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門婿”的名頭算是徹底坐實!這也是為什麼白濤舍唐堯、元翼不選,而看重公子夜這個小勢力頭目的最重要原因!
試想,唐堯坐擁巨峰幫,元翼又是倉頡社唯一的繼承人,這兩個人手中握有的財富和權勢都足以同七星幫相提并論,在門當戶對的條件下,白茗涵嫁給他們其中任意一人都無異于捧著偌大家業白白送人!
白濤明一世,狡猾一生,又哪里肯做這樣的虧本買賣?!
“公子夜,你的確很聰明,”白濤老眼微瞇,此刻已經平靜下來,毫看不出方才然大怒的跡象,“沒錯,我肯把涵兒下嫁于你確實是有條件的。”
夜辜星但笑不語。
“你必須贅白家,將夜社并七星幫,從此為七星幫效力,且一生不得再建立自己的勢力;以后,你和涵兒的孩子也必須姓白!”
“如此苛刻的條件,白老以為我會答應嗎?”
“苛刻?夜社和七星幫本無法相提并論,用小錢換大錢,是賺是虧,相信聰明人都會算這筆賬。”
“呵呵……”夜辜星搖了搖頭,低低笑開,無奈之中犀利不減,“白老這是要夜某賣,從此為七星幫當牛做馬?相信白老也聽說過這樣一句話,金錢誠可貴,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白濤面一變。
夜辜星卻徑直邁步離開,瀟灑擺了擺手,“夜某生懶撒,不得這些條條框框的約束,自由于我來說重中之重,就算十個巨峰幫也不換!您老洗洗睡吧,夜某告辭。”
待到黑背影消失于視野之中,白濤尚在兀自愣神,若為自由故?他當真如此灑,如此隨?還是擒故縱,另有圖謀?
這時,一旁古古香的屏風后卻緩緩步出一個高挑靚麗的影,一頭齊耳短發,發棕紅,襯得本就雪白的宛若瑩玉。子貝齒輕咬,眼里被一層輕霧所占據,怔怔著男人離開的方向,久久無法回神。
捫心自問,此時此刻的白茗涵對公子夜有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復雜緒,似艷羨,似尊崇,似拜,這個像謎一樣的男人,讓忍不住想靠近,去探究,去鉆研。
從未對一個男人產生過這般濃厚的興趣,就算是當初的牧遠也不曾有過。
公子夜,你究竟還有多面?
夜辜星回到房間的時候,剛好接到安雋煌打來的電話,在沙發上坐下,奔波了一天,總算歸港,無比心安。
“喂——”
“現在才回來嗎?”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穩重深沉,卻不難聽出其中的心疼之意。
“嗯。”手了眉心,“今晚還過來嗎?”
好給他留窗。
“不了,明天來看你。”
夜辜星目一凝,明天?明天是峰會最后一天,元雄定會有所行,“你……”
“我說過,我們之間,不用分得太清。”
“可你的份……”安雋煌是北方黑道的話事人,傳說中殺人無的“黑道暗帝”,他若出現,恐怕整個南方都會一片躁,一個不小心,還會群起而攻,這男人還真是藝高人膽大!聽他的意思,好像明天會來。
“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隨你,但說好了,南方是我的,你可不能跟我搶。”微帶撒。
那邊,安雋煌卻驀地勾起角,眉眼微,“你的就是我的,不搶。”
夜辜星也笑了,“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嫁隨,嫁狗隨狗。”男人面有點黑,笑容僵在角,沉沉開口,道出事實。
“撲哧——你是、狗嗎?這樣的話,我才不嫁你呢!”
“你敢!”
“哼!要不要試試看!”
“明天晚上再收拾你!”男人咬牙切齒。
夜辜星脖頸一,卻還是道:“誰怕誰!”
“哦?出息了?上次是誰哭著求饒?”想到人雪白的軀在自己下舒張,宛如靜靜綻放的茉莉,無瑕馨香,讓人罷不能,安雋煌下腹一,呼吸漸趨沉濁,連忙穩住心神。
“別得意,風水流轉,下次我也要讓你跪著求饒!”
