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怎麼樣?這筆易很劃算吧?”
盛柏生見自己說了一大堆,程安沐只是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而且這個微笑還很奇怪,讓人猜不在想什麼。
不過盛柏生相信,自己給出的條件絕對很人,在他眼里對于程安沐這種小山雀來說,有這樣飛上枝頭當凰的機會,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是嗎?”
程安沐出指尖在青瓷茶杯的杯沿上轉了一圈,白的指尖沾了一點茶水,眼神玩味。
“當然,陸夜白能給你的只有錢,而跟我合作,你不能得到錢,還有份,名利雙收,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應該要怎麼選吧?”
“那如果我眼瞎呢?”
程安沐也不說同意,也不拒絕,就是一個勁地跟盛柏生抬杠,弄得盛柏生很想發火,但又怕搞黃了合作,只能一直著子不斷地拋出餌。
“程小姐,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所以我相信你會做出聰明人的選擇。”
盛柏生從支票夾里拿出一張支票,遞到程安沐面前,“程小姐,數字你可以隨便填,就當是我合作的誠意……”
程安沐看了一眼支票抬頭上寫著的盛世集團,以及盛柏生的個人簽章,心里突然很高興。
不是因為要發財了,而是幫陸夜白覺得高興。
盛柏生費一大圈把自己帶到療養院,還開出這麼人的條件,就是為了要掌控陸夜白,這就說明這個曾經不可一世,把自己無辜的私生子當賤種一樣下狠手的盛柏生,開始怕了。
這對于陸夜白來說,算是出了小時候的一口氣。
怎麼能不高興。
“盛董事長真是大手筆,你就不怕我漫天要價嗎?”
盛柏生底氣十足地哼了兩聲,“程小姐盡管發揮,我們盛世集團絕對出得起這個錢。”
程安沐把支票拿起來,用指尖彈了一下,“既然這樣,我可能需要好幾百張這樣的紙片吧,畢竟我想象力很富的,就這麼一張,我那麼多零可能寫不下。”
“你——!”
盛柏生咬著牙,太都跟著了兩下,“程小姐,做人不能太貪心!”
啪——
程安沐把支票拍在石桌上,站了起來,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看著盛柏生的眼神就跟看仇人一樣。
“盛董事長,你就不貪心嗎?你毀了陸夜白的年,還把他送到神病院想要置他于死地,盛世出問題了,你又要他為你的江山打拼賣命,這樣你還不知足,還想著控制他,把他變你手上的提線木偶?”
程安沐把支票一團,扔到了山路上,“你才是最貪心的人,你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難道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
程安沐忍著一肚子的火氣聽盛柏生在這里瞎,就是想看看一個人究竟能不要臉到什麼程度,但很明顯,自己還是低估他的臉皮了。
見程安沐不像剛才那麼溫順,還轉過頭來罵自己,盛柏生居然不生氣,還笑了笑,喝茶喝得怡然自得。
“程小姐,這才是真實的你嗎?”
程安沐瞇了瞇眼睛,“你什麼意思?”
盛柏生抬手示意程安沐坐下,“程小姐,我畢竟是過來人,在商場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混了這麼多年,看人還是準的。”
程安沐扯了扯角坐下,敢他剛才都是在跟自己演戲呢?
這麼一看,盛柏生果然很不簡單。
“盛董事長的演技真是不錯啊,要是年輕的時候不去經商,去當演員的話,按照你這把歲數,奧斯卡可能要給你頒個終榮譽獎了吧?”
“或許吧——”
盛柏生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程小姐,你的資料我找人調查過,我知道你雖然不富裕,但也不是貪圖錢財的人,你會跟陸夜白在一起,我相信你們兩之間是有的。”
“既然如此,盛董事長會找我來,一定已經有能說服我的籌碼了吧?”
盛柏生笑著點點頭,“果然很聰明啊……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吧。”
“請說。”
“程小姐覺得你長得怎麼樣?”
