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娘毫不費力地將昏迷的王寡婦輕輕放進馬車,朝自家院子高聲喊道:“娘,我王大娘生病了,我和東凌送去看大夫。”
過會顧二聞還要帶人過來土,家裡離不開人。不打算讓娘也跟著去。
若是王大娘只是單純發燒,顧雨娘還是敢用從空間裡帶出來的藥的,但現在王大娘的這種狀況屬於突發急癥。顧雨娘不是大夫,沒有無爲的提示,不敢用藥。
又加上現在家裡有馬車,可以很快便到大夫家。
顧雨娘朝杜桂花喊完話,立馬朝金東凌說道:“東凌,我們去馬大夫家,越快越好。”
話音剛落,金東凌已在空中一甩鞭,馬兒拉著馬車開跑。
此時,正在茅房中杜桂花聽到雨孃的話,急忙應聲,紮好腰帶,跑出院門時,只見馬車遠去的背影。
雙手合十,小聲嘀咕,“求老天爺保佑,保佑王大嫂沒事。”
現在的比以前遇事鎮定,王大嫂有雨娘陪著,放心。並沒有慌地去追馬車,而是選擇留在家中等消息。
金東凌將馬車趕得飛快,沒一會工夫,馬車已到馬大夫家。
馬大夫家的院門敞開,院中沒人。
顧雨娘抱著王寡婦邊往院子裡跑邊喊道:“馬大夫,馬大夫,麻煩你幫王大娘看看,昏迷了……”
正在吃飯的馬大夫,一聽是顧雨孃的聲音,顧不上多吃一口飯,匆忙放下碗筷,跑到院子裡。
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王寡婦,馬大夫開胳膊抱,但爲了的名聲,又快速收回手。
馬芳雲也跟著跑出來,朝屋裡一指,“雨娘,上我那屋。”
“好。”顧雨娘抱著王寡婦迅速跑進馬芳雲的閨房。
金東凌負責安置馬車,馬大夫進屋爲王寡婦診脈。
馬芳雲提著爹的藥箱也進屋。
診完脈後,馬大夫練地從藥箱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從中倒出一粒藥丸,填王寡婦中。
那藥丸口即化,王寡婦“咕咚”一聲,藥已嚥下。
但眼睛仍舊沒有睜開。
馬大夫長舒一口氣,“還好能吞嚥。”
迅速寫下藥方,遞給馬芳雲。
馬芳雲接過藥方,不用爹吩咐,練地從家裡的備用小藥庫中按方抓藥。
平時,家只看病,不賣藥材。但依著爹的吩咐,準備了這個小藥材庫。
馬大夫跟著過去。
馬芳雲見爹也跟進來,微笑著說:“爹,幸好我們平時在家中備有應急的藥材,不然還得跑一趟鎮上,這一來一回,不知要費多時間。”
馬大夫勉強一笑。
馬芳雲抓好藥後,回了小藥庫一眼,不對啊,這小藥庫裡儲存的藥材好像正是藥方上的藥材,一樣不多、也一樣不。
“爹,您是不是早就預料到王大娘會有這麼一天用到這些藥材?”
肯定是,不然別的病人來看病時,爹都沒有用過這些藥材。
馬大夫直接轉移話題,“芳雲,況急,先煎藥要。”
聽到這話,馬芳雲再顧不上與爹追究底,快速跑到竈房去煎藥。
馬大夫再次走進屋,了王寡婦一眼,吃過藥丸的,已不再說胡話,但仍舊昏睡。
顧雨娘一臉擔憂,從馬大夫的神推斷,王大娘這病不是普通的發燒病癥,好像有些棘手。
“馬大夫,我王大娘到底怎麼了?沒什麼大礙吧?”