安雋煌眉眼微深,“好,我等著。”
掛斷電話,敲門聲響,“小姐,人來了。”于森沉穩的嗓音自門外傳來。
夜辜星緩緩勾,將手機放到一邊,打了個呵欠,懶懶道:“帶進來。”
覃豪、于森推門而,兩人中間還站著一名皮黝黑的大漢,五平凡,發達,很是強壯。
夜辜星在打量他的同時,裴應龍也毫不避諱打量著,眼前沙發上,一個姿態慵懶的絕男人,面白玉,材略顯單薄,但那雙黑瞳卻詭譎幽深,讓人無法小覷。
“裴應龍?”夜辜星并未刻意低聲音,而是用自己本來的音,只聽得子清潤靈的嗓音緩緩流瀉,對自己人,一向都以真面目相對,從不藏頭尾,因為,那是最基本的尊重和信任。
“社長。”若說他之前還懷疑眼前之人的份,那現在已經疑慮全消,從錢岐彬口中,他已經得知軍工廠的主人是一名子!
“知道我為什麼火速你趕往Z市嗎?”
“還請社長示下。”
“相信錢老已經跟你說得很明白,你想走,我可以不攔,但前提是,你要幫我辦完最后一件事。”
“若是……我拒絕呢?”裴應龍目如炬。
夜辜星緩緩勾,“你可以先聽我說完,然后再做決定,是接,還是拒絕,全憑你自己。”
“社長請說。”
進退有度,不驕不躁,且心思細膩,完全與其獷的外表相反,這個人倒有幾分意思。
“我現在手上有一批軍火,需要你在明天下午之前,想辦法把這批軍火的威力提高八到十倍。”
裴應龍抱拳頷首,“社長,我只是一個軍工廠的普通伙計,你太看得起我了。”
“是嗎?”夜辜星雙眼微瞇,“裴社長完全不必太過謙虛,畢竟當初三龍會社也是威名赫赫,穩坐軍火界第一把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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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21:30!麼麼噠!~
068甘為牛馬,元雄被擒
裴應龍面無表,眼里神沒有半分波,“社長的話太高深,我聽不懂。”
“不懂,還是逃避,你心知肚明。雖然事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年,昔日盛極一時的三龍會社如今在軍火界已然銷聲匿跡,但只要有心追查,一些蛛馬跡還是不難找到。”
裴應龍低眉斂目,不作回應。
早在重生之前,葉紫便研究過裴應龍這個人,更是趁著拍戲取景的機會,親赴越南,尋找當年三龍會社的小弟,了解了幫會覆滅的整個經過。
至于,為什麼會對這個幫派有獨鐘,甚至不惜花費時間和力去苦苦追查,還得歸功于當年的一把槍,就是三龍會社出品,絕對正版。
那威力,一槍足以兩個人頭,就是這麼拉風炫酷!之后,在以華夏軍六報科科員的份執行任務的時候,槍被對方打落水中,而的手腕也了傷。
雖然又嘗試過很多槍械,但是都不及之前那把順手,所以就把目放在了三龍會社上,看看這個覆滅已久的軍火組織是否還有殘余的潛在力量,哪怕砸下重金,也要求其一槍。
沒想到,當初查到的事,如今竟幫了自己大忙。
夜辜星也不在意裴應龍的漠視,自顧自開口,“作為曾經三龍會社的大當家,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相信?”裴應龍眼中閃過一抹輕嘲,“你憑什麼相信?我又有什麼值得你相信?”
夜辜星莞爾一笑,燈下,妖孽的容愈發魅,像暗夜中勾魂奪魄的妖,“我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仇恨的力量。”
裴應龍面不變,表麻木,只是雙拳微微收,手背之上青筋暴突,“抱歉,社長的話,還是,不懂。”
“不,你懂,”夜辜星湊近,冷銳的目似要將面前的人穿,直直探向靈魂深,“你只是在逃避而已。逃避兄弟的死,逃避曾經的恨,可你,逃得掉嗎?”
男人全微不可察地抖起來,麻木的臉上一閃而過倔強之。
“你在忍耐什麼?忍耐著心底即將噴涌而出的仇恨,還是忍耐我的步步?裴應龍,你已經忍了二十年,還要繼續茍延殘踹地忍耐下去嗎?你的兄弟,死在了紺青社手上,曾經意氣風發的三龍,兩龍已死,如今剩下的一龍卻心甘愿變泥地里的蟲,茍活于世,喪失了龍的驕傲,卸去了龍的傲氣!你、沒、用!”