“普普通通。”
程安沐有點疑,不知道盛柏生怎麼會突然把話題扯到這上面來,雖然知道這可能是他下的套,但還是回答了。
盛柏生點頭,“看來程小姐對自己的評價很客觀啊,那我再問你,你覺得你格怎麼樣?”
“不怎麼樣。”
“那背景呢,那能力呢,程小姐有信心讓陸夜白一輩子都對你不變心嗎?你覺得憑你的條件,能套住陸夜白這樣一個男人嗎?”
盛柏生一邊問,一邊盯著程安沐的眼睛看,果然在自己說完后,程安沐的眼神有一瞬間變得灰暗。
沒有信心。
不是對陸夜白沒有信心,而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雖然在其他人眼中程安沐絕對是堅強勇敢的代表,但是程安沐知道,其實很懦弱,對于來說,連親生父母都會拋棄自己,更何況是其它人。
陸夜白的過去是很黑暗,但是憑著他的臉,他盛世集團總裁的位置,照樣會有一堆比自己條件好太多的人上去。
要說倆人真能攜手走過漫長歲月,程安沐真的不確定。
不確定自己能這麼勇敢,去這樣一個傷痕累累,一個自己需要仰的人。
“看吧,程小姐也不能保證陸夜白不會另尋新歡,不妨跟你說,我這輩子有過很多人,但是不是跟你們小姑娘想的一樣,只真心過一個人,我也過不同的人。”
盛柏生笑著搖搖頭,“清醒一點吧,坐到我這樣的位置,什麼樣的人見不到,就像你喜歡吃揚州炒飯,但吃了一年還是會膩,你會想嘗嘗拉面,嘗嘗水餃,或許還是會回去吃揚州炒飯,但是卻不可能不吃其它的東西,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程安沐苦笑著點點頭,只能說盛柏生的比喻簡直生形象,卻又很現實。
不是讀者話故事的長的,但哪怕是話,故事的結局也只停留在王子和公主在一起了,后面他們怎麼生活卻沒有寫。
說不定王子和公主在一起幾年也就破裂,分道揚鑣了。
程安沐偏著頭看著樹林,夕的已經基本全都消失了,整座山從一個的,變了一個神的老嫗,一兩聲烏的聲,在山林間格外凄厲。
盛柏生知道程安沐已經被自己的話影響了,所以也沒有催,只是自己低頭喝著茶。
程安沐現在表面上是在看黑暗中的山林,實際上是在看迷霧般的心。
這里比起麓山,了很多溫。
程安沐抱著懷里的包,手到了凸起來的藥瓶,陸夜白或許不善于表達,但是程安沐知道他是真的在對自己好。
他丟了司南的藥不過是因為吃醋,但知道這個藥不傷,第二天程安沐就在茶幾上看到了一模一樣的。
程安沐晚上睡不踏實,每次翻的時候都能覺陸夜白小心翼翼地抱著自己,每次自己做噩夢醒來的時候,手都被他握在手心。
明明是運籌帷幄的大人,但是他能記得程安沐的藥還沒吃,牛還沒喝,今天吃了半碗飯要給做點宵夜。
他會跟程安沐分那些灰暗痛苦的經歷,會把他的告訴程安沐,但也把懷抱和肩膀留給程安沐,讓程安沐不因為那些沉重的過去覺到力,反而能到安全。
每次陸夜白來接程安沐的時候,哪怕只是堵車耽誤了幾分鐘,他都會給程安沐打個電話,就是不想讓程安沐等,每次程安沐嘰嘰喳喳地嘮叨,陸夜雖然不每句話都接,但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煩,哪怕是無關要的事,他也聽得很認真。
程安沐無意間說過的話他都記得,程安沐說不喜歡看恐怖片,家里松松的那些恐怖懸疑電影和小說就都消失了,程安沐說討厭香菜的味道,從此飯桌上再也沒有過香菜。
……
程安沐想著想著心里突然很難過,明明陸夜白這麼好了,為什麼自己還要沒有信心呢。
在一起這一段時間,程安沐只覺得跟陸夜白在一起很舒服,只是認為他比自己大了不,所以都會有意無意地照顧自己,作為一個穩重的男人他做這些好像都不奇怪,所以這些細節的東西程安沐都沒有多想,現在一件一件想起來,程安沐才發現,這個男人雖然拒人千里,冷若冰山,但是卻用他的方式,他的溫在著自己。
得掏心掏肺。
程安沐深吸了一口氣,鼻子突然很酸,很想見到陸夜白,想要他抱。
程安沐抿了抿,開口道,“盛董事長,我相信他,我相信他不是你這種人。”
盛柏生眼神中的狠厲一閃而過,沒想到自己給時間想,想出來的東西居然是這樣的!
