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恒。
盛家別墅。
盧然坐在沙發上面容憔悴,他自知年紀也不小了,所以這幾年很注意保養,幾乎從來不熬夜,今天一晚沒睡實在是不得已。
盛柏生滾下山谷生死未卜。
只要沒聽到盛柏生的消息,是怎麼都睡不著的,家里裝了監控,在這守著到時候盛柏生也能記著自己的好。
這是真?
當然不是!
盛柏生的囑除了他最信任的那個律師,盛家上下沒有人知道,所以在不確定自己能拿到足夠自己后半輩子揮霍的產前,盧然絕對是最希盛柏生沒事的人之一。
當時盧然愿意給比自己大二十多歲的盛柏生當小三,還費盡心思地上位,不就是為了能分一筆產。
京市第一豪門的家產,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
盧然睡不著,盛躍彬也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已經來來回回在客廳里走了一整夜了。
比起盧然,盛躍彬更不希盛柏生出事,盛世集團總裁的位置他還沒有拿回來,盛柏生現在要是一命嗚呼了,說不定整個盛世集團就都了他陸夜白的東西了。
“躍彬,你說老爺他不會有事吧?”
盧然一臉焦急,不知道的還真以為跟盛柏生的有多好呢。
“不知道!”
盛柏生不停地看著手機,焦躁地等著療養院那邊的救援消息,懶得搭理盧然。
本來盧然跟盛躍彬的關系還要更糟糕一點,但上次盧然瞞著盛柏生,打電話通知盛躍彬阮晴媛回來別墅吃飯的事,讓兩人的關系緩和了不,但也不到母子相稱的地步。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盛躍彬的手機終于響了起來——
“喂!人找到了嗎!”
“程小姐救起來了,正送去醫院,董事長還沒找到。”右青的語氣還算鎮定,不像太著急的樣子。
“廢!這群武警干什麼吃的!”
雖然只是打電話,但盛躍彬的表絕對像在打架,惡狠狠的,“你沒跟他們說先找老爺子嗎!那賤人一條賤命值幾個錢!”
“程小姐不是武警救起來的,武警已經盡力了。”
右青說得很客觀,言語間不像怕盛躍彬的樣子。
“放屁!盡力了怎麼到現在還找不到人!那個賤人又是怎麼救起來的,我就說談什麼談,直接解決了多好,就沒這麼多意外了!”
盛躍彬憋了一晚上的氣全都撒在了右青上,“還有你們兩個,養你們干什麼吃的,連一個都沒長齊的死丫頭都對付不了,還讓老爺子滾下山去,我告訴你右青,這次要是老爺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跟你那個弟弟好看!”
“盛先生,程小姐是陸夜白找人救上來的,如果你真的擔心董事長可以自己來救,沒人家那個本事就不要廢話這麼多了。”
右青這一懟,懟得盛躍彬怒不可遏。
“右青!誰給你權利這麼跟我說話的!別忘了你弟弟的病一直是我們盛家出錢續著,這點事都做不好,我看你還不如跟你那個早該死的弟弟一起去死了!”
嘟嘟嘟——
盛躍彬還沒完,右青就掛了電話。
他跟左青不是盛家的傭人,他們兄弟兩人之所以會幫盛柏生做事,完全是因為左青有疾,緒稍微激點就會發作,嚴重的時候還會危及生命,每次發病都是一大筆花銷,這麼多年也檢查不出個所以然,只能眼看著發作得越來越頻繁。
盛柏生這個人雖然很多做事的方法兩人不能茍同,但不得不說珍惜人才方面做的還是不錯的,這也是為什麼右青和左青愿意幫他做事的原因。
盛柏生不支付了左青每一次發病時候的高額費用,還在世界各國幫忙聯系各種專家醫生,基本每年左青都能有三次專家會診,雖然都沒什麼效果,但是看得出盛柏生還是盡力在做的。
至于盛柏生這個兒子,右青和左青從心里是很看不起的,要不是看在盛柏生的面子上,甚至連話都不會跟他多說一句。
盛躍彬這個人沒太大本事,眼高手低,遇事急躁,一看就是不了什麼大事的人。
兩人暗自對比了一下,陸夜白倒更像有本事的人,只是因為盛柏生和陸夜白的關系很微妙,兩人一直以來跟陸夜白都沒有太多集。
“臥槽!”
