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董事前年借由盛世集團董事會員的份,向先鋒公司提供了一份低于業價格百分之二十的合同,個人從中獲利一千兩百萬。今年年初,王董事在盛世集團開發的別墅區樓盤下,拿了三套總面積超過一千平方米的歐式別墅,送給三個不同的業務合作伙伴,但在兩個月后,這三套房卻回到了你的名下,我想這個事王董事長應該也很想跟大家解釋一下吧?”
王董事就是剛才帶頭要陸夜白給個說法的人,現在卻一臉菜,屁都不敢放一個,就怕陸夜白繼續把資料上那些事抖出來。
陸夜白只是挑了兩件,大部分都在資料上,能做到這個位置的人,誰會這麼蠢,年年等著拿那點分紅,大家私下都在謀私利,只是彼此不知道對方謀了多,怎麼謀的罷了。
陸夜白看了王董事一眼,見他不敢說話了,滿意地點了點頭,把資料往后翻了幾張。
“又來看看我們段文利董事這幾年又做了什麼……”
被念到名字的段文利整個人一,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那些東西他剛剛都看了,要不是自己心里有數,他都不相信自己居然被人調查得這麼干凈,連都差不多被了。
“五年前一塊土地的競標,盛世準備了半年,但是卻被一個突然跳出來的小公司用兩百萬的優勢搶走了這塊地,想必大家都知道,這塊地就是現在價值五十六億的科技新區,這樣算下來,在這塊地上,盛世虧損了上百億,這麼多錢如果今天用來救市的話,盛世的票應該不至于這樣……你說是吧,段董?”
陸夜白似笑非笑地開口,言語間好像只是在說今天京市風很大一樣,雖然隨意,但是卻讓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覺到了力。
陸夜白越說,段文利越張,腦門上都冒出冷汗了,突然被陸夜白這麼問了一句,段文利整個人從座位上竄了起來,那心虛的樣子,都不用去調查,文件上說他泄盛世集團報價給那個最后中標的小公司,從中牟取四千萬暴利的事,基本是真的了。
“段文利!你這干的什麼事!吃里外的東西!”
一個著油肚的男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滿臉油膩,頭頂已經禿了一片,那憤慨的樣子,好像他自己多干凈似的。
不過他也確實干凈,文件里所有私下撈錢的事,他沒有參與任何一件。
陸夜白冷眼看著這個胖子,讓他把戲全演完了,才開口。
因為這樣打臉才會比較疼。
“張董事,既然你這麼急著跳出來,那麼我們先來說說你的問題怎麼樣?”
老胖子眼睛一瞪,“我有什麼問題!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多拿過一分錢!不像這群臭蟲!”
老胖子照樣義正言辭,一正氣的樣子毫不知道他也快玩完兒了。
陸夜白笑著沖徐昕煒了手,徐昕煒立馬把幾張蓋著紅子的紙遞了過去。
正是今天公安過來的時候出示的逮捕令。
“張董事,今天公安來帶走了四個人,一個是盛世資料的辦公室主任,涉嫌泄商業機,這位好像是你遠房的表弟吧?”
老胖子眼睛一瞇,氣勢弱了三分。
“還有一個是采購部門的,私自篡改數據,給不合規格的建材商開綠燈,從中分八百萬,上個月檢收不合格的第一職中宿舍樓,就是用了這批建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人好像也是你塞進盛世來的?”
老胖子神閃躲,坐回了椅子上。
陸夜白笑了笑,繼續說道,“對了,還有一個涉嫌挪用公款的,也不是很多,一千多萬,這個出納是張董事的侄吧?你還幫偽造了一份假的簡歷丟給了人事部,你還記得嗎?”
老胖子一聽急了,連忙解釋道,“小真的有這個能力,在小公司里做了好幾年會計了,只是證一直沒有考下來,盛世對CPA證書有嚴格要求,我才幫的……”
最先被陸夜白拎出來開刀的王董事,了幾口氣又開始蹦跶了。
“哼,你這侄能力是不小,都能挪用公款了,真是了不起!”
“就是,剛才還好意思說我們,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
“老張,你可是真行啊,你一家子的親戚都被你安排到盛世里來了吧?”