“程小姐年紀太小還對有些東西抱有幻想,我理解,但是萬一你信錯了人呢?你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程安沐搖頭,“不會的,哪怕真的錯了,他也值得我賭。”
程安沐的語氣很堅定,離間兩人這招沒用,盛柏生只能使出殺手锏了。
盛柏生從一個牛皮紙文件袋里拿出幾張塑封的照片,端詳了幾眼,眼神中有點癲狂,“程小姐,那如果你相信的這個人,不心里殘疾,也殘疾呢?你才二十歲,難道你想為了這樣一個人守活寡嗎?”
程安沐心頭突突地跳了兩下,瞳孔急劇收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盛柏生把照片遞給程安沐,勝券在握地開口,“程小姐,陸夜白的殘疾不在心上,上也不,我要是你,我一定會接這份易,拿到一筆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輕輕松松地一輩子福……”
程安沐接過照片,剛開始還沒看明白,直到看到了照片里人群中的孫媽……
程安沐嚇得捂住,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眼神里全是痛苦,整個人完全不上氣。
照片是二十多年前拍的了,雖然有塑封,但是已經有些泛黃了,而且像素也不高。
程安沐想不到從陸夜白和孫媽聽來的認親場面會親眼看得到,更想不到,原來當初被凌辱的,除了那個人,還有十歲的陸夜白。
程安沐以為親眼目睹母親被侮辱已經是再恐怖不過的事了,但是現實往往還要恐怖得多。
隔著照片,程安沐都能覺到一不掛,被捆著四肢扔在地上的人上的絕,那張小臉上的屈辱,攥著的小拳頭,就如同攥在程安沐心口上一樣。
程安沐的反應讓盛柏生很滿意,他又從文件袋里拿出一份文件,是一份醫療鑒定證明。
程安沐眼前一片模糊,幾乎看不清證明上的字,但最后一行卻是看清了——
“患者陸夜白,經各項檢查,確診為功能障礙。”
程安沐握著照片的手有些抖,要是盛柏生只給自己看這一份證明,程安沐或許會覺得是無稽之談,可加上這些照片,程安沐不得不相信。
才十歲的小孩,經歷了那些事,就算沒有傷,心理上一定到了嚴重的影響。
“變態!”
程安沐把照片甩在盛柏生臉上,這個人在對自己兒子和兒子的媽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的時候,居然還不忘記拍照?!
說他是變態只是因為沒有更切的詞語還能形容他了。
雖然被人間接打了,盛柏生卻更確定自己這筆易要了,拿起其中一張照片,那眼神就跟在看藝品一樣。
“程小姐,現在想清楚了嗎?”
“我去你媽的,你這個死變態,你怎麼不去死?!你就該去死!”
雖然眼淚從看到那些照片后就沒停過,但程安沐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里那種恨意,是真的恨不得盛柏生去死的。
“程小姐,別這麼激,你要知道就算你不在意,但這幾張照片足夠讓陸夜白敗名裂。”
程安沐拿起石桌上的青瓷茶杯一磕,握著碎掉的瓷片指著盛柏生,“不就是殺人嗎,我今天就當為民除害了!”
