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換了個新郎(番外一)
番外一
霖恒大厦,钱梵刚理完手头的工作,拎着午饭上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宽大的办公桌前,程越霖正翻看着费总监刚递上来的那份市场调研报告,面容严肃。
钱梵在沙发旁的桌上搁下外卖,故意问了句:“霖哥,嫂子还没回去呢?”
他知道阮芷音前两天搬回了之前的公寓,因着这茬,程越霖连续两日心沉闷,公司里人人自危。
“你来干什么?”程越霖合上手中的调研报告,轻掀眼皮看向他。
要说被阮芷音抓包这件事,他可还没忘钱梵的乌。
难得到程越霖吃瘪的时候,钱梵忍不住笑了:“嫂子都勉勉强强不跟你计较了,这谁让你自己说要罚呢。”
这不,媳妇都搬出家了。
程越霖微哽,他会这么做,还不是被傅琛远给坑了。
那厮说话时还算真切,他也怕真如对方所说,以后吵架时会被翻旧账。
而阮芷音和叶妍初逛完街回家,也紧接着表示这事不能一点惩罚都没有,要搬回公寓一段时间,让他好好反思。
思及此,程越霖冷淡道:“你就是来说这些的?”
“也不是,我听说秦玦要走了,特意来给你递个信。”钱梵故意道,“你说嫂子还在跟你闹别扭,他就要走,这不巧了吗。”
秦玦了伤,还要去德国做后续的手术,这件事,钱梵也是从秦湘那打听来的。
程越霖略顿,静静抬眼:“你消息还灵通?”
“那可不,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嫂子要是不回来,你不就孤家寡人了么?”
啧,独守空房,多可怜呐。
本以为告诉程越霖这件事,对方至会多些警惕。可到了秦玦出国那天,男人却依旧神正常地上班。
默默观察了一天,程越霖没有一点去机场堵人的意识。无奈之下,钱梵只好先士卒,亲自早退去了趟机场。
只可惜,他去的晚了些。到机场时,才知道秦玦的航班都已过了安检,准备登机了。
得,扑了个空。
觉得白来了一趟,钱梵正要离去,没走两步,突然被人住。
“钱梵?你在这干嘛?”
转过头,秦湘一个人站在几步之外,眼神疑地着他。
“好巧啊。”钱梵眼睛亮了亮,心思微转,笑嘻嘻问到,“我听说你哥去德国了?”
秦湘没多想,默默点头:“对啊。”
钱梵佯装随意,继续道:“他现在行动不方便,你没跟去照顾?”
“又用不着我。”
钱梵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用不着亲妹妹,是要用得着谁?难不,秦玦还以恩要挟嫂子陪同去照顾了?
他心中暗叹:霖哥,危矣。
秦湘不知道钱梵为什么突然沉默,只继续道:“我本不会照顾人,他有两个护工,我妈也会过去陪着,我再去才是添麻烦吧。”
倒不是这个妹妹没心没肺,只是秦湘清楚自己的斤两。
刚刚秦玦见阮芷音没来送机,眼神黯然,还颇不死心地等到了最后一刻。
秦湘看不下去,忍不住嘟囔了句:“哥,芷音姐不是帮忙找了医生吗,也没必要再来送机啊。撞你的是林菁菲又不是,也怪你从小纵容林菁菲,让变得这么偏激。”
要是早知道林菁菲最后会把自己作进监狱,秦湘时才懒得跟比什么呢。
至于哥,既然都说不会再打扰芷音姐了,治好就在国外待着吧。要是想他,自然会飞过去看他。
话出了口,秦湘才察觉不对。
转过头,果然瞥见秦玦一脸凄然。
秦湘觉得,让跟去照顾,不大脑地说上几句话,怕是能把哥气死。
“原来是这样。”
钱梵听说照顾秦玦的是方蔚兰和护工,松了口气。
“所以你是来?”秦湘狐疑看他。
钱梵忙道:“哦,我是来机场接人的。这不,到了才发现对方航班取消,没注意到消息。”
话毕,他为了掩饰,又问了句:“你要是没开车,我顺道送你回去?”