反應過來右青掛了自己的電話,盛躍彬氣得直接把手機甩在了地上,沖著客廳外大喊:
“殷守!讓人準備車,我要去療養院!”
殷守也是一夜沒睡,盛躍彬才開口他立馬就進來了,“爺,那邊現在什麼況還不清楚,武警都在全力搜救呢,要不你等天亮了再過去吧?”
“費什麼話!陸夜白這個賤種都能去,我怎麼就不能去了!”
盛躍彬一把扯了沙發上的外套,大步朝車庫走去。
殷守搖了搖頭,一邊嘆氣一邊掏出手機給盛躍彬安排司機,這個廢爺,真的是一點都沒傳到老爺的優點啊。
盧然看著盛躍彬沖了出去,端起水果茶優雅地喝了一口,沒有出言阻止,眼睛里閃過一。
不想盛柏生死,但是卻不得盛躍彬去送死。
車開到半路,盛躍彬又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盛柏生已經找到了,還活著,但傷得重,已經送去醫院了。
盛躍彬又把電話上的右青罵了一頓,掉頭趕往醫院。
京市第一醫院。
VIP病房。
嘀——嘀——嘀——
檢測儀發出規律的聲音,躺在病床上的人小臉已經恢復了,要不是頭上纏了一圈紗布,都看不出這是個病人。
病房的臥室門被推開了一條,幾個腦袋湊在門邊,看著坐在病床跟前的陸夜白,不敢進來。
陸夜白已經換了一套干凈的服,除了臉上有幾個痕子,基本看不出過傷的樣子,腰坐得直直的,和以前一樣,矜貴高冷。
已經過去整整兩天了,除了醫生找的時候,他都坐在這,別說睡覺吃飯了,就是都沒一下。
“這程小姐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啊,醫生是怎麼說的?”
灰熊了麋鹿的背一下,麋鹿一掌拍掉背上的熊爪子,“你問我我問誰去,醫生都說不準的事,我怎麼知道!”
“可要是一直不醒,難道雪狼就要一直這麼守著嗎?鐵人都不了吧?”灰狼還是有點擔心。
銀狐默默關上了病房臥室的門,“別擔心了,擔心也沒用,這本來就是頭倔狼,我們把該做的事做好吧。”
雖然這樣是說著,但是他們都知道陸夜白的狀態并不好,現在這樣全靠死撐。
麋鹿心里不爽,一掌拍在宮律胳膊上,脆響脆響的,疼得宮律著手齜牙咧的。
“有病啊你!打我干嘛!”
“你不是說讓護士給他治療了嗎,怎麼現在還這樣?!”
宮律手都快被麋鹿打麻了,那一個委屈,“我是跟護士說過啊,可是就他那生人勿進,滿眼殺氣的樣子,那個護士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上去給他治療?!就連他那手指頭都是人家骨科主任冒著生命危險來給他打的石膏,你說我能怎麼辦?”
宮律攤了攤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麋鹿也閉了,因為確實跟宮律說的一樣。
不是人家不給他陸夜白治,而是陸夜白自己不想治。
也不知道他是要守著程安沐一步都不離開,還是把他這些傷當了對自己的懲罰。
別的傷都還好,反正他陸夜白也不是第一次傷了,比這個嚴重的也不在數,但是他上那些傷,在車里只是簡單的消了毒,如果他這樣一直不上藥的話,肯定會發炎化膿的。
道理誰都知道,但誰都不敢上去勸陸夜白,反正死不了,是他的,他愿意這麼糟蹋就糟蹋著吧。
本來今天他們過來都是有事要找陸夜白的,但是陸夜白這個樣子,誰都不敢進去,幾個大男人只能在病房客廳的沙發上,自己商量一下了。
人多力量大。
好歹三個臭皮匠能頂一個諸葛亮的。
“盛柏生昨天凌晨五點左右找到的,今天下午剛從ICU出來,命是救過來了,但右沒保住,還是截肢了,這兩天盛世集團董事會都在通氣,估計是要有點什麼作了。”
“盯著盛躍彬的人也說這幾天他忙著跟各個大東周旋,估計是想趁重新拿回總裁的位置,他跟何浩洋那邊還有點聯系,但是他們都是在包間里見面的,我們盯著的人靠近不了,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
“哼,就盛躍彬那個廢,簡直不自量力!”