問出這句話,生怕馬大夫會回答說你王大娘病得很嚴重。
馬大夫眼中閃過一擔憂,但瞬間即逝,“放心吧,雨娘,你王大娘沒什麼大礙,很快就會好。”
不管嚴不嚴重,只要他有把握治好,就沒有什麼大礙。何必再和顧雨娘他們說,讓他們跟著擔憂。
顧雨娘捕捉到馬大夫的眼神,那是擔憂而又堅定的眼神。相信馬大夫的醫,既然馬大夫不願多說,便不再追問。
這一刻,約覺到王大娘和馬大夫之間的關係,彷彿比和王大娘的關係還要近。王大娘和馬大夫現在不可能已經私定終,可到底是什麼原因,令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這麼近?
顧雨娘疑不解。
“馬大夫,您年輕時是不是就認識我王大娘?”
擰了擰巾,輕輕放在王寡婦的額頭上。
“我們是鄰村,我們兩家的田地挨著,我當然很早就認識你王大娘了。”
顧雨娘知到馬大夫只講了一半的真話。
“我的意思是,在你沒親前,在我王大娘沒親前,你們倆認識嗎?”
馬大夫搖搖頭,“不認識。確實不認識。”
顧雨娘忽然知不出這個回答的真假。
於是,不再追問。而是轉移話題,“馬大夫,多虧你家有備用小藥庫。”
不然王大娘的病會耽誤。
“大夫家中都會常備一些藥材應急的。”馬大夫再次了王寡婦一眼。
“馬大夫,若是在醫治我王大娘方面,有什麼難,或者需要什麼珍貴的藥草,還您能告訴我,我一定盡全力相助。買不到的話,我去山上採。我的腳力極好,爬高山爬懸崖都不在話下。”
顧雨娘現在進不去空間,聯繫不上無爲,也只能靠馬大夫告知一二。目前,手頭雖有一些普通的退燒藥和消炎藥,但並不清楚是否對王大娘的病癥。
可是,馬大夫並不打算告訴顧雨娘實話,“放心吧,需要的藥材我這裡都有。”
顧雨娘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馬大夫,謝謝您。我那裡偶爾得了一些退燒消炎的藥,等過會我拿來給您看一下,看看是否有助於王大娘的病,您看如何?”
“行,等你得空拿過來我看一下。跟我客氣什麼,作爲大夫,就是救人的,再說了,我閨與你王大娘這麼投緣,我更得全力以赴地救治。”
馬大夫說完,又爲王寡婦診脈。
“藥效已經發揮作用,雨娘,你搭把手,把你王大娘扶起來,我要給施針。”
依照馬大夫的吩咐,顧雨娘扶好王大娘。
馬大夫屏氣凝神爲王寡婦施針。
顧雨娘不暗歎,若是空間裡的醫書能拿給馬大夫看,馬大夫的醫豈不是可以更進一層樓?
施過針後,王寡婦臉好轉。
沒一會工夫,王寡婦悠悠轉醒。
虛弱地說道:“我這是在哪裡?”
馬大夫高興地說道:“你終於醒了。”
顧雨娘與王寡婦打了聲招呼,退出屋外。
要給屋裡的兩個人創造獨的機會。
一直等在院中的金東凌,立馬跑到顧雨娘邊,“雨娘,王大娘的病好了嗎?”
在他心裡,把王大娘看做親人。
顧雨娘微微一笑,“王大娘已經醒過來了,用不了幾天就能好起來。”
“病好起來還要等幾天嗎?”金東凌一直認爲生病的人,看過大夫馬上就能好。
“生病後,不會馬上就好的。”顧雨娘耐心地解釋道,看到傻子那不可思議的表,有些疑不解,“東凌,難道你沒生過病?”
片刻之後,金東凌呆萌可地說道:“好像沒有看過大夫,那是不是說我從來沒生過病?”
