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什麼。”霍梁平靜地說。“只是給你檢查一下。”
“我健康得很,為什麼要檢查?”薛小顰覺得不對勁,心想這人不會又犯病了吧?下一秒的預就靈驗了。
因為霍梁說……“你不是已經預約很久了嗎?”
薛小顰雙手環:“我什麼時候預約的,我自己怎麼不記得了?”
“你打過很多次電話給我。”霍梁說的很自然也很真誠,真誠的讓薛小顰差一點兒就信了。“現在我有時間了,快點過來我這里。”
對此薛小顰表示拒絕:“不,我覺得我還是健康的,檢查什麼的就不需要了。”
轉要走卻被霍梁一把抓住手腕拖到了懷里,薛小顰咬牙切齒,心想霍先生膽子了啊,不僅敢推遲回家時間,竟然還敢一回家就欺負!
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嗎?薛小顰覺得不能讓霍梁那麼容易得逞,于是立刻板起臉:“霍醫生,你怎麼了,你神錯了嗎?我可是護士,昨天剛看完檢報告,我的非常健康,沒有任何問題,所以你真的是認錯人了。”
霍梁想了一下,說:“我想給你再檢查一遍。”
當是傻子哦,還再檢查一遍。薛小顰呵呵一笑:“多謝霍醫生的好意,只是——真的不用了,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健康,我現在作息正常還每天運,你看我馬甲線都有了,看起來像是會生病的人嗎?”那必須不是啊,倍兒棒,吃嘛嘛香。
“馬甲線?哪里?”
薛小顰坐在他懷里,沒敢起服給他看,就趁著霍梁不注意跳下他大,后退幾步保持了安全距離才起上,出小蠻腰和漂亮的馬甲線:“你看。哎呀,霍先生你真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還裝的那麼生疏!”
如果說霍梁在妄想中的思緒就已經足夠跳的話,那麼薛小顰就是一個又一個的神展開。上一秒還是他的病人,下一秒就了他的助手護士,再過一秒鐘兩人之間甚至就還有了!這發展速度快的,霍梁險些都沒反應過來。
見霍梁沒有,薛小顰看著他的臉,又打量了下這人上的白大褂,心想,別以為我是好欺負的。當然相信霍梁的話,只是他因為工作回來晚了是真,故意把白大褂穿回家也是真,才不是什麼急得連服都沒來得及換呢,這樣的借口薛小顰才不信。別人也許會因為著急而不做習慣做的事,霍梁卻絕對不會!他每天早上醒來的時間,上廁所的長短還有做俯臥撐的幅度,都是一樣一樣的,從來沒有改變!
強迫癥強到這個地步的人,會因為回家時間晚了,有時間掉手,卻沒時間白大褂把自己的服換回來?薛小顰才!不!信!是不腦子,不是沒腦子。
霍梁沉默了幾秒鐘,才說道:“我需要一,才知道那是真的假的。”現在的化妝技那麼先進,別說是馬甲線,就是鎖骨都能化出來。
薛小顰被他這理由氣樂了,也很干脆地走過去,還主拿起霍梁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上下:“你試試,你,這腹,這馬甲線!”自己看鏡子里的自己時都要上自己了!
霍梁嚴肅認真地用掌心挲了幾下,又輕輕了,最后兩手掌住薛小顰的小蠻腰,讓坐到自己大上,說:“今天上班怎麼不穿制服?”
薛小顰同地看了他一眼:“霍先生你是智障了嗎?你忘了我請假了?現在是我家,我還想請問你,為什麼不請自來呢。我想我可沒有邀請你來我家做客啊,聰明的話,建議你快點離開,這樣的話,我老公回家才不會看到你啊。”
“你結婚了?”霍醫生不高興了。
“早就結啦,一直沒告訴你,不是怕你不高興麼?”薛小顰反守為攻,已經沒臉沒皮了。現在真覺得角扮演好玩兒的,哪一天霍梁的妄想癥好了,可能會主提出來要玩角扮演。但是現在薛小顰只是對霍梁笑一笑,雙手摟住他脖子,一反剛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冷淡,問霍梁:“你猜我老公干什麼去了?”