灰熊翹著二郎靠在沙發上,明明是黑幫老大的姿勢,但是配上他那張有點的臉,多了幾分稽。
比起灰熊的自信,銀狐的神還是有點凝重的。
“盛躍彬是廢,但何浩洋可不是,他的手段不弱,心也夠,不然也做不出奪自家老爹的位,把何霆業氣得救護車的事,他們兩勾搭在一起,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
宮律手上把玩著一個老式打火機,贊同銀狐的說法,“沒錯,何浩洋不是表面上那個只會吃喝玩樂泡妞的何家唯一繼承人,他能這麼短的時間里,搞定達遠集團董事會,證明還是有手段的,我們不能輕敵。”
“不像你,表面上心里都是只會吃喝玩樂泡妞的花花大,對吧?”
麋鹿說著用手肘拐了一下宮律,換來宮律一記白眼。
“你們說何浩洋能突然來這一手,會不會跟上次三環倉庫他的幫手有關?”
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呢,病房的門就被人打開了——
“陸夜白呢!給我滾出來!看看你把我爸害什麼樣了!”
開門進來的是盛躍彬,這幾天找了好幾個大東都吃了閉門羹,能開門給他的也都是看在盛柏生的面子上,本不可能支持他出任總裁。
商人都是逐利的,比起盛躍彬,他們都更支持陸夜白。
不管陸夜白和盛柏生的關系怎樣,但是在這群東眼里,陸夜白能給他們帶來利益,能讓他們拿到更多的分紅,這就夠了。
一直壁的盛躍彬裝了一肚子火來醫院看自家老爹,才聽護士說一起送來的傷員也在,連盛柏生的面都沒見到,他首先想的就是先來找陸夜白發泄一下。
“哪里鉆出來的狗,怎麼這麼沒規矩?”
野狼的幾個人雖然也都不是等閑之輩,但畢竟份特殊,這時候最適合站出來的還是宮律。
見到宮律盛躍彬也楞了一下,沒想到陸夜白和宮律還有。
“宮總裁怎麼在這?”
盛躍彬雖然語氣不怎麼好,但面對宮律至是不像剛才那樣了。
宮律從沙發上站起來,“遠辰和盛世是合作伙伴,陸總裁的夫人出事了,過來關心問一下,有什麼問題嗎?”
宮律笑了笑,笑容里帶了點嘲諷,“公司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盛躍彬的臉很難看,宮律在這里他不好發作,以后重回總裁的位置,還是免不了要跟遠辰有合作的,所以不好把跟宮律的關系搞得太僵。
宮律朝幾個人使了個眼,大家都心領神會地站了起來,跟宮律一起離開了病房。
灰熊從盛躍彬旁邊過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帶著殺氣,看得盛躍彬心里的。
盛躍彬這樣的也就是紙老虎,從小的份讓他覺得自己就是老大,但遇上這種真的跟死神打過道的,秒慫。
野狼幾個人的份不能曝,所以現在跟著宮律離開是最明智的。
按照盛躍彬的豬腦子,只會想這些人也是遠辰的,本不可能把他們和陸夜白聯系起來。
“土暴發戶!拽你媽!臥槽!”
見宮律走了,盛躍彬一腳踢在門上,眼中全是不屑。
豪門也是講究歷史的,京市這些有頭有臉的豪門大家,都是好幾代人積累下來的財富和地位,像遠辰這種短短幾年發跡起來的,在這些正宗豪門統的眼里,只能是土暴發戶。
但也沒辦法,不能說什麼,誰讓人家土暴發戶錢多呢?
盛躍彬見病房臥室的門關著,想都沒想,上去一腳踢開了門——
“小賤種!我爸傷這事,你要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饒不了你!”
見陸夜白不說話,盛躍彬繼續罵,站在門口那樣子就跟潑婦一樣。
“你這個大逆不道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為了救了這個賤人是吧,老爺子你完全不管,你是不是就想著他死了正好,你能一直霸著盛世總裁的位置?”
