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翻涌,緩緩啟口:“怪我嗎?”
劉馨婷卻兀自笑了,“傻丫頭,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如今這樣,已經很好。”
“放下了?”
“早該放下了。”
“那……你后悔嗎?”
“不后悔。上唐禹謨,甘心為他忍一切,不悔;如今,親手把他推進地獄,讓他名利盡失,甚至命不保,也不悔。時間改變了一切,包括人心,也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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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渣渣目前算是全部完了哈~明天紀家也會開始遭殃~咩哈哈~破爛不是辣麼好撿滴!~
048流看戲,狐主
八月底,林家兩父子因涉嫌重大違紀被判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
一審判決結果下達當日,電視網絡同步直播,林夫人江氏在醫院病房因突發腦溢被送進手室,就再也沒有出來。
九月初,因錢淑兒這個有力人證,法院正式判林曉薇雇兇殺人罪名立,判有期徒刑五年零八個月;兩天之后林家母洗黑錢一案在社會的監督旁聽之下,于京都第一中級法院開庭審理,因涉及金額多達上億,林曉薇被判無期徒刑;兩罪并罰,這輩子都只能在監獄中度過。
同一時間,唐禹謨案件提審,相比林家其他人,唐禹謨所犯之事簡直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行賄賄不說,還利用職務之便,在軍需供給中摻假,為了試驗新藥,不惜草菅人命!
這個案子因涉及醫療糾紛,以及軍隊安全,茲事大,不僅社會關注,就連國防部也盯著,唐禹謨被判死刑!
三十多條人命,外加軍隊潛在患,他的結局,多數人已經猜到,并未震驚,死亡注定是他最后的結局!
此時,一輛通漆黑的加長林肯正停在重刑犯監區外,锃亮的車在下反出刺眼的亮,二審判決下達之前,唐禹謨暫時被關押在此,如果維持原判,那他將被移送死刑犯監區,到那時,想要探監,難如登天。
夜辜星和劉馨婷坐在車,兩相無言。
“十二,其實你沒必要……”
劉馨婷卻拍拍的手,“放心,我不會有事。只是想,替死去的孩子,來送他親生父親最后一程。”
“你明明不想見他,為什麼要勉強自己?”
“勉強?不不不……我已經勉強了自己整整七年,逃避了無數個日日夜夜,我已經不想再這樣惡循環,所以,我今天來是為曾經畫上句號。以后,再也沒有唐禹謨,沒有七年前,我會過得很好……”
夜辜星審視著,卻進對方一派安詳的眸中,或許,一直以來,都是小看了夜十二。
“好,我在車上等你。”
劉馨婷出來得很快,十五分鐘,不多不,剛剛好。沉重的監獄大門,在后緩緩闔上,正好,卻難以驅散這一小方天地間沉邃的霾,那是由腐朽和罪惡堆砌的影,而劉馨婷卻目不斜視,邁步而過,終究,披上一金暖輝。
夜辜星打開車門,迎接,笑道:“歡迎回來。”
劉馨婷釋然一笑,“是啊……終于,回來了。幸好,你們都在……”
黑林肯如來時般,悄無聲息離去,而這十五分鐘究竟發生了什麼,恐怕,也只有劉馨婷一個人知道。
林家垮臺,連拔起,颶風席卷了整整半個月,隨著相關部門高效率的審查判刑,風暴已逐漸停歇,民憤得平,民心所歸,日子似乎又回到了風平浪靜的狀態,但安秦兩家的爭斗卻并未就此罷手,其中暗藏的洶涌,卻非一般群眾階層目所及。
安家勢大,加之安雋煌手段鐵,一出手,秦家便傷亡慘重,勉強抵抗了三個月,如今,早已是強弩之末,敗北已既定結局!
紀家和江家明哲保,作壁上觀,冷眼相看兩虎之爭,好坐收漁利,豈知看戲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就在秦家節節敗退,無力招架之際,所有人都以為安家會趁此機會,將秦家一舉殲滅,連拔起,就像對待林家那樣,秋風掃落葉般無。
可是令人大跌眼鏡的一幕發生了!安家竟然及時收手,給了秦家一條活路!