“東凌,你真厲害,長這麼大,竟然沒生過病。”顧雨娘不得不佩服傻子的素質。
正好馬芳雲端著一碗湯藥走過來,“雨娘,東凌,我先進去送藥。這藥必須趁熱喝。”
這是變相地告訴顧雨娘,不是故意進去打擾他們倆。
“芳雲,麻煩你了。”顧雨娘激地說道。
“不麻煩。”馬芳雲擺擺手,走進屋子。
片刻之後,馬芳雲走出來,臉上掛著神地笑容。
顧雨娘拉過馬芳雲低聲問道:“你笑得這麼神,是不是看到了什麼?分一下。”
馬芳雲不肯說。
金東凌破天荒地開口對馬芳雲說話,“我師傅說過,看兩個人不對。”
馬芳雲臉上一紅,小聲辯解道:“我沒有看,我只是巧看到我爹給王大娘的額頭換溼巾。”
說完之後,方意識到自己不該講出來。
了金東凌一眼,又看向顧雨娘,“雨娘,你確信你家的東凌是個傻的?我怎麼覺得他比我們都聰明。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套我的話。”
“誰說我們家東凌傻?他可是很聰明的。”顧雨娘誇讚道。
金東凌一臉納悶,剛纔他不過隨口說了師傅囑咐過的話,怎麼就套別人的話了呢?
於是辯解道:“雨娘,我沒有套芳雲姑娘的話,是師傅這麼說的。”
顧雨娘微笑著說:“東凌,不要糾結套不套話的問題,你只要知道自己很聰明就好。”
“師傅說過,套我話的人是狡詐之人。也就是說我套別人的話,我便是狡詐之人,我不要做狡詐之人,我要做好人。”金東凌說得一本正經。
“你師傅這是在教你不要被別人騙……”顧雨娘說到這裡,戛然而止,跟傻子講這些道理他不一定能轉過彎來,遂朝馬芳雲使了一個眼。
馬芳雲會意。“東凌,你沒有套我話,剛纔我說錯了,對不住啊。”
只要告訴傻子他沒有套別人話,傻子便不會再糾結此事。
聽到這話,金東凌臉上立馬掛上笑容,“我原諒你了。”
果然,不再糾結此事。
馬芳雲笑著搖搖頭,還真是不能和傻子開玩笑,因爲傻子太容易當真,還會固執地較真。
顧雨娘倒是把金東凌師傅說得這句話記在心裡。
“東凌,你師傅還跟你說過什麼?”顧雨娘問道。
金東凌做思考狀,最終搖搖頭,“不記得了。”
馬芳雲朝顧雨娘說道:“或許,東凌得經過特定的刺激或者聽到特定的話,纔會想起他師傅說過的話。”
“芳雲,你說得有道理。東凌想起來的越多,我就越可能幫他找到他師傅和他家人。”顧雨娘握了握拳頭,堅定地說道。
金東凌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肯定有生父母。一定要想辦法幫他找到他的家人。或許,此時此刻,他的家人正在焦急地到找他。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我有家人。”金東凌樂呵呵地說道。
“你家人在哪裡?都有那些人?”馬芳雲驚訝地問道。
以前可是聽說金東凌獨自一人投奔顧雨孃家的。
金東凌了顧雨娘一眼,認真地說道:“我的家人在顧家村。有雨娘,嬸子還有王大娘。”
聽到這句話,顧雨娘欣一笑,傻子只會講大實話。
“是的,東凌,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金東凌的目如泉水般清澈,“既然我有家人,那雨娘你就不用再費力幫我找家人了呢。”
顧雨娘格格地笑。
馬芳雲低聲音對顧雨娘說道:“你家東凌,怎麼時而傻,時而又像正常人呢?”
