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夜辜星特地讓人給紀帶了信兒。
既然安麒是提上來的人,如今,便由夜辜星親自手拔除!
有了這個天大的隔閡,紀和第五脈的同盟關系徹底破滅,安毅破罐破摔,把當家大權給長子安羽后,便搬離了五脈正屋,辟了后院一幽靜地方,安安靜靜過上了養老生活,至于陳瑾,即便對夜辜星有怨,卻也無可奈何,但對紀,卻是恨得咬牙切齒!
人事部部長的歸屬,夜辜星摒棄了一貫任人唯親的做法,轉而考察業績,終于在經過三次甄選考核之后,確定了人選,是六脈的嫡次。
郁凱倫為此特地上門答謝,夜辜星只說了一句話——
“上位者,全憑本事,六嬸的兒有這個實力,我才給這個機會,只希不是下一個安麒。”
在夜辜星雷厲風行的手段之下,除了人事部,服裝部和采購部也進行了一番大換,陳年舊賬被重新梳理,攤開放在臺面上,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紀的心腹也在這一系列的清洗中摘除的摘除,反叛的反叛,多年的經營綢繆,被夜辜星殺了個措手不及。
沒有人料到夜辜星會有這番大肆到近乎明目張膽的作,也不相信有那個魄力和能力,等到眾人反應過來,才恍然驚覺,這安家后宅早已換了片天地。
短短三個月,曾經風無限的老夫人紀,如今卻窩在屋子里,當了頭烏。
而起初不眾人待見的夜辜星則迅速崛起,逆襲,以橫掃千軍之態、大刀闊斧之姿,獨攬大權,儼然安家后宅之主。
這才是名副其實的——
當家主母!
掌權夫人!
013心有不甘,開宴前夕
這日,夜辜星剛做完一套瑜伽作,正撿了一旁巾汗,兩個小家伙被安瑾安瑜帶去游泳,正好得空。
鄧雪進門,見狀,取過架上的外套遞給夜辜星。
五月的天,還有些涼,尤其是海風一吹,很容易冒。
夜辜星接過,往上一披,穿好鞋子,走到吧臺替自己倒了杯溫水,兌了些蜂進去。
再過半個月就是兩個孩子的生日了,依安雋煌的意思,想在島上大辦一場,請帖早在三天前便發往世界各地。
毫無疑問,籌備周歲宴的事,落到了夜辜星頭上,幸好,有鄧雪從旁協助,加之各部門高效運作,倒也有條不紊。
“人到了,在前廳。”鄧雪適時開口。
夜辜星輕嗯一聲,“走吧。”言罷,邁步朝前廳走去,鄧雪隨其后。
剛踏進門,鄭萍忙不迭放了水杯,起,迎上前來。
“二嬸,您坐,不用客氣。”
鄭萍笑了笑,一番寒暄,終于進正題,“這是廚房列出來的菜品清單,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改,早些定下來也好派人采購,像熊掌、白松、鵝肝醬這些食材都需要時間置辦。”
夜辜星接過,大致瀏覽一遍,“就這些吧,二嬸考慮周全,中西結合、葷素搭配,已經很好,不用再做改。”
鄭萍懸起的心,此時,方才落地。這次周歲宴,是真的在盡心辦,不敢毫懈怠,說實話,安麒的事把嚇怕了。
五脈如今還是一片凄風苦雨,落井下石的人不,昨天見到陳瑾的時候,險些認不出來!
那個潑辣任又于算計的五夫人,早已被現實磨平了棱角,心保養的容也逐漸衰敗,而推波助瀾的人,如今就在面前!
鄭萍如何不忌憚?
這個侄媳婦遠非想象中那般簡單,就像一團霧,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有一把利刃穿破霧幕,刺心臟!
夜辜星放下手中清單,莞爾笑開,“我臉上有臟東西嗎?二嬸這樣看我……”
“啊?抱歉……”鄭萍倏然回神,“我只是覺得……”
夜辜星挑眉,目直視,靜待下文。
“覺得侄媳婦跟普通人……不太一樣。”鄭萍支吾半晌,憋出這麼一句。
夜辜星笑意不改,“都是一個鼻子一張,兩個耳朵兩只眼,我怎麼沒發現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樣?”