霍梁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讓他出去跟朋友喝酒去了,今天晚上肯定不回來。怎麼樣呀霍醫生,你今晚……要不要留宿呀?”薛小顰十足地問。
只可惜上穿的是很可的卡通家居服,不是平日里的睡,所以嫵就了幾分,多出了甜俏。
霍梁握著的纖腰,漆黑的眼睛凝視著薛小顰:“留我下來,萬一被人發現該怎麼辦?”
“一不做二不休,殺人滅口!”薛小顰聳人聽聞地用手在脖子上橫了一下,然后神兮兮地說:“這事兒讓你不說我不說,怎麼會有人知道?”
“如果你老公發現了呢?”霍梁不依不撓地問。
這下薛小顰猶豫了兩秒,霍醫生的臉立刻黑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在你心里我不是最重要的?”
薛小顰立刻解釋道:“當然不是,只是……我也很舍不得我老公。雖然他是個混蛋,老是做些稀奇古怪的事,但我還是很他的。當然,我也很你,我不想失去你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那樣的選擇對我來說太殘忍了。既然你們都這麼我,就不要讓我選擇,好嗎?就這樣下去不行嗎?”
霍梁:“……”
薛小顰純粹說來惡心霍梁的,不過高估了霍梁,因為霍梁本就沒聽懂這是什麼梗,而是皺起眉頭:“不行。”
“為什麼不行?你不是很我麼?”薛小顰質問。“難道你要變心?!”
“我不和其他人分。”霍醫生面無表地說。“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跟我在一起,二是嫁給我。”
“請問這兩者有什麼不同麼?”薛小顰額頭劃了三條黑線。
霍梁輕輕哼了一聲,了腰間的,薛小顰不甘示弱的他耳,兩個人瞬間化稚的小朋友,誓要讓對方先投降。
結果最后先投降的是薛小顰,但不肯就此認輸,于是拉著霍醫生的耳朵說:“你就是這樣我的?我就不能傷害我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在傷害我!”
“我做什麼了?”
“把你的手拿開啦!”薛小顰臉紅紅地抓住霍梁的手,不許他再,然后說:“我還沒銷假哦,暫時是不會回去上班的,你先找別人幫你整理東西啦!”
“不。”霍醫生果斷拒絕。“我就只想要你。”
薛小顰正要說話,霍醫生卻說:“去換制服。”
……換什麼制服?薛小顰愣了一下,就聽見霍梁告訴:“四號房間。”
很快薛小顰就明白了,剛才說自己是護士,結果現在霍梁卻要去換制服,肯定是要打扮護士,但問題是哪里有護士裝,要去哪里找這服穿給霍梁看啊?!
但是在霍梁的眼神中,薛小顰還是一步一磨蹭的到了四號房,自己先打開門,然后吃了一驚!
因為知道家里有些房間是霍梁專用的,所以沒去過的薛小顰也沒主想知道里面都什麼樣。并不是不好奇,只是知道尊重兩個字怎麼寫。也許從最開始霍梁把帶到這個家的時候并沒有要玩角扮演的意思,但是隨著他妄想的越發嚴重,逐漸變得無法控制,況開始惡化,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想到一開始自己還認為霍梁有可能是藍胡子,薛小顰都覺得臊得慌。去哪兒找這麼好的藍胡子啊!
四號房間跟其他房間也不一樣。如果說其他房間都是各有特的話,那這個房間也有特的。可其他房間除了有特之外還都好看,這個房間就有點……敬謝不敏了。薛小顰驚恐地先看了看手臺,然后又看向其他,沒去過手室,不知道手室是什麼樣子的,但是看過一些劇,這不分明是手室麼?
這手臺上還有固定帶,要這個東西干什麼?用在上?
想到剛才霍梁說給自己檢查,薛小顰瞬間蛋疼了。看到疊的整整齊齊放在手臺上的護士服,有點猶豫要不要穿,最后壯士斷腕一般一咬牙,穿就穿!不信比腦自己會輸給霍梁!一定能讓霍梁躺到手臺上!