對金東凌的這種況,顧雨娘早已見怪不怪,“芳雲,不用大驚小怪,與東凌接多了,你就會發現,他一直都是這樣。比如麪人時,他比正常人的都好。做饅頭麪團時,比我得勻和。他洗得裳特別乾淨。對了,他還會趕馬車,今天就是他趕著馬車,一路狂奔,我們才能及時來到你家的。”
說到這裡,總覺得哪裡不妥。
但始終沒有想出哪裡不妥。
“你們家東凌比正常人都正常呢,真是撿回來一個大活寶。我們到客廳裡坐一會。”馬芳雲羨慕地著顧雨娘。
現在有各種村規約束著們,對來說,找婆家已經不可能,要是哪天後也有一個跟班該有多好?最起碼能時時有個說話的人。
“改天你也撿一個大活寶。”顧雨娘邊打趣芳雲邊走進客廳。
知道馬芳雲不是不喜歡嫁人,現在退親在家,只是迫於無奈而已。
金東凌跟在顧雨娘後,也走進客廳。
“東凌,你還有沒有同伴?給我介紹一個,讓他來給我當跟班唄。”馬芳雲調侃道。
金東凌點點頭,認真地說:“我有同伴,我讓他來給你當跟班。”
不過是一個調侃,卻無意間得知金東凌還有同伴。
顧雨娘欣喜不已。
“東凌,你的同伴在哪裡?”
“魅,你出來。”金東凌朝天空喊了一句。
“魅?”顧雨娘驚呼出聲,“那個絡腮鬍彪型大漢?”
話音剛落,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風度翩翩地出現在金東凌後。
皮白皙細膩,魅迷人的桃花眼在眼波流轉之間華顯盡,五襯托著整張臉顯得特別俊。
如果說金東凌是不食人間煙花的那種俊謫仙,那麼這個魅就是魅了天下人眼的那種飄逸聖。
此時已經有一個子的目被吸引,心房輕,上前一步,主與魅打招呼。
顧雨娘急忙抓住竇初開的馬芳雲,用眼神示意要矜持。
馬芳雲自小學醫,平時十分有主見,做事亦有分寸,經顧雨娘一提醒,瞬間理代替。
靜靜地站在顧雨娘旁邊。
微微一笑,算是與魅打過招呼。
魅無奈地拍了拍金東凌的肩膀,“兄弟,怎麼聽子幾句話,你就把哥哥我給供出來了呢?”
說完朝顧雨娘了一眼。
那目帶著些許魅。
金東凌立馬手擋住魅的視線,“我讓你出來不是跟著雨娘,不許用剛纔那種目看雨娘。”
彷彿魅會搶了他在雨娘心中的位置。
魅不不慢地朝金東凌抱拳,又朝顧雨娘抱拳,“對不住啊,兩位,我這雙眼睛看人的目是天生帶著魅的,我不是故意的,還二位見諒。”
顧雨娘驚訝地指了指金東凌,又指了指魅,“東凌,你怎麼不跟我說你有同伴?魅,你不是彪形大漢嗎?怎麼變得這麼俊?”
不等金東凌開口,魅搶先說道:“彪型大漢的造型,是我爲了掩蓋自己的真正容貌啊。”
“你的眼睛?”顧雨娘記得魅傷時的眼睛不是現在的樣子。
“看好了。”魅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從瓶中倒出些什麼,轉過,好像手往眼睛上安了什麼東西。
再轉時,魅的眼睛已變爲當初彪形大漢造型的那雙眼睛。
現在顧雨娘徹底相信面前的魅便是之前金東凌救過的魅。
“剛纔東凌能翻過王大娘家的院牆,是不是你暗中幫他?”
魅一個飛,往屋中房樑上飛去。坐穩後,誇讚道:“雨娘你真聰明。”
“你現在如此高調的出現,不怕再被別人追殺?”顧雨娘雙手抱於前,淡然地問道。
“雨娘,僅憑樹林中那一面便能猜到我曾被人追殺。我不得不再誇你一句,你真是聰明。現在麻煩都理掉了,再說了,我現在的模樣誰能認得?”魅沒有毫擔心。
“你在芳雲姑娘面前也不知收斂一下嗎?”顧雨娘不滿地說道。
這飛上飛下的,怎麼看怎麼不如之前的模樣穩重。
“馬大夫幫我治過傷,我這次是專程跟過來當面謝謝馬大夫的。對於芳雲姑娘,我也沒什麼好瞞的,我平時就是喜歡飛上飛下的。”魅瀟灑一甩袖,瞬間回到地面。
馬芳雲一臉驚訝,“我爹什麼時候幫你治過傷?”