紀家、江家目瞪口呆。本以為秦家完蛋,京都四大家族將重新洗牌,屆時,秦家就是砧板上的魚,將任人宰割!
誰也沒想到,安雋煌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說不打就不打,給對方留了口氣。須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更何況是家底雄厚、顯赫一時的秦家?!
只要給秦家息的機會,秦家必定能夠東山再起,雖然實力不比從前,但也不可小覷。
有道是,人有劣,欺善怕惡。已經在安家手上吃過虧的秦家斷然不會再傻到用胳膊去絆大,用蛋去石頭,所以安家大可高枕無憂,因為實力不可撼!
經此一役,秦家損掉的人脈,失掉的地盤不,首當其沖不是報仇雪恨,而是如何重回巔峰。
招兵買馬,玩弄權,以求利益最大化為必然,安家惹不起,那遭殃的,就只能是紀家和江家!
在安秦兩家點燃對抗硝煙,爭斗如火如荼的時候,紀家和江家沒在其中渾水魚,彼時,秦家忙著對抗安家,無暇顧及,如今,爭斗停歇,勢必要對紀江兩家發難!
如此一來,安家倒了看戲的!
權謀之,當真妙不可言!
紀家書房,紀剛已然焦頭爛額,煩不勝煩。
紀修宸垂眸而立,不明所想。
兩人各有思量,心下早已百轉千回。
終于,還是紀剛先開了口:“這件事來得太突然,原以為秦家必亡,沒想到煌兒卻毫無預兆收手……”
紀修宸冷淡抬眸,“叔父不覺得,這件事著詭異?”這詭異出自誰手,紀剛或許不知,但紀修宸卻心知肚明。
不久之前,他還親自見過那人,好一個“自己掏錢買鉆石”的人!當真是,心狠手辣,卻又不得不佩服,算無策!
紀剛沉思半晌,眉心一皺:“仔細想來,這件事完全不像煌兒的作風。”
安雋煌強勢霸道,冷心冷,素來以手段鐵、殺伐果決聞名,這樣的人,不會容忍任何潛在威脅,斬草除是必然!
當初,紀剛也是抓住這點,信誓旦旦認為秦家必亡,這才敢明目張膽撬秦家墻角,如今,卻是引火燒,徒惹麻煩。一旦秦家重振,勢必會向紀家尋仇,而江家也逃不了干系……
紀修宸疏淡一笑,輕嗤:“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紀剛心頭一哽,氣得兩眼發愣:“你!孽子!孽子!”
紀修宸眸一黯,語氣涼薄,“叔父,恐怕還沒有資格跟我說這兩個字吧?”
“我是你老子!”
“我的父親紀創,不紀剛。”一字一頓,紀修宸眼中神已全然冷卻。
紀剛頹然垂首,略顯斑白的兩鬢在燈映照下愈發明顯,“修宸,不管你認不認,你上都流著我紀剛的!這是事實!你再不愿意,也無法改變!”
摔門的聲音乍響,紀剛渾一震,憤怒的眼神霎時化作一片哀凉,喃喃出聲:“小慧,這是你給我的懲罰,對嗎?原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紀修宸再次登門,倒是出乎夜辜星的預料。
彼時,正窩在書房里的組合沙發上,抱著一本《粒子理》,旁邊還放了一本《原子核理》,沒辦法,還有三天開學,補考迫在眉睫,只能臨時抱佛腳。
俗話說,臨陣磨槍,不快也。
安雋煌則是坐在書桌后的黑大椅之上,翻看文件,而后落筆簽名。
林家垮臺,秦家的事也告一段落,總算不再那麼忙,安雋煌現在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家里,陪老婆,逗孩子。
總算翻完最后一頁,夜辜星了個懶腰,隨著的作,一截白皙的腰肢難免出,原本埋首文件的男人驟然抬頭,眼放狼。
夜辜星暗道不妙,趕收回手,攏了攏服。
男人卻風一般蹭到邊,上下其手。
夜辜星輕咳兩聲,耳紅暈,手推了推他,“你還真是無孔不!”見著油花花,就想到吃,舉一反三的能力,堪稱無敵加無恥!