“閉!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一邊瘋狂咆哮著,一邊以手為爪向夜辜星纖細的脖頸襲來。
夜辜星連退兩步,靈活一避,利落掏槍,下一秒黑的槍口已經抵住裴應龍的額頭,而與此同時于森和覃豪也迅速掏槍。
一時間,裴應龍的腦袋被三把槍對準,他卻不管不顧,紅著眼,惡狠狠瞪向夜辜星,“來呀——你殺了我吧——”言罷,還使勁朝夜辜星槍口上撞,若非雙手被于森、覃豪一左一右擒住,把夜辜星撞飛都有可能。
這個人,已經瘋了!
一心求死,生無可,大抵就是說的這種狀態吧!
裴應龍覺得,他這輩子早就活夠了。早在二十年前,他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
在幫會被滅那天,是兩個弟弟拼死護著他逃出包圍,可是他卻躲在草叢里,眼睜睜看著青龍、白龍被人一槍頭,鮮染紅了棕的土壤,像越南新嫁娘頭上包裹的紅布,雨水參雜著水蔓延開來,一直流淌到他腳下。
可是,他什麼都不能做,他不能沖出去殺了那個開槍的人,因為他手里沒有一件武,甚至連最笨的木都尋不到一;他也不能嚎啕大哭一場,因為那些人隨時都會發現他的藏之,隨時都有被槍殺的可能。
所以,他就靜靜地躲在草叢后,親眼看著那些人將青龍、白龍的尸百般折辱。
恍惚中,他仿佛又聽見青龍悉的嗓音,看見白龍俊逸的面容。
青龍:“哥,你是裴家的驕傲,是我和弟弟最尊崇的人,所以,請你一定不能有事!”
白龍:“哥,不要報仇,不要報仇……好好活下去,帶著我和二哥那份……活下去……”
無數次午夜夢回,裴應龍看著窗外那皎白的月亮,仿佛看見了俊朗的白龍在朝他微笑——哥,你要好好活著,代替我和二哥,活下去。
所以,裴應龍活著,帶著對兩個弟弟的承諾,他收斂起一鋒芒,折斷了翅膀,卸下一驕傲,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一樣,活著。
為活著,而活著。
看著眼前高壯的漢子一心赴死的決然,夜辜星輕蔑一笑,檀口為啟,輕描淡寫吐出兩個字——“廢。”
“哈哈哈——是啊!我是廢!是廢!”連自己的兄弟都護不住,他還算什麼男人,算什麼大哥?!
啪——
“這一掌,是告訴你,債償。”
啪——
“這一掌,是教會你,以牙還牙。”
啪啪——
“這兩掌,是告誡你,命還在,一切都有可能,包括報仇雪恨。”
四個掌,打懵的不止裴應龍一人,還有于森和覃豪,這是第一次,他們看見夜辜星大肝火,用教訓人的方式來教訓一個男人。
曾經說過,男人的榮耀,是死前最利落的一槍;而人的可惡卻要慢慢折磨,扇耳只是表達厭惡最基本的方式之一。
現如今,卻用對付人的方式,來辱一個堂堂七尺男兒,于森、覃豪對視一眼,看來是真的氣急了。
夜辜星現在很窩火,可以心平氣和地面對一個喪盡天良的人,比如,趙嘉楠;可是,卻見不得一個沒有毫求生意志的人,或許是因為重生一次,知道一個人的命究竟有寶貴!
“放開他。”夜辜星收回抵在裴應龍眉心的槍,朝于森和覃豪開口道。
“小姐,三思……”
“社長,不可以……”
煩躁地揮了揮手,夜辜星轉過去,目卻不再落到裴應龍上,淡淡開口,緒難辨,“給他一把槍,放他離開,是生是死,從此再與夜社無……”
兩聲悶響齊齊落地,夜辜星回,卻見高壯的漢子雙膝跪地,“你……”
“社長,我要報仇,幫我。”漢子以頭戕地,額頭撞擊地面的悶響,像夏季午后的悶雷,讓人煩躁又憋屈,心疼又心恨。
跪天跪地跪父母,第一次,裴應龍向一個人下跪,放棄了尊嚴,舍棄了自尊,更是除卻一的凜然傲氣、倔強不屈。
他想活著,想親手為弟弟報仇,讓紺青社,死無葬之地!