“你就跟你那個媽一樣,下賤!找個人也只能找這種貨!”
盛躍彬見陸夜白沒有反應,越說越起勁,走近了幾步看到程安沐頭上纏著紗布,幸災樂禍道,“喲,撞到腦袋了,那真是賤人的報應啊,我看看,這死不死得了,要是死了那就大快人心啊……”
也不知道盛躍彬哪里來的膽子,說著就把手朝了程安沐頭上的紗布……
只是他還沒到,咔嚓一聲,清脆響亮。
手腕被陸夜白直接掰斷了,那一個干脆利落。
接著殺豬一樣的哀嚎在病房里響起。
不過他才一開口,陸夜白隨手拿起旁邊的花瓶,在他腦袋上砸碎,把一把碎玻璃碴塞進了盛躍彬里,著他的手一個用力……
頓時口水混著水流得滿下都是,看上去特別解恨。
盛躍彬也嚎不出來了,只能指著陸夜白哼哼。
這又是喊又是嚎的,靜不算小,兩個小護士以為是病人醒了,立馬跑了進來,就見盛躍彬這樣,都下了一跳。
其中一個小護士看著陸夜白就跟看鬼一樣,今早上來給病人換藥的時候,就覺得這個男人看著自己的眼神像是要殺人一樣的可怕,小護士還以為是自己錯覺,但看盛躍彬這慘樣,果然不是自己錯覺,小護士現在只慶幸自己是躲過了一劫。
陸夜白冷眼看著盛躍彬,眼睛里布滿就好像是來自地獄的閻羅,瞳孔收了一下,輕啟薄——
“滾出去,等著跟盛世一起去死——”
陸夜白把死字咬得很清楚,盛躍彬捂著滿是的,愣住了。
這一秒鐘,他心里是害怕的。
陸夜白說完,轉去查看程安沐的況,確定剛才砸花瓶的碎片沒有傷到。
兩個小護士都驚呆了,明明剛才一寒意的男人,才轉就收斂起了所有惡狠狠的殺氣,加上他微彎著腰的背影,多了幾分迷人的魅力。
“先生,我先帶你去理一下吧?”
小護士開口,才把盛躍彬從恐懼中喚醒,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后背上都冒出了一層冷汗。
陸夜白威的氣勢太強了。
被小護士這麼一提醒,盛躍彬才重新到里的痛意。
陸夜白把玻璃碎片塞進去后,用力了一下盛躍彬的臉,好幾塊玻璃都扎進了里,滿都是橫七豎八的碎玻璃,把給盛躍彬理傷口的急診科醫生都嚇了一跳。
盛躍彬才出去,立馬就有人進來收拾了殘局,病房臥室里重新恢復了安靜。
陸夜白手了程安沐的小臉一下,作特別小心,眼睛里全是痛苦。
這種痛苦沒人看到過,只有在面對著程安沐的時候,陸夜白才肆無忌憚流出來的。
“洗沒洗手啊,就我的臉……”
陸夜白手一頓,發現病床上的人角已經彎起來了。
巨大的疚,攙著巨大的喜悅涌上心頭,陸夜白都沒有猶豫,直接把程安沐從床上撈到了懷里。
抱得的,又小心翼翼的。
陸夜白胳膊的勁很大,程安沐覺得自己被他勒得都快不過氣了,不過小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大,小手勒在陸夜白腰間,也抱得很。
離險境,被他抱在懷里的覺真的太好。
程安沐呼了一口濁氣,大眼睛水汪汪的。
看吧,福大命大的孩子,是連閻王爺都不敢收的!
當然,也可能是閻王爺喜歡清靜,要收了程安沐這麼個碎碎念的小毒舌,可能會被瘋。
程安沐的大眼睛骨碌轉了一圈,換了個張的語氣,“大白,現在是晚上嗎,你怎麼開燈啊?”
