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第一醫院。
婦科,主治醫生辦公室。
“何先生,絕對不行!你這是在拿孕婦的生命開玩笑!”
何浩洋看著眼前這假正經的醫生有點不爽,“怎麼不行了,最多半個月的時間就可以了,要多錢你開口就是。”
半個月的時間足夠萬源隨便制造個意外,讓這個孩子的死跟自己無關了。
戴著眼鏡的胖醫生義正言辭地拒絕,“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一個醫生的職業守!現在劉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已經聽不到胎心,確定為死胎了,如果不趕流產,很可能會危機生命!”
何浩洋掏了掏耳朵,從公文包里拿出支票夾,寫了十萬,送到胖醫生面前,“你就只需要告訴我,讓那塊再在肚子里待半個月有沒有問題?”
胖醫生看了一眼支票,眼睛里有點掙扎,但是京市第一醫院的每一個醫生辦公室里都是裝了攝像頭的,其中一個作用就是防止醫生收病人的紅包禮品。
“何先生,你要我怎麼跟你解釋呢,現在這個胎死腹中的孩子,就如同一個隨時會病變的毒瘤,運氣好,一個月兩個月可能也沒什麼大問題,但如果運氣不好,說不定今晚就會引起腹痛,大出之類的。”
何浩洋就沒聽這胖醫生說幾句話,點點頭往支票上又加了一個零。
一百萬。
“這樣子行了吧?半個月沒問題?”
胖醫生抬了抬眼鏡,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攝像頭,又立馬挪開了眼睛,“何先生,我們醫院有規定,不能收病人的任何錢財,特別是在院。”
這意思就是在院外是可以有例外的。
何浩洋心領神會,默默把支票收進了支票夾。
“明天注意收快遞。”
胖醫生諂地笑了笑,和剛才義正言辭的樣子判若兩人,職業守什麼的,已經被他丟到九霄云外了。
“何先生,我建議你這半個月最好換一家醫院,這里各項作都很嚴格,我們開的每一個單子,病人的每一份檢查報告,都是要留檔備查的,萬一劉小姐發現哪里不對,追究起來,那倒霉的可不我一個人。”
何浩洋瞥了一眼眼前的人,“你這胖子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響,又想拿錢又想撇干凈責任,這世上恐怕沒這麼好的事吧?”
“何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朋友是寶康醫療中心婦科的副主任,我幫你聯系他,保證所有事都安排得妥妥當當,你說半個月就半個月,一天都不會。”
何浩洋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胖醫生立馬補充道,“你放心,一分錢都不再多要,劉小姐那邊我也會幫你保的。”
何浩洋滿意地點點頭,拍了拍胖醫生的肩膀,起去了病房。
雖然面對劉玉玨,何浩洋的耐心已經越來越了,但是為了對付陸夜白,他不得不著子,把這個老人哄好了。
何浩洋推開病房門,就見劉玉玨半坐在病床上,手放在肚子上,眼睛也無神地盯著肚子,臉蒼白,有人推門進來都沒有發覺。
何浩洋走到病床邊坐下,手握住了劉玉玨的手,眉頭地皺著,一副后悔自責的模樣。
劉玉玨抬眼看了何浩洋一樣,神有點慌,想把手回來,可是何浩洋握得很,了兩下不出來也就放棄了。
“玉玨,我……”
何浩洋低著頭,要不是剛剛在醫生辦公室,那個用一百萬也要保住死胎的人也是他,看他這樣子,都快要相信他是真的懊悔萬分了。
“孩子沒事吧?”
劉玉玨淡淡地開口,沒有想象中那麼生氣。
“孩子沒事,但是醫生說你最近最好都臥床休息,等到三個月后穩定一點了,再下床是最穩妥的。”
說辭都是胖醫生想好的,何浩洋只要這照著說就好。
劉玉玨點點頭,“我知道了,我自己會留意的。”
劉玉玨隔著白的被子了自己的肚子,慶幸還好孩子沒事。
可是不知道,的孩子已經沒有心跳了。
何浩洋見劉玉玨沒有懷疑自己的說辭,兩只手都抓住了劉玉玨的小手,“玉玨,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你不要生氣就好,行嗎?”