安雋煌作一頓,目鎖定某,邪笑勾,附和道:“確實是,無孔,不。”
夜辜星雙一并,順勢給了他一腳,“禽!”
安雋煌卻將腳腕一把扣住,另一只手竟沿著人小,順勢向上,夜辜星今天穿了一條碎花熱,很隨意的打扮,此刻倒是便宜了男人。
夜辜星抓起一本書就往那狼爪上拍,提醒道:“這里是書房!”
而且,沒鎖門,下一秒或許就有人推門而!
安雋煌卻驟然起,將人打橫抱起,眸深邃,音沉毅:“我們回臥室。”
夜辜星掙扎:“你你你……這是白日宣!傷風敗俗!”
“可是,我很飽,也不冷。”
“啊?”這話接得毫無厘頭,夜辜星思維卡殼,這到底什麼跟什麼呀!
“飽暖思。”
夜辜星啞然失笑,這廝居然用古人的話來堵!
“誒!你急什麼?!秦家的事,理完了?”夜辜星手勾住男人脖頸,側頭看他。
“沒有。”
“那你還有心做那檔子事?!”
“做了才有效率。”
夜辜星白了他一眼,眸微,“煌,你說,我現在是不是妲己了?”
男人眉心一擰,“什麼意思?”
人紅輕啟:“狐主。”
安雋煌眼底黑涌,“那我不介意你再狐一點……”
頓時引來子笑一片,男人呼吸卻愈漸沉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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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十點之后!
049捉不,魔鬼哄
正當場面險些失控之際,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夜辜星一個激靈,手忙腳從男人懷里掙而出。
落地的瞬間,門也被推開,是安瑾。
“夫人,有訪客到。”
夜辜星挑眉,不待開口,安雋煌就已經先一步,問道:“誰?”
“紀家大公子。”
“紀修宸?”安雋煌眉心一擰,“他來做什麼?”
安瑾卻將目投向夜辜星。
夜辜星兩手一攤,“找我的。”
安雋煌眉眼一深,看向人,似笑非笑,“找你?”
夜辜星暗道不妙,醋壇子的老病又犯了!
“呃……忘了告訴你,前幾天他來過一次,那個時候你恰好不在……”
“然后?”男人尾音一提。
夜辜星眨了眨眼,笑得狡黠:“他說,要找的人是我。”
男人面一沉:“他找你做什麼?”
夜辜星連忙挽過男人的手,又給安瑾使了個眼,讓他退下,“除了林家的事,還能有什麼?”
“林家?”
夜辜星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林家原本屬秦系,可你出手太快,攻勢太猛,秦家本招架不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秦家必敗無疑,林耀就暗中投靠了紀家,企圖尋求庇護。這次,我為了十二拿林家開刀,紀家坐不住了,就讓紀修宸上門求。”
安雋煌沉片刻,“林家已倒,他今天來是為了什麼?”
夜辜星挑眉看他,頓覺好笑,“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為了停手對付秦家的事?”
夜辜星抱住男人脖頸,吧唧就是一口,像夸小學生一樣,拍拍他的頭,“聰明!”
這世上,恐怕也只有敢對安雋煌做這種作,偏偏男人還一副頗為用的模樣,嘖嘖嘖……要是被手下那群人看到,指不定怎麼跌眼球呢!
兩人膩歪一陣兒,磨嘰一會兒,眨眼就過了半個鐘。
夜辜星從書房出來后便直奔客廳,落地窗前,高大的影一不,仿佛凝的雕像,逆而站,讓人有一瞬間的眩暈。
腳步漸近,紀修宸緩緩轉,依舊迷彩筆,眉間一英氣,頂天立地,浩正義。
或許因為紀的關系,討厭所有姓紀的人,但紀修宸除外。他是個真正的軍人,在他上,夜辜星看到了一種鐵的崇高信念,曾經葉紫也像他這般,虔誠地信仰著,并為之不惜一切,甚至包括生命。
夜辜星坐下,直指對面沙發,“坐。”
“我等了四十二分鐘。”
“然后?”夜辜星挑眉,不以為意。
“你是故意的。”他用了陳述句,顯然心中已有定論,本不需要夜辜星解釋,很自我的男人,習慣將一切握在掌中。
夜辜星聳聳肩,沒有反駁。
是故意,還是無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紀修宸確實干等了四十二分鐘,但那又如何,求人就該有求人的姿態,剛直易折,夜辜星這是在免費給他上人生導論課!