“我說的是氣質。”眨眼間,鄭萍便想好了說辭,“落落大方,高貴從容,辜星的氣質確實與眾不同。”
“二嬸謬贊,不敢當。”亦從善如流。
兩人又商定了宴會當天,會場的布置和裝飾,最后定下酒水飲料,一番忙活,待事料理得七七八八,抬眼一看,發現太都快落山了。
“二嬸若是不忙的話,留下來吃頓晚飯。”
鄭萍有些寵若驚,忙不迭婉拒,“辜星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家里還有些事需要理,下次吧。”
“既然如此,我就不強留二嬸了。”
見鄭萍沒,夜辜星挑眉,微詫異。
“二嬸還有事?”
鄭萍臉上劃過一抹訕然,躊躇半晌,這才從包里出兩串鑰匙,遞到夜辜星面前,“這是食材倉庫和建材倉庫的鑰匙,賬本我都整理好了,就放在倉庫進門的寫字臺上。”
夜辜星沒有手去接,“二嬸這是什麼意思?”
鄭萍笑了笑,“這些東西本來前段時間就該到你手上,可那時,你剛接手三部,忙得不可開,我也不敢到你手上,怕給你增加負擔。如今好了,三個部門重新步正軌,財務部也井井有條,我想,也是時候把飲食部和建筑部還給你。”
沉默半晌,鄭萍笑意和藹,夜辜星目探究。
半晌,手,把鑰匙原封不推回去,“二嬸說笑了,飲食部和建筑部一直都是你管著,從未出過岔子,如今,自然也該由您繼續管理。”
鄭萍連連擺手,“我已經老了,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還得你們去拼,一把老骨頭不中用啰……”
“二嬸實在太謙虛了。雖說,老夫人不再掌家,但二嬸的能力有目共睹,只怕我肯答應,下人們也會諸多猜想訛傳……”夜辜星盯對方表。
鄭萍有些愕然,旋即掛上笑意,“管那些碎的下人做什麼?后宅權力接,哪有他們說話的份兒,總之不會虧待他們就是了。”
“二嬸說的句句在理,既然這樣……”話音稍頓,鄭萍心下一,笑容還是下意識維持著,心卻提到嗓子眼兒。
“那我就……”話鋒一轉,夜辜星目無奈,“還是有些不太合適,二嬸這不是丟了個難題給我嘛……”
鄭萍明顯松了口氣,揚起笑容,“你這孩子……多簡單的一件事兒,擱你手上怎麼就難題了?”
“二嬸還是把鑰匙收回去吧……”
一句“恭敬不如從命”卡在頭,鄭萍被夜辜星接下來的話完全打懵了——
“如果二嬸非要堅持,那就折中一下,把備用鑰匙給我就行,您看呢?”
鄭萍著實一愣,隨即,沉靜點頭,“這樣……也好。”
待人走遠,鄧雪這才忍不住開口,“夫人,為什麼不趁機把飲食部和建筑部收回來?”對方主送上門,正是最好的時機
上門,正是最好的時機!
夜辜星收回目,看了一眼,輕笑開口,“你以為,鄭萍會把權力拱手相讓?人本貪,嘗過了權力的滋味,突然放棄,談何容易?”
鄧雪一驚,“那這是……”
“一來,借機試探,想清我下一步;二來,以退為進,名正言順掌權。”
“既然知道心懷不軌,為什麼不趁機收回兩個部門的管理權?”鄧雪追問。
夜辜星卻緩緩搖頭,“安家十六位夫人,紀強勢,宋亞秋潑辣,郁凱倫明,鄭萍卻極善偽裝,收買人心。你想想,我接手之前,哪個部門做事最妥帖?”
鄧雪驀地瞪大眼,“是飲食部和建筑部!”
“鄭萍做事滴水不,把這兩個部門的人死死在手里,為馬首是瞻,這個時候奪權無異于犯了眾怒,畢竟,鄭萍目前為止挑不出任何錯。”
鄧雪恍然大悟,飲食部和建筑部已經被鄭萍控制得牢不可破,再強的威懾,抵不過人心所向,這個時候趕下臺,無異于自找麻煩,燙手的山芋可不好接。
“那就放任自流,不聞不問地隨去了?”
那可是兩個關系到吃住問題的重要部門!
夜辜星笑容高深,“我不是已經拿到兩個庫房的備用鑰匙了嗎?”