哼哼,這麼齊全,用到他上唄?想到這里,薛小顰也不覺得有不祥的預了,直接上去套上了護士服。
和網上那些趣式的護士服不一樣,薛小顰穿的這一套還真就是最普通的護士服,但布料致,剪裁也很巧。子到膝蓋上方,還有一雙黑的豆豆鞋。
盤起頭發戴好帽子,薛小顰滿懷雄心壯志要把霍梁騙到手臺上躺好,然后興不已,這種反殺簡直太棒了,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霍梁仍然穿著他的白大褂坐在原地,薛小顰過去從后摟住他的脖子說:“霍醫生,你剛才不是說要給我檢查嗎?我們進房間再聊好不好?”
霍梁從善如流地站起來,跟薛小顰一起去了四號房。每一個房間都是他親自設計的,都有著難以啟齒的私心。但此刻他什麼也沒說,一言不發地看著薛小顰花言巧語哄他:“霍醫生你不是說累了嗎?醫院里也沒什麼舒服的地方,不如您就到手臺上躺著歇會兒吧,到了時間我會把您醒的。”
大眼睛眨呀眨,十足十的真誠甜,讓人不忍心拒絕。霍梁卻紋不,連看都沒看手臺一眼:“我不累。”
“不累?怎麼可能?”薛小顰故作驚訝。“就算不累也不能老是這樣辛苦呀!你看你,一直站著,過去坐會兒吧,好不好?”不惜使出人計,拉著霍梁的胳膊小弧度的搖晃:“好啦,快去坐一會兒吧。”
眼底聲音里的期待那麼明顯,真當妄想癥的霍先生是個傻子呢?鑒于薛小顰這樣堅持,霍梁沒說什麼,而是滿足了的要求,走到了手臺前。
薛小顰見他不,就又說道:“你看這里連個椅子都沒有,你不會想一直站著吧?快坐會兒吧。”
雖然上這麼說,但其實薛小顰已經準備好去拉固定帶把霍梁綁起來了。睜大眼睛,非常期待,只要霍梁坐下——立馬就沖過去,絕對不給他反應時間!
霍梁不著痕跡地看了薛小顰一眼,立刻甜地對他笑,然后點點頭,手示意他請坐。霍梁作勢要做,突然問道:“這里裂開了。”
裂開?怎麼可能?霍梁會買假冒偽劣產品?
薛小顰太相信霍梁了,再加上霍先生從不在面前說謊,所以忘了……妄想時期的霍先生是不能和平日里的霍先生相提并論的。在妄想里,塑造出的什麼角,格也依此改變,不能拿常理去推斷。
要是手臺出問題了,薛小顰當然不能讓霍梁躺上去。聽霍梁這麼一說,立刻上前,“哪兒呢?我看——”一句話沒說完,雙手被活力抓住,然后就見他對出好整以暇的眼神,下一秒薛小顰就被抱到了手臺上,撐死十秒鐘就彈不得了。
等到了砧板上的小白魚,薛小顰才反應過來:“你混蛋……”竟然騙!
霍梁無奈地看了一眼:“都多大的人了,害怕做檢查還撒謊,你本就不是護士,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等、等一下?!薛小顰頓時愣了,霍先生這是把的梗給接過來了?他進化了!那不就吃虧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晚了,薛小顰現在除了腦袋還能左扭扭右扭扭之外,什麼都做不了。傻眼地著霍梁戴上了口罩走近自己,手上甚至還套了手套,然后又看見他白大褂上的點子,頓時哭無淚。有理由懷疑霍梁白大褂上會沾是他故意的!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都說了,很健康!”薛小顰抗議。
霍梁搖頭:“你不是也對我做過嗎?我覺得,我也有必要為你做一次檢查。”
然后薛小顰才覺得霍梁手里拿的工眼……夭壽哦,不就是之前用在他上的那一套嗎?風水流轉,霍先生這是要翻盤啊!趕拒絕:“不不不,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真的不用了。”
霍梁很是堅持。他作優雅地把薛小顰買的分別擺出來,然后很溫地問:“你想先用哪一個?”
不,哪一個都不想用。薛小顰總算知道什麼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不就是麼,活生生把自己作死的,要是沒先起壞心眼,說不定霍先生也不會這麼對。“霍醫生,不如……你再考慮一下?我被綁的這麼,怎麼用嘛!再說了,你忘了我老公很快就要回來了嗎?”