老胖子被人這麼諷刺,臉雖然不太好,但是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畢竟這逮捕令清清楚楚地就擺在眼前,自己解釋再多也沒用。
陸夜白垂眸,他就知道,這群面和心不合的人,都不用自己挑唆,只要把他們各自做過的事擺到桌子上,他們絕對開始狗咬狗。
見他們吵的差不多了,陸夜白拋出能給張董事致命一擊的逮捕令。
陸夜白從徐昕煒手里接過逮捕令,放在眼前端詳了幾眼,吊足了大家了胃口,才出聲。
“張董事,就在你剛才拍桌子的時候,公安機關還帶走了一個人,你想知道是誰嗎?”
“誰”
老胖子心里有不好的預。
“我們集團的副總……你的兒子——”
陸夜白才說完,老胖子的臉唰地就白了,吼道,“怎麼可能!我兒子一心一意為了盛世,他不可能做任何有損傷害盛世集團的事!”
陸夜白翹起了二郎,兩手疊放在大上,把椅子往會議桌后面挪了些。
老胖子激得唾沫星子飛濺,陸夜白模樣慵懶,好像在看戲。
老胖子表演得差不多了,他才開口,“沒錯,貴公子雖然沒給盛世帶來什麼利益,但也沒有損害盛世的利益。”
“那公安機關怎麼會抓他!”
老胖子那急不可耐的樣子,真的是急眼了,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千萬不能出事。
可現實往往事與愿違。
“張董事,公安機關拿出來的是逮捕令而不是拘留證,你應該知道這是證據確鑿了啊……”
陸夜白說著朝徐昕煒使了個眼,徐昕煒把一份明塑料文件袋送到了老胖子面前,老胖子看了兩眼,手就抖了起來,上一直說著不可能,就跟魔怔了一樣。
“張董事,故意殺人毀尸,我勸你還是趕想想辦法,再生一個吧?”
噗——
徐昕煒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現在這一群人里還能笑出來的,除了陸夜白估計只有他了。
陸夜白看了徐昕煒一眼,徐昕煒趕憋住。
其實也不能怪他,實在是陸夜白說話太毒了,這老胖子這十多年來想再生一個,但奈何自己有病生不出來,這幾乎是整個盛世公開的,他還讓人家想辦法再生一個,這不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嗎。
看著老胖子的臉白得毫無,陸夜白的角笑容又擴大了幾分。
腹黑這種東西,真的不是說說而已的。
達遠集團辦公室。
何浩洋看著一早就跌停的盛世票,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幫,再加上盛世那邊不斷傳來的消息,何浩洋都覺得盛世這次死定了。
雖然不知道灰哥為什麼要讓自己幫盛世,但何浩洋還是只能照做。
灰哥手上握著達遠保級別的線路圖和規劃圖,他不得不聽。
否則今天的盛世,就是明天的達遠。
何浩洋正聯系京市另外幾個世家,想著能不能聯手救盛世一把,剛跟阮晴媛打完電話,萬源就敲門進來了。
“何總,劉小姐來了,想要見你,你看……”
“讓回……”
何浩洋一臉地不耐煩,剛抬頭就看到了站在辦公室門口的劉玉玨,雖然還是不耐煩,但也只能讓進來。
何浩洋沖萬源揮了揮手,“你先出去忙吧,盯著那邊董事會的況,有任何的進展立馬告訴我。”
“知道了何總,那你和嫂子慢慢談。”
萬源朝劉玉玨點了點頭,帶上門出去了。
何浩洋從皮質座椅上站了起來,點了一煙,語氣不善,“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了我最近很忙嗎?”
“浩洋,把煙掐了吧,我怕對孩子不好。”
劉玉玨為了孩子考慮,好心地提醒,可卻讓何浩洋更加不爽了,毫沒有把煙滅掉的意思。
“又不是我讓你過來的,有什麼事趕說,我手上還有事。”
劉玉玨雖然不滿何浩洋的態度,但是有求于他,也只能忍著。
“浩洋……還是昨晚的事……”
“昨晚什麼事?”