秦湘大方点头:“可以啊。”
另一头,阮芷音下班回到公寓。
走出电梯后,顿住了脚步,眼眸微阔,向站在门前的悉影。
男人一席手工定制的西装,高大的躯将公寓门前的空间占了大半。
迎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阮芷音平静道:“你怎么来了?”
程越霖死要面子,惩罚后掀篇的话又是他自己说的。
阮芷音表示要搬出来半个月以示惩戒,男人还真没强求回去,只是时不时在下偶遇,但没上来过。
今天倒是......憋不住了?
程越霖的侧脸隐在昏暗影中,低眼打量的神。缄默良久后,清声道:“我听说,今天秦玦出国?”
声音不咸不淡,却瞬间让阮芷音明白了他今天的来意。
笑了笑,抬眸看他:“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去送他,所以特意跑来这等我回来吧?”
秦玦的虽然没有好,但之前已做过连线会诊。这次去德国治疗,医生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和秦玦已无话可说,还有什么必要去送机?
此话一出,程越霖就知道本没去机场,暗怪起钱梵那日的危言耸听。
然而他上却否认道:“没。”
“那你问这个干嘛?”阮芷音静静向他,眼底是浅浅的笑意。
程越霖眉峰轻扬,微哂道:“就是觉得可惜了点。”
阮芷音莫名其妙:“可惜什么?”
“可惜他——”程越霖顿了下,拖着悠然的腔调,“没有亲自随份子的机会。”
阮芷音:“......”
山上的笋怕都被他夺完了。
惩罚归惩罚,年后的婚礼他倒是准备得很勤快,一点都没耽搁,居然还想着捞秦玦的份子钱 。
于是阮芷音点了点头,清澈的眸中着狡黠,故意呛他:“哦,既然如此,你可以再让他回来一次。”
男人面微滞。
阮芷音继续把话说完:“毕竟,你不是......有本事吗?”
老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
程越霖:“......”
第一次送上门的程越霖,就这么被阮芷音几句话噎了回去,
翌日,阮芷音提前下班,去了趟监狱。
玻璃隔板后穿着狱服的人,还是那副清丽的容貌,只是眼眸中着无法忽视的憔悴,没了亮。
“听小叔说,你要见我?”
着对面的林菁菲,阮芷音没有废话,开门见山。
林菁菲静默点头,顿了会儿才开口:“公寓里还有外公外婆的一些遗,需要定期保养,你去取走吧。”
再怎么不喜欢阮芷音,对于已故的阮老爷子,林菁菲倒还算有良心。
“嗯。”阮芷音应了下来。
林菁菲又变得沉默,两人确实没有什么话可说。
就在阮芷音以为对方已把话说完,准备起离开时,才又听到一句:“其实,以前我也想过,跟你好好相。”
阮芷音回阮家前,外公告诉,表姐也是的亲人,也会对好。最开始,林菁菲是真的想过和阮芷音好好相。
可是父亲却渐渐暗示,阮芷音会抢走的一切。对于那时的林菁菲来说,父亲说的才是对的。
因为疼爱的外公开始更偏爱阮芷音,秦玦也开始对这位表姐好,婚约又落回了阮芷音头上。再后来,失去了更多。
这么多年,林菁菲只想要拿回15岁前拥有的那些东西,可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空。
凝视着逐渐远去的背影,眉眼低垂,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也不知道这句道歉是给阮芷音,还是已故去的阮老爷子。
不过阮芷音没有听到,也没有回头。
从监狱出来,阮芷音没做停留,开车去了话剧院附近的一家餐厅,还和顾琳琅叶妍初约了晚饭和话剧。
路上,顾琳琅就打了电话过来,给报了报菜名。
等阮芷音到餐厅时,们已点好了菜,不怕赶不上等会儿的话剧。
“怎么突然想看话剧了?”阮芷音脱下外套,笑着看向对面的顾琳琅。
那三张话剧的门票是顾琳琅定的,这还是阮芷音头回见来看话剧。
顾琳琅眼尾轻扬,毫不避讳道:“生计所迫,那些穿高定的有钱太太最爱跟你讲格,好不容易离了婚,我也得匀出时间培养培养高雅。”
叶妍初听罢,啧啧摇头:“顾老板,你这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附庸风雅。”
“亲爱的,这你就不懂了。说自己爱看话剧的人,一半都是在附庸风雅。”顾琳琅笑着打趣,又问道,“对了,你房子找得怎么样了?”