“你剛才說他出去和朋友喝酒了。”霍梁看了一眼。
“其實我是騙你的,他是去給我打醬油去了,馬上就回來,不超過五分鐘。”
“那正好,我和他見一見,順便問問他,你到底是屬于誰的。”
油鹽不進,不吃,薛小顰也是服氣,險些淚流滿面,然后死心了。
霍先生認真而細致地給檢查完后將放開,薛小顰呈灰敗狀態,霍梁還很負責地告訴:“你的的確很好,反應和敏度都很高,我——”
“閉!”不顧酸捂住霍梁的制止他再說下去,“別口無遮攔!”
霍梁無辜地被捂住,把抱下手臺,薛小顰覺得這輩子都不想再踏進手室一步了!把臉埋進霍梁膛里,任由他把抱回臥室,上那套護士裝已經不能看了,——到無地自容。
倒不是因為霍梁給檢查了,而是一開始,是準備坑他的呀!最后竟然把自己坑進去了,還連本帶利的賠了,賠的傾家產。
洗完澡躺在床上,霍醫生還沒出戲,修長的指尖在薛小顰臉頰上輕輕,很是溫存。本來薛小顰都快睡著了,結果被他問了句你丈夫什麼時候回來,嚇得一激靈,“你、你問這個干什麼?”
“和他談談。”霍梁淡定地說。“讓他知道他應該離開你。”
薛小顰:“……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很我老公嗎?”
“那你我嗎?”霍梁近了問。
英俊的面孔突然靠的那麼近,頓時更好看了,薛小顰很沒骨氣的臉紅,說:“、呀。”
“那你是更我,還是更他?”
這是什麼破問題,還更哪一個,他們本就是同一個好嗎!可是看霍梁的表跟眼神,好像真認為那是兩個人。薛小顰不知道這個問題自己該怎麼回答才是霍梁想要的,猶豫了好一會兒也沒能給出答案。霍梁看出左右為難,竟然哼了一聲生氣了!翻個背對,再也不說話了。
薛小顰本來在他懷里,現在突然一下被松開也有點不適應。眨眨眼,試著了霍梁的背。霍梁往前移了一點。薛小顰又了一下,他就再移,薛小顰,他移,,移,,移,最后砰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怎麼可以這麼呆……薛小顰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探頭去看,霍先生正黑著臉坐在地上,頭發有點,顯得有幾分孩子氣,就連生氣的模樣都有點像小孩子。薛小顰對他出手,他先是氣鼓鼓地看了一會兒,才勉為其難的接,拉著薛小顰的手又回到了床上。
好在地上鋪著地毯呢。薛小顰關懷地拍拍本就不存在的灰塵,然后問:“有沒有摔疼啊?怎麼那麼不小心?這麼大的床也會掉下去,你是小孩子嗎?”
誰知道好端端的,一句你是小孩子嗎又把霍先生給惹了,他剛跟面對面的坐著,這一下就又轉過背對了。薛小顰啼笑皆非,也是生平頭一次看到這樣的霍先生,覺得有點可,又有點稽,就跟之前一樣他。
這一次霍梁吸取了掉地上的教訓,堅持不。薛小顰越越來勁兒,頓時也不困了,一個勁兒地霍梁,的他忍無可忍,轉過一把握住兩只不安分的小爪子,放到邊咬了一口,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看:“不想睡嗎?”
薛小顰從這句話里聽到了危險的意思,立刻嚴肅道:“我睡著了。”說完閉上眼睛打呼嚕。
霍梁卻說:“晚了。”
“干、干什麼呀!”薛小顰深覺自己可能又給自己挖了個坑,正同自己呢,霍梁就已攻城略地,而丟盔棄甲,潰不軍。
房間里太黑,燈昏黃,作者沒看清。
做完之后習慣擁抱,薛小顰問霍梁:“你什麼時候走?”
“走?去哪兒?”
“回你家呀!這可是我家,我老公一會兒就回來了。”薛小顰嚴肅地說。“你快走,別讓他看見你。從窗戶走吧!”
霍梁:“……”他們家住幾層還記得嗎?
薛小顰繼續嚴肅:“你再不走,他回來會把你砍醬的!”