程安沐明顯能覺到陸夜白渾上下變得有點繃。
陸夜白把程安沐從懷里拉出來,看著恢復如常的小臉,還有無神的眼睛,開口道,“什麼都看不到嗎……”
陸夜白的眉頭皺著一起,如海一樣深邃的眼睛里滿是痛苦,那種痛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從心里一點一點出來的。
程安沐的這句話,讓陸夜白心里的痛比眼睛里的痛更勝百倍。
司南說過雖然程安沐各項數據都已經正常了,但是是不是真的沒事,還是要等醒過來才知道。
頭痛,頭暈,記憶力減退都是有可能的,當然,還有失明。
“嗯……能看得到一點點……”
“看得到什麼?”
陸夜白的語氣有點著急。
程安沐咧一笑,撲進陸夜白懷里,“能看得到你啊——”
本來程安沐只是想逗他一下的,結果好像逗過頭了,看著剛剛陸夜白臉上的心疼和自責,程安沐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
明知道他擔心自己還開這種玩笑讓張,程安沐覺得自己莫名的作。
程安沐把小手放到陸夜白有些僵的大手上,了一下他小指上石膏,陸夜白心疼自己傷,又何嘗不是。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你太嚴肅了,想開個玩笑……”
陸夜白的口微微起伏了一下,沒有說話。
程安沐心虛地在陸夜白口蹭了蹭,“大白~別這樣嘛~我下次不開這種玩笑了好不好,看在人家大病初愈的份上,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程安沐說著手抬了抬陸夜白的角,雖然陸總裁死板著臉,一副冰山男的樣子充滿,可程安沐還是喜歡他平時看著自己的時候角微微上揚的樣子。
那樣子,雖然已經一把年紀了,但是妖孽無雙。
“嘶,我說你怎麼這麼小氣啊,好歹我是病人,你就不能給我個笑容,就不能……唔——”
程安沐剛準備叉起小腰準備控訴陸夜白的冷暴力,結果陸夜白的大手直接過來扣住了自己的下,強迫自己抬頭,然后就是一個火辣辣的吻了——
這次程安沐還算反應得比較快,銅鈴一樣的大眼睛沒睜幾秒,立馬進了狀態。
冰塊總裁的吻,是會上癮的。
程安沐摟著陸夜白的脖子,一點都不害的回應,如果說閻王殿走這一趟有什麼收獲,大概就是程安沐知道了陸夜白有多自己吧。
如果只從這一點上來看的話,程安沐還是有點謝盛柏生的,要不是他給自己下套,自己也不會去想這麼多細節的東西。
陸夜白不是善于表達的人,要是沒有這次,照自家這種缺筋的子,他的這些溫,估計自己永遠都不會很留意。
所以說啊,兩個人之間經歷些東西還是很有用的,關鍵時刻才最能看出一個人的心意。
雖然程安沐這經歷的東西實在有點危險,但好在有驚無險,雖然傷筋骨,但是養養也就沒有大問題了。
陸夜白的吻比平時霸道許多,吻得程安沐連氣的機會都沒有,要不是陸夜白給渡氣,就程安沐的肺活量,估計還沒開始三分鐘,就已經陣亡了。
盡管如此,這個吻還是吻到程安沐大腦快缺氧了,陸夜白才不愿地結束。
大概是吃到了點甜頭,陸總裁眼睛那種自帶憂郁的痛苦總算是消散些了。
本來躺了這兩天,程安沐的小是有點白的,但現在,那一個鮮紅滴,勾人犯罪。
程安沐咂咂,捧著陸夜白的臉再親了一口。
吧唧一聲,聲音之大,打啵兒的聲音估計連護士站的護士都能聽到。
“就是嘛,用這樣的方式慶祝姑死里逃生多好,板著個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漢子被你抓到,打重傷了呢。”
還以為親了個小,陸夜白能收起他的低氣了,顯然程安沐還是低估了這位總裁的冰塊程度。
陸夜白一句話都沒說,直接站起來走出了病房。
“啊咧?這什麼反應,是姑吻技不行嗎?”
程安沐的手保持著剛才捧著陸夜白臉的作,看著病房的門,反思自己剛剛這麼主是不是嚇到陸夜白了,還是第一次沒經驗,技不好,被陸夜白給嫌棄了。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呢,陸夜白又回來了,接著又進來了一堆醫生。
程安沐松了一口氣,原來陸夜白是喊醫生去了,只要不是嫌棄自己吻技不行就好。
一大堆的檢查做完,說有幾個檢查的片子要明天才能拍,但大問題肯定是沒有了,而且看程安沐那樣子,恢復得簡直不要太好。
只能說,年輕真好!
