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甲燈火通明,幾十個宗室圍在一起,在幽暗的燈火下,顯得個個驚詫莫名。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除掉趙桓,這些宗室王公都曾是沈傲的盟友,只是事已經發展到偏離了他們的預期,原本哄擡晉王出來,大家倒還可以接,可是晉王堅持不字,依著白日朝議的意思,估著是在衆皇子之中挑選出新皇帝了。
可是事有了變化,武備學堂兵變,馬軍司兵變,步軍司兵變,殿前司畏首畏尾,接著是文武百會同汴京一些重要人紛紛出現在輔政王府。
消息已經越來越壞,九皇子趙構來得最遲,火氣也是最大的,幾乎在齊王府的正殿跳起腳來,朗聲道:“沈傲已經宮了,帶著這麼多兵,莫非是要宮?他這是謀逆造龘反了,殿前司居然不聞不問,放開了宮門,太皇太后還在……”
趙構心急火燎,倒也有可原,本來這皇位他是最炙手可熱的人選,現在出了這麼大的變故,皇位沒了,連祖宗的社稷都不能保全,怎麼還能坐得住?
除了晉王,齊王在諸王公里的威最高,齊王沉了片刻,道:“事到了這個地步,到底該怎麼辦?眼下汴京是沒有法子了,難道要出京去請各路出兵勤王?”
“自然要勤王?否則咱們的宗社怎麼辦?事到如今,已是不能猶豫了,不如咱們這就趁機逃出京城去,出京之後各自分散,四招募忠義之士,再回汴京收拾殘局。”
說話的是嘉國公趙椅,趙椅喝了口茶,又道:“否則一旦到了天明,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許多人不深以爲然,不過說歸說,可是想到要連夜出京,家眷自然是不能帶走的,出了京城,又不知要跋涉多久,到了地頭,人家也未必買你的帳,這裡頭不知參雜了多變數,所以雖然覺得嘉國公說的有道理,應和的人多,真正願意付諸行的還真沒有幾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