從他回來那會兒開始到現在,天……又亮了,這作息可真是難調整,只要有夫妻生活薛小顰就必定賴床,難道以后早睡早起得杜絕霍梁接近不?
霍梁說:“我可以為你死。”
誰要他為死啦!薛小顰白了霍梁一樣,趴在他口上寫笨蛋兩個字,又打了個呵欠,覺得不管怎麼樣,都不會離開這個男人的。暫時沒了睡意,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霍梁說話,海闊天空的談。霍梁知識面很廣,是個非常好的老師。只可惜薛小顰不是個乖學生,找霍梁說話,純粹是想聽他低沉有力的聲音,僅此而已。
“對了,徐璈那事兒怎麼樣啦?”薛小顰才想起來,都把徐璈給拋到九霄云外了。
霍梁淡淡地說:“他會有一段此生難忘的回憶。”
輕描淡寫的,薛小顰覺得徐璈被抓走了,又是以綁架等罪名起訴的,判了刑,也就不管了。但只有霍梁知道,徐璈面對的都是什麼。等到他白發蒼蒼從監獄里出來后,一定會“謝”這個世界教給了他那麼多。但這樣的話就沒有必要跟薛小顰說了,相信正義跟法律,霍梁心想,自己……也相信吧。否則他會親手宰了徐璈,而不是將他扔進監獄。
又說了一會兒話,霍梁睜著眼睛好一會兒沒聽見薛小顰再問自己話,低頭一看,睡著了,呼吸輕淺安穩,睫纖長,霍梁忍不住著的發,真希一輩子都這麼快樂,真希一輩子的快樂都有他參與。
薛小顰這一覺睡到下午,錯過了早餐和午餐,直接吃下午茶,順便聽八卦。
醒過來的時候霍梁已經解除妄想,他的白大褂被丟在了垃圾桶,看起來他自己也很嫌棄。但薛小顰總覺得那跡有點不對勁兒,可霍梁況在日見好轉,也不想去懷疑什麼,雖然對薛小顰來說——潔癖嚴重的霍梁會容許自己的白大褂上出現跡,這其實是件很奇怪的事。他連別人坐過的椅子都不愿意做,走路時沾染到的灰塵都會不高興,又怎麼會主弄臟自己的白大褂?
不懷疑歸不懷疑,關心還是要關心的。薛小顰想著有一次去醫院,聽到那位很可的護士長說霍醫生急得白大褂上還帶就走了出去,但霍梁那麼干凈,容忍不了臟和污穢,怎麼會讓自己上有跡?
除非……那對他而言,象征著什麼。
這都只是薛小顰的猜測,沒法就這樣直接去問霍梁,好像自己很不信任他一樣。而且就目前來看霍梁的況的確是有所好轉,現在他妄想出現的時間越來越長,恢復的時間則越來越快,假以時日一定能完全康復,薛小顰如此相信著。
就算霍梁好不了,薛小顰也不會嫌棄或是害怕。很多時候自己也覺得奇怪,就這怕麻煩又膽小的格,竟然能生活在霍梁邊,不懼怕他,也不畏,甚至還勇敢包容地著他。這要是換做以前的薛小顰,打死都不相信有朝一日自己會這樣珍惜。
吃了遲來的午餐,薛小顰進了書房畫畫,順便跟小圓聊八卦,最新進展是方總又回公司上班了,而且跟方太太正在和好中,據說現在方總特別乖,方太太說東他不敢說西,看起來好像是真的改過自新了。
薛小顰忍不住問尚穎呢?
小圓干脆地回答:“炮灰了。”
炮灰了……薛小顰很無語。問其原因,竟然是尚穎生了個孩兒,而方總一直想要個兒子。兩個人本來就沒有多堅定,這下生了兒,不如方總的意,他就火大了。他拋棄了一切,為的是什麼?可不是為了,就是為了兒子!
他甚至放棄了富有的妻子還有總經理的份,跟著尚穎東躲西藏,為的就是希能給自己生個兒子!