“對於這個問題,你還是問你爹去吧。”魅並不作答。
僅僅微微一笑。
此時,金東凌走到顧雨娘邊,朝魅說道:“魅,我不用你當我的跟班,以後你別跟著我,你跟著芳雲姑娘吧,缺一個跟班。”
傻子認爲,魅跟著他,就相當於跟著雨娘。他不喜歡這樣。
“那可不行,我今天只是來專程謝過馬大夫的。過會我還是要跟你回去的。我可是來報恩的。”魅邪魅一笑。
“我不用你報恩,你也不用跟著我。”金東凌說什麼也不肯讓魅跟著自己。
“不跟著你,我就跟著雨娘,二選一,你選一個吧。我的武功很高,你可是打不過我哦。”魅戲謔的眼神劃過金東凌的臉。
確實打不過魅,金東凌無奈,只好說道:“那你還是跟著我吧。”
他可不希魅跟著雨娘。
魅來歷不明,當初無爲說不出他的來歷。現在他跟在東凌邊,顧雨娘略有些擔心。
“魅,你真的是來報恩的?”
必須問出這句話,然後從魅的回答中,辨別真假。
“當然是。”魅毫不猶豫地回答。
可惜地是,顧雨娘沒有知出魅所說的話的真假。
“好吧。那你以後住哪裡?”顧雨娘問道。
魅指了指金東凌,挑了挑眉,“當然是跟著他一起啊。以後他住哪裡我就住哪裡。”
“我不要。”金東凌反對。
“要的,東凌,我會保護你。什麼時候你再想翻牆頭,我還會幫你的。對了,你忘了,今早上我說過我會幫你打跑壞人。”魅輕拍金東凌的肩膀。
現在顧雨娘終於明白,怪不得金東凌肯讓魅當他的同伴,原來是這個原因。
“好吧。但你要聽雨孃的話,不然我不讓你跟著我。”金東凌有些無奈。
魅白了金東凌一眼,“記住了,我只是保護你,至於聽不聽你的話,得看我心。”
見說不通魅,金東凌憋得臉通紅。心中暗道,雨娘不喜歡不聽話的人,若是雨娘因爲這事,趕他走怎麼辦?
求助的目投向顧雨娘。
顧雨娘微微一笑,安金東凌,“放心吧,東凌,我不會因爲魅而趕你走的。有他保護你,我也放心。”
即便看不魅,但也能多知到魅對金東凌沒有存什麼壞心。不過他到底是不是來保護金東凌和專程過來謝馬大夫,這兩點,顧雨娘不能確定。
金東凌出開心的笑容。
朝魅豪爽地說道:“雨娘同意你留下,那你就留下吧。”
魅無奈地搖搖頭,“兄弟哎,你能不能有點自己的主見,怎麼總是聽雨孃的呢?”
金東凌白了魅一眼,“我樂意,我喜歡。”
不再理會魅。
顧雨娘一拍腦袋,剛纔只顧討論魅的事,差點忘了正事,
走到馬芳雲跟前,拉著的手,問道:“芳雲,王大娘需要暫時住你家裡還是可以回家養病?”
馬芳雲一臉擔憂,“恐怕不能回自己家裡養病。王大娘這病……”
“芳雲,去給你王大娘倒一碗水。”馬大夫忽然踏進客廳。
這話打斷了馬芳雲說的話。
馬芳雲乖乖起出屋。
馬大夫轉出屋。
魅一下子閃到馬大夫面前。
雙手抱拳,恭敬地說道:“馬大夫,請我一拜,今天我過來是專程謝您對我胳膊的救治之恩。”
馬大夫有些困,但仍客氣地說道:“恕我眼拙,不知這位公子姓甚名誰?我何時一直過你?”
