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超過一天,況且隔了兩天才來。
“真姐,不好意思,又沒貨了。”阿純滿眼抱歉。
“沒、沒了?”
阿純點頭,“昨天剛補的貨,結果還沒捂熱就被平嫂領走了,讓八夫人多擔待點,畢竟是老夫人。”
還能說什麼,當下點了點頭,灰溜溜走開。
又是無功而返,八夫人估計又要發脾氣了。
“你呢?要領什麼?”
“六夫人熬藥,需要三錢靈芝,年份得上百。不、不會也沒有吧?”
阿純看了一眼,“放心,庫房里還有。大海,去三樓藥藏室,把第二百四十八號箱里的靈芝稱上三錢……來,你先在這兒登個記。”
“阿純,”大海一撓頭,“今天上午平嫂來領東西……”
阿純心知不妙,果然——
“說要用雪蓮燉烏,進來挑挑揀揀,被翻到了靈芝,就一起被拿走了……”
阿純忙不迭去翻今天上午的出庫記錄,險些一口老噴出來,滿滿兩張清單,都是名貴藥材和香料,諸如燕窩、鹿茸、麝香之類,就跟水一樣嘩嘩往外流。
“你就這樣讓領走了?!”疑問,加質問。
“不然還能咋樣?”大海耷拉著頭。
“你說你……”阿純恨鐵不鋼。
“純姐,我也是沒辦法,平嫂那老媽子,厲害著咧!”
“虧你五大三,被個老太婆嚇腳蝦,慫不慫?”阿純氣不打一來,這才過了小半月不到,東西就空了,就算補貨也沒那麼多資金,況且這兩單足足搜刮了大半昂貴藥材,是整個后宅平時三個月的用度!
“姐,我也不想慫啊!關鍵是,平嫂搬出老夫人,我哪里敢說個不字?況且,夫人前不久才吩咐下來,要盡可能先滿足老夫人那邊……這、我也難做誒!”
阿純啞口無言。
半晌,才意識到六脈的人還等著,一開口就是道歉的話,“實在不好意思,你看這個況,我也沒料到,不如你明天或者后天再來,這事兒,我也做不了主,如果要補貨的話,還得去請示夫人……”
“可是六夫人的病耽誤不起,我們做下人的也沒辦法……”那姑娘一臉為難。
阿純好話說盡才勸走了,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癱在椅子上。
“姐,你可別嚇我!”大海目張。
“別嚷,我歇會兒。”
“你說這況到底該咋整啊?!”大海抓耳撓腮。
阿純卻猛然起,“你替我看著,我去趟主宅,如果平搜再來的話,給我拖住,不能再讓拿東西走了。”
“去、主宅?”大海一臉發懵,“干啥?”
“還能干嘛,這事兒我解決不了,只能報上去……”
庫房這一出
,被真姐一字不落講給宋亞秋聽,沒過多久,郁凱倫就找上門。
“六嫂,你怎麼來了?不是還病著嗎?”連忙手扶了一把,近距離打量對方,才發現郁凱倫的臉,真的是很差。
“哼,你也知道我病了,偏偏有些人裝聾作啞,不得我死才好!”
宋亞秋一驚,這還是第一次看郁凱倫撒這麼大氣。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別講……”
“保不準就見不到明天的太了,我還怕這些?”郁凱倫冷笑,確實氣得不輕。
宋亞秋趕替順氣,十足的好人模樣,又把扶到沙發上坐下,“你也別氣了,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還能頂破了天去?什麼死不死的,別說氣話。”
郁凱倫喝了口熱水,面稍緩。
正準備開口,宋亞秋擺了擺手,“你別說話,那丫頭,對,就是你,把前因后果講清楚!”
……
“你覺得……大嫂是故意這樣做?”搞清楚來龍去脈,宋亞秋試探著開口。
“若不是故意的,揀藥材做什麼?除了靈芝,連燕窩、蟲草這些東西都被給搬空了!”郁凱倫恨得咬牙,一陣眩暈襲來,臉愈發蒼白。
宋亞秋嘆了口氣,“前天,心來想煲湯,讓人到庫房取些冬蟲夏草,誰知道沒了。今天又讓人去問,還是沒有。來不及補貨也就算了,可是已經補過一次貨,又沒了,我不知道這是要鬧什麼?”