劉玉玨搖搖頭,“孩子沒事就可以了。”
“實在是公司的事太多了,我本來就忙得心煩,加上你還跑過來跟我說讓我幫陸夜白,我真的是太生氣了,你是我的人啊,是我孩子媽媽,試問那個男人能忍自己人心里想著另一個男人?玉玨,我這是太在乎你,真的是太在乎你了……”
劉玉玨看了一眼窗外,眼眶紅紅的,“我對陸夜白已經沒有多余的想法了,不管你信不信。至于幫盛世集團,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那也不用勉強。”
“我幫!真的,今天下午我已經跟盛世集團簽了好幾個合同了,而且也對外宣布了今后會跟盛世集團有長期合作。”
何浩洋坐到床邊上,把劉玉玨摟進了懷里,“玉玨,這都是為了你,你知道我是頂著董事會多大的力去跟盛世合作的嗎,盛世集團現在是墻倒眾人推,跟他們合作只有風險,一點利益都看不到,要不是因為你,這次的事我是絕對不會管的。”
劉玉玨抿,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從他出手幫盛世的這件事來看,劉玉玨是真的謝他的。
“玉玨,你跟我還說什麼謝謝,為了你,就是不讓我當這個董事長都沒事,你可能不知道,我這麼著急地把我爸趕下臺,著急地上位,都是為了早日掌何家的大權,好讓你名正言順地為何家的夫人。”
人都是耳子的,再加上何浩洋的戲實在演得太好,劉玉玨本分不清他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真假參半,劉玉玨還是信了。
“浩洋,我對陸夜白真的沒有任何多余的了,現在我只想跟你好好過日子,等寶寶出生了,給他一個溫暖的家。”
“我知道,我知道。”何浩洋把劉玉玨抱了些,“都是我不好,玉玨,我保證這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了,我改,一定改。”
劉玉玨心里有點無力,雖然都說會手的男人,有了一次就再也改不了了,可是除了相信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不管再怎麼委屈,都要為了肚子里的孩子考慮。
劉玉玨閉上了眼睛,暗示自己不要去想這些東西,眼睛剛一閉上,一兩滴清涼的眼淚從臉頰上落。
麓山別墅。
燈溫暖,菜香四溢。
“媽咪,吃蝦!”
“謝謝包子,你也快點吃,不然一會菜涼了。”
“好!”
松松笑瞇瞇地點頭,上說著好,手上卻沒停下來,滿手都是油,把剝好的蝦放到程安沐面前的碟子里,雖然剝得并不是很干凈,但是卻剝得很認真。
程安沐看著自己面前的碟子里快放滿的蝦仁,估計一整盤蝦都在自己這里了。
這父子倆是見自己手不方便,又喜歡吃蝦,一頓飯都在給自己剝了。
“好啦,你倆也快吃,別弄得我好像是個殘疾人一樣。”
程安沐一邊說一邊拿勺子把蝦分給兩人,雖然陸夜白現在失業了,但是日子也還沒過到吃個蝦都要謙讓的地步吧。
松松揮舞著銀的小叉子,一口一個嘟嘟的蝦仁,吃得那一個開心。
陸夜白一直忙著給程安沐夾菜,盛骨頭湯,自己沒吃幾口,但看著這兩個吃得開心的人,陸夜白覺得自己也已經跟著吃飽了。
“媽咪,今天松松能跟你睡嗎?”
“好啊!”
“不能。”
陸夜白臉皮是真的厚,又不是問他,他倒是答得一點都不含糊。
“為什麼?”
小包子塞了一口飯,鼓著小腮幫看著自家老爹,小表里全是控訴。
“你媽咪手傷了,萬一你睡著了到的手怎麼辦?”