對眼前這個公子,沒有任何印象。
魅將原來過傷的那隻胳膊到馬大夫面前。
“馬大夫,您我的胳膊,定然能想起來我是誰。”
馬大夫下心中的錯愕,手上魅的胳膊。
眼前的這個人,他確實不認識,但這隻胳膊卻讓他印象深刻。當初正是爲了醫治這隻胳膊,他才錯失與心上人共同吃飯的機會。
“原來你是那個大鬍子。可是你現在怎麼這麼俊?難道你會易容?”
被誇獎長得俊,魅十分用,點點頭,“是我,是我,我就是那個大鬍子。易容嘛?對我來說,小菜一碟。”
“還這位大俠留下姓名和住,改天我登門拜訪您,向您請教易容之法。”馬大夫通接骨和疑難雜癥,但對易容,卻是一竅不通。
“馬大夫,我魅。目前住在金東凌那裡。談不上請教不請教的,你救過我的胳膊,就相當於救了我的命,等我們倆都有空閒之時,我願意傾囊相授。”魅說得誠懇。
馬大夫聽得認真。
“好咧,就這麼說定了。爲了公平起見,我願意用我拿手的接骨與你的易容換。”
救治病人,是他作爲大夫的本分。他不願欠魅一個大人。
魅淡然一笑,“好啊。先告辭。”
在顧雨娘看來,魅臉上彷彿有一願達的欣喜。
不過眨眼間,魅已不見蹤影。
顧雨娘現在多有些明白魅爲什麼要來謝馬大夫,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馬大夫的接骨也。
送完水後,重新進客廳的馬芳雲,沒有看到魅,臉上有瞬間的失落。
“雨娘,你王大娘的病,已暫時控制住,但還得在我這裡住幾天,之前我聽說你家要蓋新院子,現在你家裡也忙的,趕回家幫忙吧。你王大娘在我這裡,你儘管放心。”
顧雨娘謝過馬大夫,又去屋裡和王大娘告別後,方告辭離開。
回家路上,金東凌趕馬車趕得悠閒,速度緩慢。
顧雨娘聲問道:“東凌,那個魅什麼時候開始跟著你的?”
金東凌回頭了顧雨娘一眼,“今天早上,我睡醒後,他忽然出現在我面前。”
“那你怎麼沒有告訴我呢?”顧雨娘微笑著問道。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就讓我準備馬車。”金東凌低下頭。
顧雨娘輕輕拍了拍東凌的肩膀,聲說道:“以後再遇上這樣的事,要第一時間告訴我,記住了嗎?”
“嗯,好的。”金東凌點點頭,繼續專心趕馬車。
臨近顧家村時,牛管事帶著一幫人攔下金東凌的馬車。
顧雨娘跳下馬車,不等牛管事吭聲,終於記起那個不妥之是什麼,東凌不能在村子裡趕馬車。
“來人,把這個大傻子給我綁起來,不聽村長管束,在村中趕馬車馳騁,村規置。”
牛管事衝後的人一招手,三個人慾綁金東凌。
金東凌一臉無辜的模樣。
顧雨娘將金東凌護在後,客氣地說道:“牛管事,剛纔況急,東凌是爲了救人才在村中趕馬車的,還您明察。”
“不用明察,總之犯了村規,只能綁走他,以村規論。”牛管事牛氣哄哄地說道。
“還請你讓開。”其中一個小廝朝顧雨娘喊道。
“稍等一下。”顧雨娘從懷中掏出一包碎銀子。
使勁回憶村規容,也沒想起來哪條村規規定不能在村裡趕馬車。這不過是牛管事杜撰出來的說法。
圍著金東凌和顧雨孃的人,一看到錢袋,立馬讓開路,讓顧雨娘過去。
顧雨娘走到牛管事邊,將錢袋遞給他。“還牛管事您看在我們今天事急的份上,放過金東凌這一次。”
牛管事掂了掂錢袋,心十分滿意,但面上卻略有些爲難地說道:“好吧,村長還是會給我幾分薄面的,過會我會在村長面前替他求。暫時不綁他。還有,給你個面子,暫時不追究王寡婦出村子沒有登記這件事,以後可不能再這樣。”
說完,衝手下人擺擺手。
那羣人跟著牛管事離開。
金東凌委屈地低聲說道:“魅不是說幫我打壞人嗎?剛纔那羣人是壞人,他怎麼沒出來幫我打他們?”