“可這兩個部門仍然由管著……”
“溫水煮青蛙,我都不急,你急什麼?”夜辜星瞥了一眼。
鄧雪雙頰一紅,哼唧了聲,咕噥道:“皇帝不急太監……啊呸……誰是太監了……”
夜辜星掏掏耳朵,一本正經,“我沒聽見,你可以再大聲點。”
鄧雪角一,不說話了。
目投向遠,夜辜星喟嘆一聲,“其實,有個免費打工的,我高興還來不及……”
鄧雪面一,心里打了個突,不可思議的目看向夜辜星——
原來,本沒打算收回鄭萍手里的權力!
拿到兩庫房的備用鑰匙,不聲不響就削掉了鄭萍手里一半大權,折翼的鳥,哪怕心比天高,也終究只能仰藍天,不可及!
表面上,鄭萍手里管著兩大部門,可實際來說,就是一高級打工的!出了力,卻領不到工資,想想還真是憋屈得!
……
傍晚,安炳良回到正屋,下人正在擺飯布菜,卻不如往常那般一進門就看到殷殷等待的妻子,眉心一。
“夫人呢?”
“下午從主宅那邊回來之后,夫人就說不舒服,吃了藥,就進臥室睡下了。”
安炳良輕手輕腳推開臥室門,窗簾閉,線昏暗,卻依稀能夠辨認大床上那略微凸起的影,想了想,他決定不打擾妻子。
“小燕嗎?麻煩替我倒杯水。”
安炳良愣了愣,沒說話,進屋,倒了水,遞到面前。
鄭萍了不小的氣,偏頭痛來勢洶洶,半瞇著眼,接過水,驀地一愣,“炳良?”
安炳良輕嗯一聲,“你不舒服就好好休息。”言罷,轉走。
“等等……”
安炳良腳步一頓。
鄭萍勉強打起神,放好水杯,下了床,走到丈夫面前,抿,笑了笑,“我沒事,老病了,你難得回主屋一趟,我換件服就下來,咱們好久沒在一起吃過飯了!”
安炳良看了妻子兩眼,很快便移開目,胡嗯了聲,“我出去等你。”
鄭萍笑了笑,風韻猶存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薄紅,“別……你在這兒等我,馬上就好。”
安炳良在一旁組合沙發上坐下,順手拿起一份報紙,垂首看著。
鄭萍眼里閃過一黯淡,旋即,如輕煙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了,一起下去吧。”
安炳良這才放下報紙,卻大步走在鄭萍前方,下意識拉開兩人距離,等反應過來之后,又放慢腳步。
兩人相安無事吃過晚飯,鄭萍吩咐下人拿來一套嶄新的茶,開始手泡茶,一舉一,嫻靜文雅,悠然天,當真賞心悅目,就連下人也看得目不轉睛,只有一個人例外。
安炳良坐在沙發上,調換著電視頻道,突然腰桿一直,很快又放松下來。
鄭萍趁溫水的空閑抬目去,只見電視里正播放著一部當紅古裝劇,好像……《胭脂淚》。聽說是由一本小說改編,名導出品,和兒媳婦閑聊時聽提起過,都是些年輕人喜歡的東西,沒看,所以印象并不深,只因瞥見電視機左下角的小字,這才想起來。
疑地看了丈夫一眼,平時只關注全球新聞和經貿時評的男人,怎麼突然就對華夏地電視劇興趣了?
鄭萍搖了搖頭,怪自己想太多,這個點新聞還沒開始,或許是恰好停在這個頻道了。
水沸聲傳來,鄭萍正準備手提壺,目無意中掠過電視屏幕,驀地,瞪大眼,只因看到了一個人!
視線迅速轉到安炳良上,卻見他冷肅著臉,薄微抿,并未有何異常。
鄭萍松了口氣,就說,怎麼可能……
泡好了茶,雙手奉到丈夫面前,安炳良似恍然回神,接過,說了聲“謝謝。”
鄭萍坐到他旁,音調和且溫,“我們是夫妻,不用道謝。”
安炳良沒有說話。
鄭萍有些尷尬,兀自飲了口茶,
飲了口茶,目放在電視屏幕上,眉心一,“這不是侄媳婦演的電視劇嗎?”故作驚訝,卻恰到好。
安炳良依舊沉默。
正當失之際,卻突然聽見丈夫開了口,“你看過嗎?”