“你說都是只落的凰了,怎麼還囂張得起來?!”郁凱倫咳嗽起來,撕心裂肺。
宋亞秋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冷笑出聲,“這些日子,廚房送過來的菜也差了不止一個檔次,想喝碗燕窩粥都沒有,上回,勉強送了一盅過來,居然摻了水!”
“有這種事?!咳咳……”郁凱倫瞪大眼,富貴如安家,燕窩摻水?真是聞所未聞……
“我當時氣不過,讓人把廚房管事來,你猜他怎麼說?”宋亞秋口起伏著,譏諷一笑,“嗬……他居然說先給大嫂送了,來不及熬我的!就把剩下的一半摻了水,以次充好給送了過來!”
“紀這樣做,實在太過分!本不管我們死活——”
“現在不該當家,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也不裝賢惠了!”
郁凱倫沉沉一笑,“以為,還是以前的紀,別忘了,如今這個家,究竟是誰說了算。”
宋亞秋似有所悟,斟酌開口,“六嫂的意思……”
“了委屈,自然要冤,別想著我會咽下這口氣!”
“去找夜辜星?可是,你別忘了,早前還吩咐要盡量滿足紀的需……”話音一頓,宋亞秋驀地瞪大眼,驚呼出聲,“、是故意……”
“噓!”郁凱倫出聲提醒,“既然想要的效果達到了,也是時候到我們出場……”
所以,這天下午,沉寂了將近兩個月的一宅院突然,熱鬧起來。
平嫂攔在門口,寬大胖的軀抵不住眾人推搡,巍巍直立著,雙打怵,汗水了背心,一張老臉又青又白。
“老夫人在休息,各位夫人請回吧!”又是這句話。
不僅宋亞秋和郁凱倫來了,就連汪敏睫、邱淑婷、陳瑾等人也候在門外,梁珂這些年紀小點的倒沒這種潑辣勁兒,只是站在不遠觀,雖不敢上前,但卻沒有離開。
毫無疑問,紀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已經侵犯了多人利益,換而言之,就是引起了公憤。
當然,這其中也不了夜辜星的推波助瀾。
紀估計到現在還覺得冤枉。
夜辜星不是要當個賢惠兒媳,以為先嗎?那好!紀順水推舟,就全這個名。
第二天,就讓平嫂就去庫房搬東西,盡揀著好的、貴的挑。
紀不傻,相反,很聰明,不過,是自作聰明!
盤算著,一來可以膈應夜辜星;二來,借機挑起宋亞秋等人不滿,要知道,這特殊待遇,不是要的,而是某人親口允諾,趕著要把好東西送上門兒!
不得不說,紀這一招實在不算高明,陷害不徹底,反倒把自己給坑進去了。
夜辜星給不給是一回事,紀不又是另一回事。
前者,出于孝道,理應如此。
后者,眼界狹隘,不識大。
好比有人請客吃飯,遇上了,問你一句,是出于禮貌,并非真的想請你。
推辭,別人說你知進退;了,別人就該說你不要臉了。
恰好,紀就是個不要臉的。
最終,平嫂擋不住了,宋亞秋怒眸圓瞪,一馬當先,扶著郁凱倫這個病號沖進屋,和紀直接開撕。
皮子利索得,跟年三十的炮筒子,噼里啪啦,堵得紀啞口無言。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紀敗下陣來,兩眼一翻,竟然給氣暈了。
安雋臣聞訊而來,苑子淇也跟著,兩人作頗為親。
“各位嬸嬸,消消氣,我們出去說。”安雋臣笑意溫和。
這個侄子是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乖巧又討喜,眾人面緩和不。
四夫人邱淑婷在妯娌中,是年齡最大的,對安雋臣亦格外疼寵,當即出面,說了幾句好話,眾人尋了個臺階,這才悻悻作罷,紛
紛出了臥室。
“謝謝四嬸。”
邱淑婷笑得格外和藹,“傻孩子,說什麼謝呢!一會兒出去好好跟嬸子們說,不能發脾氣。”
安雋臣點頭,“我有分寸的。”
“那我先出去了。”
安雋臣一個眼示意,平嫂連忙上前扶住紀,“小姐,我先扶您到床上躺下……”
看了眼面駭人的紀,安雋臣眼里閃過一抹別樣的緒,說不清是失,還是擔憂,抬步向外走去。
苑子淇順勢纏上男人胳膊,“臣,我跟你一起去……”
安雋臣淡淡看了一眼,“你留下。”
苑子淇乖乖放手,笑容甜膩,“早去早回。”
男人目不斜視,大步離去。
角笑容霎時一斂,眼中甜膩幻化一片詭譎,轉走到床邊,居高臨下打量了紀一眼。
平嫂目嫌惡,“走開!”手就是一推。
苑子淇重心不穩,后退一步,面上卻無半點惱恨,反而笑著將平嫂從頭到腳掃視一番,似笑非笑。
平嫂頭皮一麻,這個人的笑,真瘆人。
“這里不需要你幫忙。”言下之意,滾開點,別礙眼。
“可是……”目為難,“臣讓我守在這里,怎麼辦?”
