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糯撓撓頭, 還是不太知道怎麼應對這樣的他。
飛快的回復了一句話便起去洗漱。
【剛醒，我一會兒會去拿粥的。】
走了幾步之后, 安糯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冷淡了。
重新走了回去, 補充了一句——
【你好好工作。】
安糯走進衛生間里，了點牙膏在牙刷上, 慢吞吞的開始刷牙。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漸漸失了神。
安糯把口中的泡沫吐了出來，含了口水漱口。
隨后齜牙, 看著自己整齊潔凈的牙齒。
垂下雙眸，打開水龍頭, 用雙手掬了一捧水洗臉。
想到昨天陳白繁短信上的容, 安糯回憶著——
陳白繁把那個男孩推到之后。
他把安糯帶回了安家, 認真嚴肅的跟安父安母提了安糯在學校被欺負的事。
然后安父給班主任打了電話，問清楚況之后，給安糯轉了班級。
那個小男孩的父母親自上門拜訪, 跟的父母道歉。
而男孩好像也只是被父母訓斥了幾句而已。
換了班級后，雖然沒有人再欺負, 但也不敢再主去跟別人好。
整個人變得向又寡言。
安母沒再那麼重視自己的工作，每隔一段時間就帶去看醫生，調養發育遲緩問題還有牙齒的問題。
再之后, 在新學期來臨之前，一家人就因為安父工作的問題搬到川府去了。
兩家人也就慢慢的斷了聯系。
安糯嘆了口氣。
牙齒倒是沒什麼問題了，但真的是從小矮到大。
調養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高突飛猛進, 在初一的時候就長到157了。
當時真的高興死了。
然后從初一到現在，整整十一年。
只長了一厘米。
一厘米。
安糯嘆息了聲，了兩張紙巾了臉，回到房間里。
拿起手機看了眼陳白繁剛回復的消息。
【十一點了，怎麼這麼晚？】
【你先去喝點粥填填肚子，我中午給你帶飯。】
陳白繁的午休時間并不長，只有一個半小時。
平時的話，他基本就只是在附近的快餐店里解決，然后回診所小憩一陣子。
想到這個，安糯直接拒絕了。
【不用，我給你帶吧。】
【或者我們一起去外面吃？】
陳白繁回道：好，去喝粥吧。我有個患者來了，先去忙了。你如果早到了就進來等我，別在外面吹風。
安糯乖乖的回了個嗯，隨后起換了套服。
出了家門，按響了對面的門鈴。
等了一分鐘左右，何信嘉才從里邊把門打開。
他的頭發被睡的七八糟的，像窩一樣。眼睛皺著，指了指餐桌的位置，沒開口跟說話，隨后便躺回沙發的位置，繼續睡覺。
安糯走到餐桌前，打開保溫盒看了眼。
皮蛋瘦粥，分量很足。
一個人肯定是吃不完的。
想到自己之前因為畫稿的原因罵過信樹好幾次。
在編輯面前，在應書荷面前，在陳白繁面前……
安糯突然有點愧疚。
猶豫了一下，轉頭小聲問道：“你吃了嗎？”
聞言，何信嘉抬抬眼，應道：“嗯。”
安糯尷尬的哦了一聲，抱起保溫盒，往外走：“那你繼續睡。”
何信嘉的眼皮又往上掀了掀。
想起今早陳白繁跟他說的話——
“記得找律師把你這套房子過繼到我的名下。”
“安糯。”他忽然喊了一聲。
安糯聞聲回了頭。
“我哥那人。”何信嘉打了個哈欠，“他看不得別人起得晚。”
“……”
“他要是你一次你不醒，估計就直接上手打人了。”
“……”
“我每天都是被他打醒的。”
安糯沉默了幾秒，想象著那個畫面，不知道說什麼。
安糯回了家，把保溫盒放在餐桌上。
把手機放在一側，坐在餐椅上，邊刷著微博邊喝。
很快便沒了興致。
心想著過段時間就不懶了，多多接稿。
不然老這樣吃了就睡，醒了就吃的樣子，在陳白繁眼里會不會很頹廢。
想到何信嘉說的話，安糯的子抖了抖。
以后也早睡早起好了……