鄭萍一愣,很快反應過來,“看、看過一點……”
“講的是什麼?”似突然來了興致,安炳良追問。
“嗯……是一本小說的故事,”鄭萍眸微閃,有些支支吾吾,“好像是一個小妖,桃花……不,是胭脂……”
男人擺擺手,“沒看過就算了,不用勉強。”
鄭萍臉上閃過難堪,很快就被收拾妥帖,掛起一抹笑,聰明地轉移了話題,“今天下午我去了主宅一趟。”
安炳良正起,聞言,又坐了回去,“發生什麼事了?”
鄭萍小心翼翼地看了丈夫一眼,“我準備把飲食部和建筑部還給侄媳婦……”話音一頓,因為看見安炳良下意識蹙起的眉頭,略不安。
很快,安炳良眉心舒展,接著點了點頭,“是該這樣做的。”
鄭萍心下一塞,半晌無言。
“我知道,這些年你辛辛苦苦打理兩個部門,如今要把大權出去,心下難免失落,可這本就該家主夫人心的事,跟十五脈沒多大關系,也不能有關系……”
“可你和老家主是嫡親的兄弟,咱們這脈也應該是嫡脈!不過晚了幾分鐘而已……”
安炳良全一震,不可思議地看著一向溫婉大方的妻子,似是沒有料到居然會有這種想法。
“這些話以后不要再說了,這輩子安安分分就好!”
鄭萍凄涼一笑,“安安分分?”當初,事事被紀一頭,如今,倒是越活越回去了,被一個小輩騎在頭上,這讓如何甘心?!
結婚幾十年,丈夫的,得不到,如今,唯一剩下的權力也要被剝奪嗎?
哦,還談不上剝奪,那丫頭片子到底沒有趕盡殺絕,給留了個面,可鄭萍寧愿死,也不愿吃別人剩下的殘羹冷炙!
安炳良起,居高臨下俯視著,眼里閃過一抹悲愴,似被勾起了靈魂深的哀慟,寂寥又蒼涼,“有時候,晚了幾分鐘,就注定一輩子……”
鄭萍目痛恨,又是這樣的表,那個人!那個人……
恨得咬牙切齒!
明明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霸著他的心不放,鄭萍才是安炳良名正言順的妻子!
安炳良擺擺手,目疲憊,“侄媳婦也不容易,既然想要回兩部大權,你這個做嬸子的也不用太過計較,左右不是我們該得的東西。”
鄭萍笑著,眼中卻有冷意閃過,“可惜,讓你失了,侄媳婦很會做人,我雙手奉上的東西,不接,卻明目張膽地掉一半,就像你當初斷言的那樣,大嫂失敗了,這孩子也不是輕易能夠招惹的人!”
安炳良沉默半晌,“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幫襯著……”
“呵呵……我竟不知,什麼時候這個侄媳婦了你的眼,讓你這般偏袒。”
安炳良然大怒,“你這個人,多年了,還是喜歡無理取鬧!本以為,你會改,會收斂,沒想到還是這樣讓人失!”言罷,拂袖而去!
鄭萍跌坐在沙發上,對著男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大吼,聲嘶力竭——
“安炳良,你沒有良心——”
……
轉眼,來到五月中旬,整個占鰲島上,因著兩位小主人的周歲宴,霎時熱鬧起來。
由于準備充足,臨近宴會的那幾天,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不得不說,這點,也是夜辜星的高明之。
可以不會采購,也可以不懂財務,只要會用人就行!
前者,親力親為,勞心勞力;后者,統籌全局,坐鎮指揮。
一個是先士卒的前鋒,一個是安坐營帳的軍師,誰高誰低,霎時分明。所以,夜辜星的日子并未到影響,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時候睡,親親老公,逗逗兒子。諸如,張、焦慮這樣的緒,很難在臉上看到。
現下,一個人便總攬人事、服裝、財務、采購四大部門,但日子過得卻相當清閑,原因無他,有能力的人大把,而夜辜星所做的,只是把人才挑出來,再放到合適的位置上。
鄧雪說,這眼;安雋煌卻說,這謀略。
夜辜星卻搖頭反駁,半開玩笑說道,這——心機!