叶妍初面容略显颓丧,唉声叹气道:“别提了,找合适的房子真是太难了,年底要是搬不了家,真得回去我妈唠叨了。”
阮芷音摇了摇头看:“让你去我公寓,你又不去。”
“得了吧,你把公寓空着,吵架还能有个去。”叶妍初好心劝解。
阮芷音笑了:“怎么,你还跟傅琛远生气呢?”
叶妍初手中的筷子愤愤了下盘子里的那块鱼:“当然要生气,他居然把我当傻子耍。”
一提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出来,上次还和阮芷音痛诉了被人欺骗的可恶质,让程越霖连带着遭了殃。
“不说他了,还是祝琳琅重回单。果然,还是单好。”
顾琳琅很给面子地和叶妍初了个杯:“你别说,离婚证一领,想干嘛干嘛,也不用顾虑早点回家了。”
阮芷音见神松快不似作伪,忍不住笑了:“房纬锐要是知道你会这么想,估计要后悔同意领离婚了。”
知道,琳琅和房纬锐算是和平分开,不过对方肯定还有别的打算。
“没办法,婚姻总有倦怠期。我现在倒觉得,保持些距离的关系更好,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不婚主义。”顾琳琅说完,又看向叶妍初,“亲爱的,你第一次谈爱,可得亮眼睛,就算对方求婚,也不用急着答应,生活好着呢。”
阮芷音见状,默默在心里为傅琛远了把汗。
餐厅就在话剧院隔壁的街上,吃完饭后,三人出了餐厅,朝着不远的剧院走去。
还没走到,阮芷音停在路边,接了个康雨临时打来电话。
等到再抬头时,发现话剧院门口,顾琳琅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
走近后,阮芷音认出了对方,很有些惊讶:“沈佑?”
“你们也认识?”
顾琳琅看了看沈佑,又看了看阮芷音,也很意外。
时尚圈和彩妆圈的人脉向来不分家,顾琳琅自然是认识沈佑的,和沈佑的哥哥沈晟打的道就更多。
阮芷音点头:“算是吧,南茵和CF有合作。”
沈佑倒是大方打了招呼:“我来中国出差前,Camille说你要办婚礼,到时候也给我份请柬,让我凑个热闹。”
话说到这份上,阮芷音实在没法拒绝,只能点头:“好。”
沈佑得了话,又看向顾琳琅,指了指停在路边的那辆黑迈赫:“顾姐姐,我哥还在车里等着,先失陪了。”
对方这逢人就姐姐的本事炉火纯青,让顾琳琅满眼慈爱地和沈佑道了别。
顾琳琅定的这场话剧是喜剧题材,整场的气氛不错,表演也算彩。
从话剧院出来,顾琳琅顺路送叶妍初回家,而阮芷音独自开车回了公寓。
只是,当从电梯走出时,险些被眼前的一幕气倒。
公寓房门大开,门口足足摞了四个大纸箱。要不是看到站在纸箱旁的白博,阮芷音怕是会觉得家里遭了贼。
对上阮芷音的视线,白博轻咳了声:“太太,是老板让我把这些搬过来的。”
客厅里,男人已换上了家居服,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吃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水果。
见瞥来目,程越霖只是淡淡挑了下眉,也没说话。
阮芷音强忍着心口的火气,弯了下角,声道:“麻烦你了白博,先回去吧。”
“太太客气了,那我先走了。”
白博说完,迅速离开了公寓。
阮芷音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转看向沙发上的男人:“程越霖,你想干什么?”
轻的嗓音中染着怒气。
程越霖放下水果,出茶几上摆着的湿巾,慢条斯理地将手干净:“既然你离家出走,那我就只能搬到这了。”
“不是你说,接我出来住半个月的?”阮芷音语含质问。
程越霖略点下头,云淡风轻道:“嗯,我是说了,但没说过我不能过来。”
“程越霖,你这本就是耍赖皮。”阮芷音都快气笑了,觉得自己当初就不该把公寓的码告诉他。
男人闻言,拧起直的眉峰:“凭本事搬的家,为什么说我耍赖皮?呵,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想我?”