雖然程安沐看上去很有氣勢,但畢竟是人,而且瘦瘦的,一看就沒什麼勁,盛柏生冷笑了一聲,完全沒放在眼里。
“看程小姐這樣,這個易我們是談不了了。”
盛柏生說著拍了手兩下,寂靜的山嶺里能聽見回聲,估計是暗號之類的,程安沐猜那個把自己帶到這里的壯漢估計馬上就會過來了。
程安沐手一甩把瓷片扔到了盛柏生臉上,卷起袖子,跑到亭子外面翻出一塊石頭,握在手上想著要在那個壯漢趕到之前跟盛柏生拼一拼。
他雖然是男的,但一把年紀了,只要那個壯漢不來,自己還是有勝算把盛柏生的腦袋敲出個的。
與其逃跑然后讓那壯漢抓回來,還不如拖上個盛柏生,自己平頭小老百姓一條命,換京市首富的命,還值的。
當然,這還不是最關鍵,最關鍵的是,程安沐實在是太氣了,要不發泄一下,估計自己不用被壯漢弄死,就先氣死了。
盛柏生也看出了程安沐的意圖,要是去年以前,他是絕對不把這麼個小丫頭片子放在眼里的,但是今年年初高犯了一次后,整個大不如前,看程安沐這咬牙切齒,來勢洶洶的樣子,盛柏生還真覺得是想要殺了自己。
“瘋子!”
盛柏生死都想不到程安沐發起瘋來連人都敢殺,要是他知道肯定就不讓左青先去療養院了,直接抓來就弄死在這里,就不會有這一堆爛事了。
盛柏生起想往山下跑,想著能在半路上遇見左青,但程安沐發起火來那也是相當彪悍的。
盛柏生是走山路,直接往沒人走過的山坡上跑,斜著去攔盛柏生。
秋天馬上就要過去了,落葉在地上積了厚厚一層,程安沐一腳踩上去連鞋子都看不到,土也很,而且,但這毫不影響程安沐的速度。
寂靜的山嶺里氣氛突然變得很張,程安沐紅著眼眶,已經把這麼多年學過的法律知識全忘了,現在就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拖著盛柏生同歸于盡。
因為他該死!
“瘋了瘋了!程安沐你瘋了嗎!”
“我就是瘋了,盛柏生!今天我就算不得好死,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你欠陸夜白的那些東西下輩子記得還!”
“不可理喻!”
被人追得上氣不接下氣,盛柏生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眼看著程安沐手里的石頭就要砸在自己腦門上了,千鈞一發的時候左青的聲音終于傳來了——
“董事長!”
“在這里!用槍!”盛柏生松了一口氣,程安沐心里卻一沉,只要那個壯漢趕到了,那自己除了這些樹的料,估計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山路是開在山脊上的,兩邊都是向下的趨勢,程安沐剛剛跑的那一邊平緩一點,另一邊很陡峻,如果一腳踩空,都不知道要滾到哪里去,后面是連綿起伏的山脈,連著另一個省,掉下去就是不死,估計也沒人找得到。
眼看著那個壯漢沒幾步就要到了,程安沐咬咬牙,心一沉,丟掉手中的石頭,用全力往前一撲,扯著盛柏生的往坡陡的那邊滾下去。
“安安!不要!”
天旋地轉間程安沐聽到陸夜白的聲音,程安沐只以為是人快死前的錯覺,看著跟自己一起滾下山的盛柏生,程安沐心里還有點安。
總算是沒有撲空,送算是拉上了個墊背的。
程安沐想手扣住點什麼東西,但坡實在是太陡了,往下滾的速度很快,就算扣住了一個樹枝,一個石頭,也沒有用。
但對程安沐來說卻不是這樣,把所有抓得到的石頭樹枝全對著不遠的盛柏生扔過去,雖然這樣自己也會更多傷,但程安沐知道自己可能也活不了了,那一定要盛柏生死得比自己難看!
夜,特別安靜。
濃稠的夜卻被療養院后山的燈撕開了一個口子。
燈火通明。
銀狐一臉沉重,盯著正在在山路邊拉著繩子的武警,幾十繩子,已經下去了好幾十個武警。
山坳子里的人,生死未卜。
“銀狐,你快去勸勸,陸夜白已經瘋狼了,怎麼攔都攔不住,是要下去!”
