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各自的……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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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氣如虹,橫貫長空。

以翻手爲雲作爲技巧的劍招,配合晝夜的特,蘇安然每次出劍的威力幾乎都不在神海境巔峰修士的全力一擊之下。

可哪怕如此,蘇安然到現在爲止依舊沒能斬殺哪怕一頭殭

不管是蘇安然一劍將這些殭的頭顱刺穿,還是將這些殭的腦袋打,可結果依舊是在很短的時間,這些殭就能夠修復重新爬起來再戰。

雖說這些殭的實力並不算強,而且也不懂得什麼配合、武技,可是完全不知疲憊,以及隨時都會一擁而上這一點,卻依舊讓蘇安然到一陣頭大。

蘇安然知道,這裡面肯定涉及到某種陣法的運轉原理,想要純粹依靠斬殺殭來破陣並非不可能,只是以蘇安然的殺傷力,大概很難做到這一點。

劍修與武修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劍修的殺傷力相對更加集中,對生機的摧毀也更加徹底,是屬於一擊斃命的類型。

而武修,則是以破壞力著稱,他們的武技相比起劍技也更加註重於威力上的提升。

當然,這並不是絕對。

劍修本就是從武修的系裡胎而出,就如同一個幣的正反兩面,到發展途徑達到巔峰的時候,最終也是會殊途同歸:也就是劍修最終也會誕生出破壞力更強的劍技,而武修也會出現殺傷力更強的武技。

但那也是未來的事

以眼下蘇安然的實力而言,他沒辦法做到一劍就將這些殭徹底大卸八塊的程度。

所以,蘇安然毫無懸念的陷了苦戰之中。

再度一劍斬落兩的頭顱後,蘇安然急忙趁著殭們合圍之前,再度退出了包圍圈。

完全不知疲倦的殭,並沒有什麼畏懼和後退的概念——這些殭平均起碼被蘇安然斬殺了三次以上,可是隔不了多久它們就又會原地復活,顯然這些玩意都是春哥的忠實信徒——所以它們毫不猶豫的再度朝著蘇安然衝了過來。

一邊揮劍阻擋著,一邊後撤拉開距離,蘇安然的臉已經漸漸變得有些蒼白。

這是力消耗過大所導致的。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蘇安然還從未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

就在蘇安然再度打倒了一隻殭之後,之前被蘇安然砍頭的兩隻殭中的其中一,已然再度復活了。

蘇安然的臉出有些無奈之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臉很快就轉爲一,然後又變了欣喜:“原來是這樣!我之前居然沒有發現!”

剛剛纔被斬掉頭顱的兩隻殭,這一次只復活了一隻。

另一隻,因爲某些意外的緣故,被蘇安然斬殺的時候,它的頭顱滾落得稍微有些遠,已經離開了地面瀰漫著那些黑霧氣的區域——這一點,也是唯一和之前那些復活了的殭有所區別的地方。

發現了這點,蘇安然自然不會繼續傻乎乎的在黑霧的區域和這些殭手。

只見蘇安然只是幾個起落的功夫,就直接衝散了這些殭的陣勢。

然後又是一片劍影縱橫。

這一次,卻不再是翻手爲雲,而是改用了羣攻的覆手爲雨。

只見漫天劍宛如灑落的月華,以蘇安然爲中心點的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出,直接就將這些殭的首級斬落。

不等這些腦袋落地,蘇安然揮劍一掃,施以劍將這些頭顱全部拍飛向遠方。

但聽得一陣“咕咚——咕咚——”的異落地聲,這些依舊面帶生前猙獰、畏懼、驚恐、不甘等等諸多神的腦袋,就已經灑落了一地。而蘇安然旁的這些殭,也因爲失去了腦袋而齊齊摔落在地。