小包子有點沮喪,不過卻沒有再堅持,他也很怕弄到程安沐的手,因為他真的不想媽咪再去醫院了。
“那個大白啊,我的手沒事了,而且松松睡覺很老實的……呃……吃飯!快吃飯……”
程安沐話才說了一半,就看到陸夜白那眼神,嚇得趕閉了,有種做賊心虛的錯覺,好像跟別的男人睡覺是做了什麼壞事一樣,雖然這個男人才三歲。
“哎,明明是我拐回家的媽咪,怎麼就上了大白的床呢?不公平,真不公平呀……”
小包子老氣橫秋地開口,逗得程安沐差點一口飯噴了出來,明明陸夜白寡言穩重的,怎麼養出個這麼活寶的兒子。
實在是太可了!
“吃飯,下周末帶你去極地海洋世界。”
陸夜白給松松夾了一筷子青菜,這臭小子喜歡吃,雖然蔬菜他也吃,但是自己絕對不會夾的。
“真的嗎?”
一聽能去念了好久的海洋世界,松松眼睛立馬亮了,看著程安沐興地開口,“媽咪也去嗎?”
程安沐點頭,“嗯,一起去!”
“好耶!我要去跟北極熊合影,我還要去喂海豚!”
陸夜白和程安沐相視一眼,程安沐的笑在臉上,陸夜白的笑在眼底。
這幾天程安沐要不就是躺著,要不就是坐著,覺整個人都胖了五斤,晚飯被這父子倆聯手塞了這麼多東西,現在肚子都是圓的。
陸夜白把廚房收拾干凈,端著從醫院帶回來的提子,送到客廳去。
程安沐和小包子窩在沙發上,那舒服的樣子就跟太上皇一樣。
電視上放著兒頻道的《大耳朵圖圖》,都不用猜,這肯定是程安沐要看,因為小包子從來不看這種畫片。
偏偏程安沐還,明明就是自己想看,還是要說為了給萌包子培養真。
“喏,吃點水果。”
松松也是吃飽了食困,加上這什麼畫片他實在不喜歡,已經在程安沐懷里打瞌睡了,程安沐倒是看得起勁,擺了擺手,“不吃,晚飯吃太多,現在還撐呢。”
陸夜白看了一眼電視,反應和松松一樣,極度嫌棄,聽程安沐這麼說,便提議道,“那去公園逛逛?今天云彩不多,星星應該好看。”
程安沐眨眨眼睛,想著自己是該運運了,欣然應允。
“媽咪,我也要去。”
小包子打了個哈欠,坐起來了眼睛,雖然他已經有些困了,但是好幾天沒看到程安沐,今晚還不能跟一起睡,說什麼也要多黏著程安沐一會。
“去加件服,馬上出發!”
松松聽話地上樓去加服,陸夜白和程安沐回來后還沒上過樓,外套都在樓下,兩人就到玄關去等。
程安沐一只手打著石膏,穿鞋不怎麼方便,好不容易把腳塞進去,鞋帶卻沒本事系。
程安沐剛準備把鞋了換一雙不用系鞋帶的,陸夜白很自然地蹲下來幫程安沐系好了鞋帶,沒有一點猶豫,好像本來就應該這麼做一樣。
程安沐的大眼睛彎了起來,手了陸夜白的頭發,“乖——”
陸夜白站起來看了這妞一眼,無奈地勾了勾,這沒大沒小的妞膽子是真大,狼腦袋都敢這麼,也不怕被狼給一口吃了。
這輩子敢這麼陸夜白腦袋的,除了程安沐就沒別人了。
小孩子都是這樣,明明剛才還一副睡不醒的樣子,有了興趣的東西就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的神,幾乎是一路小跑著沖下來的。
“你慢點。”
陸夜白關心地提醒,可松松就跟沒聽到一樣,風風火火地跑過來穿上鞋,一邊牽起一只手,蹦蹦跳跳地出了門。
“大白,等春天來了我們在院子里種點花花草草什麼的吧?最好再種幾棵樹,幾棵紫薇花,幾棵桂花。”
“好,到時候我們去挑花種。”
“好啊,不然這麼大的院子只用來停車那也太可惜了。嗯……最好擺上一套石桌椅,或者秋千椅什麼的,等樹長高了夏天就能在院子避暑,這樣就不用躲在房子里吹空調了,環保健康。”
嗯,最重要的是省電。
“都聽你的。”
對陸夜白而言,是因為程安沐,這里才有了家的意義,所以一切照的喜好來就好,他完全沒意見,只要家里有,就夠了。
程安沐回頭看了一眼,除了草坪,什麼都沒有的花園,腦子里已經在計劃著什麼地方該種什麼東西了。
不知不覺中,程安沐已經把這個地方也當了自己的家,費心地規劃著,努力營造出家的溫暖,想給這兩個男人一個溫馨的港灣。
“松松也要種,松松要在院子里種松樹!”
