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九十六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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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瑤一直覺得那夜是一個夢,如同天上那半明半暗的月亮,藏匿在烏濃云層里。

趴在季柏文的肩頭,他背著往前走,年的腳步比心跳還要快,借著清輝看到他長著雙漩的頭頂。

“舒瑤,你也考人大吧。”

“好。”

這個世上總有人你,比你想象得還要多一分。

——《待月半明時》

舒瑤第一次見季柏文,是季柏文剛好轉學過來;剛上學的年紀,兩人都還是小蘿卜頭。班里的同學基本都是周莊人,或者是周莊附近的,唯有季柏文是從大地方S市過來。

穿得干凈,長得也干凈,樣子卻不太友好。

所以季柏文給舒瑤最初的印象是,很驕傲很臭屁,也很難相;好像還有點別扭。

善善阿姨剛回周莊的時候,住在家不遠的兩層小樓,兩家是一條巷子里的街坊,晚上舒瑤寫好作業跟爸媽看一塊電視,時常聽到爸媽聊天的話里提到善善阿姨,和善善阿姨帶回來的兒子——剛轉到班級里男孩。

從爸媽的聊天里,舒瑤知道善善阿姨是離婚了才回到周莊。對剛上學的舒瑤,離婚對而言并不是一個陌生的概念。有個姑姑就和姑父離了婚,離婚之后姑姑就去了外面的大城市,每次回來都穿得很漂亮,然后給買一些文,水彩筆,橡皮,本子。每一樣東西都珍惜地將它們好好收藏著,因為那是小時候唯一能得到過的禮

每當家人上說小姑姑離婚了可憐,邊沒有一個男人,都十分不解,明明離婚后的小姑姑過得更好了。不像離婚之前,喝醉了的姑父時常將小姑姑按在地上打。

然而,這些只是心的想法。舒瑤從小就是一個心想法多,表達卻很孩,所以喜歡畫畫,每次畫畫的作品都被老師作為最佳作品展示,老師說有天賦,希畫畫課后興趣班,但是需要一個月180塊的學費。

舒瑤跟爸媽提了一下,他們都覺得畫畫沒用,學了也是浪費錢。他們也不是不會在上花錢,家里況很清苦,即使這樣,他們還是給報了另一個課后學習班,奧數組。

老師說畫畫有天賦,以后可能會為一個畫家,舒瑤真的很高興,比語文數學考雙百更高興。可是當媽媽說畫畫有什麼用時,還是點了下頭。

爸媽每次提起善善阿姨都覺得可憐,無依無靠,當然最可憐的是的兒子……那個永遠抬著頭著口袋走路的季柏文?

人真奇怪,明明自己家更差,卻還要拿出多余的別人,這些所謂的同真是一種善意嗎?

舒瑤更不明白的是,季柏文哪兒可憐了,他不需要像這樣回家就做家務,在學校也不需要被迫站起來唱歌,更不需要像這樣做著不想做又要做的事

為什麼被強迫唱歌,因為是班主任欽點的班長;音樂課老師要取一個人起來唱歌,只要沒有人愿意,音樂老師都讓站起來唱;第一次強迫著站起來,紅著臉唱了一首歌謠《外婆的澎湖灣》,全班哄然大笑。

唱歌,就像是蚊子嗡嗡地,難聽得要命。

做家務很厲害,學習很厲害,畫畫也很厲害的舒瑤,唯獨唱歌這件事是的短板。

那天下午放學回家,因為同路,默默地走在新同學季柏文的后面,一路聽著他哼著曲子,走在前面的季柏文雙手著口袋走路,悠地像是一只神氣的大鵝,遇到石子就踢一腳。他剛來周莊,沒什麼伙伴,放學就回家,但是他都那麼空……為什麼還不寫作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