“放過秦家是你的主意?”
夜辜星神不變,目淺淡,“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已定局的事,現在爭論還有意義?”
紀修宸瞳孔微,“果然是你。”
“我有沒有說過,破爛不是那麼好撿的?”
“你!”
“雖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但蚌未死,漁夫就手去撿,可是會夾手的!”
“再怎麼說,紀家都是安雋煌的母族,你這樣做未免太狠。”
“我太狠?”夜辜星眸陡然一厲,“你去問問你那好姑姑,究竟誰更狠?!”
紀修宸一愣,目了然,旋即苦笑,“你是因為才對紀家下手?”
夜辜星緩笑勾,不再繞彎子、打太極,坦然承認,只是眸黑得發亮,“不錯。”
紀修宸一愣,似是對突如其來的直言有些不大適應。短短三次鋒,他覺得這個人實在令人頭疼,你本猜不究竟在想什麼,下一步會怎麼做。
人聰明這樣,尤其是漂亮的人,絕對不是件好事!
“姑姑已經十年沒回過紀家,你以為,紀家遭殃就能讓一蹶不振?那我只能說,你太稚,也太天真!”
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紀已經是安家人,紀家如何,倒真的不太關心。當初,嫁給安炳賢,也是利益聯姻,這樣的大家族里,親還能剩下多?
如果,夜辜星想通過打紀家來報復紀,只能說,收效甚微。
對于紀修宸的質疑,夜辜星沒有當即反駁,僅是莞爾一笑,“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理由,沒必要和你解釋。”
雖說,人出嫁從夫,但娘家對于一個人來說,卻是最牢靠穩固的后臺。如果,某一天紀當真被得走投無路,無所依歸,那麼紀家將為最大的倚仗。
如今夜辜星做的,不過是防患于未然,先將這個倚仗的實力削弱,將來,便不怕紀有所怙恃,而投鼠忌,束手束腳。
紀修宸的眼終究太近太窄,他只看到夜辜星為逞一時之氣滅紀威風而打紀家,卻不曾聯想到將來種種可能出現的狀況。
難怪他看不夜辜星,兩人起初的著眼點就已經發生了分歧。
紀修宸默然,對方態度強,他本無從下手,腦中一個激靈,“你就不怕秦家崛起反咬一口?!”
夜辜星笑意更濃,“不知紀大公子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柿子要撿的?我想,秦家在反咬安家一口之前,應該會挑紀家,或者江家,先下,你覺得呢?”
“紀家和江家倒了,對安家未必有好。須知,亡齒寒!”
“桌子缺了一條,打翻的可是整桌菜。知道為什麼魏蜀吳三國能夠各據一方,相安無事近百年之久嗎?因為——三足鼎立!試想,秦家一倒,四足缺一,你紀家就能拍著脯保證自己能夠為最大贏家?”
紀修宸眸閃爍,面急劇變換,似在斟酌夜辜星這番話的分量。
他實在無法相信,一個人看似意氣的決定,其中竟然藏著如此玄妙,將京都時局都悉數考慮在。
夜辜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依舊那般似笑非笑的表,“盯著秦家這塊的,不僅是紀家,還有……江家。”
紀修宸渾一震,仿如一盆涼水澆下,驟然清醒。如果,秦家一滅,那紀江兩家勢必掀起爭奪大戰,屆時,又將出現兩敗俱傷的場面!
無論如何,紀家躲得過秦家,躲不過江家;惹不得江家,卻又捋了秦家逆鱗!前有狼,后有虎,當真步履維艱,兩難之境!
“你……你早就算計好了?!從一開始,你的目標就是紀家,并非秦家,對不對?!”