麋鹿一臉焦急地拉了拉銀狐的袖子,臉上好像掛了彩,估計是一直在陸夜白跟前勸,被揍了,只能來找銀狐了。
“不用勸了,沒用的。準備一下,一起下去找人吧。”
銀狐看了陸夜白一眼,雖然他還是一副冷靜泰然的樣子,但生死并肩這麼多次,他們都知道陸夜白現在很不正常。
“夜白,你現在下去就是送死,沒用的!”
宮律扯住陸夜白手上的攀巖繩,陸夜白抬眼盯著他,眼神可怖,看得他頭皮一陣發麻,默默松開了手。
宮律知道,要不是為了等救援的武警來,提供程安沐滾下山去的準確位置,陸夜白肯定早就下去了。
宮律看了一眼被自己默默收起來的照片,雖然以前就知道,但是他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還是覺得目驚心,也不知道程安沐看到了作何敢想。
宮律突然很心疼程安沐,人家本來生活得好好的,雖然經濟上困難點,但也不是什麼解決不了的大問題,可是遇上陸夜白,扯進過去現在未來這麼多復雜危險的事里,雖然自己看的出陸夜白是真,但是這份也不知道對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陸夜白,你聽我的,武警都在下面找了,你自己就別去了,別一會找到你再丟了!你就想想,要是土妞知道你這樣不顧危險的找,會同意嗎?”
陸夜白收腰上的繩索,看著宮律的眼睛,開口道,“可是現在于危險的人是,是我沒有保護好,是我讓被盛柏生帶到這里,是我看著在我面前滾下山去的,你難道要讓我在這里等著嗎?”
宮律眉頭鎖,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山谷,應急燈的再多也只照亮到山路往下幾十米的地方,再往下黑黢黢的一片,本不知道什麼況,雖然程安沐現在是很危險,但是陸夜白下去照樣危險。
“可是現在太晚了,等天亮些你要去我肯定不會攔你,而且說不定一會武警就找到了啊。”
盡管知道自己說這些都沒用,但宮律作為朋友還是要跟著勸。
山路上又傳來一陣,是灰熊豹子鱷魚幾個人過來了,野狼的幾個人都在這里了。
“雪狼,一起去吧,我們一定會找到的。”
鱷魚過來拍了來陸夜白的肩膀,灰熊走過去幾拳就把綁在亭子柱子上的左青打得口鼻流,眼睛都腫得睜不開。
陸夜白看了他們幾人一眼,心中容,但卻拒絕了,“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你們還有事要做。”
陸夜白知道他們幾個最大的心愿就是給野狼大隊證明清白,不用再背負著背叛國家的罪名躲躲藏藏的過日子,下面什麼況還不知道,所以自己不能這麼自私,讓他們跟著自己去送死。
他自己的人,他一定會找到的。
灰熊甩著拳頭走過來,“行啦,我們在一起比這個危險的事都經歷過了,我們是什麼人,比這群武警靠譜多了,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灰熊說著也開始整理繩索,準備電筒匕首各種工。
麋鹿和豹子也走了過來,“一起吧,好多年沒一起做點這種事了,怪想這種覺的。”
麋鹿剛才極力阻攔陸夜白,現在也地往腰上套繩索,他不是怕死,他只是不想看著陸夜白去死,但如果是一起面對的話,哪怕是死,他眼皮也都不會眨一下的。
宮律看大家都準備一起下去找死,罵了兩句,也從石桌上拿了一套裝備,剛準備往上套,卻被陸夜白攔了下來。
“你干嘛,老子可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以前沒跟你們一起出生死,現在陪你們一起去找死還不行嗎?”
陸夜白把東西放回石桌上,“你在上面,如果武警找到了,上面要有人才行。”
陸夜白眼睛瞇了瞇,周圍的人都覺到了他的怒意。
“還有,計劃提前,我要盛世三天之,從京市消失。”
既然盛柏生傷害了他在乎的人,那他陸夜白就把盛柏生這一輩子的心當償還的代價!