顧雨娘安道:“東凌,有時候打壞人是明著打,有時候打壞人呢,是暗地裡打。魅是不想給我找麻煩,纔沒有及時出來打跑他們。放心吧,他肯定會給我們出氣的。”
“真的嗎?太好了。”金東凌立馬高興地拍手。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要保,若是你說出去,他們會把我和我娘抓走,明白嗎?”
“好。”金東凌點點頭。
顧雨娘知道,只要是不利於的話語,東凌都不會說。
剛纔無非就是被拿走點銀子,等空便去拿回來。
回到家後,顧雨娘看到顧二聞他們已經開始土。
“雨娘,你王大娘怎麼樣了?怎麼沒跟你們一塊回來?”杜桂花擔憂地問道。
顧雨娘將杜桂花拉到屋裡,低聲說道:“娘,我王大娘得了急癥,這幾天恐怕不能回來住,要住在馬大夫那裡,方便馬大夫給診治。”
“這如何是好?村長肯定不允許這種況出現的。”杜桂花倒不是擔心村裡人說閒話,而是擔心村長會按村規置王大嫂。
顧雨娘一拍腦袋,“我怎麼忘了這事呢?娘,我再去馬大夫那裡一趟,跟他商量一下,看看該怎麼辦合適。”
“那你趕去。”杜桂花說道。
“好。”
爲了讓王大娘早日康復,顧雨娘決定把自己以前從空間裡帶出來的備用中藥,拿給馬大夫。
包好那些中藥,跟杜桂花打過招呼之後,顧雨娘和金東凌再次走出院門。
“東凌,去牽馬車。”爲了省時間,顧雨娘要親自趕車。
金東凌應聲,有了牛管事剛纔的警告,他不敢再在村子裡趕馬車。
牽來馬車後,金東凌進馬車。
顧雨娘將馬鞭遞給金東凌。
“東凌,我負責拉繮繩,你負責甩鞭,甩完鞭子,你就藏在馬車裡面,這樣牛管事抓不住我們的錯。”
拉馬車的這匹馬十分聽金東凌的話,只要他隔空一甩鞭,那馬兒自覺往前走。
金東凌拿著鞭子的手出車窗外,一甩鞭,“啪”一聲鞭響,馬車前行。
他迅速回自己的手。
顧雨娘認真地駕著馬車前行。
沒一會工夫,他們倆再次來到馬大夫家。
金東凌負責拴馬車。
顧雨娘跑到馬大夫面前,將手中的那些中藥遞給他。
馬大夫仔細檢查之後,搖搖頭,“這都是些治療普通炎癥的藥,不適合你王大娘服用。不過,制這些藥的大夫倒是很有心思,把各種藥材研末,這得花費不功夫。不知是否可以見他一見?”
說完,將那些藥隨手遞還給顧雨娘。
這些藥是顧雨娘利用空間之研磨而,哪裡能說得上來哪個大夫。只能扯謊,“馬大夫,我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只知道他是一個江湖遊醫。”
馬大夫眼中閃過一憾。
既然這些藥對王大娘的病沒有什麼幫助,顧雨娘只好收回這些藥。
“對了,馬大夫,我們村的新村長立下新村歸,凡是子和婦人都不能夜不歸村,不然會按違反村規置,您看王大娘病這樣,該怎麼辦好?”
其實顧雨娘想到了一個辦法,只是沒說出口。
倒是馬大夫與顧雨孃的想法不謀而合,“雨娘,這樣吧,我們村沒有這個規定,我帶著芳雲去你們村,我跟著東凌住,芳雲跟著你王大娘住,你看如何?”