小包子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很積極地話。
“可以啊,到時候我們我們就種一棵松樹苗,松松和小樹一起長大,看看誰長得高。”
“媽咪你這真笨,人怎麼可能比樹長得高,松松是想著種松樹的話,等到圣誕節的時候就能砍下來做圣誕樹啦!”
小包子語氣那一個嫌棄,就好像嫌棄兒園里那些總是問弱智問題的小孩一樣,其實明明就是他自己太早了,還要怪別人跟不上他的腳步。
程安沐低頭看了走在兩人中間的小包子一眼,角了。
砍下來……
這小屁孩思考問題還真是實際……
虧程安沐還以為是因為他名字里有一個松字,所以才對松樹有獨鐘,但沒想到自己這是想太多了。
這只能說,男人和人的思維差異,從三歲開始就已經顯現出來了。
往前走了一段路,程安沐才發現這路跟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不一樣了。
第一次跟陸夜白去摘星公園的時候,路上要隔好遠才有一盞路燈,可現在一整條石子小路的兩邊都埋了地燈。
橘的暖暖的,驅散了夜晚的黑暗。
“大白,你真好!”
畢竟才二十歲的年紀,程安沐這小妞還不知道含蓄為何,心里想什麼,上就要說出來。
程安沐知道這肯定是他讓人弄得,雖然這麓山別墅區住的都是有錢人,但也沒有哪家這麼無聊會做這種事吧,放眼整個別墅區,會想著半夜去摘星臺看星星的,估計只有程安沐這個小妞了,畢竟這小妞可是這里最年輕的一位主人,還有這種半夜看星星的閑逸致。
當然,能為了去看個星星,就把路上鋪滿燈的這種事,整個別墅區,也只有我們陸大總裁干得出來。
“大白!松松也覺得你真好!”
雖然小包子不知道程安沐可夸獎的話從何而來,不過沒關系,好聽的話嘛,不用思索,照著說肯定沒錯的!
畢竟人家是聰明可的萌包子,做什麼都沒錯!
陸夜白了小包子的小腦袋,轉頭看著程安沐的時候,眼睛里好像被璀璨的地燈撒上了璀璨的,溫得能溺死人。
雖然已經是第二次來觀星臺了,但程安沐還是一眼就被夜空震撼到,這種神和深邃,真的太有魅力,讓人驚嘆。
“哇——好多星星啊——”
小包子那語氣就好像第一次看到一樣,明明上次來他看了兩眼就說要回去了,哪像現在這樣,一副被星空征服的樣子。
陸夜白瞟了自家兒子一眼,自己去長椅上坐了下來,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是學了誰,小小年紀就這麼腹黑。
年度笑話:腹黑老爹嫌棄自家兒子腹黑。
但實際上明明是他肚子里黑水最多。
程安沐這傻妞真是可憐,被小腹黑鬼拐進家門,被大腹黑鬼拐上了床,自己還完全沒意識到。
程安沐蹲著和小包子看了會星星,突發奇想,開口道——
“包子,你會玩跳房子嗎?”
松松一臉茫然,“什麼跳房子啊?”
“就是一種游戲啊,你沒玩過嗎?”
小包子搖頭,他玩過的游戲除了PSP里那些早就通關了的游戲,就只有疊疊樂高,網上找點在線游戲什麼的了,跳房子什麼的他連聽都沒聽說過。
再說了,房子這種東西能跳嗎?跳下來能把給摔斷了吧?
“等著!”