何浩洋很煩躁,不停地看著手機,給灰哥發了好幾條消息,都不見他回復。
這灰哥說著讓自己幫盛世,可是現在這種趨勢,本就幫不了,何浩洋完全不知道應該從何下手。
盛世不是破了一個,補一補就好,盛世現在是整棟樓都垮了,都不知道應該扶哪邊。
這不是一個小公司,注資千把來萬就能起死回生的。
作為京市第一的大集團,盛世如果垮了,其它的企業不被波及就很不錯了,哪里有什麼本事去幫一把。
“就是,就是盛世的事……”
劉玉玨有點說不出口,他知道何浩洋是恨不得盛世去死,陸夜白去死的。
雖然劉玉玨已經決定幫何浩洋了,但是也不想陸夜白面臨困境,在他邊三年,劉玉玨知道他為盛世付出了多。
只是劉玉玨不知道,陸夜白做的這些,都是為了毀掉盛世。
劉玉玨地攥了攥連,直接把話說明白——
“我今天早上看到市和新聞了,盛世現在真的很危險,我找了很多朋友,他們都說只能看命了……你現在是達遠的董事長,你一定有辦法幫盛世的。”
劉玉玨一邊說一邊看著何浩洋的神,見他臉還算正常,才敢繼續說,“浩洋,我知道你跟陸夜白不對付,但是如果盛世今天覆滅了,對達遠肯定沒有好,達遠有這麼多業務和盛世關聯,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啊……”
劉玉玨說的這個何浩洋當然也想到了。
從一開始他針對的就只是陸夜白,而不是盛世集團。
“浩洋,雖然我現在已經不在盛世了,但是這麼多年我都在盛世,我的人脈,我的經驗,我的朋友都是盛世給我的,我對它有,我真的不想看著它就這麼垮掉。”
劉玉玨說得有點傷,但確實也是真話。
沒什麼背景,是盛世給了一個實現理想的平臺,讓從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畢業生,變能在京市這種一線城市活得面富足的白領。
所以對盛世的,不僅僅只是一個陸夜白,甚至可以說這次求何浩洋幫盛世一把,跟陸夜白的關系并不大。
“浩洋,我們在一起后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什麼,這次算我求你,能不能幫盛世度過這個難關?如果你想對付陸夜白,我會全力……”
幫你的……
劉玉玨話都沒有說完,就被何浩洋一把掐住了脖子——
“對盛世有?我看你是對陸夜白還有吧!”
劉玉玨神痛苦地搖頭,臉已經漲紅了,雖然扣著何浩洋的手,但是卻沒有用,本不上氣。
劉玉玨心里恐懼,以為何浩洋上次對自己手只是一個意外,但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
何浩洋看劉玉玨已經在翻白眼了,另一只手上來就是一個耳,力道大得直接把劉玉玨打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賤人!懷著我的孩子還想著別的男人!我告訴你,我何浩洋眼睛里不得沙子,要是你還這樣心里想著別的男人,別怪我先弄死陸夜白,又弄死你!”
何浩洋咬牙切齒的,語氣狠。
雖然他不喜歡劉玉玨,甚至討厭他,只是想利用,但畢竟是懷著自己的孩子,是自己名義上的人,所以何浩洋絕對不允許劉玉玨心里想著別人。
變態的占有。
何浩洋幾口完手里的煙,才發現趴在沙發上的劉玉玨有點不太對勁。
“別裝了!趕回去,我還有事,沒空管你。”
劉玉玨滿頭都是大汗,臉都白了,看上去真不像裝的,何浩洋這才想起是個孕婦。
雖然這個孩子早晚要弄掉,但是劉玉玨對自己還有用,不管怎麼樣,這個孩子都不能是自己弄沒的。
何浩洋住臉上的煩躁,過去把劉玉玨抱了起來,換了一種語氣。
“你沒事吧玉玨,我只是太生氣了,你怎麼樣,哪里傷了嗎……”
“孩子……孩子……送我去醫院……”
劉玉玨閉著眼睛,抓著何浩洋的領帶,神痛苦。
“好好好,你別擔心,我讓萬源送你醫院,放心吧,孩子一定會沒事的。”
何浩洋說說著立馬打了電話,萬源進來看到這樣也傻眼了。
“愣著干什麼,趕送你嫂子去醫院,大人孩子要是有點問題,看我怎麼收拾你!”
