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泄火(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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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蕊和茉香等人焦急的等著太醫到來。

方才阿妧是被桂平背回去的, 回去后們才發現阿妧的額頭滾燙,想來是方才著單薄又赤足在冰冷的青石磚上走了好一會兒,寒氣, 這才引起了發熱。

“快去給娘娘準備涼水帕子。”青蘭吩咐海棠道:“多拿兩條來備用。”

海棠答應著就要離開, 轉匆忙離開時,險些撞上人。

“皇、皇上?”海棠嚇了一跳, 慌忙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是有意沖撞您,奴婢——”

正焦急著要解釋, 只見趙峋沒顧上理會, 匆匆往里面走。

崔海青忙道:“還不快起來。”

海棠這才回過神來, 心中又是一喜, 皇上心中還是有熙昭儀的。

殿。

朱蕊等人看到趙峋,俱是都暗自松了口氣。

方才看到娘娘苦苦哀求, 皇上明知道娘娘上正難著,竟還是決絕的離開,不留一面。

果然皇上放不下娘娘, 這才又回來了。

“熙昭儀是怎麼回事?”趙峋擰著眉,語氣不大好。

青蘭忙回道:“回皇上的話, 主子本就腹痛難忍。方才又寒了, 這才發熱起來。”

看著躺在床上的阿妧, 趙峋心中五味雜陳。

本就生了張掌大的臉, 這兒倒愈發顯得小。他離開前還是面煞白, 此刻取而代之是發熱的紅暈。干裂的上還有斑斑跡, 幾道咬痕清晰可見。

那雙好看的眉深深的蹙著, 仿佛在忍耐極大的痛苦。

趙峋驀的想起在永壽宮初見時,貌讓他心頭閃過一驚艷。

如今這憔悴的模樣,更讓人心疼憐惜。

慣會用這種手段讓他一次次心, 一面服用避子藥,一面騙他說想生下他們的孩子!

趙峋臉又難看起來,那藥竟還是他送到手上的!

阿妧啊阿妧,你倒是好手段。

細究起來,刺向朕的這把刀,還是朕自己遞給你的。

“你們是怎麼服侍熙昭儀的,竟讓著單薄的跑了出去?”趙峋心煩意,語氣不由變得嚴厲。

殿中服侍的人立刻跪下來請罪。

“奴婢知罪。”

哪怕被皇上責備,聽到皇上仍是關心自家主子,們心中也是高興的。

邊鬧出這樣大的靜來,阿妧還是沒睜開眼睛,趙峋不免又添了些擔憂。

他本想這次一定要讓阿妧長些教訓,絕不輕易原諒,可聽到昏過去,他又忍不住回來。

左右來都來了——

趙峋自暴自棄的在阿妧邊坐下,抬手探了探額上的溫度。

不出意料,果然是一片滾燙。

離得近了,才發現的呼吸又又重,炙熱的氣息噴在他的手上。趙峋冰涼的手指似乎讓到很舒服,阿妧無意識的蹭了蹭,追著這一點涼意。

此時海棠端著水盆進來,里面放著冷水,手上還搭著三條帕子。

青蘭看著趙峋的臉,悄悄起擰出一條冰涼的帕子來,疊好后想替阿妧搭在額頭上。可趙峋坐在一旁,青蘭倒不好皇上讓開。

正在遲疑間,只見趙峋頭也不回的手:“給朕。”

青蘭聞言,立刻將手中的帕子遞給了趙峋,又跪了回去。

趙峋親自替阿妧搭在額頭上,冷聲道:“劉太醫怎麼還沒到?”