平嫂咬牙,忍住沖上去撕下那張虛偽面皮的沖,冷哼,“二爺不過是見你上不得臺面,不愿帶出去見人罷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二了?”
苑子淇的笑,泛起鷙,下一秒,卻又變得云淡風輕,“罷了,”目惋惜,“一個下人而已,犯不著跟你計較……”
“你說誰是下人?!”平嫂眸發綠,一個不要臉的婦,連個名分都沒有,憑什麼對指手畫腳?!
“難道你不是下人?”笑著,反問。
“你!”
“我說了,不跟你一般見識,去打盆水來,我替老夫人汗,祛祛暑。”
“這些事不到你做!”
笑容霎時一沉,苑子淇雙眼一瞇,目狠,手掐住平嫂大油膩的脖頸,“老東西,奉勸你一句,最好閉上你那張臭,否則,你不會再見到明天的太!”
平嫂目驚駭,因為看見了人指間匿的刀片,薄如蟬翼,卻反出錚亮的。
“你別來……”
安雋臣到了客廳,一口一個“嬸子”向眾人問好,笑容和煦,如同三月春風,拂面而來。
這是安雋煌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所以,不怪安家上下偏安雋臣,敬畏安雋煌。
一個是,一個是寒冰。
任誰都會靠向溫暖。
果然——
眾人面緩和不,就連滿眼怒的宋亞秋也被這聲“八嬸”喊沒了火氣,蔫蔫地喝著茶,雖不至“雨過天晴”,但好歹沒有再發作。
“雋臣,不是我們存心為難,而是大嫂做事太過分,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五夫人陳瑾開口。
第五脈一向與紀來往切,雖然現在撕破臉,但對這孩子的分好歹還在,說話也不似方才刻板。
“五嬸,您說得對,我在這兒替我媽向各位嬸子說聲抱歉。”九十度鞠躬,面上一派真誠。
邱淑婷的心了又,“難為你這孩子了……”
安雋臣回安心一笑,用口型比出“無礙”。
邱淑婷只嘆,這紀縱使萬般不好,唯一的好,就是有了這麼個孝順又討喜的兒子。
“算了,這件事我們也不想過多追究,大嫂收手就好,今時不同往日,改朝換代了,有些事也要看開點。你多勸勸你媽,這樣鬧下去,沒意思……”宋亞秋把茶杯一放,也算寬宏大量。
郁凱倫白著張臉,輕咳兩聲,想說話,終究沒說出來,只擺擺手,以示不予追究,就此作罷。
安雋臣上前兩步,替順氣。
討喜之,已經不用再過多言語,就擺在面前,隨時可見。
說好聽點,會做人。
說得不好聽,就虛偽!
郁凱倫拍拍他的手,“沒事……”顯然,十分用。
最后,安雋臣三言兩語就把這群趕著上門清算的人打發了。
母似的來,小鳥似的去。
夜辜星站在門口,看著如此戲劇的一幕,嘖嘖出聲,不得不承認,安雋臣確實有兩把刷子,至,也是個“師殺手”。
啪啪啪——
鼓掌,“二好手段。”
安雋臣抬眼,黑眸沉沉,笑意卻一派溫潤,“比不上嫂子的運籌帷幄。”
“謬贊。”夜辜星適時謙虛。
“您、過、謙、了。”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說起來,二返島也有段時間了,怎麼不來主宅吃頓飯?也好讓我這個做嫂子的好好款待一番。”夜辜星目真摯,卻把“好好款待”四個字故意咬重了三分。
“我稱呼您一聲‘嫂子’,您卻喚我‘二’,是不是太生分了?”
