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花逝水流》,輾轉輪回,最后一次相識相知。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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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的二十一世紀,患癌癥的堅強孩兒,而他卻是的主治醫生。

相逢注定分開,相終將離散,若非這一世的分離,如何等到下一世的相遇?!

夜辜星不得不承認,很人的故事,很新奇的構思。

“答應吧。”顧楠安突兀地開口,夜辜星一愣。

“我覺得……”奇葩的姑娘眼里閃過一抹猶疑,卻在掙扎之后堅定,“你將會為胭脂的靈魂……不,或許,胭脂是你的靈魂……”

“你是編輯?”夜辜星明知故問。

“是啊!我記得自我介紹的時候有說過。”

夜辜星點頭,“你是言之的侄。”用的是肯定句。

言之,便是《胭脂淚》小說的原創,那個車禍去世的作家。

顧楠安平靜無波的眼里似有莫名的緒微恙,波,翻滾,仿佛下一秒便要漫溢而出,卻追究被理智下,“是。”

“我無意揭你的傷疤,只是想說,這個劇本是你的心,也是……言之的心,你憑什麼覺得我可以。”

“因為,我在你眼里看到了容。姑姑曾說,一個好的讀者,也將會是一個好的詮釋者,他看懂了每個字所蘊藏的,所表達的深意,更理解筆者的初衷,知道尊重作者的心!”

正如活佛所言,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顧楠安眼中像燃起了兩簇小小的火焰,紅灼,熱烈,說,“我相信姑父,因為在這個世上,他是最懂姑母的人!”

夜辜星一震,原來李坤竟是言之的丈夫!

“好,我答應!”

顧楠安險些跳起來,一改之前冷淡的模樣,一把拉住夜辜星的手,抖:“謝謝!”

起初,在網上看到夜辜星的照片后,顧楠安很是質疑李坤的眼覺得夜辜星太,太妖,這些本是胭脂這個人的特,可是太淡,太漫不經心,了胭脂那種不顧一切、飛蛾撲火的瘋狂!

三生三世的癡纏,只因桃花樹下,那公子夸了一句:“這花兒真……”

一定意義上來說,胭脂是不理智的,而夜辜星一雙眼睛,太淡定,太波瀾不驚,太理智!

在這個問題上,和李坤產生了嚴重的分歧,甚至差點拔刀相向,對于藝家來說,作品和創意就像他們自己的孩子,別人奪、駁,都會遭到母護小一樣的反攻抵抗!

孩子和姑父(侄),還是孩子最親,所以,這拔刀相向還真不是夸大其詞!

趕巧上這次送劇本的機會,又加上姑父快要急得以死明志,力薦夜辜星,所以,顧楠安沒忍住,決定親自走這一趟,探聽虛實。

結果讓松了口氣,不得不承認姑父的眼有一種強烈的預,一旦錯過了夜辜星,將無人能詮釋出胭脂這個人髓!

協議達,顧楠安表示,拍攝的事不急,會等夜辜星生完孩子,養好之后再開工,反正四個字——寧缺毋濫!

夜辜星起,準備送出門,卻被顧楠安一個作制止,“坐著,別送了,孕婦為大。”

言罷,當真就轉離開了,行至門邊,突然回頭,“雖然,你懷了孩子,但是依舊很,我建議你可以拍一套懷孕寫真當紀念。”

夜辜星心思微覺得,自己除了腳有些水腫之外,其他部位還是沒怎麼變樣,就是腰了點兒,上圍咳咳……大了點兒。

顧楠安走后,夜辜星又恢復到無聊的狀態,索抱著劇本再仔仔細細看一遍,等再次抬頭,才發現原來已經到了傍晚。

,漸行漸近的腳步聲,帶著男人獨有的節奏,夜辜星知道,是安雋煌回來了。

扶著后腰慢慢起,夜辜星了個懶腰,男人剛巧踏進門,正準備迎上去,卻在看見安雋煌后緩步走出一個陌生人之時,徹底止住了所有作。

掛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夜辜星著大肚,朝安雋煌開口,“回來了。”

男人輕嗯一聲,笑著上前,上夜辜星隆起的肚子,“今天有沒有乖?”