崔海青忙道:“奴才這就讓人去催。”

阿妧遲遲沒醒,不僅呼出來的氣是熱的,整個子都在發熱,看起來況很好不好。額上的帕子很快不涼了,趙峋取下來讓人換時,才發現人都還跪著。

正好崔海青回來,立刻道:“還不快些先起來服侍昭儀娘娘,你們的錯待娘娘好了再自己領罰。”

青蘭等人這才都起來,忙又送了帕子上去。

當趙峋的耐心即將告罄時,劉太醫帶著藥箱匆匆趕來,隗秋平也跟著他一道來了。

“皇上,臣來遲,還——”他請罪的話還沒說完,只聽趙峋道:“過來給熙昭儀診脈。”

劉太醫在路上已經聽桂興說熙昭儀昏倒了,想到上午才診出熙昭儀有問題,他想著大概是皇上和熙昭儀鬧了矛盾。

聽到琢玉宮來人請太醫,隗秋平便主請纓跟他一起來。

想到熙昭儀小產時,隗秋平替遮掩的舉——隗秋平深得熙昭儀信任,還肯主為熙昭儀瞞,這其中的事他知道多

無論事實如何,皇上還肯守在熙昭儀邊,便足以說明皇上的心在這里。

他取出脈枕來讓朱蕊替阿妧放好,沉下心來替診脈。

熙昭儀的病不難,本就因先前中過毒有損,雖是一直調理,在來癸水時腹痛難忍是卻始終沒好。正是虛弱時,卻又在冬夜了寒氣,一場風寒發熱在所難免。

劉太醫起,如實都說了。

“要的是先給熙昭儀退熱,繼續用帕子冷敷,臣這就去給熙昭儀開方子。”

趙峋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注意力都在阿妧上。

換了幾次帕子后,額上滾燙的熱度終于降下來不

趙峋稍稍松了口氣。

“別、別走……”阿妧忽然,開了口。

已經將近子時殿中一片安靜,雖是聲音又輕又弱,還是被趙峋聽到了。

趙峋以為阿妧醒了,想到起離開已經來不及,子不由僵了一下。

等了片刻,也并未見阿妧睜眼,想來是夢中囈語。趙峋還來不及松口氣,只見阿妧的手從被子中了出來,像是要抓住什麼似的。

夢到了什麼?

是自己離開的那一幕嗎?

趙峋不得而知,卻又忍不住猜測。

終究是怕著涼,趙峋木著臉將的手捉住,想要塞回到被子里。

可阿妧竟不肯放開了,他又不忍心用力弄疼,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手指松開,仍舊放回去

阿妧無意識的皺了皺鼻子,趙峋知道這是委屈時的小作。

他冷著臉道:“朕都還沒說什麼,你倒還委屈上了。”

無論他是如何的態度,阿妧整個人昏昏沉沉都沒有意識,趙峋也覺得自己的舉著實稚,放棄了跟較勁。

“皇上,藥來了。”青蘭端著藥上前,小心翼翼的道:“不知娘娘能不能喝下,奴婢先試著喂一喂?”

趙峋準備接過藥,在起的一瞬間,趙峋子竟晃了一下,幸而他既是扶住了床柱,這才沒出丑。

他并不是在宮中養著長大的皇子,從小亦是起早練武,前些年還跟著瑞王上過戰場。趙峋算得上是強健的天子,一年中都甚生病。

“皇上,您哪里不舒服?”在旁邊服侍的人都嚇了一跳,崔海青更是立刻上前要扶趙峋。

趙峋擺了擺手,他抬手自己的額頭,仿佛也有些燙。

這時大家才想起來,不僅是熙昭儀著單薄的在外面站了許久,皇上亦然。甚至在熙昭儀被扶回殿中后,皇上還在琢玉宮外。

皇上向來都是最沉穩持重的,跟熙昭儀置氣起來,竟還是這般有些稚的方式。

可誰都不敢說出口。

“朕無事,只是坐得久了,有些頭暈。”趙峋波瀾不驚的道。

皇上這解釋顯然是勉強的,哪怕是在燈下,明顯也能看出皇上臉很差。

劉太醫一直沒敢走,見狀忙上前,要替趙峋診脈,趙峋不肯。

“還請皇上保重龍。”崔海青心中焦急,只得跪下。

見他跪下,琢玉宮的人也都跟著跪在了地上。

縱然趙峋覺得他們小題大做,見崔海青他們都跪了一地,只得同意了。

“皇上,您也該早些回去休息!”劉太醫道:“您與熙昭儀的癥狀差不多,今夜了風寒。”