鄧雪甘拜下風。
安雋煌直接一個熊撲,燈一關,小黃話說得忒順溜——我得看看,“心機”長什麼樣!
夜辜星只剩嗷嗷,第二天起來,嗓子都啞了。
自從那天過后,和鄭萍之間似是找到了一個平衡點,各行其是,倒也算相融洽,至在兩個孩子的生日宴方面,兩人意見出奇一致——
要做,就做大;要辦,就辦得最好!
所以,宴會的奢華可想而知……
開宴前三天,占鰲大門開,直升機、豪華游、空中客機番出,喜迎各路來賓,妥妥的財大氣。
隨即,陸陸續續有人上島,溟澈和溟釗帶領一撥經過專業訓練的公關團隊,披掛上陣,代表安家迎接眾人。
還不到正式開宴的日子,夜辜星窩在主宅,閉門不出,安雋煌也放下手頭
也放下手頭諸事,任由安家眾人忙得腳不沾地,自己卻跟著老婆閑。
整天抱抱兒,親親老婆,還時刻不忘白眼兒子,小日子忒滋潤了,尤其是晚上關燈之后的那事兒,更是撥得他不要不要的……
“煌,你都快閑得發霉了。”夜辜星按住男人鉆的手。
“我樂意。”有錢任的傲樣,讓人無奈扶額。
“你現在真是越來越稚了。”
誰知,他卻一本正經地點頭,“我和你差了將近十歲,還是稚點好。”
夜辜星默默吐槽,那裝……
“對了,前幾天,越南那邊來電話……”夜辜星打量著男人神,果不其然,見到他瞬間冷沉的臉。
“不用說了,我不會同意。”
夜辜星輕嘆一聲,抓過男人一只大掌把玩著,“當初,錯不在他,你又何必……”
是溫馨雅的挑唆促了戰野的背叛,不過,能夠被一個人輕易左右,這戰野的腦子,估計也不會靈到哪里去,只是,中間隔著小時候的救命之恩,也不怪他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到頭來,卻是黃粱一夢!
起初,夜辜星對他是厭惡的,可是親赴越南,看到他一心求死的頹廢模樣,夜辜星又可憐這個冷漢!
當真應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
安雋煌偏過頭,明顯不愿再聽,他的眼里不下一粒沙子,更無法包容叛徒。
“好啊!這是你自己不要的,就安排他替我打理溫室花園,順便兼職看門……”
最終,安雋煌無奈首肯,卻不愿再見到那人。
也就是說,以后島上凡是安雋煌在的地方,戰野都不許出現!
夜辜星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
當初,答應過戰野,如果他能重返占鰲,就告訴他,當年那個于他有救命之恩的孩兒是誰,如今,他做到了,也自當兌現承諾。
只是,未必知道了,就有好結果,畢竟,他們之間的份,早在戰野背叛的那一刻,就注定天差地別,難以逾越……
014安雋臣到,擅自闖島
正式開宴那天,安雋煌和夜辜星才雙雙現。
純黑手工西裝,搭配酒紅領帶,男人神俊逸,瀟灑倜儻。
酒紅曳地長,點綴黑金玫瑰腰帶,子世獨立,驚艷絕倫。
相攜而來,如同畫中走出的一對神仙眷,風姿綽約,高貴無匹。
兩人后,兩個雕玉砌的娃娃一大紅福字小唐裝,被一男一抱在懷中。
面沉靜的,是哥哥;笑容燦爛的,是妹妹。
靜默一瞬,眾人起,同時舉杯相賀,安雋煌頷首,夜辜星帶笑,夫妻倆舉杯回敬。
一杯飲罷,席間又熱鬧起來,寒暄問候,侃侃而談,氣氛漸趨高漲。
安雋煌上臺簡短說了兩句,眾人也不覺得怠慢,反而有些寵若驚的訝然,畢竟,這位爺子冷,如今能開口說上一兩句,已經是給足了面子。
赴宴之人多為安家生意上的伙伴,黑白兩道齊聚,其中不乏政界名流、商場巨擘,更有甚者,代表一國皇室出席,就連一向神的加拿大黑幫“地獄天使”也派出了二把手登島赴宴,足以可見安家在世界黑道的強大影響力。
夜組這邊,葉洱籌備品牌上市,現如今正在黎不開,只讓褚尤捎來了賀禮,夜狼那邊派出小四做代表,其余三人滯留阿富汗,組織和平會談,司睿正在西歐各國代表西例行外訪問,所以也未能出席。