何浩洋絕對是演技派,他的這種張簡直深意切。
“放心吧寶貝兒,你讓我幫盛世,我一定幫!你說什麼我都聽!”
何浩洋撥了撥劉玉玨的頭發,親了一口,“你趕去醫院,我理好這邊的事就去看你,盛世那邊我會想辦法的。”
劉玉玨閉著眼睛點了點頭,白著說了句謝謝,把剛才何浩洋的暴行都忘了。
人啊,很多時候都是這樣,罪的時候多堅定地想要離開這個男人,但只要對方稍微溫一點,就立馬忘了原先的決心。
萬源接過劉玉玨趕送去醫院,這個孩子對留住劉玉玨有多重要,他們都知道,不敢有毫的耽誤。
何浩洋撥通了灰哥的電話,扯了扯了領帶,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心煩躁。
不得不說何浩洋真的很聰明,明明就算劉玉玨說不說,盛世都是要幫的,但他就是能做到讓劉玉玨以為自己是為了才決定幫盛世,功地讓劉玉玨覺得自己很他,也能把劉玉玨騙得更深。
“喂?”
“灰哥!你終于接電話了!”
“什麼事?”
“現在盛世從里到外都是麻煩,票跌停,董事會一片混,工商稅務公安都介,合作伙伴違約,合伙人撤資,部員工好像也出了問題,本不是我想幫就能幫的。”
那邊的人不出聲了幾秒,翻文件的聲音好像是在看資料,估計是跟盛世有關的。
“先跟盛世簽兩個合約,給放消息,說達遠會跟盛世有戰略合作。”
何浩洋搖頭,“不行,達遠的風波剛停,我剛剛當上董事長,達遠集團自己的票都還不穩定,達遠和盛世哪怕深度合作,都挽回不了盛世價。”
“照做就是了,蔚云那邊也會出手的。”
電話那頭的灰哥語氣淡淡的,聲線聽上去平淡,但是很有把握。
“蔚云?阮家嗎?”
“嗯,你這邊先開始,蔚云集團明天下午也會宣布和盛世達合作的。”
“知道了。”
何浩洋心里疑,對于灰哥這個人,何浩洋知道的很,一直是他心里的患。
這個灰哥是自己被何霆業從總經理的位置上踢開的時候,他主找上來的,何浩洋從來沒有見過他,但是這幾年確實幫了自己不忙,除了知道他常年在國外,其它的信息都是零零碎碎的,查了好幾次都沒有查到。
“灰哥,你這次為什麼要幫盛世集團?”
“我的事還不用向你匯報,做好你該做的。”
電話那頭的人說完掛了電話,何浩洋雖然不滿,但是卻不敢發作,這個灰哥背后的勢力自己一無所知,他不敢輕舉妄。
但現在卻有一個新的消息,那就是灰哥和蔚云集團也有聯系,這是一個很好的突破點。
何浩洋把領帶系好,坐回椅子上,打了好幾個電話,安排和盛世集團簽約合作的事,最后一個是打給萬源的。
讓他查灰哥和蔚云集團關系。
盛世集團的會議室,第一次這麼死寂。
一群上了年紀的人,西裝革履,看上去就是富人,可臉上的表卻不怎好看。
氣氛簡直詭異。
一張弧形的會議桌,大家都存了各自的心思,陸夜白把每個人做的那些上不得臺面的事都揭了出來。
干脆,狠厲,不留面。
大到損害集團利益,小到包了幾個二,只要是見不得人的,文件上全都有。
他們想指著鼻子罵對方,但想想自己的爛事,誰都開不了這個口。
只能心虛地聽著陸夜白說了半天。
這也是陸夜白出任盛世集團總裁的三年里,話說得最多的一次。
今天這群人才會到,陸夜白不說話是閻羅的話,說起話來就是毀天滅地的魔鬼。
董事會進行了一個小時,他的這些話,讓整個董事會員彼此生疑,彼此不滿,就算盛世的外患最后解決了,憂是怎麼都救不了了。
“怎麼大家都不說話了,不是都想要解釋嗎,那大家對這個解釋滿意嗎?”