“你起來。”夜辜星音寒涼,在不容置喙的目下,裴應龍緩緩起,又是堂堂七尺男兒,頂天立地,“記住,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再輕易向別人下跪。”
“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也可以無償為你提供資金、軍火、礦源,甚至人才。”
裴應龍眼中劃過一道興的亮,帶著一抹嗜殺的狠決。
“但是,”話鋒一轉,“你準備用什麼來換?”
裴應龍再次跪下,這回夜辜星沒有阻止,眸深邃。
“只要大仇得報,我裴應龍這條命,就是小姐的!余生甘為牛馬,以報大恩。”
“好!記住你說的話。現在,我要你做的事,有把握嗎?”
裴應龍起,眉心腫起一個大包,夜辜星讓他坐下,于森見狀拿來傷藥,裴應龍接過,神之中頗有些寵若驚。
“小姐是說,一天之,把現有軍火的威力提高八到十倍?”
夜辜星頷首,“有困難?”
裴應龍沉一瞬,“槍支和榴彈之類已經鑄造型的東西,部結構已經固定,一時半會,無法突破,只能進行一些皮的改裝和提升,但也只能在準頭和輕重方面有所改善,要想明顯提高威力……不太可能。”
夜辜星擰眉,陷沉思。
“但是,炸藥可以。”
眼前一亮,夜辜星挑眉,“怎麼說?”
“炸藥的威力全靠配方,只要改進了配方,威力自然就可以提升。”
“大概可以提升多?”
斟酌一番,裴應龍嚴謹開口,“這個不好說,要看原本炸藥的品質而定,但一般況下,能夠提高15到20倍左右。”
夜辜星緩緩笑開,于森、覃豪對視一眼,訝然中帶著興,興中沾染狠決,狠決中挾裹著殺意。
……
第二天,黑道峰會進尾聲,但卻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四大幫派中,巨峰幫和永安會齊齊缺席,眼尖之人發現公子夜亦未到場。
元雄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但是為了策劃已久的好戲,就算獨角,也要唱下去!
“阿彪,岑當家因何缺席?”
阿彪木然的臉上看不出毫異樣,甚至劃過一抹擔憂,“永安會在G市的一個場子出了點小問題,當家昨晚便趕過去理了,估計今天下午就能返回Z市,參加峰會閉幕儀式。”
相同的問題,元雄又趁機詢問了前來告假的唐堯手下,得到唐老夫人突然發病,唐堯火速趕回的消息。
心頭那詭異之盡數消散,眼看計劃到了要關頭,元雄告誡自己,千萬要鎮定,既然岑烈和唐堯當眾承諾閉幕儀式趕回,為了不失信于眾人,肯定會出現。
為了將這些人一網打盡,看來計劃要延后了。
朝白濤和眾勢力頭目道了聲抱歉,元雄行至偏僻無人的一角,掏出手機,“翼兒,計劃延遲到傍晚閉幕儀式。”
卻不知此時,夜辜星房間,一臺經過特殊理的高配置電腦正急速運轉著,確捕捉到與元雄手機信號相聯的另一頭。
鍵盤之上,子蔥白十指翻飛,眼前陡然一亮,“東郊白樺路,第三十二號倉庫,記住,抓活的。”
覃豪領命而去。
掏出手機,裴應龍沉穩的嗓音自另一頭傳來——
“小姐,火藥調配完畢,從小范圍的測試來看,威力是之前的十六倍。”
“夠了。”
掛斷電話,又馬不停蹄分別撥通了唐堯和岑烈的號碼——
“帶上弟兄們,到第九號倉庫領火藥,這回要讓倉頡社有來無回!”
“是!”唐堯覺得自己的聲音從來不曾這般響亮過,而岑烈則是全都在沸騰,今天,注定會被黑道歷史永遠銘記!
而公子夜的名頭,在不久的將來,會為華夏黑道,甚至世界黑道一個永遠不倒的里程碑!