因为他这不要脸的话哽住,阮芷音缓了口气,了下眉心,继而道:“你要住也行,去客房睡。”
指了指最里面的那间房。
时间这么晚了,程越霖又搬来了这么多东西,总不好再把他赶出去。
程越霖这回倒没反驳,扫了眼里侧那间房,点头道:“嗯,知道了。”
男人这么配合,阮芷音狐疑看他一眼,不过没再说话,径直回了房间。
以为会是相安无事的一晚,阮芷音洗了澡后,躺上了床。
然而没睡多久,就迷迷糊糊觉到了不对。
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床上多出的人后,瞬间清醒:“程越霖,你怎么能大半夜爬床!”
“要不会得寸进尺,还能把你娶到手?”男人耷着眼睑,置在腰间的手分毫不动。
几番尝试过后,阮芷音只能松懈了力气。
明天还要上班,没工夫和他耗下去,只当床上多了个人型抱枕。
“今天去哪了?”
阮芷音闭着眼回:“和琳琅们去看了场话剧。”
话刚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抿下道:“对了,你还记得月时见的那个男孩吗?”
“哪个?”程越霖眉峰蹙起。
“明知故问。”阮芷音手拍他,“他是CF的设计总监,今天在剧院门口到,就说要来参加婚礼。”
“你答应了?”
阮芷音轻嗯了声,而后又道:“上回不是你说,能多收份礼金么?”
程越霖低眼看,扬眉道:“天天和别人出去倒开心,是真的不想我?”
“我才搬出来几天?”阮芷音叹了口气,“琳琅都说,婚姻也会有倦怠期。”
没别的意思,不过觉得只是回公寓住了几天,哪能时刻想他想得发狂。
“倦怠?”男人深沉的眸子中隐含视,“阮嘤嘤,结婚还不到一年,你就开始倦怠了?”
阮芷音微顿:“我没这么说。”
“是么?倒是不见你倦怠别人。”
思索几秒,阮芷音才明白过来别人是谁,无奈道:“你怎么连人的醋都吃啊?”
言毕,察觉到男人的沉默,又抿了下线道:“好吧,我现在勉勉强强,结束你的惩罚了。”
都已让他无赖地爬上床了,这惩罚好像也罚不下去了。
“你确定?”程越霖饶有兴致地垂眸,“那就该给我讨点利息了。”
“什么利息?”
话刚说完,男人的气息划过耳上轻薄的皮肤,细碎的轻吻落下,在耳颈引起一阵麻的战栗。
他顺势握住的手,理智在舌尖的融下逐渐坍塌。床头是暧昧的灯,空气逐渐丧失,带来天旋地转的晕眩。
最后的时刻,阮芷音竭力回一抹意识,手去推他:“这里没有——”
“没有什么?”
低沉的嗓音落在耳畔,阮芷音像是想通了什么,逐渐松开了手。
第65章 換了個新郎(番外二)
持續一周的懲罰,就這麼草草結束,阮芷音又搬回了別墅。
時間一眨,沒多久便又要過年。
南茵因為之前那幾筆數額不菲的訂單回籠了部分資金,不過阮芷音撥了研發經費後,也所剩無幾。
還沒想好是否要尋找投資方,卻很確定公司的發展規劃,並不打算冒進。
公司最近一年的業務穩定了下來,生產有條不紊,倒讓阮芷音騰出了不時間。
至不如剛起步時忙碌。
相較於,程越霖就要忙得多了,連著好幾天都是十點過後才回到家,又或是在書房里和人開著視頻會議直到凌晨。
兩人很有一起回家的時候。
這天,阮芷音下班回到家,回復了幾封郵件後,接到了程慧打來的視頻電話。
“不好意思音音,這會兒還給你打電話,程朗他非鬧著要和你聊天。”
視頻畫面隔著明顯的時差,程朗那邊是白天,國卻已經過了晚上十一點。
程朗去國後,剛開始還不太適應,後來了新朋友,子活潑了不。不過也沒忘記阮芷音,經常會跟視頻。
“姐姐,你什麼時候來看我?”程朗圓潤的小臉出現在屏幕裡。
程慧在一旁糾正他:“阿朗,姑姑都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你該嫂子。”
“可是,是姐姐讓我姐姐的。”程朗扁了扁。
阮芷音莫名生了些心虛。
當初讓程朗姐姐,是因為和程越霖還不是真正的夫妻。
不過,好在程慧只當是怕程越霖不接程朗這個弟弟,沒有多想。
因為程朗等會兒還有足球課,簡單聊了幾句,阮芷音便掛了視頻電話,去浴室洗澡。
等到裹著浴巾,推開浴室的門出來時,直接跌進了男人寬厚的懷抱。
“你在浴室門口乾嘛?”