“一個名稱而已,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沒想到,嫂子還是個哲學家。”
夜辜星挲著下,突然回頭,“其實,我更喜歡當個野心家。”眼底,詭譎涌。
安雋臣下意識瞇眼,“是嗎?”意味不明。
篤定點頭
,“永不停止戰斗的人生,才有意義,不是嗎?”
“那嫂子必定戰無不勝。”
夜辜星笑意稍斂,抬眸間,厲乍現,“其實,我輸過一局。”
“愿聞其詳。”
“小絕兒被綁架……”夜辜星不聲觀察著對方表。
卻見男人眸一,很快又恢復正常,“如今小侄子完好無缺,這‘輸’字,何從談起?”
“讓人有機可趁,就是輸。”
“那抓到綁匪了嗎?”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夜辜星眸晦,卻詭異地帶著笑。
安雋臣笑容一僵,除了他自己,無人察覺。
夜辜星跺跺腳,“就在下面。”
“怎麼說?”
幽幽一嘆,清冷的嗓音緩緩流瀉,一字一頓,“他們,都下地獄了——”
安雋臣瞬間晃神。
“臣。”一把輕的嗓,簡單一個字,卻愣是被出幾分婉轉風流的韻味。
安雋臣長臂一攬,將人納懷中,笑著介紹:“我朋友,苑子淇。”
然后轉向懷中人,目寵溺,“我嫂子,夜辜星。”
“一圈子的人,幸會。”苑子淇手。
夜辜星徑直取過茶杯,為自己倒了杯白開水,不聲避開對方來的手。
“奧斯卡新人獎得主,在好萊塢聲名大噪,恭喜。”
“您太過獎。”
夜辜星掀了掀眼皮,“實話實說。”
苑子淇適時靦腆,“我看過您出演的電影、電視劇,都是難得一見的佳作,只可惜……局限在了華夏,否則,好萊塢也該有您的一席之地。”
夜辜星挑眉,這是在諷刺?
“不急,我喜歡慢慢來,溫水煮青蛙才過癮,你說呢?”
苑子淇眸微閃,“很新奇的想法。”
“不打擾二位了,告辭。”臨了,沉邃的目落在苑子淇上,角翹起一個譏諷的弧度。
有趣……
------題外話------
圣誕節快樂!魚泥萌!麼麼扎~撒花~!
030絕兒像我,八卦江湖
被妯娌們聯手敲打,紀消停了,即便憤怒滔天,也只能往肚里咽。
此一時彼一時,再心有不甘,也不得不屈從現狀——
如今,夜辜星才是安家后宅名副其實的主人。
或許,是認清了現實,紀竟然奇跡般消停了,沒有再找夜辜星麻煩,也不理會一群妯娌的刻薄尖酸,平靜得很。
除了飯后出門散步消食之外,其余多數時間都蝸居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讓眾人大跌眼鏡。
倒讓一群等著看“婆媳對戰”唯恐天下不的人失了。
船過水無痕。
安家后宅又恢復寧靜,一派祥和。
這天,吃過晚飯,夜辜星坐在沙發上,里叼了塊蘋果,跟兩只小糯米團子玩兒得不亦樂乎。
周歲一過,夜辜星覺得兩小只長大不。
小絕兒已經比妹妹高出一個頭,面部廓也長開了,妥妥的小正太一枚,若能笑一笑,那就真是完了。
現在,夜辜星也不管了,索就破罐破摔地任其發展,有些事,當真勉強不來。
以前,沒花心思,卻依舊改不掉兒子過于冷淡的格,直到某個晚上,兩人揮汗如雨之后,夜辜星和男人談起這個話題——
“煌,你說是不是該給兒子找個心理醫生?”
男人看了一眼,扔下一句“瞎心”,又作勢往上翻。
夜辜星連忙腳抵在他前,“我在跟你討論兒子的問題,你想什麼呢!”
“上你。”
夜辜星面一黑,當場發飆,“你丫的,能不能正經點?!”