唔，一會兒就去制定個時間表。
注意到時間，安糯只吃了個半飽。
把保溫盒關好，放在一旁，拿著錢包和鑰匙便出了門。
泊城的溫度漸漸上升，晝夜溫差很大。
安糯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米針織衫，外面套了一條深紅馬甲。
著一雙，也并不覺得很冷。
道路旁的枯樹長出了新芽，增添了幾分彩。
溫暖的照下來，在地上呈現了細不一的影子，隨著風晃悠著。
安糯過了馬路，一看時間已經差不多12點了。
正想走進診所的時候，有個悉的聲音從后住。
“糯糯。”
安糯的腳步一頓，回頭。
正好看到站在不遠的應書荷。
眨了眨眼，走了過去，問道：“你怎麼在這。”
“跟同學聚餐。”應書荷垂頭看了眼手機，“我剛好在附近就直接過來了，他們好像還要一會兒。”
安糯了，訥訥的應了一聲。
應書荷瞥了眼不遠的口腔診所，笑了下。
“又去看牙？你這次找的什麼理由。”
安糯沉默了兩秒，又了。
“我找陳白繁吃飯。”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視線，“我跟他在一起了。”
應書荷很震驚：“你這速度夠快的啊。”
還想說些什麼，剛巧等的幾個人就到了，喊：“書荷。”
應書荷轉頭看了眼，低罵了聲。
“你居然不告訴我！你！”手了安糯的手，想問卻又不想讓同學等太久，便道，“我先去吃飯啊，晚點找你。”
安糯點點頭：“你快去吧。”
應書荷剛應了聲好，其中一個人就往們的方向走來。
連忙走了過去，推了把那個男生：“林為你過來干嘛，走了走了。”
林為瞥了一眼：“你們先過去。”
說完他便抬腳走到安糯的面前。
看到他，安糯立刻就想到了之前的爭執。
裝作沒看到他，往診所那邊走。
林為快步走到面前，語氣小心翼翼：“你的傷好點了嗎？”
安糯沒回答他的話，繞過去繼續往前走。
林為沒再追上去，看著的背影，嘖了一聲，折頭。
看到幾個同學還站在后面沒走，便走了過去。
應書荷很莫名其妙：“你找安糯干嘛？”
“就一點事。”
應書荷瞬間想起安糯之前跟說林為家里的事，但也不好當著別的同學的面直接說。把他扯到另一邊，低了聲音道：“你別招惹。”
林為低笑了聲，懶洋洋道：“你管我。”
安糯繞過林為的那一瞬，被他擋住的視野一下子就明亮了。
然后，就看到了站在診所門口的陳白繁。
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一愣，連忙走了過去：“可以走了？”
陳白繁面無表的點了下頭：“你想吃什麼。”
“你平時吃什麼就吃什麼。”安糯道。
陳白繁應了一聲，很自然的牽住的手，揣進外套的口袋里。
安糯的手心冰冰涼涼的，被他寬厚溫熱的手牽住。
那熱度像是要順著指尖傳至周，格外溫暖。
安糯彎彎，垂著頭，反握住他的手。
幾秒后，陳白繁低頭看：“怎麼穿這麼。”
“今天不冷。”
陳白繁皺了下眉，把上的大了下來，裹在上。
他的服一下子將小中部往上都包裹住。
安糯：“……”這麼矮的嗎？
“今天十五度。”他停下腳步，幫把大的扣子一個一個的扣上，“等再熱點再穿子。”
安糯看他就穿著一件薄薄的里，問：“你不冷嗎？”
“不冷。”陳白繁看著兩個空的袖子，輕聲道，“把手出來。”
聞言，安糯費勁的把手順著袖子穿了出去。
陳白繁把袖子折上去幾圈，重新握住的手。
兩人走進另一條街的一家小菜館，找了個位置坐下。
他把菜單遞給，捋起袖子用熱水燙著碗筷。
安糯問了幾句他吃飯的口味，很快就點了三個菜。
菜館里有暖氣，安糯坐了一會兒就覺得熱。
手慢吞吞的把扣子解開。
與此同時。
陳白繁放了套洗干凈的碗筷在面前，開了口。
語氣故作隨意：“剛剛跟你說話那個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