直起後,氣惱地看他。
最近這段時間,阮芷音總會有被一點小事影響緒的時候。
程越霖笑了笑,低首道:“這不,等你投怀送抱。”
阮芷音暗斥他沒臉沒皮,卻也懶得跟男人鬥,自然地將手裡吹風機遞給他,躺到床上,讓程越霖幫自己吹頭髮。
“對了,姑姑今天打來電話,喊我們一起去過年。”
程朗一直想讓阮芷音去看他,所以程慧問時,阮芷音也沒想拒絕,只說再問問程越霖。
“你想去嗎?”程越霖停下吹風機,坐在床邊垂眸看。
阮芷音隨即點了點頭:“過年人多熱鬧些,也好的。”
除夕萬家燈火,如果就他們兩個人待在別墅,確實冷冷清清的。
“嗯,那我讓白博訂機票。”
他倒是應的很爽快,又打開吹風機,繼續給吹起頭髮。
男人的手藝愈發練,阮芷音舒服地閉起眼,隨口問了句:“你休學那年,為什麼沒去找姑姑?”
那會兒他父親獄,爺爺新喪,程慧說曾讓程越霖去國讀書,也可以避過那些找上門的債主,卻被拒絕了。
程越霖聞言,輕描淡寫道:“我又不像程朗,都是有手有腳的年人了,再怎麼著,也總能養活自己不是?”
留在國還好,真去了國,他只怕自己會忍不住去找。
“那你還厲害。”
頭髮被他盡數吹乾,阮芷音側過子,順便誇了他一句。
浴袍寬鬆,這麼一,程越霖的視線落在口那片雪白的上,眸漸黯。
眼神流轉間,阮芷音已經明白了他的暗示。下一秒,便被人攔腰抱起,換了個方向抵在床上。
挲在上的指腹帶著灼熱溫度,不消片刻,便已被吻得氣吁籲。
男人和人的力是真的有差距,直到筋疲力盡,他仍不知疲倦。
尤其是,阮芷音覺得程越霖最近好像......更熱衷於此了。
這是意識消磨前,最後的想法。
生活似乎一切如舊。
等阮芷音發覺自己例假推遲時,已經是半個月後。
並且,還是見葉妍初在群裡抱怨了一句最近加班加得月經不調,才猛然發覺的例假已經晚了七天。
阮芷音意識到什麼,卻不敢確定。
有些心不在焉地結束了工作,拿起鑰匙,直接開車去了離公司最近的醫院。
在醫院大廳掛了號,坐在婦科門診外有些張地等待好一會兒,才到。
阮芷音緩了口氣走進門診室,面診的是位醫生。
對方拿過空白的病例,詢問了句:“怎麼了?”
阮芷音抿下,只回了一句例假推遲,醫生便已了然,開了張化驗單遞給:“拿單子去做個檢查。”
醫院的效率倒是很快。
半小時後,阮芷音拿著手中的化驗結果,回到了門診室。
上了些年紀的醫生接過那張報告單,看了兩眼,很快下了結論:“早期妊娠。”
說完,在病歷單上寫下了幾行字。
阮芷音愣了愣:“我懷孕了?”
“未婚?”醫生見狀,抬了抬眼,面平靜地問。
阮芷音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是,我已經結婚了。”
醫生笑了,將報告單還給:“那有什麼好意外的?”