夜辜星笑得溫,“跟昨天一樣鬧騰。”

安雋煌一愣,“又翻跟斗了?”

夜辜星撲哧一笑,“不,這回是打醉拳了。”

男人眉眼微沉,“喝酒了?”

“沒,”哪兒敢,想了想,一本正經開口,“吃了水果,食發酵,有酒,醉了。”

男人面稍緩,寵溺地點了點立的鼻尖,輕嘆一聲,“你啊……”

竟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縱容在里面。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好像老夫老妻,家長里短,看上去竟是無比溫馨,愣是將那進門的人晾在了一邊。

等夜辜星覺得差不多了,方才恍然開口,“這位是……”

“表妹,紀修瑗。”然后轉向紀家小妹,語氣那一個強勢,“嫂子。”

紀修瑗袖中十指早已被得泛青泛白,眼眸微斂,弱弱喚了聲,“嫂、嫂子……”

夜辜星眼中閃過一抹了然,隨即笑得深沉。

瞧吧,果然是宮心計的高手,不穿去古代勾心斗角一番真真是浪費得

紀修瑗自以為將眼中那抹近乎于嫉妒的艷羨藏得很好,卻還是被夜辜星一眼識破!

單憑進門的時候,下意識往安雋煌后一躲開,明顯是尋求依靠的作,夜辜星就篤定,這紀家小妹對他家男人的心思——不一般!

安雋煌沒說什麼,甚至連為何會讓紀修瑗出現在別墅也沒開口向夜辜星解釋一句,只是徑直扶著夜辜星往里走去,沒有再看紀修瑗一眼。

紀修瑗眼中劃過一抹黯淡,狠狠咬了咬下,揚起一抹天真的笑意,“安表哥,等等我……”

095人不要臉,你不

雖然在夜辜星的一系列控謀算下,軍功推倒,但后續的接洽、談判卻相當費力。

好比,捅一個窟窿很容易,但修補卻很要費一番功夫。

夜辜星做初一,安雋煌接著做十五,負責“闖禍”,而安雋煌就負責“善后”,還真是將“男搭配干活不累”的髓詮釋得淋漓盡致!

所以,這些天安雋煌一直在江家和紀家之間斡旋,畢竟,那份布防圖是從這兩家手里拿到的。

一切,不過是利字當頭而已。

吃了悶虧的江家和紀家當然需要安,這個時候,安家出面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把這些事丟給安雋煌,夜辜星反倒悠閑了。

既然去了紀家,那遇見這紀家小妹自然不是什麼怪事,而夜辜星唯一疑的一點,是安雋煌為何要把帶到海邊別墅。

一邊快速思索,一邊任由安雋煌攬著朝飯廳走去,卻突然聽見孩兒滴滴的一聲:“安表哥,等等我……”

安雋煌停步,夜辜星自然也跟著停了下來,秀眉輕挑,倒要看看這紀家教出來的孩子究竟有多大本事!

紀修瑗兩步上前,笑得天真無邪,脆生生的俏麗模樣,青春的活力一覽無

只見親昵地挽過夜辜星,笑著吐了吐舌頭,“嫂子,真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小姑娘臉頰微紅,目窘,“我不小心在路上摔了一跤,幸好安表哥路過,我就是想借個浴室,整理一下自己,要不然回家肯定又得挨罵……”

上下打量一番,果然看見對方服和子上遍布這星星點點的泥漿,右側大外部靠近屁的地方有一大塊格外明顯的泥漬,現在已經差不多干了,每走一步都會有泥沙掉下。

夜辜星緩笑勾,看不出毫異樣,“這樣啊,那表妹就去客房整理一下吧。小林,你帶紀小姐去客房,另外拿一套干凈服給。”

小林連聲應是,斟酌一瞬,“夫人,這個服是……”

“我的帽間不是還有很多沒穿過的服嗎?”然后轉向紀修瑗,挲著自己隆起的小腹,笑得分外和善,“不介意吧?如今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那些漂亮服我都穿不了咯。”

紀修瑗目落在夜辜星高聳的小腹之上,眼里飛快閃過一抹晦暗,隨即便收斂得干干凈凈。

揚起燦爛的笑,語氣帶著幾分誠惶誠恐,“不介意!不介意!”