程安沐神兮兮地朝小包子了眼睛,往觀星臺下走了幾級石臺階,在樹叢里找了一塊石頭回來,在觀星臺中間的水泥地上畫了起來。
程安沐在地上畫出了一個飛機狀的房子,每個方格里寫著一個數字,按由下往上的順序,最下面三排分別是1、2、3各一格,第四排從左到右4、5兩格并列,第五排是6為單獨一格,再往上由7、8左右兩格并列,最上面的頂端畫了一個半圓,寫了一個9。
松松在旁邊看著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這東西未免也太奇怪了些,陸夜白看了一眼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雖然他沒有玩過,但是他小時候看別人玩過。
“好啦!”
程安沐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包子你看我跳一遍,我邊跳邊給你講規則。”
程安沐把剛才畫飛機用的那塊石頭扔到第一格里,單跳進第二格,那作靈敏的,毫不像手上打著石膏的人。
松松和很聰明,雖然程安沐把規則講得一團糟,但是看著程安沐玩,他還是搞清楚了大致的要求,剛剛開始還覺得無聊,越玩越覺得有趣。
兩個人嘻嘻哈哈笑得那一個開心,天上的星星都好像被這兩人的笑聲染到了,一閃一閃的好像比剛才更亮。
陸夜白坐在長椅上看著兩人,心里說不出的滿足。
程安沐和松松玩完一,程安沐指著陸夜白朝小包子眨了眨眼睛,小包子心領神會,跑過去拉住陸夜白的手——
“大白來跟我們一起玩吧,可好玩了!”
“不……”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另一只手又被拉住了——“大白,玩嘛,真的好玩,不信你問松松!”
“嗯嗯嗯!”
小包子點頭點得那一個用力,兩人一唱一和,好像怕陸夜白不相信一樣。
陸夜白看了一眼地上畫得七歪八扭的“飛機”,看著程安沐,眼神那一個無奈。
小包子能玩得這麼興好理解,畢竟是三歲小孩,喜歡這種游戲很正常,可是這妞都二十歲了,能不能不要一會大耳朵圖圖,一會跳房子的,真的很讓人懷疑的智商。
雖然,陸夜白覺得這可得不行,但不代表陸夜白自己也要變三歲小孩。
“食消得差不多了吧?那回去洗洗睡吧……”
陸夜白說著就站了起來,程安沐和小包子的笑容都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立馬放開了他的手,自己乖乖回去玩,再磨陸夜白,一會連自己都沒得玩了。
程安沐也是個神奇寶貝,剛剛又蹦又跳都沒事,現在才邁了一步,就被長椅的椅子給絆倒了,眼看著就是一個狗吃屎的節奏,還好陸夜白反應快,一把把撈了起來。
程安沐拍了拍口,慶幸自己是在陸夜白旁邊絆到的,不然這樣一跤下去,肯定毀容。
“大白,你真的不要和我們一起玩嗎?松松想要三個人一起玩……”
小包子仰著頭看著陸夜白,黑葡萄一樣的眼睛里全是期待,他很羨慕那些周末有爸爸陪著去公園踢球的小朋友,但他知道陸夜白很忙,沒有時間陪自己,所以也從來不提這樣的要求,反正他知道就算自己提了,最后陪自己去踢球一定是二煒。
今天雖然不是踢球,但松松還是很希陸夜白能陪自己一起玩。
陸夜白陪,和程安沐陪,意義是不一樣的。
程安沐看到了小包子眼睛里的期待,有點心疼,很清楚陸夜白實際是很他的,只是不知道怎麼表達,雖然讓他一起跳房子看上去很為難,但程安沐還是準備試一試。
“大白,我們一起玩一,然后就不睡客房了,回主臥去睡,一起去。”
程安沐放了個大招,學著小包子期待的眼神,眨著大眼睛看著陸夜白,雖然覺得這個條件有點拿不出手,但試試總是好的。
“好。”
陸夜白答應得爽快,程安沐和小包子都沒反應過來。
不是不玩嗎,怎麼這一開口就變好了?!?男人真是善變。
陸夜白是好了,程安沐一點都不好,小包子也不好!