“錯!是既有秦家,也有紀家!”早就提醒過,破爛不是那麼好撿的;便宜不是那麼好貪的!可惜,狗改不了吃屎,紀剛這種人,唯利是圖,哪里有利可圖就往哪里鉆,殊不知,利字旁邊一把刀,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腰斬!
“真是個可怕的人!”紀修宸咬牙切齒。
夜辜星聳聳肩,“你現在才知道,會不會晚了?”
“你這樣做就不怕安雋煌知道?紀是他母親,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冷嗤一聲,“母親?普天之下,沒有哪個母親會對孩子的親骨下毒手!做初一,就不許我做十五?紀修宸,你未免太天真!這個世上,不存在毫無下限的容忍,包括親人之間。”
“你就不怕我告訴安雋煌?”
“又是一個想用安雋煌來威脅我的人?你以為,我會怕?”
紀修宸起近,“人,你真的,太囂張。”
夜辜星靈活一閃,徑直在另一邊沙發落座,“我有囂張的資本。”
紀修宸瞬間頹喪,今天這一趟,毫無收獲,反被洗涮,他甚至有種手掐死眼前這個人的沖。
卻被夜辜星察先機,“怎麼,想手?你未必能贏。”
紀修宸走的時候,神頹喪,迎著漫天晚霞有種說不出的凄惶,第一次在人面前落了下風,他有種深深的無力。
“喂……”
他腳步一滯,轉回眸,夕穿過落地窗將人絕的側臉蒙上一層金暖輝,神圣似佛,但佛中,子的笑卻帶著七分邪,三分惡,詭如魔!
“紀剛老了,而紀家亟需注新鮮。你,是首選之人。”
紀修宸面一白,眼中緒翻涌,卻終究被理智下。
夜辜星對他的自制力刮目相看,眼中不經意間便流出幾分欣賞,“你是軍人,更應該知道,能者居之、實力說話的意思。再者,紀家原定繼承人并非紀剛,而是那鐵骨錚錚的紀創!你,只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無可厚非。”
“你想策反我?”
夜辜星搖頭,“你又不會為我所用,策反用得不恰當,頂多算是……挑撥離間吧!”
紀修宸又看不懂這個人了,“你究竟想做什麼?目的何在?”
“你不都說了,紀家是安雋煌的母族,我只是指了條明路,至于走不走,權看你。”
帶著滿腹驚疑,紀修宸離開了別墅,但心底深,那個被掩藏已久的念頭卻如雨后春筍般開始瘋狂拔高,他握方向盤的手一抖,險些撞上路邊護欄。
腦海中卻一遍又一遍,不斷回響著夜辜星的話……
那個人是魔鬼,真的會將人拉進地獄,永不超生……
九月初,繼林家垮臺霸占社會版面頭條之后,“芥新專輯發售”,“小紫傾演繹絕世”等相關新聞便以勢如破竹之勢迅速攻占了各大報刊雜志頭版頭條!
芥原有的基礎,加上小紫的強大號召力,《再見》一經發售便被搶購一空。
流行音樂排行榜上,《一天一月一年一世》穩踞第一,不知唱哭了多有人,MV點開,倉央嘉措與瑪吉阿米離經叛道、不容于世的傾城絕娓娓道來。
活佛的深,伴隨著“寧負如來不負卿”的誓言,令無數作捧心狀,甚至一度喊出“要嫁就嫁出家人”的口號,而芥一朱紅藏袍,頭戒疤的形象也為經典,為人樂道。
而那雪夜之中含淚送別郎的姑娘則為無數宅男心中的神,出塵俗,虔誠素凈,一雪白裘,就像高原冰川之上,那一無垠的白雪,灑落,為鍍上一層神圣之,好像的活佛,將永遠照拂,澄明心,不染纖塵。
正如活佛所說,任何污穢都不能玷污的圣潔。
一夜之間,MV播放量如同坐了火箭,蹭蹭上升,短短四分鐘,兩個經典人躍然眼前,栩栩如生,將那一段極致傾演繹得淋漓盡致。
小紫微博評論區又熱鬧起來,眾跪求屏,笑料層出不窮。
而芥的微博也被一眾“芥末”給鬧了個底兒朝天!