陸夜白站了起來,斜著口袋,黑的西裝把襯得又直又長,讓一群人覺力又多了幾分。
“既然大家對我的解釋都沒什麼問題了,那我來問一個吧?”
盛躍彬低著頭,他能覺得到陸夜白說這句話的時候,冰冷的眼神在盯著自己,心里莫名張,所有董事的面都被陸夜白毫不留地扯下來了,盛躍彬不知道陸夜白會從哪里,找什麼借口把自己置于死地。
但他知道,就陸夜白和盛家的這些恩怨,自己的下場絕對不會比這些董事好。
陸夜白打了一個響指,從會議桌上拿了一個遙控,打開了投影儀。
盛躍彬手心立馬就了,盛世集團的會議室有兩個大屏幕,其中一個是連著各個部門辦公室的電視的,一打開可以說是給全公司上下直播這場會議。
陸夜白打開的,是連著各部門的那個大屏幕。
“大家都知道董事長盛柏生出了點意外,沒辦法出席今天的董事會,那這個問題只能請盛躍彬董事代為回答了。”
陸夜白勾了勾角,手指一按,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張財務的職工工資的結算單據。
會議室所有人臉都白了。
各個部門的人也發現了這張單據的不同——
“七年的老職工一個月能有三萬六?可是我一直拿的都是三萬一啊?”
“盛世是個人所得稅改革的試點企業,新的所得稅下調了不,怎麼我們的一直還是原來的比率扣繳的啊?”
“還有去年的員工歐洲游,不是說我們出一半公司出一半,我們自己掏了一萬八,這麼這里才記錄了一萬?”
“這個住房公積金是怎麼回事,我從買沒有跟銀行申請過啊,怎麼可能貸了兩百萬的款!”
“我的也是,我的貸了一百六十萬!”
“還有我的也被用了!”
……
因為通設備也打開了,所以這些問題一個不差地全都傳進了會議室。
所有董事臉都不好看,盛躍彬的臉直接白得沒有,因為這些辦法,都是他跟盛柏生提的,為的就是榨干員工的每一滴。
“問題你都聽到了,能給全盛世員工解釋一下嗎?”
盛躍彬吊著一只手,另一只手攥著拳頭,完全不敢開口。
全公司上下都在看著呢,他但凡說錯一句話,那絕對會引起一場革命,盛柏生和自己還很可能要被判刑坐牢。
陸夜白彎了彎,嘲諷地笑一聲。
“既然你不敢說,那我來幫你說!”
陸夜白把一本賬本甩到盛躍彬面前,“從七年前開始,盛世集團把多項福利從員工薪資漲幅的范圍中去除,對外宣稱盛世集團的正式職工工資漲幅是百分之八,但如果加上所有的底薪,漲幅只有百分之五,這多出來的錢,全進了各位的腰包!”
一桌子人臉難看,這件事雖然是盛躍彬想出來的,但他們確實是從中益了。
“這麼多年,盛世集團的員工福利,實質上都是集團從員工手中索取福利,這個我沒有說錯吧?去年的歐洲游,食宿都是盛世合作伙伴的,機票拿得是集團優惠價,真實價格每人一萬,盛世集團從每個旅游的員工中,多拿了八千。”
陸夜白說完,各個部門的人已經從竊竊私語變了大聲議論,都是汗錢,他們怎麼可能忍就這麼被騙走。
“騙職工的手段從節日禮品,到年終福利,不勝枚舉,這張薪酬結算單上都寫了,我就不一樣樣挑出來說了。我們來說一下騙國家的吧,作為第一批新個人所得稅試點的企業,盛世集團不拿了補,還從職工手里拿了多出來的稅金,兩邊賺錢,能想出這個辦法的盛躍彬董事,真是聰明!”
盛躍彬看著陸夜白步步,終于忍不住戰了起來——
“陸夜白你放屁!這些錢都是記錄在賬冊上的,等到試點結束后,會統一返回給員工的!”
雖然知道自己說的這個話沒幾個人能相信,但盛躍彬再不說兩句的話,陸夜白就把他們盛家死了。
“好,那來說說住房公積金的事,從國家手里騙來的這麼多錢,請問盛躍彬董事回答一下,都去哪里了?”