本來這個游戲的樂趣就在于一個人半路沒過關,換另一個人,相互比賽,結果這陸夜白上去,從一到九,就沒給程安沐和松松上場的機會,直接全部過關。
程安沐和小包子蹲在旁邊看著,那一個無奈,你說你這都一把年紀了,干嘛腰還要這麼好?!不知道要友讓婦兒嗎!
程安沐摟著已經趴在自己上睡著了的小包子,杵著下看著陸夜白跳,作是養眼,可是為什麼自己就這麼想上去給他一掌,簡直太欺負人了!
“好了,一結束了,早點回去搬東西,換房間吧。”
陸夜白勾笑得特別欠揍,抱起小包子,出手等著程安沐牽。
程安沐那一個委屈啊,說好的一起玩游戲,結果全了他的單場表演,全程都沒參與的機會就算了,回去還要換房間……
這筆買賣真的太虧了!
看陸夜白笑得那麼欠揍,程安沐撅著小,哼了一,但還是乖乖拉著陸夜白的手站了起來,小包子已經睡著了,差不多是應該回去了。
至讓這大總裁跳房子的第一步已經邁出去了,往后再好好努力就是了。
剛出摘星公園,陸夜白突然想起程安沐下午的時候在醫院說的什麼撬墻角的事,開口問道,“對了,在醫院的時候你說右青和左青是怎麼回事。”
程安沐一副你不說我都快忘了的表,解釋道,“那老不死的是不是重這倆左右青的?”
“嗯,他們兩是格斗全國冠軍,特別是左青,拿過世界格斗比賽的第一名。盛柏生好多事都是讓他倆去做,他倆辦事干凈利落,而且話不多。”
對于這兩人,陸夜白評價得和客觀。
程安沐點點頭,“這麼厲害啊,那看來我這鋤頭算是沒白揮。”
程安沐是聽過有些人天生有缺陷,但是在某些地方卻有驚人的天賦,比如有些自閉癥兒對樂通,左青這樣看上去跟沒長大的小孩一樣,但在格斗上卻很有天分,世界級的格斗冠軍,那分量可不是一般的重。
“你有什麼打算?”
程安沐一臉機智,“在病房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弟弟那個青只聽他哥哥的,哥哥那個青會這麼幫盛柏生做事,多半是因為能幫他弟弟治病吧?盛柏生跟那個哥哥青說話的意思就是你一定要聽我的,你不聽我就不給你弟弟治病這種意思。”
程安沐分不清右青和左青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就用哥哥青,弟弟青來代替,明明說的是嚴肅的事,是被說得富有喜。
“哥哥是右青,弟弟是左青,你按古代右為大來記。”
程安沐擺擺手,“不敢誰大誰小,反正就是他們跟盛柏生只是利益關系,那這樣的關系就不是牢不可破的,既然這兩青兄弟本事還不錯,為什麼不能讓他們幫我們呢?”
陸夜白彎了彎,沒有看程安沐的眼睛。
“別說的好像我們是做壞事的人一樣,現在是法治社會了,什麼黑幫黑社會的,已經沒有了。”
“我不知道你還在做什麼,但是你需要這樣的人才,不是嗎?”
程安沐轉頭,定定地看著陸夜白的眼睛,不是三歲的小孩,很多事雖然陸夜白沒有明說,但是程安沐都能察覺到。
上次在廢舊工廠救人,這次聽他們說是他們把自己從陡峭的谷底救上來的,這些事可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書,助理就能做的。
還有陸夜白的別墅豪車,能撼盛世集團大樓的能力,不是一個逆襲的私生子能做到的。
“嗯——”
陸夜白難得笑的時候會出牙齒,在夜里這種笑容特別魅,眼神中有驕傲。
他的安安真的不是一般人。
“你都還不知道我所有真實的底細,就這麼幫著我籠絡人才,你就不怕助紂為嗎?”
程安沐無所謂的偏偏頭,“嫁隨嫁狗隨狗咯,不管你是禿還是哈狗,既然跟你在一起了,幫你不是應該的嗎?而且你也答應過我,不會傷害無辜的人,這就可以了。退一萬步說,就算跟你沒幾錢關系,我也看不慣那老不死的,就是想要撬他的墻角!”