所以在希破滅之后,方總立刻快刀斬麻蹬了尚穎,再也沒跟尚穎聯系過,現在誰都不知道尚穎的下落,也不知道那個剛剛出生就被父親厭棄的小嬰兒怎麼樣了。
薛小顰鄙視道:“沒想到方總竟然是這樣重男輕的人。”
“是啊,誰能想到?就這還留過洋呢,不是說國外別歧視沒有那麼嚴重嗎?我看他腦子里還裝著石頭。”小圓也被惡心壞了。“我真是不明白,方太太為什麼還答應方總回來,二話沒說就把總經理的位子又給他了,這男人犯了一次錯就有第二次,方太太那麼放心我也真是卡不懂了。”
薛小顰跟小圓都是獨生,迄今都不能理解重男輕的這種現象。
聊完了又一起痛罵了方總一頓,關掉語音后薛小顰順口問霍梁:“如果讓你選擇,男孩,孩,你選哪一個?”
霍梁想都沒想就說:“都不選。”
“必須選!”薛小顰瞪眼。
霍梁考慮了一下,還是沒選出來。這就跟讓你在屎味的巧克力和巧克力味的屎中做選擇一樣,都是半斤八兩,哪個對他而言都是折磨。最后他求饒地看向薛小顰:“我真的哪一個都不想選。”
薛小顰撇:“要我就選兒。”又萌又可的小糯米團,多可啊!不過仔細想想的話,“其實兒子也不錯啦,都可的。”
霍梁聽著覺有點不對啊:“……為什麼突然折磨問?”
他很怕薛小顰想要小孩了,好在薛小顰只是心來隨口一問。這不是恰好提到了重男輕的話題麼,本就沒朝要孩子的方面想,但霍先生卻不折不扣地被嚇了一跳。
因為快要過年了,城市里又開始熱鬧起來,可惜不許放煙花,否則薛小顰真的很想重溫小時候的樂趣。現在結婚了,每年除了爸爸媽媽爺爺還給紅包之外,薛小顰早已為給弟弟妹妹侄外甥發紅包的主兒。出手大方又很容易跟孩子打一片,所以在家里很歡迎。
說這麼多就是想表達一點,去年過年只有他們小兩口,今年不一樣,今年薛小顰回娘家過年,然后霍梁也跟著一起去。
他心里其實是不愿意的,比起跟一大堆本不認識的親戚在一起,他更寧愿和薛小顰在家里窩在一起看電視。好在只有年夜飯是大家一起吃的,剩下時間除了年初一互相串門拜年,并沒有太多人。
這也是薛小顰照顧霍梁,為他考慮,不想讓他面對太多人的結果。以往年夜飯都是在家自己做,然后把一大家子都來吃飯,但是每過完年,家里的打掃啊洗碗啊都讓人頭疼。所以今年在土豪君霍先生的幫助下,薛小顰提出在飯店吃年夜飯的想法,有史以來頭一次,得到了薛老媽跟薛爸爸的一致贊同。
吃過年夜飯霍梁跟薛小顰一起回家——回薛小顰的娘家,然后晚上的時候就跟薛小顰住在的房間。霍梁很在外面住,晚上的時候他安靜地抱著薛小顰,聽在自己耳邊說話,到了點兒就被出去一起看春晚。薛老媽薛爸爸薛小顰都看得津津有味,惟獨霍梁的眼神一直凝視著薛小顰。
他給剝桔子,削蘋果,倒酸,嗑瓜子,嗑好的瓜子仁全放到薛小顰里,那照顧的殷勤勁兒,看得薛老媽一陣火辣辣的嫉妒,順便不住地瞪薛爸爸。薛爸爸全心全意看電視,皮厚的本沒注意到,薛老媽瞪得眼睛都疼了也沒個效果,頓時非常失,覺得和婿一比起來,自家老頭子實在是太差了,當初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塊木頭?!想當年也是遠近聞名的一朵鮮花,怎麼就被老薛這個不解風的二愣子給采了?
回想當年,悔不當初,忍不住踩了薛爸爸一腳。薛爸爸看雜技節目看得正驚心魄,突然被老婆踩一腳險些尖——結果卻被薛老媽瞪了回去。他很委屈地用眼神詢問:“怎麼了?”
“你看看婿!”薛老媽如是回答!