方才只顧著照看阿妧,他還沒覺出上的不適。如今阿妧稍好些了,他才覺得有些支撐不住。

趙峋微微頷首。

崔海青松了口氣,他還以為要勸上好久才能讓皇上離開。

“你們照顧好熙昭儀,朕今夜來過的事,就不必再提了。”趙峋起,墨的眸子中著銳利如昔。他在人群中微微一掃,發現隗秋平也來了。

他暫時沒有心力追究隗秋平究竟在其中幫阿妧做了什麼,他敢來,倒能說明他對阿妧的忠心。

在場的人忙都答應下來。

趙峋接過崔海青遞上的大氅,忍住想要回頭再看的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崔海青小跑著跟了上去。

琢玉宮外。

“讓人把賢妃做手腳的東西送來,朕要去見賢妃。”趙峋上了鑾輿,中間停頓了片刻,吩咐道。

崔海青聽到皇上的停頓是低低咳嗽了一聲,忙勸道:“皇上,您明日再去也是一樣的,今日就先回福寧殿罷。”

“去怡景宮。”趙峋不為所,冷冷的道。

崔海青無法,又不敢直接違抗皇命,只得照著他的吩咐安排下去。

趙峋額角,閉上了眼。

哪怕只是片刻,他也需要養養神。

***

怡景宮。

今日琢玉宮的靜沒能完全藏住,大家都在犯嘀咕,熙昭儀如此寵,難不惹怒了皇上不

縱然大家想方設法的打聽,竟沒一消息出來。

賢妃心中有些不安,想等著明日去坤儀宮請安時找皇后商量。

子時末刻。

夜里本就睡不安穩的賢妃,約聽到有人扣門的聲音。

那聲音遠遠傳來,并不是殿門,嚇得蜷一團,不知自己是在夢中還是聽錯了。

“紫英、紫英!”聲音發人,很快睡在腳踏上的紫英爬了起來,點了蠟燭過來。

這些日子賢妃睡得不好,是紫英和紫蘇兩個大宮流值夜。

原本紫英還以為是賢妃又做了噩夢,才想說沒事時,忽然聽到了小宮門。

“娘娘,皇上來了,您快去接駕——”說的又急又快,伴隨著用力拍門的聲音,在夜里聽著令人渾打了個激靈。

若換在別的時辰,皇上來是件喜事。自從上次賢妃病后皇上來看過一次,皇上竟再未踏足過怡景宮。

紫英看了眼時辰鐘,這深更半夜的皇上過來,著實令人心中不安。

“娘娘,咱們快些準備罷!”紫英心中閃過許多念頭,忙替賢妃找服。

賢妃眼中閃過一抹驚恐之,慌張的道:“先把方太醫的藥給本宮拿來,快些!”

為了不在皇上面前失態,必須要早做準備。

紫英去取藥,賢妃自己飛快穿上了裳,也不顧上再梳頭,只聽通傳聲已經響起。

紫英幾乎是小跑著將要塞到賢妃手上,賢妃倒了兩顆放在掌心,胡含了進去。

“妾給皇上請安——”賢妃定了定神,出一抹笑容,迎了上去。“不知皇上此時過來,是有什麼事麼?”

趙峋負手走了進來,神淡淡的,讓人猜不出緒。

“紫英,快去給皇上倒茶!”賢妃不知所措,只能找些事來做。

從琢玉宮到怡景宮不算遠,趙峋雖是穿了大氅,還是覺得難以抵擋寒意。以至于此時,他覺得頭倒愈發疼了。

“不必了。”趙峋擺了擺手,這時賢妃才發現皇上臉著實難看。

哪怕宮燈和的芒下,他卻愈發顯得眉眼冷峻。

“說說,你這些日子都做了什麼?”趙峋在塌上坐下,不不慢的問道。

賢妃覺自己的心猛烈的跳了起來,本就心中有鬼,被趙峋這麼一問,幾乎就要和盤托出。

“妾一直都在怡景宮中養病,您是知道的。”賢妃小心翼翼的道。

趙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道:“什麼都沒做?”

“因年下忙,妾幫著皇后娘娘往各宮派了賞賜,只這一件事。”賢妃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立刻道。

是皇后派給的,還是自己爭取的?

