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的房間里,寂靜無聲,這番回來沒有驚母親,事已經夠了,沒必要再多一個人為之擔心。
春岫在門口張,說自己聽見前院有聲響,大概是有人來了。
會是誰呢?是晏子欽回來了,還是宮里出來傳達消息的人?
明姝斜倚在迎枕上紋不,不想心存任何僥幸,這樣也不會失。就算他回不來又能如何,可以去求人,去鳴冤,這是刑不上大夫的時代,一個月,一年,一輩子,他總會回來的。
所以當看見晏子欽站在自己面前時,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涌了出來。本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發生了最好的事,本能地撲進他的懷中,沒有什麼比重逢更快樂了。
晏子欽的懷抱很輕,似乎怕傷害到,可也不甘心松開。就這樣過了好久,他才扶著坐下,讓舒服地枕在自己膝頭。
“都結束了?”明姝問道。
晏子欽沒有回答。
明姝疑地抬眼看著他,道:“我們能回家了嗎?”
晏子欽道:“再等等,你在娘家住著不是也很舒心嗎?是不是怕母親知道,你放心,我一會兒去和說,就說你思念父母,想回來住些日子,好不好?”
明姝的眼淚本已止住了,現在又潤起來,“我只想回咱們自己的家。”
晏子欽攏著的發,笑道:“有你有我,哪里不是家。杜和去哪了?”
明姝道:“我一到曲家,他丟下一句話就去找你了,要是找不到你,就去找于連環。”
晏子欽道:“不能讓他找到。”
明姝道:“為什麼?”
晏子欽道:“太后雖然已經和于家劃清界限,可是為了保全自己的,不會對于家坐視不管,這是我的麻煩,不能讓他卷其中。”
明姝道:“那你還要去抓他?”
晏子欽怎能看不出的憂慮,道:“必須去,沒有他,蕭禧的案子結不了,十三年前的案子也結不了,未來的案子還會一件接著一件。只有抓住他,蕭禧才會確信于卿有挑宋遼矛盾的野心,從而下決心回到遼國用蕭氏作為外戚勛貴的力量解決他——一切的目的都是除掉于卿,這件事我鞭長莫及,只能借蕭禧的手。”
明姝道:“可是……要是被太后知道怎麼辦,會對你不利的!”
晏子欽道:“放心,太后也想除掉于家,只是顧忌別人查出的過往,我會理好這件事,只是你一定要記得,我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們以后真正的太平,所以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你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失婚進行曲。”
如果不是為了,他大可不必這麼迂回,不再是孤家寡人,有了牽絆,同時生出鎧甲和肋。何況手掌熨帖在的腹部,不止是,更有一個令他想想就悸不已的新生命。
“要不是這樣,真不想放你走。”明姝抱住他的腰。
“要不是這樣,誰想走呢?”抱著的手松開了,晏子欽的腳步聲已遠,隨后是門開合的聲音,明姝一個人躺在鋪著芙蓉簟的冰涼竹榻上,別過眼不去看。
“娘子……”春岫走了進來,極擔憂地說。
“沒事。”明姝坐起來,抹干淚痕,“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吧,廚房準備我以前吃的那些菜。從現在起,你要看著我,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許放任我胡來。”
春岫心里百味雜陳,點點頭,依照的吩咐去了。
杜和走得匆忙,忽然想起曲明姝安全了,可是羅綺玉還在晏家。和晏家沒有關系,就算要拿人,也不會把怎麼樣,一定是這樣的吧!
杜和一邊策馬穿行于鬧市,一邊想著,只能以這樣拙劣的理由說服自己先去找晏子欽。宮里他是進不去了,只能去大理寺等消息,路過汴水大街,方月家的二層樓閣映他的眼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