最后來給程安沐檢查腦袋的是司南,程安沐這次傷得最重的就是后腦勺那里,所以司南很自然地就了主治醫生。
“司南哥,好幾天沒見了!”
“我可一點都不想見到你。”
見司南進來,程安沐開心地打招呼,司南雖然心疼,但也只能無奈地笑著搖搖頭,拆開程安沐頭上的紗布幫看傷口恢復的況。
“恢復得好的,注意這幾天別沾到水。”
“你跟他說,這幾天他要伺候我的!”
程安沐拍了拍陸夜白放在病床旁邊手,司南看了他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
“對了司南哥,這一片的頭發還能不能長出來啊?”
“可以的,這個不用擔心,而且只是很小的一個口子,就算長不出來,平時也看不出來的。”
程安沐點點頭,“那就好,我可不想變禿子。”
幫程安沐重新換了紗布和藥,司南坐在病床跟前,換了一個很嚴肅的神。
“安沐,這次你沒什麼嚴重的傷算是走運,下次你一定不能這麼沖了,這麼高這麼陡的坡,你知道摔下去都多危險嗎?”
“知道……不過我這人運氣一向比較好,嘿嘿。”
“這不是運氣的問題!”
作為一個醫生,司南對生命的敬畏超過正常人,“你這是拿生命在賭博,以后不管遇到什麼況,一定要把保命放在第一位!”
要是換做常人,敢這麼跟程安沐吼,陸夜白絕對一掌就上去了,可是司南說的這些話也是他想說的。
沒有什麼東西,比程安沐的生命重要。
他什麼東西都輸得起,什麼東西都能失去,唯獨程安沐不行。
見程安沐一副可憐的樣子,司南這種半嚴肅半教育的語氣也不忍心說了。
“安沐,要保護自己,不要讓你的人擔心,好不好?”
“沒事,沒幾個人……”
程安沐一直覺得沒爹沒媽,世界上會在乎自己死了還是活著的估計只有關珊,所以順就說了出來,但說了一半又好像想到了什麼,轉頭看了一旁的陸夜白一樣,小臉笑盈盈的。
“嗯,好!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司南笑得有點不自然,角有點苦。
因為自己也啊,可是這份只能藏在心里,變兄妹之。
司南沒待幾分種,一個小護士就急匆匆地跑進來,說是送來一個車禍的病人,傷了腦袋,需要他過去。
“好好照顧自己,我明天再過來。”
司南了程安沐的腦袋,掏出手機一邊打電話安排工作一邊大步走出了病房。
關門的時候看程安沐滿臉笑意地仰著頭跟陸夜白說話,司南的眼神暗淡了幾分。
病房里只剩下兩個人了,程安沐張開手要抱抱。
大概是死里逃生,程安沐現在是從姑變了會撒的小姑娘,那一個萌。
“看吧,我就說沒事了。”
程安沐那小語氣驕傲的,聽得陸夜白特別想揍,可是看到頭上的紗布,又下不去手,只能把摟得更了些。
“大白,明天做完剩下的檢查我能出院了嗎?”
……
“包子知道我住院的事嗎?最好還是別讓他知道了,省得嚇到他。”
……
“對了,遠辰集團的總裁是不是你朋友啊,我面試應該過了,等好了我就去實習!哈哈哈哈——”
……
“那個米璃姐姐有沒有事!那天跟我在一起,好像被人打了!都踹飛出去了,肯定很嚴重!”
……
程安沐問了一大堆問題,陸夜白一個字都沒有說。
程安沐癟癟,“那天我去面試看到一個帥哥,長得可帥了,京北大學的,好像還加了微信呢,我瞅瞅,問問他面試通過沒……”
程安沐手拿了手機,剛劃開微信,手機就被陸夜白搶了過去,聲音冷颼颼的,“不準!”
“撲哧——”
程安沐笑出了聲,偏著小腦袋看陸夜白,“終于舍得說話了?”
知道程安沐這是在給自己挖坑,自己還跳進去了,陸夜白臉更冷了。
程安沐拉過陸夜白的手,甩來甩去的撒,“不要生氣了嘛,我保證下次不這樣了,下次我就把那老不死的推下去,自己不下去,行不?”