當公子夜、岑烈、唐堯三人踏著夕暮同時步會議廳的時候,元雄眼底閃過一抹亮,帶著從未有過的激,甚至到了癲狂的地步。
待三人坐定,白濤正準備開口宣布儀式開始,突然全場一黑,門窗被人從外面強制關上,接著一陣地山搖,所有人慌一鍋沸粥。
漆黑的空間,只聽得元雄張狂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既然來了,就不要離開,都留在我倉頡社做客!哈哈哈——”
又是一陣地山搖,一批持槍的黑人將大家團團圍在中央,而元雄退居包圍圈外,目興,面容扭曲。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所有人的忌日!從今以后,將不再有巨峰幫、七星幫、永安會!南方黑道,僅剩我倉頡社,一家獨大!哈哈哈——”
“是嗎?”夜辜星冷冽的嗓音自黑暗中響起,想一盆冷水澆在了元雄頭上,下一秒,原本對準眾人的槍口齊齊調頭,轉向元雄。
“你、你們做什麼?!一群蠢貨!給我開槍殺了那些人!開槍啊——”
就在元雄費力咆哮的當下,門窗被人從外面打開,熄滅的燈再次亮起,又是一批黑人涌,個個持槍帶彈,捆炸藥,退至夜辜星、唐堯、岑烈三人后。
于森用槍抵著元翼的頭,將其押解進門,行至夜辜星旁站定,元雄驀地瞪大眼。
元翼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面目全非,空的眼珠向被一群黑人持槍包圍的父親,恍如癡傻般,喃喃開口:“完了……全完了……”
069南方一統,夜社巨擘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一場好戲落幕,元雄費盡心機,到頭來卻是為他人做嫁!
東郊白樺路,第三十二號倉庫,元翼被擒;埋伏在俱樂部地下室的倉頡社員被夜社、巨峰幫、永安會的人悉數清掃,并且繳獲大量槍支彈藥;元雄和元翼兩父子的機對話被曝,侵吞南方黑道的野心畢無。
所有幫會勢力口誅筆伐,群起而攻,元雄元翼,早已為階下之囚!
就在謾罵聲聲,討伐不停的當下,兩聲槍響,在所有人還來不及反應的當下,元雄元翼兩父子應聲而倒,死不瞑目,開槍之人卻踱步上首,緩緩落座。
靜,死一般的靜謐,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向那高座之人。
夜辜星面沉水,接過于森遞來的手帕,兀自拭方才握槍的右手,眼未抬,氣未,“坐。”
簡簡單單一個字,卻讓所有人不得不依言而行,紛紛坐回到先前的位置,屏息,打量,各自揣度。
正在這時,唐堯起,朝眾人道:“從今天起,我巨峰幫唯夜社馬首是瞻!”
岑烈也看準時機,緩緩啟口,“我永安會愿向夜社俯首稱臣!”
嘩——
一石激起千層浪!
巨峰幫和永安會是什麼地位?如今竟向一個小小的夜社俯首帖耳,眾人目紛紛移向倒地不起的元雄父子,就在這時,一個黑大漢疾奔而,行至夜辜星旁,洪亮的聲音帶著難以言喻的興——
“社長,倉頡社已盡在掌控,是滅是留,只待您一聲令下。”
眾人再次震驚,瞪大了眼,豎起耳朵,心下已經開始多番思忖,審時度勢。
夜辜星方才抬眼,冷冷一笑,“臣服者,留;不服者,殺。”字字鏗鏘,殺伐果決,眾人只覺一只無形大手,攥住了他們脆弱的心臟。
通的氣勢再也不加掩飾,夜辜星一雙鐵冷眸緩緩掃過眾人,視線所及,所有人皆不由自主避其鋒芒。
臣服者,留;不服者,殺。這不僅僅是對倉頡社的置,也是對在場所有人的警告!
唐堯、岑烈上前,于夜辜星后,一左一右站定,與覃豪、于森兩人并肩而立,極威懾的目直直向眾人。
眾人心下一凜,早就將元雄這個王八蛋罵了個底兒朝天,恨不得沖上去,再給他幾槍!
這算不算,剛出虎,又進狼窩?!