阮芷音微怔,低下頭,手放在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是啊,好像......也沒有什麼可意外的。
或者說,並不是完全沒有準備。
阮芷音拿著那份報告單,神恍惚地走出了診室,顯然還沒從這個消息中緩過神來。
醫院裡,周圍人來人往,卻獨自在那靜站了許久。
送人來醫院的顧琳瑯,剛從樓上的病房下來,就看到了阮芷音站在醫院大廳發呆的一幕。
“音音,你怎麼在這?”
顧琳瑯走近後,才笑著去拍對方。
送突發腸胃炎的沈晟來醫院,在病房裡待了倆 小時,拖到沈佑過來才從病房走出,結果就撞上了阮芷音。
阮芷音被人召回了思緒,看見顧琳瑯後,張了張:“我——”
才剛開口,顧琳瑯已經看到了手裡的化驗單。作為嘗試備孕過的人,顧琳瑯怎會看不懂上面的意思。
“你懷孕了?”對方很是訝異,停頓片晌,笑著摀住了。
阮芷音點了點頭:“嗯。”
這個孩子,像是圓滿了想像中的家。而冥冥之中,琳瑯還是第一個和分這個消息的人。
“太好了,我可算是當上乾媽了。”顧琳瑯的喜意已經掩蓋不住,眼眶卻有些泛紅,叮囑道,“聽說前三個月要多休息,好好養著,注意。”
阮芷音莞爾一笑,手抱住顧琳瑯:“我知道,還得勞煩你這個乾媽看他長大,讓他好好討你歡心。”
顧琳瑯間微,拍拍的背,緩了口氣問到:“程越霖沒陪你來?”
阮芷音頓了頓,老實回:“他還......不知道。”
也沒想好要怎麼告訴他這個消息。
連續加了幾天班,程越霖今天倒是難得早早結束了工作,不到六點就回了家。
可剛走進客廳,就看見阮芷音坐在沙發上,靜靜著他。
察覺有些不對,程越霖輕扯下領帶,下西裝外套後,解開襯上面的兩顆鈕扣,走到旁邊的沙發坐下,笑著問了句:“這是怎麼了?”
阮芷音的視線略過藏在盆栽裡的相機,葉妍初和顧琳瑯,就程越霖得知懷孕時是什麼反應打了回賭。
不聲地緩了口氣:“我今天路過書店,給你買了些東西。”
“書店?”程越霖揚眉,“什麼東西?”
阮芷音指了指茶几上的幾本書:“這些給你,你要是實在不想吃外面的飯,就好好學學。”
那厚厚的一摞,全部都是食譜。
程越霖眉峰蹙起,頓了會兒,疑道:“你到底怎麼了?”
鬧脾氣的話,他又想不出自己最近做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阮芷音微頓,進而暗示道,“我有段時間做不了飯了。”
懷了孕,不好吸油煙。
了手,有些張地向他,期待著程越霖聽出自己的言外之意。
可沒想到,男人的視線卻落在了進袖口的手上。
“阮嚶嚶——”他擰起眉。
阮芷音屏了口氣:“嗯?”
“你這是——”他聲音微沉,嘆了口氣,“做飯切手了?”
阮芷音:“......”
“沒有。”
程越霖的反應,讓覺得自己對牛彈琴,白白浪費了緒。
“那是不想做飯了?”
阮芷音微哽:“不是。”
兩兩相,一陣沉默。
最後,阮芷音不得不放棄了原本的打算,轉而道:“家裡缺了些東西,你去買吧。清單我放在房間了,等會兒拍了照發你微信上。”
以往家裡缺了什麼,也會讓他開車出去,把東西買回來。
程越霖淡抿下,即使覺得有些不對,可還是應下了。
男人穿上外套,拿了玄關的鑰匙出了門。
車剛開出別墅,就收到了阮芷音發來的採購清單。和以往沒什麼不同,都是些零零碎碎的東西。
指腹在屏幕上劃過,他簡單掃了眼。
巾。
衛生紙。
程越霖一條條看著,直到看到最後兩樣,神突然頓住。
驗孕棒。
嬰兒床。
像是剛剛才加上去的。
腳下一,車子還沒駛出別墅區,剎車聲響起,男人直接轉了個彎。
幾分鐘後,他重新推開了門。
阮芷音站在門口。靜靜著面怔然的男人。
程越霖的視線落在的小腹,結了下,有些不知所措地開口:“他——”
他話說不全,就向前走了兩步,想一,又了回來。
阮芷音被他這幅模樣逗笑了,轉而問他:“你說就現在這樣,我們能當好父母嗎?”