“沒有下次。”
陸夜白眼神很認真。
“好好好,沒有下次。”
上是這樣說著,程心里想得可不是這樣,下次的事下次再說咯!
見程安沐保證,陸夜白的臉才好了一點,給麋鹿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程安沐醒來,沒什麼大礙了,。
“對了,那老不死的怎麼樣了,死沒死?”
“沒有。”
提起盛柏生,陸夜白目一下變得如同刀子一樣,雖然他沒死,但是自己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臥槽,這樣都死不了!果然是禍害千年!”
陸夜白重新把程安沐抱進懷里,拿下挲了一下程安沐的額頭,“放心吧,這筆賬會跟他好好算的。”
程安沐一個勁地點頭,“嗯!就是,絕對不能輕易放過他!”
想起盛柏生當做籌碼給自己看的那些照片,程安沐不顧手上還打著石膏,摟著陸夜白的腰,小臉在他的口上。
放心吧大白,不管以前你經歷了什麼,不管以后我們要面對什麼,我一定會陪在你邊的。
好像是覺到了程安沐的依賴和鼓勵,陸夜白眼中有點點漣漪。
程安沐剛醒也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本來陸夜白是打算自己煮的,但是擔心程安沐會,只能打電話讓徐昕煒去桂兮園買了鮮蝦粥送過來。
程安沐喜歡吃蝦,桂兮園的海鮮粥煮得不錯。
雖然程安沐左手不了,但是這比不影響用右手吃飯,可陸夜白說什麼都不同意,是要喂,就跟三歲小孩要玩玩一樣,本講不通道理,除了讓他玩,沒有辦法。
程安沐這里就是除了讓他喂,也沒有辦法。
只是這種喂飯的節,也就是電視劇里演得好看,你儂我儂的,但真要喂起來那一個麻煩,程安沐得恨不得直接抱著碗喝,可陸夜白是一勺一勺,喂得慢條斯理。
說得好聽,兩天沒吃東西了,不能吃太快,腸胃不適應,要細嚼慢咽。
程安沐的粥喝得差不多了,剛準備拉著陸夜白膩歪一下,一群電燈泡就來了——
“土妞,你可算醒了,不然在我遠辰地盤上被人抓走的,你要有個三長兩短,以后我的日子可不好過了!”
“安沐妹妹,活過來的滋味怎麼樣,不錯吧?”
才聽陸夜白說程安沐醒了,這幾個人立馬放下了手頭上的事就趕過來了,除了鱷魚和豹子今天去了外地趕不回來,陸夜白最鐵的一群兄弟都在這了。
“古人說的好,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我程安沐就是那種有后福的哈哈哈——”
程安沐瘸著一只手,還從病床上站起來摟過陸夜白的肩膀,意思很明顯,這后福就是陸夜白了。
陸夜白表沒什麼變化,仍由程安沐摟著,這樣子把一群人都看呆了。
這還是陸夜白嗎……
三尺之生人勿進的陸夜白,居然能忍被一個人摟在懷里,簡直就是火星撞地球的奇觀。
看來腦袋磕破一個的不是程安沐,應該是陸夜白吧。
灰熊不太會說話,就把他們買來的水果拿去洗,灰熊對程安沐倒是有好,見程安沐醒來還活蹦跳他也開心,笑得跟只笨熊一樣,可憨厚。
上次在三環倉庫地下室跟程安沐合力整人,他就是覺得這小姑娘年紀不大,但是那鬼鬼的,配陸夜白這種一肚子黑水的還是很合適的。
“土妞,來說說你是怎麼大戰那死老頭的唄,戰況這麼激烈,簡直了!”
“好呀好呀,我覺得我可厲害了!不對,你說誰土妞呢!”
“重點不是這個啊,重點是那死老頭,估計這幾天是他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候了,那一個解氣!”
麋鹿趕鉆出來把土妞這個稱呼給糊弄過去,他知道,就宮律這小婊子,程安沐如果問起來這土妞的綽號哪來的,他絕對會把自己供出去。
陸夜白在這呢,他可不想死。
一群人說得正開心呢,陸夜白的電話響了起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