娛樂圈中,要說誰的最黑,當屬曾經的白霜霜;誰的最冷,非芥莫屬。
“芥末”們,如其名,又辣又刺!冷,不是說他們熱不夠,而是他們的態度,一個字——傲!
對于想借他們家天王上位的星,“芥末”們一向秉承著“黑到你媽都不認識”的原則,誓要將那不要臉的賤人黑得無地自容,曾經,喻可欣就沒沒圍攻。
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年芥與歌手合作的重要原因之一。
可是,小紫卻為了有史以來第一個例外!
對于低調做人,高調演戲,良心演技的小紫,“芥末”們相當買賬,甚至憾大呼,為何他們家天王沒有早點遇上這麼個好姑娘,湊一對兒,如今神都是孩子他媽了,悔之晚矣……
050圍金,送進校門
當然,贊總是伴隨著詆毀,有好就有壞。一個人不可能總是擁有鮮花和掌聲。
MV的效果有目共睹,作為一個演員,無論鏡頭走位,還是理,夜辜星都堪稱完。可是,讓一個演員獨唱兩首單曲,未免太不負責!
業所謂的專業人士首先發出聲討,認為夜辜星并非專業歌手,也沒有經過任何流行唱腔培訓,雖然聲音得天獨厚,但終究難登大雅。而芥在流行樂界擁有不小的影響力,風向標一般重要的存在,如今,卻找了一個連歌手都算不上的電影明星加盟專輯,若是合唱還說得過去,可單曲獨唱就太過火!
衛道士接二連三跳出,小丑似的蹦跶,認為夜辜星的不專業是這張專輯最大的敗筆!
隨后,天娛旗下王牌音樂人,系專輯監制林學軍在微博發聲,坦言是他最先提出讓夜辜星獨唱單曲,并且認為有不輸專業歌手的實力。
芥第一時間轉發,正面回應,稱夜辜星是他本人親自邀請加盟,而他的觀點和林學軍一樣,認為夜辜星不僅是個好演員,還是個有實力的歌手!
并在字下曬出兩人剪刀手合照。
蕭慕凉、王石、葉留聲、鐵山、曹軍等人隨其后發博聲援,支持和信任溢于言表。
下午三時許,星輝工作室在網發布公開聲明——芥新專輯《再見》由天娛聯合星輝共同打造,芥和夜辜星合作完錄制,并拍攝MV。
天娛傳公開回應,承認上述公告的真實。
滿口“責任”、“良心”的衛道士們不說話了。
合作與邀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有著本意義上的區別!合作,是在平等的基礎上,雙方共同完;而邀,則是單方面上下從屬的關系。
兩者最本質的區別則在于,給錢,還是收錢!
合作,前期投資對半,后期收平分;邀,一方給錢,一方拿錢做事。
如果把這張專輯比作一個孩子,現下的狀況是夜辜星和芥同為監護人,換言之,這張專輯已經不僅僅是芥一個人的,它還有五分之一是夜辜星的!
而那些所謂專業人士無非就死咬著“芥選人不當”,如今公告一發,夜辜星名正言順,人家星輝投了錢,儼然主人的姿態,想讓誰唱,理所應當。
好比,自家的孩子爹媽打了罵了,外人無權置喙,而別人家的孩子,打了罵了,瞬間就得被人脊梁骨!
衛道士們臊得慌,接二連三銷聲匿跡,但也有負隅頑抗、死鴨子的人,最后卻被“紫”聯手“芥末”掃干凈。
于風暴中央的夜辜星自始至終,安之若素,沒有急于辯解,也不曾自陣腳,好像任何流言蜚語都無法將撼分毫。
《城市上空》繼影院上檔后,終于在九月一日迎來網絡首播,關注度再掀高。
據華夏電影發行放映協會不完全統計,《城上》票房已逾十五億,趕超《荒原求生》足有兩億之多,名列華語電影票房榜第三,《荒原求生》屈居第四。
就在開學前一天,夜辜星終于完了大二下期所有課程的自學,明天開學報到,后天參加補考,安排滿滿。
下午,剛從形室出來就接到夜輝月的電話,飛快換了服,臨走前去房間看了倆小家伙一眼,而后駕車直奔工作室。
夜辜星輔一推門,便見王石也在,夜輝月坐在大班椅上,笑得春風滿面。
“輝月,你撿錢了?”夜辜星挑眉笑問。
“姐,你先坐。”然后將一張大紅邀請函遞到手里。
夜辜星在一旁沙發落座,翻開一看,“金獎?”