“不知道。”程越霖也覺得這般有些失態,忍不住笑了。沉了口氣,又手抱住,聲音居然有些哽咽,“但我會盡力。”
並不是完全沒有準備,可真正到了這一刻,喜悅和無措同樣都有。
明明還沒見面,卻像是多扛了一份除之外的責任。
程越霖想,他大概會到了,程逢之當初對他的心。
阮芷音察覺到他的緒,恍然想到什麼,回抱住他,低聲說了句:“那我們回頭去掃墓,把這個消息告訴程叔叔?”
程越霖沒想到能意識到他的想法,卻又覺得他們心有靈犀。
他笑了笑,手掌過順的頭髮,低聲應:“嗯。”
懷孕這件事,除了程越霖和,也就只有葉妍初和顧琳瑯知道。
其餘人,阮芷音本想等等再說。可沒過兩天,就收到了秦湘問的消息。
問過後,才知道秦湘是從錢梵那聽說的。至於錢梵怎麼知道的,想都不用想。
沒過多久,程慧也聽說阮芷音懷了孕,直接拒絕了阮芷音去國過年,並說要帶著程朗回國來過年。
為此,程慧還給程朗請了半個月的假,讓他很是高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阮芷音最近的脾氣也多了些起伏。
除了口味上的改變,還變得有些緒化。一向理智的,如今看個電影都會被節染。
週六的空閒,阮芷音特意定了兩張電影票,和程越霖去電影院看電影。
程越霖本想包場,阮芷音卻固執覺得,坐滿人的電影院才有生活的氣息,他只得作罷。
這部文藝片是沈蓉主演的,對方畢竟是公司的東加代言人,和阮芷音也算有些私。
已經包場請公司的員工看過,自己卻還沒來得及去看。
兩人自行開車去了電影 院,程越霖走開去取票,阮芷音站在原地等他。
卻沒想到,這一會兒功夫,竟遇到了認識的人。
烏靈萱看見阮芷音後,愣了一秒,隨後和邊的男子說了些什麼,笑著走上前來:“你也來看電影?”
“嗯。”阮芷音點了點頭。
烏靈萱環顧了下,瞧見不遠的程越霖後,搖頭道:“我是真沒想到,你們會結婚。”
阮芷音彎了彎,頓了下回到:“抱歉,高中那會兒,我也沒有想到。”
這是在解釋,那會兒幫著烏靈萱遞書,確實沒有別的想法。畢竟高中時,和對方的關係還算不錯。
烏靈萱笑了,出小小的梨渦:“跟我道什麼歉?我遞的書多了,就算沒有你,程越霖也不會喜歡我啊。”
對方態度自然,阮芷音亦鬆了口氣:“年後我們會辦婚禮,到時候——”
“你可一定得給我發張喜帖。”
“好。”阮芷音笑著點頭。
其實重點班裡的同學,大多都很好相。
回頭再看,某種程度上,是那時消化不了從縣城到嵐橋產生的自卑,格外敏,沒法敞開心扉接納別人。
程越霖走過來時,烏靈萱已經和男友檢票進了場。
“到認識的人了?”
阮芷音接過他遞來的電影票,輕聲回:“是我們的高中同學。”
男人只是哦了聲,沒再說話。
阮芷音見狀,就知道他是沒什麼印象了,提醒道:“你還記得,有年人節,我給了你一封書嗎?”
本想解釋,那封書是幫烏靈萱送的。
結果,程越霖卻意味不明地垂下眼眸,盯著哂笑道:“怎麼,你還好意思提那些批發來的書?”
那時他曲解了的意思,鬧了笑話不說,又因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