沒有折在元雄手上,卻折在公子夜手中!
就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猶豫不決的當下,夜辜星卻緩緩開了口——
“倉頡社圖謀不軌,元雄狼子野心,竟然想趁這次黑道峰會將南方大小勢力一網打盡,幸而被我夜社無意中察覺,識破其謀,并與巨峰幫、永安會聯手將這顆毒瘤拔除。今天,我坐在這里,一為向大家闡明真相;二為——夜社招安!”
眾人面面相覷,又是一片嘩然接踵而至,他們沒有料到,公子夜竟如此毫不避諱地暴野心!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家可曾想過,為何南方比不上北方,大部分的礦源、資金、軍火渠道皆北方所控?”
拋出問題,夜辜星并未急著解答,而是給足了眾人思考的時間。
一陣竊竊私語聲后,一名較為年長的老者踏前一步,目銳:“依公子的意思?”
夜辜星徐徐一笑,眸中冷厲翻涌,“南方黑道就好比一輛木車,而眾勢力便是拉此車的馬匹,可惜,馬頭不同向,使力朝各方,也不怪木車不,原地踏步!”
所有人,皆是一愣。
這些年南方各自為政,與力量凝聚、令出安家的北方一比,皆落下乘。他們不是不知道問題所在,可是這領頭羊……
北方有安家,安家有安雋煌這個兇狠嗜殺的男人,而南方呢?南方有四大幫派,可是誰也不服誰,明爭暗斗不斷,勾心斗角不停,在這樣的況下,要想推出一個真正得以服眾之人一統南方,是難上加難!
可是,現在……
大家目掠過公子夜后,斂眉垂目的唐堯和岑烈二人,余又不聲擱在倒地死去的元雄上,如今南方四大幫派,已有巨峰、永安、倉頡三幫盡握公子夜手中,只剩下一個七星幫,歸附是遲早的事,那他們這些小勢力……
“愿效忠夜社,追隨公子!”
“愿效忠夜社,追隨公子!”
“……”
一時間,局勢急轉而下,發生了戲劇的轉變,大部分勢力表示歸附旗下,常言道,良禽擇木而棲,以前他們勢單力薄難四大幫派的眼,如今來了座更逆天的佛,不抓時間抱大還等什麼?
小勢力不比大幫派,他們沒有門路,無法倒騰軍火、毒品之類高風險的東西,一般都是靠幫人看場或者收保護費過日子,這次被請來參加這什麼勞什子的黑道峰會,本就是抱著依附的心思,只要四大幫派手指里能夠點碎渣,都能讓一群兄弟吃香喝辣、娶媳婦生兒子,公子夜的想法正中下懷,他們自然樂顛樂顛地表示歸附。
誰天生就想混黑道呢?不都是生活所,形勢所迫,只求一口溫飽而已,他們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也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只求能夠過上安穩日子便好,一定程度上講,這群小勢力往往是最好收服的。
元雄那個笨蛋,竟然想用強的,趕盡殺絕,否則也不會請這麼多小幫會來參加峰會,最終自曝其短,讓夜辜星看出了端倪!
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只是這一糊涂,連命都丟了!
簡直愚不可及!
眼見小幫派迅速站隊,一些向來同巨峰幫和永安會好的勢力也紛紛投誠,表示今后當以夜社馬首是瞻,追隨公子打江山,闖天下。
到最后,就只剩以七星幫為首的陣營僵持著,遲遲不肯開口。
白濤直至現在還是懵的,他萬萬沒想到,峰會最后竟會陡生異變,眨眼間,元雄死了,元翼死了,夜社揚言要一統南方黑道,巨峰幫歸附,永安會稱臣,大部分幫會勢力都紛紛表態歸于旗下。
誰曾想,昨晚還被自己一番輕視的黃口小兒,一夜之間,竟一躍到達了讓人仰的高度!
饒是歷經世間滄桑,看遍紅塵俗務的白濤也狠狠震驚了一把!一統南方黑道,這也曾是他年輕之時,意氣風發之際揚言窮盡此生必將實現的宏圖壯志,可是,在無數次與三幫明里暗里的手之后,在歲月時無的流逝中,青變華發,雄心早已被現實消磨殆盡。
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可一旦旗鼓相當,久爭不下,一個人的耐心和信心就會被逐漸消磨,最終不復。
雷霆手段,加之元雄的謀堪當踏腳石,公子夜順勢登頂,一舉到達了令眾人仰的高度!