夜輝月點頭,“《城上》圍最佳故事片,王導圍最佳導演,慕凉和你則圍最佳男主角,許婷提名最佳配角。”
自1992年始,“百花”、“金”合二為一,稱華夏金百花電影節,由華夏發行量最大的電影刊《大眾電影》編輯部主辦。
百花獎,系華夏群眾電影獎,所有獎項由大眾投票評選,有廣泛群眾基礎。
金獎,系華夏電影界專業評選最高獎,評獎委員會由電影專家組,因此又被稱為“專家獎”。
自2005年起,金獎與百花獎隔年評選一次,而金獎逢單數年評選,今年恰好2021。
照目前狀況來看,《城市上空》提名足有五項之多,贏面很廣。不出意外,秦俊的《荒原求生》也圍了最佳故事片和最佳導演,還有一個最佳男配角,算是《城上》最大的競爭者。
拿到邀請函,夜辜星正準備離開,卻突然想起一件事,“輝月,中港科大也快開學了吧?”
夜輝月點頭,“明天報名。”
“接下來你是怎麼打算的?”
“我已經向教務遞了自學申請,只需期末考試到場,保證每科八十五分以上,就能順利畢業。”
“還有這種申請?”夜辜星表示懷疑。
夜輝月嘿嘿一笑,“我給咱們系捐了個實驗室,所以……”
“……”
夜辜星覺得輝月這小子賊,估計是小時候跟人單挑練出來的,別看他板兒小,又營養不良,但總能把比他個子大的對手撂倒。
很多時候,巧力比蠻力有用。
夜辜星剛進電梯,王石隨其后。
“小姐……”王石言又止。
“為了《鏡花水月》?”
兩人初識,夜辜星就答應,要替他拿回劇本版權,轉眼,一年時間飛閃即逝,秦俊《荒原求生》票房大喜,現下已經開始籌備《鏡花水月》。
說來,夜辜星倒是和這部片子關系匪淺。遇難之日,正是秦俊公開宣布由出演《鏡花水月》二號程妤一角。
那時,白霜霜當紅,而秦俊卻棄不用,反而選中艷星出的葉紫,導致諸如“潛規則上位”之類的流言瘋傳,而也被狗仔瘋狂圍堵,可惜,葉紫當天晚上便香消玉殞。
如今想來,夜辜星只覺得可笑,葉紫從來沒上過頭條,眼看就要咸魚翻,卻在這要關頭,一命嗚呼,至死都默默無聞,籍籍無名。
這個世界,總有人高高在上,也總有人低如塵埃。
被對方一語道破,王石有瞬間怔愣,卻在下一秒斬釘截鐵:“求小姐出手,只要能拿回小月的劇本,我、我什麼都能豁出去!”
夜辜星莞爾一笑,意味深長,“也包括命?”
“是!哪怕要我的命也在所不惜!”
“王導,你確定自己不是一時沖?如今的你,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除了命便一無所有的北漂族,你的事業正穩步上升,前程似錦,一片明,將來還會遇到更多更好的劇本,你又何必局限于眼前?”夜辜星循循善。
王石面一變,眼中憤怒之不加掩蓋,雙頰也漲得通紅:“小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不怕丟了事業,也不在乎什麼前途明,我只是想替妹妹討回公道,拿回本該屬于的東西!秦俊那種人渣,不配拍小月寫的劇本!”
“手稿在秦俊手上,你沒有任何證據說明這是你妹妹的東西;就算你能證明這是王月親手所作,也無法確定版權歸屬,因為,死無對證。”夜辜星一盆涼水澆下,王石從腳底涼到了心里。
雙肩驟然一垮,男人臉上蒼白一片,頹喪彌漫,只聞低喃:“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有!”
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救命稻草,王石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