史上記仇護短第一人,應該非程安沐莫屬。
陸夜白把程安沐的手握了些,“放心吧,我做的事只是在還無辜的人一個清白。”
野狼大隊這麼多條人命,總是要有人來給個說法,付出代價的。
“嗯,我相信你!”
程安沐沖陸夜白笑了笑,就跟所打算的一樣,不管未來會面對什麼東西,認定了陸夜白這個人,給一定會站在他邊,和他一起面對。
陸夜白想說謝謝,但是話到邊卻沒有說出來,他知道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這兩個字了。
“所以啊,我們從左青手試試,雖然不像那老不死的抱著利用他們兄弟兩的心思,但是既然左青只聽右青的話,右青最在意的又是左青的病,我們還是可以想想辦法看看左青這小白癡的病有沒有辦法治。”
說著事,沒一會就回到了別墅,陸夜白抱著松松,程安沐去開門,陸夜白一邊幫程安沐解鞋帶拖鞋,一邊開口。
“應該沒什麼辦法,盛柏生為了能留住他們兩人,確實費心找了不國際知名的專家教授,可是左青這個病很奇怪,全做過檢查都跟正常無異,腦部也沒有什麼損傷,智商如同小孩這個還好,可怕的是發起病來,就跟瘋了一樣,每次都會誤傷人,這麼多年,一點辦法都沒有,就算是我們有心求醫,估計也沒用。”
程安沐皺了皺眉頭,“這麼說著小白癡還可憐的,那再說吧,至不要讓他們對我們有敵意。”
其實在陸夜白提到腦部的時候,程安沐的第一反應想到了司南,司南不就是神經外科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嗎,左青那個樣子怎麼看都是問題出在了腦袋上,雖然知道希不大,但是說不定司南有辦法也不一定。
就算治不好,能有一個新的方向也好啊。
程安沐打算有時間去找司南問問,如果有治療的機會,那就當是做了一件好事。
“好了,你就別擔心這些事,好好上課,好好實習,吃好喝好睡好,我會理好的。”
“看把你能的,真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機人大白?”
程安沐雖然這麼說,但其實是心疼陸夜白。
這個世界上誰都不是神,誰都不是無所不能的,他自己負擔這麼多東西,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這樣的他,怎麼不讓程安沐心疼。
程安沐手想接過陸夜白懷里的松松,卻被陸夜白拒絕了,“你手最近都別用勁,你去把那些葡萄吃了,我送松松上去。”
“沒事,我用另一只手,包子又沒幾斤,今晚我都不能陪他睡了,我送他上去應該沒問題吧?”
“那當心點手,我給你熱牛。”
“好,你自己也喝一杯吧。”
程安沐小心翼翼地接過松松,抱著他上樓,看著他嘟嘟的小臉,角掛著的口水,心里了一塊。
程安沐也不打算吵醒小包子,給了臉,換了睡就讓他睡下了了。
大概因為是病人,雖然這幾天每天都睡十多個小時,程安沐給松松關了燈自己也困了,回房間去打開柜準備拿服去洗澡,卻發現柜里空空如也。
剛準備開口問,就見陸夜白站在門口,手指上搭著程安沐灰的睡。
“你干嘛,我服呢?”
“你倒是健忘,不是說搬去主臥嗎?”
“呃……我有說過嗎……”
程安沐眼神閃躲,想蒙混過關,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心里已經認定陸夜白了,可總覺得住了主臥有點怪怪的,程安沐覺得自己現在莫名的有點矯。
“有。”
陸夜白回答得很明確。
“不能過幾天又搬嗎,這麼晚你也困了,先睡覺吧?”
陸夜白勾一笑,好像知道程安沐會這麼說一樣。
“你看看還有什麼要你搬的,如果沒有的話,我在房間等你,水已經放好了——”
“什麼意思,我……”
陸夜白說完就拿著程安沐的睡走了,那樣子一點都不擔心程安沐會不過來。
程安沐正疑呢,轉立馬就會到陸夜白說的沒什麼讓自己搬是什麼意思了——
整個客房連張被子都沒剩下,除了家和地毯,已經全被搬空了……
程安沐的眼皮跳了兩下,好像聞到了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