韓式控正試圖越過H國政府的監控,和R國接洽,嘗試在新能源領域進行合作,正好到了要關頭,凌徹不開,只好讓老婆夜十三代為祝賀。
楚天推了NC國際大小事宜,于今日凌晨抵島。
至于沐黎九,這次不僅來了,還帶著一個英俊儒雅的男子,一口一個“大哥”,沐家子孫無疑。
劉馨婷和墨炫兩口子是跟褚尤一起來的,簡單暴地甩了張鉆石卡——喏,給我外甥和外甥買糖吃。
香港厲家也收到了邀請函,厲老爺子拄著拐活躍在商界名流之間,不費吹灰之力就為厲氏簽下好幾筆大單,樂得眉開眼笑。
三合會并未如往常那般接到安家請帖,反而是興起不久的志華幫獲此殊榮,由坐館謝志華親自帶人上門拜訪,不僅如此,還被安排在貴賓休息區,要知道,能住進這片兒地方的人,隨便一個都是跺跺腳能讓一個國家抖三抖的存在。
消息傳回香港,三合會上下嘩然,安家棄三合會,轉而捧志華幫,是否意味著從今往后,都會站在志華幫一方,調轉槍口,對付三合會?
向既然大怒,高層惶惶不安。
酒過三巡,氣氛正酣,兩個小家伙也興得不行。
小絕兒一雙酷似安雋煌的厲眸打量著周圍,不似好奇,反而有種老的審視和端詳,那些想上前抱孩子的人,都被小家伙這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嚇退三步遠。
末了,還不忘夸贊兩句,什麼“小小年紀就有乃父之風”、“青出于藍勝于藍”。
相較于這些人的唏噓尷尬,絕小爺巋然屹立,連眉頭都不曾皺過一下,面無表的樣子,著實讓人心里發虛。
安雋煌冷,沒想到生個兒子更冷!
反觀小姑娘,那簡直就是十里八鄉的一枝花,人見人,車見車胎的節奏。
大眼睛,小,的小臉頰,最重要的是臉上人畜無害的笑,騙走了一眾人芳心,恨不能將世上所有好東西都捧到面前,只為討小公主一笑。
正當此時,宴會廳大門卻從外面被人推開,侍者洪亮的聲音跟著響起——“二到!”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便聽男人朗朗低笑的聲音傳來,“抱歉,遲到了。”溫潤清朗,如山間涼風,又似泉水叮咚。
循聲去,只見安雋臣一白西裝,寶藍四方巾帕于左口袋微一角,金鑲邊,格外致,曲起的臂彎,一只白皙纖長的素手格外養眼,順勢而上,眾人目凝滯,不喟嘆出聲。
好一個如花似玉的人兒!
寶藍及膝綢,斜肩設計,出子半香肩,燈下,只覺如凝脂,白皙勝雪。
見眾人目投向自己,人淡笑頷首,剎那間,顧盼生輝,宛如古畫之中,走出的麗人——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目盼兮。
“原來是安家二爺!”
沉寂一時的氛圍霎時熱鬧起來,不停有人上前寒暄。
“各位,今天實在抱歉,風塵仆仆從南回來,沒趕上迎接貴客,這一杯,先干為敬!”言罷,仰首喝干,一滴未剩。
“二,客氣。”
“您貴人事忙,我們都能理解。”
“……”
安雋臣笑意溫和,儒雅的氣質讓人好倍增,平易近人的做派收到一片贊。
攀談間,他不經意抬眼,隔著人群,準捕捉到安雋煌的視線,繼而,挑釁一笑。
夜辜星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嗤笑一聲,轉眼去看安雋煌,卻見他薄抿,眉眼冷沉,眼底似有一抹暗涌現。
沒有誰生來就是冷面無,只是現實讓逐漸化。夜辜星看著安雋臣輕而易舉為現場焦點,讓無數人追捧夸贊,可以想象,多年前,這兩人尚且年之時,一個沉默寡言,一個活潑大方,紀會偏向誰,不言而喻。
沒有哪個孩子,不
母親的關懷。要多次的心灰意冷,才會鍛造出一顆再無所求的冷心?