男人板著臉,“我很正經。”眼底,卻在噴火,蠢蠢。
“我累了。”拒絕,尋思著兒子的教育問題,沒空搭理這頭狼。
“我不累。”
“……”
“你躺好別。”
“……”
“給我。”
夜辜星想一掌扇過去。
就納悶兒了,明明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還是朵懸崖峭壁上不染纖塵的雪蓮,那高貴勁兒,簡直傲得不行,世獨立,又狠絕狂妄;怎麼現在就變一地無賴了?
夜辜星翻坐起,一只白的小腳抵在男人壯的膛上不曾移開,雙眼微瞇,似笑非笑地問他。
安雋煌聞言,愣了愣,輕嘆一聲,大掌一收,便將人的一雙玲瓏玉足攏于掌心,下意識用指尖挲著,繾綣,濃。
“只是你。”他說。
夜辜星微愣。
男人一本正經解釋,“只對你無賴。”
夜辜星雙頰漲紅,不是的,是憋笑憋出來的。
在男人極威懾的目下,想,還是低調點好。
“很好笑?”四目相接,竟在那雙沉邃無垠的眸中窺見了幾分赧。
搖頭,忍得很辛苦。
“你在笑。”言之鑿鑿,控訴。
“沒有。”否認,這一開口瞬間就繃不住了——
“噗哈哈哈哈——”
安雋煌面泛黑,咬牙切齒,“不準笑!”
夜辜星捂著肚子,滾到一邊兒,“不行,你得讓我笑會兒……煌,你說你……怎麼能這麼可呢?哈哈……”
“可?”他挑眉,順勢撲上去,把人制住,在下。
夜辜星笑得花枝,眉眼彎彎,出兩只手去扯男人耳朵,拉開,放手,再拉,再放,玩兒不亦樂乎,哼唧著——
“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藍靈,他們活潑又聰明,他們調皮又靈——唔——”
男人一個俯,力行堵住了人那張喋喋不休的小。
夜辜星被吻得七暈八素,險些沒過氣兒,直到男人的移開了,還雙眼發懵,兩腮酡紅。
“我可?”男人笑得有點兒,有點兒邪。
下意識點頭,大腦尚且于放空狀態。
“其實,我還能更可。”
“什麼?”
被子沒過頭頂,夜辜星瞳孔一,醒了。
“乖,我來了。”
夜辜星哀嚎出聲——
“丫丫的安雋煌!誰說你可了?!明明是可惡——”
“保存力,有你的時候。”
“滾開,我……唔……”
被浪翻滾,活生香。
不知小死了幾回,等男人盡興了,卻累得全散架。
綿綿賞了男人一腳,夜辜星手,眼睛瞇著,顯然已經困得不行。
饕餮過后的男人神清氣爽,能上山打虎,脾氣也格外的好。
無奈一笑,他手把人抱進懷里,就跟抱小姑娘一樣,夜辜星蜷小小的一團,掛在男人前,異常乖順。
往上掂了掂,制住涌的燥熱,他溫開口,“先去洗洗……”一邊說,一邊抱著往浴室走去。
夜辜星胡嗯了聲,任由他作。
因為,現在已經全力,酸,連罵人的心思也歇了,哪還有力氣自己去浴室清洗。
放滿一缸熱水,男人手試了試溫度,然后小心翼翼把人放進去。
夜辜星舒服地喟嘆一聲,頭也任由男人托著,就跟沒骨頭似的。
安雋煌無奈低笑,“你怎麼跟兒一個樣……”
夜辜星輕飄飄睨了他一眼,“那你
還下狠手?”
男人尷尬輕咳,“下次我注意。”耳尖卻泛起可疑的紅暈。
“下次?”夜辜星陡然拔高了嗓音,“虧你想得出來……”
男人別開眼,裝聾作啞。
夜辜星冷哼,“你現在真是越來越長進了!”
“你的功勞。”他一本正經看著。
“什麼意思?”挑眉。
“調教得好。”
夜辜星大爺似的點了點頭,出爪子拍了拍男人俊臉,“人兒乖,笑一個看看?”
安雋煌滿頭黑線。
“笑一個嘛~”
男人冷著臉,不為所。
“快,笑一個,煌~”聲聲骨,麻難耐。
僵地勾起角,堂堂一家之主,呼風喚雨的黑道暗帝,竟然像個氣小媳婦兒似的,被自己老婆至如斯地步。
偏偏他還甘之如飴,逆來順。
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夜辜星有這個本事,有這個膽兒!