“朕聽說,你送往琢玉宮的賞賜格外厚。”趙峋問。

“皇上,熙昭儀勤謹侍上,近來子又不大爽利,妾請示了皇后娘娘后,才斟酌著給熙昭儀多添了些。”賢妃猜不皇上心中所想,只得謹慎的回話。

“哦?看來你果真沒辜負你的封號,是個賢良之人。”趙峋角微翹,現出一抹嘲諷。

這話怎麼聽都不像是好話,縱然賢妃想答應,也接不下話來。

“皇上,妾不知做錯了什麼。”賢妃坐立難安,強撐著鎮定問道:“還請您指點妾……”

不見棺材不掉淚,趙峋冷笑一聲,“崔海青,把東西拿來。”

只見崔海青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托盤。

當看清托盤上的東西時,賢妃目直勾勾的著,一時忘了反應。

“不知這兩件東西,賢妃可還眼?”趙峋慢條斯理的道。

賢妃悚然一驚,打了個激靈。

“皇上,妾不知道,妾不認識——”賢妃忙收回目,不再去看。“妾從沒見過!”

趙峋如今也在強撐著,兩遍的太突突跳得厲害。故此對上賢妃時,他便沒什麼耐心了。

“要朕提醒你嗎?”趙峋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揚起下。“往各宮送去的賞賜,賢妃這麼快就忘記了?這香、這花,賢妃可真是煞費苦心。”

竟然是被皇上發現了?

賢妃心中咯噔一聲,腦子中極了。

“皇上,妾沒有下藥——”賢妃下意識辯白道:“定是有人知道妾分派此事,才故意陷害妾!”

話音才落,只見皇上看向的目變了。

“賢妃,朕何時說你下藥了?”趙峋深邃如幽潭的眸子驀的變得犀利,他冷冷的道:“賢妃這是不打自招了麼?”

賢妃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忙捂住了

明明已經吃過了藥,可那一瞬間卻失了神志,竟說出了實話!

“皇上,妾失言!”賢妃忙跪在了地上,磕頭不迭。“皇上,妾沒有害熙昭儀的意思!”

趙峋接過那兩樣東西,摔到了賢妃面前。“證據就在此,難道還要朕將證人都過來指認你,你才死心不?”

他冷漠的看著,輕輕吐出幾個字。“朕還想給你留些面。”

“皇上,妾是被冤枉的——”賢妃知道若認下這罪責,只怕還要牽連到家族。徒勞的道:“妾只是列了單子,也不知道務司是怎麼分派的!”

趙峋面無表,可賢妃的心卻高高提起。

殿中空氣凝滯,仿佛弓箭的弦蓄滿力氣拉到了最出的箭能劈天裂地。

“賢妃,你還敢狡辯!”趙峋自在琢玉宮時得知阿妧騙他就積攢的怒氣,終于在此刻發。他猛地拍了下高幾,上面擺著的茶盞被震落在地上,碎片濺到了賢妃上,還不敢躲。

“你給熙昭儀下避子藥,竟用在供奉送子娘娘的香上,是何等歹毒的心思!”趙峋指著,怒不可遏的道。

縱然賢妃想過無數辯解的話,可對上趙峋那雙驟然暴怒的眸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皇上,妾錯了,妾知錯了——”賢妃膝行到趙峋面前,哭得聲嘶力竭。“皇上,是妾見熙昭儀寵太過,才起了嫉妒的心思,做了這樣的蠢事,請您饒過妾這次!”

皇上不是好糊弄的人,既是他如此篤定,手上一定拿到了證據。

趙峋本就因了風寒昏沉頭痛,見賢妃還在辯解,揮開了的手,厲聲道:“事到如今,你不反思自己的過錯,還在抱怨熙昭儀!”