紀修瑗本就長得不錯,年紀輕輕,生慣養,這細皮的模樣,再加上那討喜的笑容,像一顆水桃,真真是一擰就能滴出水來!

見夜辜星一直對自己笑意盈盈,目和善,仿佛真把“表妹”了,紀修瑗笑得愈發甜膩,這也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人罷了,還想靠著孩子攀高枝?

這樣的人,沒有教養,沒有份,空有貌,也不過是個花瓶而已!

如此想來,紀修瑗倒有些得意了。從小生長在紀家那樣聲名顯赫的大家族里,紀修瑗哪怕再善良,也終究不會是個善茬!

這,就是潛移默化、耳濡目染的神奇魔力!

深諳此道的夜辜星又怎麼會被一個裝模作樣的假笑蒙蔽了雙眼?

不過是想看跳梁小丑演場好戲,打發一下無聊的養胎時罷了。

紀修瑗還在不著痕跡地恭維著:“嫂子這麼漂亮,就算麻布穿在上也是一幅卷啊!”

小姑娘的聲音清脆響亮,想必聽到的人都會把當做一個心思單純的孩子,言無忌,尤其還是拍馬屁的話,就連夜辜星都聽得一陣舒爽。

畢竟,被人夸確實值得人高興。

夜辜星笑了笑,朝傭人道:“好了,帶紀小姐去客房吧。”

“謝謝嫂子。”紀修瑗在臨走前,笑了笑,余卻不瞟向了夜辜星旁的安雋煌,卻見男人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懷中的上,眼神黯了黯,才跟著傭人離開。

從始至終,安雋煌的目兒沒落到過紀修瑗上,任憑對方做什麼說什麼,他都一副淡淡無波、懶得搭理的模樣,看得夜辜星暗自好笑。

兩人在餐桌面前坐定,不一會兒,紀修宸就整理好自己從客房出來。

安雋煌沒說話,注意力都放在夜辜星上;夜辜星沒說話,注意力卻是放在那盤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之上。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不知為何,見到此此景,紀修瑗腦海之中就浮現出卞之琳的這首詩,仿佛眼前這一男一,已經用自己的行,將詩中唯的意境悉數詮釋。

突然攥了拳頭,但面上卻一派春,明異常,“表哥,嫂子,我換好了,就不叨擾你們了。再見。”言罷,朝兩人微微頷首,而后邁步朝大門走去。

步伐悠閑,不疾不徐,就是不知道是原本如此,還是刻意為之了。

沒錯,紀修瑗這番話不過是客套而已,不管怎麼說,夜辜星作為這個家的主人,現在又正值飯點,留吃頓飯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可是,都馬上要走到門口了,夜辜星卻依舊沒有任何表示,紀修瑗不由得急了。

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趁安雋煌去紀家見叔父的時候,悄悄蹲守在他回別墅的必經之路,然后又實打實摔了一跤,這才制造了一場偶遇,功來到別墅。

還想趁此機會,留在別墅多待幾天,跟安雋煌好好相

按理說,夜辜星之于安家和紀家,渺小得連只螞蟻也不如,能為安雋煌生兒育應該恩戴德,作為一個識大人,即便心中不愿,但也不得不開口挽留,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但面子上的那些事,如果聰明,就應該知道怎麼做。

只要夜辜星主開口留,那麼就順桿上爬,一口應下來。

但目前的況跟預料之中,大不一樣!紀修瑗心中很急,手心冒汗,呼吸不穩,好不容易才能見安雋煌一面,怎麼可以功虧一簣?!

想起紀皓霖的話——或許,他已經不記得你是誰了……你的就像角落里無人問津的塵埃,就算安雋煌知道了,也會棄若敝履。

不!朝思暮想了整整十年,如今他回來了,又怎麼能輕易放手?!

突然,紀修瑗靈機一,“哎呀——”

夜辜星問得隨意,目不曾從那盤排骨上移開,“紀小姐怎麼了?”

“哦,剛才換服的時候,我把鑰匙忘在客房了。”言罷,又不請自返,朝客房走去。

夜辜星笑得玩味,安雋煌卻看著,目深邃。

撇了撇,夜辜星挑眉,“你看著我做什麼?”