“你有什麼權利管!你給我滾出董事會!”
陸夜白看著盛躍彬,就知道這個廢面對這些東西肯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廢倒是真的連盛柏生的百分之一都沒有學到。
“你回答不出來,那還是我幫你說吧。”
指尖一,大屏幕上的圖換了一張,是一張工商登記證明,名字沒有聽說過,但是盛躍彬整個人都坐不穩了。
“這個徐富貴的,是盛家別墅的一個保安,至于為什麼能是這家每年凈利潤超過一億的公司的法人代表,我想盛柏生董事長和盛躍彬董事應該最清楚。當然,這個徐富貴只是九個人中的一個。”
“你想說什麼……”
盛躍彬恐懼地看著陸夜白,語氣都不起來了,現在的陸夜白已經完全不是那個任人欺辱的十歲男孩,而是一個魔鬼。
把盛家推上絕路的魔鬼!
“我想說,盛家不僅擁有盛世集團這個商業帝國,還擁有不小金庫,盛世集團是上市企業,盛家持再多,利潤也還是要跟各位東分的,而這些每年利潤足夠上市的企業卻低調地藏在京市各行各業,借由盛世集團這棵大樹,為盛家撈取巨額利潤!”
陸夜白冷哼一聲,“這京市第一豪門,還真的是斂財有道!”
陸夜白說完,整個盛世大樓都安靜了。
從會議室到各個部門,雀無聲……
這些事哪個豪門世家都有些,只是盛家的最瘋狂罷了,擺上臺面來,效果猶如原子彈炸。
“陸夜白!你就是想要報復!”
盛躍彬掀翻面前的一堆文件,瞪大著眼睛,看向會議桌旁邊的人,“王叔,張叔,我提議把陸夜白踢出董事會!免除他在盛世集團的所有職務!我們投票表決吧!”
陸夜白把該說的都說了,盛躍彬這樣做未免太晚了點。
陸夜白就是抓住了大家的這種心理,雖然他們很想讓自己閉,滾出董事會,但是他們也想知道對方的,所以惴惴不安著,讓陸夜白說完了所有想說的。
“等等!要投票的話,你們是不是算了一個人?”
一個聲音突然炸響,會議室的門打開,宮律一酒紅的西裝,麋鹿在后面拿著一份份持有證明
“妖嬈”地走了進來。
“宮律?你來干什麼!”
盛躍彬站了起來,大,“保安!把這兩人轟出去!不對,還有陸夜白,把這三個人給我轟出盛世!”
啪——
麋鹿手一揚,直接把文件砸在盛躍彬臉上,“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盛躍彬看了一眼,指著宮律一臉不可思議,“你,你——怎麼可能!”
宮律笑了笑,直接坐到了會議桌最中間的位置上,“除了躺在醫院那死老頭,我應該是在座的人里面持比例最高的吧?坐這里參加這個東大會,你們應該沒什麼意見吧?”
大家把文件傳閱了一遍,雖然不愿意相信,但遠辰集團確實是現在盛世集團的第二大東,僅次于盛柏生。
毒丸計劃,完執行。
趁著盛世集團票暴跌這幾分鐘,遠辰用低價購了盛世集團超過百分之十六的權,加上之前收購的,一共百分之二十六。
“我提議,由于盛躍彬的個人行為嚴重損害公司利益,現將他從盛世集團董事會除名,投票表決吧?”
盛躍彬冷哼一聲,還準備嘲笑宮律裝裝錯了地方,就發現董事會里有三個大東舉手投了贊票。
“你們什麼意思!”
盛躍彬心里那一個憋氣,知道這三個人一定是被買通了。
遠辰這是有備而來!
盛柏生出意外昏迷,沒有授權協議,自己本不了他那百分之三十的權,只能看著盛柏生那一票棄權。
但還好,除掉棄權的人,反對票以百分之零點七的微弱優勢,保住了自己在盛世集團董事會的位置。
陸夜白滿意地點點頭,“盛躍彬,你已經不是董事會員了,接下來的會議,你沒有參與的資格了——”
“你是不是瞎,我百分之零點七……”
盛躍彬話說到一半,面驚恐之,他忘了,陸夜白手上還有百分之一!