“可是盛世集團那百分之十的份一直還沒找到啊,盛躍楠被拐這麼多年了,他那百分之十一直沒有頭緒,如果找不到我們的計劃就沒法保證一定功了。”
毀掉盛世是他們一直以來的計劃,都已經很周詳了,但當初盛柏生給長子盛躍楠的百分之十的份是唯一的患,雖然當年盛躍楠被拐賣的事還有蹊蹺,但是這麼多年都下落不明,誰都不知道這百分之十現在哪里。
但這百分之十,就是能不能徹底毀掉盛世的關鍵。
“就算功一半,我也要讓盛柏生付出代價!”
陸夜白做事都是一定要有百分百勝算的,像這樣沖還是第一次,只能說盛柏生是真的到他的逆鱗了。
宮律慎重地點頭,“放心吧,我一定會安排好的。”
陸夜白看了大家一眼,大家也都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麼,沒有再耽誤,固定好繩索,開始冒險——
看著這幾個人作風快地下山去,速度比一旁的武警快了不知道多倍,把旁邊的武警都看呆了。
畢竟武警和特種兵的區別還是大的,的訓練也不一樣。
但像他們這幾個這樣的作和速度,還是讓人嘆為觀止。
山谷下面的況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復雜,不過還好幾個人很有默契,一路還算比較順利,灰熊找到了幾塊勾在樹枝上的料,雖然還沒有找到人,但知道證明他們的方向還是對了的。
再往下走了二十多米,繩索的長度已經到極限了,可山谷還是深不見底,麋鹿喊了好幾聲,除了他的回音,沒有任何回應。
“現在怎麼辦?”
陸夜白看了一眼腳下黑漆漆的山谷,準備解腰上的安全繩索。
豹子一把按住了陸夜白的手,“雪狼!”
銀狐從包里掏出一個直管熒燈,丟到山谷里,雖然還有好一段,但是至能看見谷底了。
“大概還有四十米不到的樣子,把四個人的備用繩索解下來,兩個人下去,找到了我們再聯系上面的人,請求他們支援。”
豹子看了一眼旁邊有幾個很的大樹,只要小心一點,抓樹,沒用備用繩索應該也沒問題,還好現在馬上就冬了,山里各種都不怎麼出來,不然肯定會更麻煩。
陸夜白肯定是要下去的,麋鹿把上的東西給豹子,“我跟雪狼下去,你們在這等著吧。”
麋鹿雖然年紀最小,但是除了陸夜白,算是幾個人里手最好的了,他下去無疑是最合適的。
其它人把備用繩索解了下來,陸夜白和麋鹿繼續往下。
越往下坡就越陡,有一段幾乎已經九十度的斷崖了,雖然在黑暗中麋鹿看不清陸夜白臉上的表,但他能得到陸夜白上那種焦躁,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陳邊一直夸陸夜白是野狼隊員里面最沉得住氣的,現在看來只是深陷危險的人不是他所在乎的人罷了,以前的是完任務,現在是救自己心的人,當然不同。
“雪狼,你說要是我們下到谷底都沒找到安沐妹妹怎麼辦?”
“那就繼續找。”
“要還是找不到呢?”
“不可能找不到。”
在陸夜白眼里,這麼多年還沒有他做不到的事,這座山再大,破再陡,山谷再深,他就是把山推平了都一定要找到程安沐。
“要是萬一呢?”
“那我就把你烏上。”
麋鹿癟癟,不再開口了,他就是看陸夜白太繃了,才說兩句話想緩和一下氣氛,只是這種況下話太難說了,不管說什麼陸夜白應該都不想聽,還是趕找到程安沐比什麼都靠譜。
有往下下了七八米,麋鹿注意到自己旁邊有個東西了一下,雖然很細微但他還是立馬注意到了,燈掃過去果然樹枝上掛了一個人。
“那有個人!”
麋鹿才開口,陸夜白立馬就把手上的電筒照了過去。
“臥槽,怎麼是這個垃圾!”