“生氣了?”男人勾,淺淡笑開。

“談不上。”人搖頭,漫不經心,

“不生氣?”男人眉眼微沉,有怒意。

“那你就高看我了。”

男人聽見這一句,瞬間晴轉多云,夜辜星送了個鄙視的白眼兒。

安雋煌卻顛顛兒地樂著,心底竟泛起得意。

以前,都是他陳醋開鍋,沒想到現在,也有反客為主的時候。

若是被夜辜星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不用說,一定會甩下兩個字——稚!

“不準備給我解釋解釋?”夜辜星抱臂環,雙眼微瞇,定定看向男人。

“其實,我……”

這時,找到鑰匙的紀修瑗從客房出來,沒有像方才那樣,惺惺作態地告辭離開,而是直接走到飯桌前,拉開椅子坐下,偏著頭,朝夜辜星笑得乖,“嫂子這兒就是好,連飯都比家里的香。”

“哦。”然后,完了。

紀修瑗的笑容有些僵,看著夜辜星冷淡的模樣,在心里罵了聲不識抬舉。

一看就有小家子氣,跟一家主母落落大方的氣質完全不沾邊兒。在眼里,夜辜星之所以能夠平安躲過三大家族的多番試探,損了江雨凝,還讓秦思晨吃了悶虧,不過是安雋煌在后護著罷了。

而夜辜星卻只是冷眼旁觀,看著紀修瑗死皮賴臉地蹭著不走,看著滿眼懷春,時不時看向安雋煌,夜辜星笑了,一雙清泠的黑眸幽深莫測。

飯后,安雋煌陪去花園散步,紀修瑗坐在沙發上,無聊地轉換著頻道,心思早就不知飛到了何方。

“就這樣?”夜辜星手拂過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男人點頭,而后擰眉,“你還想哪樣?”

微微挑眉,夜辜星把手放回小腹之上,這段時間,兩個小家伙得尤其厲害,特別是晚上要睡那會兒,就跟打架似的,“看來,還真是巧得很。”

偏偏紀修瑗就在回別墅必經的路上,還摔了一跤,恰好遇見安雋煌。

夜辜星笑得冷淡,看來這紀修瑗費了不心思嘛,那自己可不能“虧待”了

晚上,安雋煌扶著夜辜星,在紀修瑗強自忍耐的目下雙雙進臥室。

第二天一早,夜辜星已經散步回來了,紀修瑗才起床,即便畫了淡妝,也難以遮掩兩個明顯的黑眼圈,看來,昨晚睡得不太好。

“早。”紀修瑗笑著同打招呼。

夜辜星緩緩一笑,看不出任何異樣的緒,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不早了。”

紀修瑗的笑容僵角,眼里閃過一抹難堪,但很快便恢復正常,仿佛什麼都聽不懂,然后開始四打量。

夜辜星坐回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煌,一早就出去了。”

下意識一黯,難掩的失落,突然,紀修宸恍然驚醒,驀地瞪大眼,“嫂、子,你說什麼呢?”

喝了口水,夜辜星笑得婉轉,白皙的臉龐在晨的照耀下,得不似凡人,“你不是在找安雋煌嗎?”

紀修瑗心里咯噔一聲,“嫂、嫂子開什麼玩笑呢?”

“呀——”夜辜星驚呼,眼神何其無辜,“我怎麼開玩笑呢?表妹問候表哥,這很正常啊?你心虛什麼呢?”

紀修瑗眼神一憤,“你!”

“怎麼就莫名其妙生氣了?我,中你什麼傷疤了嗎?”夜辜星問得意味深長,而似笑非笑、漫不經心的表卻像針尖一眼,刺痛了某人的眼。

紀修瑗冷冷一笑,一字一頓,“你在試探我?!”

站在夜辜星的角度,恰好能捕捉到眼里飛閃即使的憤恨之,面不變,笑意不減,與對方的惱怒相比,夜辜星的表現舉手投足都有種說不出的悠然大氣。

“試探?”反問,“你配嗎?”

“你早就看出來了?”

夜辜星迷惘,“看出來?看出來什麼?”

