二、今天想將構思全部推翻重來,因為覺得自己思想被限制住了,不過想想還好,因為我沒法走新的領域。囧。
三、看盜版的和跳訂的都注意了,不要在評論區發牢,心好了我刪除,心不好我會罵,不要覺得我兇我很沒禮貌,只要你尊重我,一切好說。
四、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我繼續念叨念叨……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