“人兒笑得真好看,該賞!”
“賞什麼?”笑容開始變得邪惡。
夜辜星眼珠一溜,一張巾丟他手里,背過,趴在浴缸另一頭,出一片潔白如玉的背,“喏,就賞你給小爺背吧……”
“你、可、別、后、悔——”男人一字一頓,惡意滿滿,邪氣氤氳。
夜辜星只有哭的份兒……
從浴室出來,已經是一個鐘之后的事了。
夜辜星徹底睡過去。
男人滿目,小心翼翼替穿好睡,扯過棉被蓋好,自己繞到另一邊躺下。
十指相扣,側,在子潔的額前印下淡淡一吻,“晚安……”
夜辜星睡得很沉,稍微有點意識的時候,已經是大清早了。
朦朧中,察覺男人起的作,賭氣似的用棉被把自己裹一團。
“醒了?”他輕聲開口。
夜辜星睜不開眼,模糊地應,也不知道說了什麼,耳邊傳來男人一陣低笑。
更委屈。
憑什麼他神清氣爽,就要全散架?
“昨天,是我不對……你再睡會兒。至于,絕兒的事,沒必要請心理醫生……”
好半晌,夜辜星都以為他走了,卻聽男人低聲一嘆,“他,像我。”
夜辜星似懂非懂,實在扛不住,又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洗漱完,到廚房覓食。
鄧雪把灶上煨著的清粥送了一碗到面前,夜辜星吃得津津有味,卻見小姑娘在旁邊委屈地瞅著,直咽口水。
夜辜星喂了一勺,小姑娘立馬笑彎了眼,嘟嘟的小臉蛋兒因著咀嚼的作一鼓一鼓的,可討人喜了。
忍不住掐了把,小姑娘也不介意,只是一個勁兒笑。
“麻麻!還要——”
“閨,你還是悠著點,以后吃了小胖妞誰抱得起你?”
“粑粑!粑粑抱!”
夜辜星無奈搖頭,目寵溺,突然,作一頓,想起男人臨走前,那三個字——
“他,像我。”
恍然,似有所悟……
“鍋鍋!鍋鍋——次飯飯!”小旭兒揮舞著胖爪,朝哥招手,看樣子,是準備分。
夜辜星微詫異,第一次對這個小吃貨刮目相看,要知道,這丫頭護食得,除了安雋煌能吃上兩口東西之外,就連夜辜星都沒這個殊榮。
上次還搶哥的小米粥喝來著。
今天,太打西邊兒出來了?
夜辜星默不作聲地看著,說不定這小頭是故意逗哥哥玩兒的。
小絕兒從房間出來,聞言,往這邊看,了聲“麻麻”,又轉向旭兒,“你自己喝,我不要。”
一板一眼,活像個小大人。
“哦,”小姑娘耷拉著頭,握著勺,小口小口吃著,緒不復之前高漲,“鍋鍋,很好吃喔!”眨著一雙大眼,帶著哄的意味。
“那你多吃點。”
只見小團子頭也不回,徑直走向吧臺,指著其上倒扣的水杯,鄧雪會意,取出他慣用的那只,倒了半杯溫水,遞給他。
絕小爺接過,雙手捧著,酷酷說了聲——“謝謝。”
鄧雪聳聳肩,“不客氣。”
小旭兒丟了勺子,蹬蹬蹬跑到哥面前,扯住一角,另一只手指著夜辜星的方向,“鍋鍋!次飯飯!”
絕小爺被他妹拎著,半推半就,小旭兒笑彎了眼,把碗豪氣一推,“鍋鍋,次!”
小絕兒吃了一口,把勺遞給,“好吃。”
小姑娘咯咯笑,把碗抱進懷里,吃得可香了。
夜辜星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一幕,角微彎,眼神既欣,又容。
原來如此……
“麻麻,我進去了。”
夜辜星點頭,“去吧,喝完水記得把杯子放好。”
“我知道。”
等小丫頭把整碗粥消滅干凈,夜辜星拿紙巾替,狀似隨意地問道:“吃飽了?”