輕蔑一笑,紀修瑗眼中滿是不屑,“你以為裝瘋賣傻有用嗎?既然是你不識趣,先挑起的話頭,那就別怪我不給你留面子啊,嫂、子!”

“裝瘋賣傻?紀小姐恐怕眼神有問題,或者,腦子有問題吧?否則又怎麼會如此,自以為是,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我眼里,除了丈夫,就是孩子,你算老幾,我兒正眼都沒瞧過你,又怎麼會看出什麼呢?”

言下之意,你不眼,看都不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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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21:30!

095單蠢表妹,冷落安

“你!”紀修瑗氣得雙頰漲紅,卻又礙于教養罵不出什麼難聽的話,最終憋出一句:“不識好歹!”

夜辜星嘖嘖出聲,連連搖頭,用一種看傻子的目,“說你胖,你還真上了?有時候,別把自己看得太高,否則,一不小心摔得越重。”

紀修瑗雙眼微瞇,“你威脅我?”

冷笑兩聲,“你配嗎?說好聽點,你是表妹,是親戚,說得不好聽,你連個小三兒都不是,威脅你?也要看你夠不夠資格。”

明明是極其惱怒的話,卻偏偏在夜辜星不疾不徐的語調下,有種說不出的……輕賤。

沒錯,就是輕賤!

紀修瑗雙目圓瞪,似是不敢相信對方竟然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講話!

眼中,夜辜星不過是個不流的小明星而已,用一張漂亮的臉蛋兒迷了安雋煌,妄想靠著肚子里的金疙瘩攀龍附,飛上枝頭。

不怪這位紀家小姐想象力太好,而是這個圈子里,這種事多的是,從小長在紀家,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對于一個豪門大族來說,婚姻大事,名當戶對,那是天經地義,就算夜辜星現在能夠被安雋煌寵著,著,得他歡心,可份是無論如何也嫁不進安家。

所以,無論現在表哥多麼喜歡這個人,甚至讓誕下子嗣,那也不可能真的娶,因而,夜辜星從一開始,就是“小三”的命。

可如今,卻被一個“小三”指著鼻子罵“小三”,還說連“小三”都不如,饒是紀修瑗再好的修養,也不由得怒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就憑你這肚子?還是你覺得表哥會毫無下限地縱容你?!我拜托,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份,麻雀攀高枝,烏凰?!安表哥這樣的人,遲早都會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到時候,你恐怕連個小三也撈不到!”

夜辜星面沉靜,目幽深。

紀修瑗心中升起一莫名的快意,不知道為什麼,很討厭夜辜星臉上那層淡漠,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但其實什麼都握在了手中!

“你還不知道表哥的母親吧?就是我姑姑紀是絕對不會允許你這種出的人嫁安家!我勸你,最好趁早打消那些不該有的念頭,離開表哥,找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過日子,這樣才……”

“你在怕什麼?”

紀修瑗驀地一愣,“你、你說什麼?”

夜辜星從沙發上起,雙手下意識護住小腹,冷笑著,一步步走到紀修瑗面前,與沉沉對視,“你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我離開安雋煌,而你,究竟在害怕什麼?”

紀修瑗眼神閃了閃,而就在這閃爍間,卻被一直盯著的夜辜星捕捉了正著。

“我覺得你很蠢。”

“你胡說八……”

“像狗一樣跑到我面前吠,我記得,上回見你還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如今,難不是中邪了?”夜辜星冷冷勾起角,上下打量著紀修瑗,像在審視一件貨明的目像尖銳的針,扎得人生疼。

“我很疑,”夜辜星輕笑,“趕走了我,你有什麼好呢?”

手搭上小姑娘勻稱的肩頭,紀修宸渾一震,像到什麼恐怖的東西,連忙后退半步,夜辜星卻也不惱,只是笑,笑得分外冷沉,分外高深,“你說,我不能嫁進安家,但起碼我可以待在煌的邊,而你呢?作為安雋煌的表妹,你又算個東西?安家不要我,難道還要你嗎?”

夜辜星著溫水煮青蛙的過程,目中的審視卻愈發凌厲,“剛才你自己也說了,紀是個厲害人會讓表妹嫁給表哥?這——、倫!”