薛爸爸扭頭朝霍梁看去,看著霍梁一直忙活個沒完,頓時嘆為觀止。早就知道婿把兒照顧的很好,但不管見過多次都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薛爸爸心想,換做自己肯定沒法做到,也怪不得老婆會生氣……等等!薛爸爸渾一僵,他現在知道老婆為什麼踩他了……
于是,薛爸爸忍著滿腔心痛,將好不容易攢一小堆沒舍得吃的瓜子仁都送到了薛老媽手里。看著薛老媽一把丟進里,他的心都在滴。
但還能怎麼樣?他要是敢不獻殷勤的話,老婆應該會把他給滅了。
兩對夫妻,各有各的相方式,但他們都很相。
薛小顰沒到十二點就困了,好不容易撐著守歲,十二點鐘聲剛過,就歪在霍梁懷里睡著了。霍梁跟薛老媽薛爸爸打了招呼后,抱著薛小顰回房,剩下薛老媽慨:“幸虧當初遇到了霍梁,要是那個誰誰誰啊,咱家小顰指定到現在都還沒嫁出去呢!”
薛爸爸也說:“是啊,霍梁這麼好的孩子,真是小顰走運了。”
薛老媽深表贊同。
毫無疑問,對這個婿他們是非常滿意的。
大年初一一早薛小顰領了歲錢,小兒笑得合不攏。其實別說是會賺錢的霍梁了,就是薛小顰自己也屬于收高的那一群。但是這種不需要努力就能得到的錢真的是讓人到非常快樂!就像是在群里搶紅包,哪怕一次只搶到一分錢也會很開心,薛小顰就是這樣的,們閨群里流行發一錢的紅包,一次就只發一個,薛小顰玩得還開心的,都把霍梁給忘了。
直到手機響起,打開一看,是霍梁給發紅包呢!
要論真,還屬老公最。別人給的紅包加起來都不到霍梁給的零頭。薛小顰地抱著霍梁親了一口,然后把自己準備好的紅包拿出來,今天有親戚上門,當然也不了小孩子。別看薛小顰年紀輕,但輩分不小,很多跟爸媽一樣大的都得管小姑。
紅包一個個送出去了,家里開始麻將,薛小顰不會打,霍梁也從沒接過,桌子一攤開,每桌四人,嘩啦啦上去各自分組,結果有一組三缺一,就問薛小顰來不來。薛小顰擺手說自己不會,就有人問霍梁。霍梁對這個沒興趣,但薛小顰卻支持他去玩一玩。從小牌技爛,哪怕是玩最簡單的開火車都能一路倒霉到底,所以早就學會遠離賭博了。
霍梁不是很懂游戲規則,但他看了兩三場就后了解了個大概。
然后薛小顰就漲姿勢了,知道有些厲害的人在打撲克時能算牌,但真沒見過算麻將的!再這樣打下去,哪怕是一局十塊錢,的紅包也快要回本了啊!
而且霍梁到哪一桌都是這等風卷殘云的姿勢,他的大腦好像開過掛,完全不需要想,就能估算出別人手里是幾筒,還有幾步可以胡。
于是,最后他為了家里最不歡迎的人。他到哪一桌被哪一桌拒絕,堅決不要他參與進來!
恰好薛小顰在跟上高中的幾個堂弟堂妹玩殺人游戲,見霍梁落單了就把他拉過來。玩了半小時后,大家紛紛撒手——不玩了!不帶這樣的!但凡有霍梁在,每一局他都贏!毫無懸念的贏!除非一開始不問青紅皂白就殺了他,但那樣的話這游戲玩起來又有什麼意思?!
各種游戲薛小顰都帶著霍梁玩了一把,霍梁功榮升為薛家討人厭排行榜第一名,因為他到哪里都是贏。
薛小顰地抱著家霍先生給贏的紅包,崇拜地看著他。“你學過啊?”
“沒有。”
“太6了!”薛小顰真心誠意地贊嘆。“以后咱家不用擔心沒錢了。”
聽了這話,霍梁說:“現在也不用擔心。”他們家別的不多,就是錢多。
這話說出去有點欠扁,但事實的確如此,霍梁從不撒謊。
薛小顰覺得,霍梁之所以對游戲沒有興趣,也許是因為這些游戲對他而言太簡單太小兒科,本提不起勁兒,又怎麼去喜歡呢?真是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