小姑娘癟癟,十分誠實地,搖頭。
“沒飽……”聲氣。
“那你為什麼要讓哥哥吃?”
“鍋鍋把他最喜歡的模型槍給我玩,我給他次飯飯——”
小丫頭心里,“飯飯”就是最寶貝的東西,就跟鍋鍋的槍一
樣。
夜辜星目了然。
“他把槍給你玩?”
小丫頭一個勁兒點頭,“昂昂昂!鍋鍋還帶我打壞人!”
安雋煌說,兒子像他,夜辜星到底是明白了。
不是冷漠,而是所有熱忱只給了寥寥不多的幾個人而已。
如果沒記錯的話,絕兒對生姜的味道尤其敏,可是,剛才那碗清粥里,卻放了姜……
或許,真的是杞人憂天了,這樣的格,也沒什麼不好。
上了,不顧一切;不,棄如敝履。
唯一的,給予唯一的人。
不知將來又要傷了多孩兒的心,夜辜星暗自笑嘆,卻不想一語讖。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便不了八卦。
偌大的安家后宅,若是沒有點兒奇趣怪談打發無聊的時間,那可真是難熬了。
試想,安家十五脈,再加上安雋煌這支嫡脈,總共十六房人,這每房數下去,又是茂盛的枝枝葉葉,加之,男人三妻四妾,哪家屋里不是人丁興旺?
這人一多,三三兩兩扎堆兒,一拍即合,便是一個小群。
新人,舊人,總之不缺人。
這人嘛,難免碎,湊在一起,就了本八卦雜志。
每天吃了飯,就等著男人睡,睡醒了又接著等睡,來手飯來張口,天長日久,沒了的天真,反而向“八婆”演進,這一去,就是條不歸路。
昔日紅不復,只剩嘰嘰喳喳的一群老鵝。
“唉,你們聽說了嗎?”A一臉神。
“怎麼了?你是不是又知道什麼辛?說來大家聽聽唄……”B。
“這哪算什麼辛,后宅幾乎都傳遍了!”
“莫非,你指的是……二和那個戲子?”
A一拍掌,“正解!”
“我說你們倒是別賣關子了,說清楚說清楚……”一跺腳,滿臉焦急。
“聽說,二和那人在小花園打野戰,月黑風高,幕天席地,就這樣赤……嘖嘖嘖,我都不好意思說了!”
“媽的,裝13,你又沒親眼看見,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咳咳……那我繼續,繼續……反正那檔子事兒,沒想到居然被麻姐給撞上了!”
“天哪!居然被麻姐給看到了?!好想知道麻姐當時是什麼表哦!”
“還能有什麼表?這種事兒,就算看見了,也當睜眼瞎,繞道走啰!”
“呸——那還能是麻姐?”
“對對對!麻姐保守著呢,思想正,作風正,脾氣也暴躁,說不定把兩人揪起來,上思想政治課呢!”
“哈?不至于吧?好歹人家是二爺……”
“二爺咋啦?人麻姐還是老家主跟前兒的紅人咧!”
“有道理……”
“后來呢?麻姐到底干嘛了?”
“噗哈哈——麻姐還以為是下人里的兩個小鴛鴦,拿起子就沖上去,二話不說把人給揍了!”
“天!麻姐真敢……”豎大拇指。
“這事兒都傳遍了,嘿嘿……沒想到二爺居然好這口!平時看上去倒是斯文有禮,沒想到背地里這麼狂野!”
“呸——不要臉的小蹄子,你怕是在YY自己和二爺干那檔子事兒吧?”
“唉喲!你個小婊砸,說些什麼?你才想跟二爺呢!”
霎時,一陣哄笑。
夜辜星和鄧雪就站在不遠,剛才那番話,聽得一清二楚。
沒想到吃完飯散個步消消食,還能聽見這麼大一八卦,看著那群人面桃花的思春樣兒,夜辜星暗嘆,三十歲的人猛如虎啊!
鄧雪角搐,說實話,見過無聊的人,卻沒見過像眼前這麼無聊的。說人家打野戰就算了,還把主角幻想自己,毫不避諱地調侃,這是要鬧哪樣兒?
果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這些是什麼人?”
“第九脈的。”這段日子,鄧雪已經把島上的人記了,其中幾個還是大概有些印象。
“哦,九嬸年輕,管不好屋里人,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