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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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季陶然因那玉壺之事,幾乎害了趙黼同云鬟兩人,白樘窺知他與太極會的,便暗中同他商定里應外合之計,想趁著太極會召見之時,一舉鏟除。

白樘暗中曾將此計劃稟奏了趙世,得到趙世的首肯。

在趙世看來,年前那一場宮廷外的雨腥風才方停歇,又因太子冊立,新帝登基等,人心漸穩,大舜也復重回安定,而太極會之人經營多年,潛布天下,行事不痕跡,會眾迷,若是大肆追查起來,不知會牽連多人,又會引出什麼波瀾事端,卻大不利于國民。

是以只暗中命鎮司的緹騎、以及刑部的鐵衛暗中追蹤,白樘負責主持追查罷了。

誰知,不知是因玉壺之計失效、打草驚蛇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從此之后,太極會竟風平浪靜,半年之間,并未對季陶然下達過任何指令。

直到那一天。

白清輝為季陶然最好的朋友,又是大理寺的差,卻也仍是在數日后才聽聞季陶然“養病”在家的消息。

以他的為人,即刻嗅覺事不是這樣簡單。

偏不管是季陶然,還是白樘,但凡刑部中人,對此事都是守口如瓶,故而那次云鬟相問,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此后,因紫兇魔之案,掂掇難解,得了云鬟指點,為徹底斷絕此案,只得相請季陶然出馬。

正季陶然養的差不多了,先去查驗那四尸首,經過一番仔細檢測,果然形如清輝和云鬟的推論吻合。

了卻公干之后,清輝松了口氣,相謝陶然。

季陶然笑道:“你如何竟對我客套了許多,我前兩日就聽聞了此案,本來好奇想看一看,家里不許我,我又想著畢竟不是刑部的差使,或許你也避嫌,所以并未敢手……”

清輝道:“避什麼嫌,我只是擔心你的傷有礙罷了。”

季陶然胳膊,苦苦一笑,卻仍是不提負傷之事,只道:“你若早尋我查驗,一早就會知道兇手是故布疑陣,何必白耗這許多時間?”

清輝見他果然避而不答,瞥他一眼:“方才你說我對你客套了許多,其實,我倒是覺著恰恰相反。”

季陶然挑眉,忖度道:“你……”

清輝道:“放心,我并不是追問你是因何差使而負傷的,我卻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季陶然暗中松了口氣,訕訕笑道:“你知道白尚書是那個,約下甚嚴。”又問他到底想說什麼。

清輝方道:“其實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卻知道你必會為難,故而一直不曾出口。”

季陶然對上他淡靜的雙眸,慢慢斂了笑容:“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竟疏遠了妹妹?”

清輝點頭:“你,可是有什麼難言之?”

清輝最知人心,且季陶然對云鬟的心意,當真是天意昭昭,從最初的單純呵護,到以為云鬟投水后的瘋狂尋覓,甚至不惜因之故了驗一行,為親戚友朋們指摘……

他們兩人雖從小兒一同長大,幾乎無話不談,但從未對彼此的私有過半句言語,或許,是因為都知道對方的心意,因此各自回避。

但對清輝而言,雖然做不伉儷,同云鬟卻仍是最好的知己,但他從旁相看,從上回在崔侯府解決“鬧鬼”一案,便發現果然先前不是他多心,季陶然是真的有些疏遠云鬟。

清輝道:“莫非,是因為份已經不同?”

季陶然仰頭,喃喃道:“我只是怕,越接近,反而會……害了。”

庭間木葉蕭蕭,天際雁陣驚寒,季陶然想到上次的玉壺之事,至今心中懊悔驚怕仍難散退。

頭微,季陶然道:“就如同我不告訴你這次我因何傷,這并不是同你們疏遠,恰恰也是相反……正因為你們都是我最不容有失的人。”

清輝抬眸。

兩人目相凝,清輝道:“我信你。只是……不要無端端就冷落了人,你若真當我們是知己,就該知道我們對你的心思也是一樣,何必苦了別人,又且自苦。”

說著,便將云鬟先前傳他問話一節說了。

季陶然若有所,面

清輝早看破他的心意,輕輕拍肩道:“好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季陶然不一笑。

那天他一如既往前去刑部,走在路上,忽地眼前一黑,來不及吭聲,人已經暈厥。

之前同白樘約定計策之時,白樘有意暗中人跟隨護佑,但季陶然深知太極會無孔不,生怕走消息,便未曾許侍衛跟隨。

只是他再想不到,這一次太極會并未派人通知,反是在沉寂半年后毫無預兆地突然出現,雷霆行事。

醒來之后,發覺在一間暗室之中。

一刻慌后,季陶然自省,太極會這次如此反常,只怕是已經對他起了疑心,或者此舉,已是想要除掉他之意。

對方手如此之快,他知無人能夠相救,回想往日種種,反而很快鎮定下來。

求而不得,輾轉反側,更幾乎因一己私念,害了他最珍視之人,若是就此了結,倒也算求仁得仁。

線漸暗,想必是天黑了,此刻刑部的人大概已發現他不見,必然正全力搜尋。

季陶然心如止水,閉目靜坐之際,耳畔傳來一個聲音,道:“井宿。”

聲音略有些冷,卻十分沉靜,季陶然睜開雙眸。

門扇開,一道披黑袍、帽兜遮的影子如幽靈般,從外間的暗夜里徐徐走了進來。

太極會除了首位八座,底下又分二十八星宿,季陶然雖未八座,卻是四野之中的南方朱雀之首。

而此刻進門之人,通,只在腰間垂著一則令牌,上頭鐫刻著一個篆的“黃”字。

季陶然起,垂首道:“參見法座。”

那人微微抬頭,淡紗背后的臉,仍有黑紗蒙面,只出一雙眼睛,將季陶然上下打量一遍,道:“可還記得,當初會之時,會宗訓誡之言?”

季陶然心中微,垂眸道:“獨視獨聽,獨斷獨行,太極兩界,黑白分明。”

那人道:“當如何行?”

季陶然道:“不辨親疏,不殊貴賤,捐軀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