倉頡社被控,巨峰、永安歸降,如今就只剩下七星幫!白濤如何甘心?!如何服氣?!如何丟得起這個臉?!
夜辜星冷眼一掃,“白老意下如何?”
白濤冷冷一哼,“小小一個夜社,竟妄想掌舵南方黑道,我七星幫第一個不服!”
“對!不服!不服——”向來同七星幫好的勢力紛紛效仿,表示支持。
冷冷一笑,“白老幫主,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嗎?”眼神陡然一凜,持槍黑人迅速舉槍,將以七星幫為首的眾勢力團團包圍,靜待夜辜星指示。
白濤狠狠一震,“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還想當眾殺了我們?!”
啪啪啪——
夜辜星兩手相擊,笑得詭譎生波,“白老好提議。”
“你!”
“白濤,我敬你是長輩,喚你一聲白老,但是不代表你就能夠倚老賣老!黑道,向來是實力說話,就算我今天真的殺了你,包括這些人在,又能奈我何?!”
“狼子野心!呸——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今天,你本就是個該死之人,元雄一顆子彈就能要了你的老命!若非我夜社,你七星幫必將全軍覆沒!恩將仇報四個字用來形容眼前的您,大家覺得是否有欠妥當?”
唐堯淡笑開口,“切。”
岑烈不甘示弱,“恰如其分。”
一眾歸附勢力大笑開來。
白濤一張老臉青了又紅,紅了又紫,晴變幻,簡直比調盤還彩。
“姓夜的,你欺人太甚!”他白濤叱咤一生,把名譽、道義看得比命還重要,如今又怎麼忍得下這種侮辱,當即奪過黑人手里的槍,儼然魚死網破、不管不顧的姿態!
于森見狀,直接瞄準,扣扳機,準的力道將子彈不偏不倚白濤右手手腕,猛然襲來的疼痛,讓白濤下意識松了手,槍支掉落在地。
夜辜星表木然,眼中冷一閃即逝,白濤這個老家伙,就像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不挫挫他的銳氣,自己如何服眾!
要怪只能怪他敬酒不吃吃罰酒,在這個節骨眼上往槍口上撞,這次統一南方勢在必行,遇神殺神,遇佛弒佛,無論是誰,只要攔路,一一清除,絕不留!
既然小姐沒停,于森自然心領神會,槍口已然瞄準了白濤腦門兒,雖然中間隔著一大段距離,但以于森的槍法造詣,相信一槍頭并非難事!
擱在扳機之上的食指緩緩收,收……
“住手!”子一聲急切的呼響起,帶著怒氣,染上驚恐。
夜辜星眼波微,于森順勢收槍,緩緩一笑,“白小姐,好久不見。”
沒有理會夜辜星的話,白茗涵徑直走到白濤邊,看著地上一灘紅,老人額上已然青筋暴突,近乎帶著哭腔開口:“爺爺!你沒事吧?!涵兒帶你去醫院——”
言罷,扶著白濤便轉離開,卻被持槍的黑人攔下。
俏的子宛如急的小,憤恨的目直直向上首高座之人,男人的心當真堅似鐵,當年的牧遠是這樣,眼前這個溫文淡笑、妖孽絕的男子何嘗不是如此?!
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能夠一聲令下便取人命,面對死亡目不斜視,即便眼前紅一片,依舊能夠巋然不,淡笑自若!
夠狠!夠絕!當真是,郎心如鐵,千錘百煉!
無視人憤怒的眼神,夜辜星笑容涼薄,“白小姐既然來了,不如好好勸勸白老幫主,做人不要太固執,畢竟,在大勢面前,人力終究無法回天。”
白濤口起伏不定,劇烈息,蒼老的大掌死死扣住孫的肩膀,“你來做什麼?!還不快滾!滾啊——”
“爺爺,你不要說話,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你我之間爺孫已斷,你不是一直都恨我骨,怨我心嗎?你滾——我再也不要看到你這個不肖子孫——”
“爺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