“好咧,馬大夫,您這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顧雨娘誇讚道。
天下最好的大夫?馬大夫笑著搖搖頭,那得看對誰。
“行,雨娘,你們先回去吧,過會我收拾好藥箱帶好品,和芳雲、你王大娘一塊過去。”
“我等著你們,我用馬車拉著你們。”顧雨娘微笑著說道。
“不用,天黑之前我們會過去,至於怎麼過去,你不用心,趕回家幫忙吧。”馬大夫笑著擺擺手,示意顧雨娘趕回家。
見馬大夫如此說,顧雨娘不再堅持,帶著東凌告辭離開。
如來時一樣,顧雨娘拉著繮繩,實際控馬車的人還是金東凌。
回到家中後,顧雨娘並不知道,一個流言已在村裡傳瘋。
大家都在傳,顧雨娘不好好待在家中,竟然趕著馬車到跑。
好巧不巧,這話傳到了新村長鞍達的耳中。
當顧雨娘正忙活著摘菜洗菜時,牛管事帶著一羣手下來到顧雨孃家。
一看這架勢,顧二聞和他手下的夥計立馬停下手中挖土的作。
顧二聞跑上前,低聲說:“牛管事,您過來有什麼事嗎?我們蓋新院子可是徵得了村長的同意。”
說完,還不忘往牛管事手裡塞碎銀子。
牛管事並沒有接,而是一擺手,“你們幹你們的活,我不是來找你們的。”
顧雨娘是個聰明人,立馬明白這是衝來的。
難道沒讓東凌趕馬車,趕馬車也不行?
顧雨娘上前。
但牛管事卻擡起手製止上前。
“今天我們是奉村長之命,過來帶杜桂花到村長那裡訓話的,其他人該幹嘛幹嘛。”
杜桂花神如常,對雨娘說道:“沒事的,娘去去就來。”
顧雨娘一臉擔憂。但深知此時不宜與牛管事。
於是客套地問道:“敢問牛管事,是不是因爲我在村裡趕馬車的事?”
牛管事之前得過好,自然給顧雨娘面子,“你倒是個聰明的丫頭。以後你省點心,你娘也點訓斥。”
“謝謝您告知,以後我一定注意。”顧雨娘客套地說道。
目送杜桂花走到牛管事面前。
牛管事帶走杜桂花。
顧二聞跟去看看,但被牛管事後的小廝攔下。
顧雨娘並沒有吭聲,而是心中另有打算。
等看不到杜桂花的影后,顧雨娘見衆人還楞在原地,於是微笑著安衆人,“大家繼續挖地基吧,不要因爲我娘被帶走的事而擔心工錢的事,我娘過一會就會回來的。”
顧二聞後的一個壯漢小聲嘀咕道:“二聞,你嫂子被村長的人帶走,這活我們怎麼幹啊?萬一過會顧雨娘也被帶走了,誰給我們工錢?”
村裡人沒有敢得罪村長的。村長要整誰,村裡的百姓便會離誰遠遠的。
顧二聞轉頭瞪了那個壯漢一眼,“我侄怎麼可能付不起工錢,大家放心幹活,有我顧二聞在,絕對不差大家半文工錢。”
有了顧二聞的保證,衆人還是不樂意幹活。
紛紛說道:“頭,你過陣子要親得用錢,兄弟們怎麼可能讓你掏銀子替顧雨孃家支付工錢?今天若是拿不出工錢,我們就去別家幹。反正有好幾家等著你帶著我們過去幹活呢。”
“是啊,頭,以前你們倆家不是沒有來往嗎?沒必要總是替家考慮。”
“頭,們惹得可是村長,我們還是躲得遠一點吧。”
顧雨娘皺了皺眉,開口說話。
顧二聞搶先一步說道:“行了,大家都別再瞎說了,還想跟著我乾的,就趕幹活。不然就給我走人。”
見顧二聞發火,衆人不再吭聲。
這些年找顧二聞蓋院子的人不在數,跟著他幹,養家餬口不問題。若是離開,只能跟著外村人幹,這樣容易吃虧被扣銀子。
衆人在顧二聞的怒視下,繼續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