樹上掛著的人是盛柏生,他頭上都是,一的泥,服上全是樹葉,最慘的是,用一個很詭異的形狀搭在樹上,多半已經斷了,除了手指還能一下,連哼都哼不出來了。
陸夜白眼睛里全是痛苦,不是因為發現的人是盛柏生而不是陸夜白,更因為看到盛柏生上的傷,不難想程安沐上的會嚴重百倍。
聽到有聲音,已經暈過去的盛柏生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不遠的兩個人的時候,猶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盛柏生了,好像在求救,麋鹿知道這是陸夜白的老爹,轉過頭有點為難地看著陸夜白,“怎麼辦,救不救?”
陸夜白調整了一下繩索,薄微啟,開口的聲音如同寒霜,“不救。”
陸夜白的聲音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小,正好能讓盛柏生聽見,盛柏生眼睛里全是驚恐,吃力地仰著滿是污的頭,著陸夜白的名字,陸夜白就能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往下。
麋鹿朝盛柏生聳聳肩,一副莫能助的樣子。
或者說是幸災樂禍的樣子好像更切。
眼看著離銀狐丟下去的直管熒燈越來越近,卻完全見不到程安沐的蹤影,陸夜白上的煩躁越來越重,可麋鹿知道,現在除了趕快找到程安沐,其它什麼都沒用。
“我看到了。”
陸夜白的聲音都有些抖,麋鹿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到了在谷底的程安沐,躺在一堆石頭上,凌的頭發遮住了臉,一泥樹葉比盛柏生還要慘幾分,了無生息的樣子,讓麋鹿心里一,升起了不好的預。
同樣都是野狼出來,麋鹿能看出程安沐的況不樂觀,陸夜白當然也能看得出來。
手電筒一照,程安沐腦袋下的那塊石頭明顯不正常,經驗告訴他們,這是。
“下,下去吧……”
見陸夜白不,麋鹿小心地提醒。
其實陸夜白不是忘了,而是不敢下去,他怕下去看到的是程安沐的尸,這麼高,這麼陡的山坡上滾下來,死了是正常的,能活著反而不正常。
“好……”
陸夜白結滾了一下,一個好字好像是從百歲老人里說出來的,嗓子沙啞得不像話。
陸夜白剛一抬,腳下就踩空了,整個人往下墜了好幾米,還是他扣住了一塊凸起來的石頭才穩住了。
麋鹿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雖然離谷底只有五六米了,但是兩人這種姿勢,陸夜白這種魂不守舍的狀態,掉下去絕對能摔斷。
麋鹿還來不及開口,陸夜白就松開了手,只是這次有準備,掉下去的時候他打了個滾,沒有傷到,麋鹿心里著急,但也不敢跟陸夜白一樣直接垂直落蹦下去,只能加快速度,踩空了好幾腳,嚇了好幾跳。
從未有過的恐懼。
陸夜白蹲在程安沐邊上的時候甚至都不敢手撥開的頭發,他渾的已經繃到控制不住地抖了。
早上出門還沖著自己笑得燦爛的人,現在卻這樣躺在自己面前。
陸夜白自以為心強大,承力不錯,但是現在卻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
陸夜白的眼眶紅,抖著手開始檢查程安沐上的傷,每看到一道口子,一點跡,陸夜白的眼睛就紅了幾分。
如果可以,陸夜白希這些傷口都是在自己上。
“怎麼樣,有大問題嗎?”
麋鹿剛到谷底就立馬跑了過來,看到程安沐這樣他心里也不好,他把陸夜白當兄弟,程安沐是陸夜白喜歡的人,麋鹿也已經把當自己人了。
陸夜白抬頭,猩紅的眼睛把麋鹿嚇了一跳,就跟著了魔的一樣,很恐怖。
“上沒有致命傷,但是后腦勺上的傷現在不知道況……”
麋鹿看了一眼,雖然況不明,但是也一定不好,看石頭上那麼多就知道了。
“你先應急理一下,我馬上跟他們說!”
“來不及了!”
麋鹿剛準備跑,就被陸夜白一聲吼住了。
麋鹿轉著急地看著陸夜白,明明知道來不及了他干嘛還要自己!這不是耽誤時間嗎!
陸夜白低頭在程安沐滿是跡和污泥的臉上親了一口,有點像道歉,又有點像告別。
然后,解開了自己腰上的安全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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