崔海青見狀,雖是擔心趙峋的,卻沒有去勸。

皇上不好對熙昭儀發火,在賢妃這兒發作,也好過憋在心里氣壞了子。

賢妃茫然的抬頭,此時正是藥效發作的過程,覺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只記得要哀求趙峋別在生氣,放過這次。

趙峋見賢妃的神不對,皺起了眉。

“皇上,娘娘子一直都沒好,神時好時壞的。”紫英咬了咬牙,沖了過來跪下道:“請皇上給娘娘些時候緩一緩,娘娘此時也回答不了您。”

早就聽說賢妃不對,可有張皇后關照,趙峋想著總不會壞到哪里去。

賢妃這個狀態,還把分派各宮賞賜的事給賢妃——趙峋不覺瞇起雙眼,難道是太后一派放棄了賢妃,讓發揮些“余暉”,就任由自己置了麼?

趙峋冷笑一聲:“把賢妃近期服用的藥都拿來。”

紫英雖是暗不妙,崔海青已經帶人行起來,翻箱倒柜的開始搜。

“賢妃因妒忌,給熙昭儀下避子藥,以至于熙昭儀有虧,意圖謀害皇嗣,這行為著實惡劣。”趙峋定下了賢妃的罪名。“從今夜起,怡景宮封宮,這宮中的所有人都不得出去,一應供給,朕自會讓人安排。”

趙峋發了一通火,此時有些頭昏眼花,他攥了拳頭,強撐著不能倒下。

該怎麼置賢妃,不是三言兩語能定下的。

說完,趙峋甩開了賢妃,拂袖轉

賢妃和宮人們的哭聲響起。

看起來是盛怒之下的他大步流星的離開,可回到鑾輿前,崔海青看到他踉蹌了一步,險些跌倒。

“皇上,回福寧殿罷?”崔海青扶了一下,低聲道:“明日您還有早朝……”

趙峋方才出來時,見到各宮殿中有燈點起,本來想回福寧殿的他,改了主意。

今夜誰都別睡了。

趙峋冷聲道:“去坤儀宮。”

***

怡景宮中的靜可比琢玉宮大多了,即便已是深夜,消息還是很快傳到了坤儀宮。

張皇后不得不連夜披,準備過來看看況。

然而才更后,正準備往外走,聽說皇上的鑾輿已經到了坤儀宮門前。

張皇后心頭一凜。

“妾見過皇上,皇上您——”張皇后見趙峋虎著臉,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

趙峋冷笑一聲,道:“皇后在夤夜卻衫整齊,這是要去做什麼?”

“聽說賢妃宮中靜,妾自該去看看。”張皇后聽他這話不好,穩了穩心神道:“不知賢妃妹妹如何令皇上生氣了?”

趙峋沒耐心跟張皇后詳細解釋,他只是來通知的。

“賢妃給阿妧下了避子藥,這就是意圖謀害朕的皇嗣!”趙峋那雙墨的眸子如同藏了冰塊,只上一眼,便讓人覺得背脊生寒。

張皇后聞言,愕然的睜大了眼睛。

震驚不是因為皇上發現了真相,而是皇上的態度。

賢妃這樣的舉,分明是拈酸吃醋,怎麼會牽扯到謀害皇嗣上——

“皇上,賢妃只是一時糊涂,并非有歹毒心思。”張皇后也不愿賢妃背上這樣的罪名,連忙解釋。

趙峋不為所

張皇后還想再說時,只見趙峋高大的子竟晃了晃。

嚇了一跳,忙把所有話都咽了回去。“皇上,您哪里不舒服——”

見趙峋不答,張皇后的目看向了崔海青。

皇上怎麼會在皇后面前示弱,這點子病皇上還能住——忽然他福至心靈的想到了緣故,立刻道:“娘娘,皇上發現賢妃娘娘所做的事后大怒,夜里趕著去了怡景宮,在怡景宮又了些寒,這才……”

原本皇上不必立刻去怡景宮,可若從琢玉宮回來皇上病了的話,熙昭儀必會被問責。

張皇后信了,忙道:“還不快些去給皇上請太醫!”

說著,張皇后忙攙著趙峋在塌上坐下,皇上面上著些不正常的紅暈,想來是發熱了。

“快給皇上倒些溫水來。”張皇后趕快張羅了起來,看著抵著額角的趙峋,心疼的同時,又有幾分心酸。

皇上不是沖的人,卻連夜去了。賢妃害的人是阿妧,皇上才這樣急切和憤怒罷?

只可恨折了賢妃,阿妧卻還是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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