最后兩個字仿如一記悶錘敲擊在紀修瑗心上,竟不自覺,直直跌坐在沙發上,這回,換夜辜星居高臨下。

可惜了,紀修瑗人很機靈,變通能力也不錯,但終究年紀太輕,資歷太淺,見識到的東西不過紙上談兵,跟夜辜星這種老江湖比起來,火候差了不止一星半點,所以才會被夜辜星三兩句話就打了陣腳,自曝其短。

夜辜星已經大概有數,但還需要最后一把火,親自證明,笑容愈發張揚,本就絕的臉龐竟生出一種魔魅的詭異,紀修瑗瞳孔微——“你覺得,有這層關系明擺著,紀會讓安家蒙,讓兒子背上道德枷鎖,然后被其他世家大族詬病嗎?!”

原本直的脊背一垮,紀修瑗目已然有些呆滯,“不會的……不會的……姑姑答應過我……明明答應過我……”

“哦?紀答應了你什麼?”

說我可以嫁給安表哥,只要……”

“只要什麼?”夜辜星笑得明,眼中卻燃起幽幽冥火。

“只要我……”紀修瑗驟然一驚,突然回過神來,看向夜辜星的目像看一個怪

方才,險些就說出來了!這個人好邪門!紀修瑗心底驀然升起一寒涼,手一,額上早已冷汗布。

太、太詭異了……

其實,紀修瑗不用說下去,夜辜星就已經猜到了七八分,看來,又是紀那個老妖婆要給添堵!

估計是榮嫂給打過電話,老妖婆坐不住了,才煽了紀家這麼一個蠢貨來向示威。

只是,找這麼個人來,老妖婆莫不是瞎了吧?眼不瞎,心瞎!

其實,紀這段時間還真是焦頭爛額,第五脈的軍火被劫,已經了家常便飯,只要貨一運進華夏,總會被人盯上,每次如此,好像有人故意要跟他們作對似的!

一開始,只有運進京都的貨被劫,可是最近一段時間,運進整個華夏的貨都被劫了,無論南方還是北方,都無一幸免!

嗅到了不安的詭譎氣息,可是五脈派人親自前往華夏,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卻什麼都沒查出來,只說是意外。

然而,紀終歸不大相信,可是證據擺在眼前,又容不得不信!

每次都是不同的幫派劫貨,且地點不同,單說華夏南方,魚龍混雜,各自為政,本沒有人能讓這些幫派馬首是瞻。

但詭異的一點,卻在于,次次都被劫,好像對方就是盯準了安家的貨下手!

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是意外,第三次是誤打誤撞,那第四第五次就該是人禍了!

可任憑紀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誰要針對第五脈,或者說,針對

轉念又一想,和第五脈的合作關系一直以來都是保的,五脈出人出力,投錢,最后分紅,每年的收相當可觀!

最近,壞消息接連傳來,可謂損失慘重,連帶的荷包也跟著水。

所以,當紀修瑗打電話到這里來的時候,紀哪里有閑心去應付

三兩句話就聽出了紀修瑗對安雋煌有意思,心中鄙夷,但言談間卻鼓勵接近安雋煌,變相地暗示如果能夠趕走夜辜星,就讓當安家的兒媳婦。

不過就是想給夜辜星添堵罷了,雖然一向不喜安雋煌,偏小兒子,但也絕對不會允許倫這種事發生,進而影響到整個安家的名譽!一切,不過是騙那傻丫頭的權宜之計罷了。

再說,紀家不見得對有多好,又憑什麼去抬舉紀家的兒?!

但是沒想到,紀修瑗居然還真的把話聽進去了,找著機會策劃了一場偶遇,然后功進別墅,想著能讓夜辜星主離開最好,不離開也要氣氣,免得這人囂張過了頭!

夜辜星了然,原來又是紀那老妖婆搞的鬼,看來很閑嘛……

或許,要下重手,才能讓消停一段時間!

紀修瑗看著夜辜星角那抹邪惡的笑意,好像看到背后長出了一對黑的惡魔羽翼,目驚恐。

撐著一口氣,外強中干,“我告訴你,姑姑一向疼我,再加上我和安表哥青梅竹馬,我們曾經還有過那樣一段淵源,你是如何也比不上的!”