手握住男人的大掌,“煌,你還有我,還有兩個孩子。”
安雋煌淺淡一笑,眸底劃過斑斕亮,“有你和孩子,夠了。”反手扣住人纖纖腬胰。
夜辜星挑眉輕笑,“大老遠趕來,作為主人,怎麼也該敬上一杯,煌,你說呢?”
“你做主就好。”男人滿眼寵溺。
夜辜星招來侍者,與安雋煌攜手朝下方走去。
人群自為兩人讓開一條道,將安雋臣和他的伴完全暴出來,夜辜星笑意盈然,安雋煌面無表。
“哥,嫂子。”安雋臣笑容溫潤,開口喚人。
安雋煌點了點頭,面冷沉如故,卻不會有人覺得不妥,這才是安家家主的風范——讓人既敬且畏!
夜辜星輕嗯一聲,算作回應,“小叔不遠萬里回來參加兩個孩子的周歲宴,我和煌敬你一杯。”言罷,朝旁侍者微微頷首。
侍者心領神會,躬低眉,將托盤里的酒遞到安雋臣面前。
夜辜星和安雋煌同時舉杯,安雋臣眉眼一深,笑意不改,端起酒杯,輕輕一,脆響驟起——
“Cheers!”
一番話,誰主,誰客,立時分明。
“不介紹一下?”目落在一寶藍禮服的子上,夜辜星饒有興味地開口。
“我的伴,苑子淇。”
子莞爾一笑,朝夜辜星禮貌頷首,“安夫人。”聲若黃鶯出谷,婉轉靈,著實好聽。
夜辜星揚了揚手中酒杯,“幸會。”
苑子淇回敬,仰頭喝干,“我的榮幸。”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好歡呼聲,反觀夜辜星,只微微抿了口,聊表意思而已,態度說不上冷淡,卻也不甚熱絡。
一番互,有心人早就看得清楚明白,安家兩位正主,本不打算買賬呢!
外界傳言,安氏兄弟不睦,看來并非空來風。這些世家大族里的辛難道還會?
只是心照不宣罷了。
氣氛稍顯尷尬,不用安雋煌、夜辜星出面,自然有人站出來緩和氣氛。
“苑小姐好酒量!怪不得能一舉斬獲奧斯卡新人獎,為好萊塢新寵,前程似錦,大有”
苑子淇朝那人得一笑,執杯回敬,“承蒙貴言。”
這時,鄧雪行至夜辜星后,“抓周禮已經準備好了,請兩位小主子到場。”
夜辜星朝安瑾安瑜點了點頭,兩人會意,將兩只小團子抱起來,恭恭敬敬站到安雋煌后。
接過話筒,夜辜星沉靜開口,“謝各位蒞臨,宴會到此結束,要休息的可以回客房休息,明天安家會統一準備直升機,送各位出島。接下來,是抓周禮,想留下觀禮的人,我們夫妻歡迎,自然,去留隨意,不做強求。”
話雖這樣說,但卻無人離場,皆目期待,他們倒要看看,這安家的孩子是不是真如傳言那般與眾不同!
大廳正中,已經被清理出來,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羊絨地毯,上面擺放著琳瑯滿目的小玩意,有梳子、鏡子、書本、硯臺、手鏈、發卡、玩手槍、素描畫紙……擺滿整張地毯,還不帶重樣兒,看得人眼花繚。
安瑾安瑜把兩只團子放到地毯上,安雋煌和夜辜星在旁看著,亦是滿眼興味。
小姑娘吃,應該會直奔那盤香噴噴的小籠包;絕兒最近玩槍械,不出意外應該會選那把玩手槍。
正當大家目不轉睛地盯著兩個小家伙,投注了所有注意力之時,門外卻突然響起了螺旋槳的轉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四下嘩然,安雋煌眉心一皺,安瑾安瑜目警惕,連忙將兩個孩子護進懷里。
“不好!有人擅自闖島!”人群中驚呼乍響,隨即議論聲一浪高過一浪!
015上門挑釁,鐵辜星
溟釗撥開人群,持槍行至安雋煌后,冷乍現,目警惕。
下意識手將夜辜星護進懷里,男人面驟沉,“怎麼回事?”
“不明直升機闖過防線,盤旋低空,好像……并無惡意。”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