“保安!把這個人扔出去!影響心!”
宮律喊了一聲,當真進來了兩個保安,盛躍彬著氣,那個架勢好像是想沖上來跟陸夜白拼個魚死網破的樣子。
王老頭沖他搖了搖頭,盛躍彬才強忍住沖,一腳踢翻椅子,大步離開了會議室。
盛躍彬出去了,董事會還要繼續。
陸夜白的能力,他們是清楚的,他們這群人只懂收錢,本就不懂經營,現在可以依靠的只要陸夜白了,
“陸總,盛世現在面臨危機,你一定要……”
老胖子才剛開口,陸夜白就笑了,那個笑容讓所有人心里一震。
“我宣布,從現在開始,我辭去在盛世集團的一切職務!”
轟——
陸夜白一句話猶如一顆原子彈,在盛世大樓炸,不炸傻了會議室里的人,所有正在看著這次董事會的職工也傻眼了。
陸夜白抬眼看了看表,隨即放下了手,輕啟薄——
“一分鐘前,我的辭職信已經發到了各位的郵箱,還有公司的公共郵箱。關于我任職期間的各種行為,大家可以隨意調查。”
陸夜白站起來,了手腕上的表,“未來多舛,祝盛世集團乘風破浪,更上一層樓。”
陸夜白說完,一秒鐘都沒停留,大步走出了會議室,姿拔,氣質卓然,留下一群戰敗的斗,面如土。
陸夜白沒有回頭,也沒有去辦公室,按了電梯。
沒有人看到,電梯合上前,陸夜白角妖孽一樣的笑容,眼睛里如同地獄鬼魅一樣的寒氣。
這盛世,自己終是親手毀了。
宮律看著陸夜白的背影,翻了個白眼,都讓你裝了讓老子怎麼辦!
雖然這個是沒辦法超過陸夜白,但還是要裝一下的。
宮律站起來,出握著拳頭的手,這群剛剛經歷了巨大打擊的人正看著他要干嘛,宮律突然張開手,把大家嚇了一跳。
“嘭——你們的盛世,到頭了——”
宮律的笑比陸夜白不知道燦爛了多倍,給這群人補上一刀,也瀟灑地走了。
陸夜白剛走出盛世集團大樓,就看到一小洋裝的阮晴媛,站在風中,頭發揚起的角度正好。
“夜白哥哥,我是來幫你的。”
阮晴媛還不知道陸夜白已經辭職了,拿出一份合同,妄想著陸夜白會對恩戴德。
畢竟這種危機時刻能幫上忙的人很能討男人喜歡。
這個忙程安沐是肯定幫不了了。
阮晴媛的笑容里帶著自信,篤定這份蔚云不要任何利潤,只要本的合同,一定會讓陸夜白知道,誰才是真正能幫到他的人!
“今天的事我都聽說了,這一定是有人在故意針對盛世集團,針對盛家,夜白哥你放心,我們蔚云一定會鼎力幫助盛世度過這次的難關的。”
陸夜白看著眼前的人,模樣好看,妝容致,品味很高,只可惜在自己眼里和神病院那些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的人,是一樣的。
“謝謝阮小姐的好意。”
“不客氣,我……”
阮晴媛激得連話都沒聽陸夜白講完就接了,接過陸夜白下一句就狠狠打了臉。
“不過這份合同我不需要,自作多不是聰明人會做的事。”
阮晴媛臉立馬變了,陸夜白這是又說他自作多,有說不聰明!
“陸夜白,盛世集團都這樣了,你到底哪里來的自信,你難道不知道蔚云如果不幫忙的話,你這個總裁肯定沒地方當了!”
陸夜白角一勾,有點晃花了阮清的眼睛,“阮小姐,我已經不是盛世集團的總裁了,所以你的合同送錯了地方。”
阮晴媛瞇了瞇眼睛,知道陸夜白語氣雖然不嚴肅,但應該不是開玩笑的。
“你怎麼會?”
“我的事不到阮小姐過問。”
陸夜白說完準備走,邁了一步卻停了下來,“對了阮小姐,我更盛家沒有任何的關系,你的豪門聯姻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