“哦?”夜辜星雙眼微瞇,不,“淵源?”

紀修瑗卻像住了夜辜星的七寸,很快鎮定下來,得意揚眉,“慌了?怕了?”死死盯住夜辜星,想從臉上找到一、痛苦,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平靜得無風的湖面,波瀾不興,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紀小姐胡謅的本事可真行!”

“你不相信我說的?!”聲音陡然拔高。

夜辜星不予回應,擺明了就是不相信的姿態,可是在紀修瑗看不到的角度,的眸閃了閃。

安雋煌,你還真行!表哥表妹,天生一對是嗎?!很好……

正在江家書房,同家江老爺子相談甚歡的安雋煌右眼沒由來一陣跳。

江鎮海見狀一愣,眼中閃過一陣,“安不太好,我看今天不如就先這樣……”

誰知,不待老爺子把話說完,安雋煌就擺了擺手,“無礙。”

再說別墅那頭,紀修瑗被夜辜星這不咸不淡的態度一激,冷笑兩聲,不問,但是偏要說!

正中下懷!

所以說,某些小妖,道行尚淺,跟夜辜星這種黑心老妖完全不是同一級別!

“對于我二哥紀皓霖,你應該不陌生吧?”不知想起什麼,紀修瑗角勾起一抹嘲諷,“說來,紀家宴會那晚,突遇槍殺,還是你救了他一命。”

夜辜星面上依舊不,可在聽到紀修瑗那略帶幽怨的聲音時,還是忍不住一怔,隨即,玩味地勾起角。

看來這紀家的四小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聽的口氣,那晚自己救了紀皓霖是件多麼愚蠢的事,原來,是想讓自己的二哥死!

這紀家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水還真不是一般的深!

紀修瑗繼續開口,“那人是個病秧子,并且對安表哥還有很深的怨氣,你知道嗎?”

紀皓霖看安雋煌的眼神,就像一條隨時都會出毒牙的蟒蛇,狠,邪妄,帶著一種仇恨和怨怪!

夜辜星沒有開口,而紀修瑗也并非真的需要人回答。

“那是因為,十歲那年,安表哥為了救我捅了他一刀!”

夜辜星眉心跳了跳。

……

傍晚,安雋煌回來的時候,紀修瑗已經不在了。

他也沒問人去了哪里,理所應當的模樣,好像紀修瑗本就不該存在于這個空間。

夜辜星面緩了緩。

但是很快,安雋煌就發現了異常。

他走過去攬夜辜星,人直接甩給一張冷臉;他給夾菜,轉手便放進了葉洱的碗里,搞得葉洱尷尬萬分。

夜五左瞅瞅,十四右看看,夜四和十五則專心飯。

溟釗冷臉,溟澈緘口,月無淡淡。

整個餐桌的氣氛,還真是說不出的抑和詭譎。

夜辜星面沉水,緒難辨,說高興,但也沒笑,說不高興,但也沒怒,眾人你看看我,我再你,然后,迅速完飯,逃離!

夜四臨走時,拍拍安雋煌肩膀,“兄弟,好運。”

葉洱輕嘆一聲,眼里有種抑的幸災樂禍,“妹夫,住。”

安雋煌的右眼皮突然又跳了起來。

這時,夜辜星卻放了筷子,“站住。”所有逃離的腳步一滯。

事主卻不忙不忙給自己盛了碗湯,“你們五個,去小書房等著。”五個,當然是指葉洱和夜四他們五人,溟釗、溟澈不由松了口氣,趕溜之大吉。

小書房其實是用一間客房改的,安雋煌見夜辜星經常在客廳的茶幾上理文件,蜷在那里,肯定不舒服,索人給辟了間屋子出來,權當書房使用,平日里,安雋煌不用大書房的時候,夜辜星就會去大書房談事,因為那里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剛好可以看到海面。

“我不用書房。”安雋煌沉聲開口,意思是,夜辜星可以去他那間。

誰知夜辜星看都沒看他,直接放了碗,,“不用。”然后帶著五人進了房間。

安雋煌的面黑了又黑,仿佛能浸出墨來,眼皮跳個不停。

進了房間,夜辜星也不拐彎,開門見山,“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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