地上的黑霧,在這些殭旁不斷的翻滾著、沸騰著,看起來竟有些微的噁心。

只是,這一次這些殭並沒有出現像之前那般,在被黑霧翻滾融合後又再度復活——很顯然,這些黑霧雖然可以修復這些殭的傷勢,但那也是需要一定的前置條件:例如殭必須死在這些黑霧的範圍。而一旦殭死亡的時候,它們所缺乏的部分不在黑霧的範圍,那麼它們無限復活的特顯然就不再有效。

黑霧如此翻滾了一小會後,蘇安然就發現這些黑霧竟是開始漸漸變得稀薄。

而殭上,卻反而是開始凝聚出類似靈石一樣的東西。

只不過相比起之前蘇安然從韓英手上拿到的那些靈石,這些從殭上凝聚出來的靈石卻是黑的,宛如黑曜石。

蘇安然俯拾起一塊。

與靈石裡那種蘊含著純天然的靈氣不同。

這些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石塊裡,蘊含著的是一種帶有邪獰狂的氣息,就好像是與靈石天然於首尾兩端的對立

十一,都各凝聚了一塊這樣的黑曜石。

但是品質上卻是有好有壞。

好幾被蘇安然殺死的次數比較多的,它們凝聚出來的黑曜石品質就比較差,不僅澤略顯黯淡,甚至氣息也不太穩定。而那些被蘇安然殺死次數比較的,凝聚出來的黑曜石澤就顯得幽黯一些,帶有一種類似寶石一樣的澤,只不過這澤並不太明亮。

蘇安然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不過既然是打怪掉落的玩意,總歸應該不會是垃圾,所以還是把這些全部都收了起來。

隨著殭的死亡,以及黑霧的凝聚化爲黑曜石後,很快周圍瀰漫著的黑霧就徹底消失了。

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依舊顯得有些昏暗,但是蘇安然卻還是敏銳的覺到,氣氛有了比較微妙的變化。

在之前,那些殭莫名其妙出現的時候,周圍有一種非常明顯的冷氣息。而等到那些殭出現後,周圍環境的氣和死氣就變得更重了。

但是現在,卻是有了一種空氣變得清新的微爽

蘇安然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自己絕對是陷了某個陣法裡。

而且這個陣法的自然轉化,並沒有蜃妖死亡所化的幻象神海境那般湛,那是真正的讓人渾然不覺就已中招。而眼下這個類似於古戰場的陣法,它每一次被激活和開始運轉的時候,周圍的氛圍都會產生非常明顯的變化,這就很容易人有所防備了。

“剛纔的殭有非常強烈的攻擊,應該就是殺陣的效果。”蘇安然默默的計算著,“現在看來,這個結合了殺陣、困陣、幻陣的大陣纔是真正的天地人三才大陣了。……只是,我應該要如何破陣呢?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跟殷琪琪等人合作。”

突然的傳送以及分隔,讓蘇安然到有些微的不習慣之外,同時還有一抹擔心。

之前黃梓曾提到過的存活任務,讓蘇安然對此印象深刻。

他並不想和殷琪琪、力士、韓英等人爲敵。

除了部分原因是因爲這一天的相還算比較愉快外,另一個原因則是這三人都是他已經發展出來的第二批顧客,蘇安然可不想這麼快就做出殺取卵的事。

最終,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的蘇安然,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也不知道他們幾人的況如何。”

……

此時,在這片同樣赤的大地上,力士神冷漠的撇了撇

在他後,是一灘灘如同爛泥一樣的東西。

的霧氣在這些爛泥上不斷的翻滾著、匯聚著,可卻始終無法讓這些爛泥再度修復,就好像有一獨特的力量正在隔絕了這些黑霧的凝聚,同時還在不斷的消耗著這些黑霧的力量。

“有點意思。”靜靜的觀看著黑霧不斷翻滾沸騰的況,力士的角終於微翹,“這個世界對於力量的運用非常劣,但是在技巧這方面倒是發展出了不的花樣。……如果能夠獲得這種利用死煞來對傀進行修復的手段,老鬼肯定願意出大代價來收購的。嘿。”

如此說著的時候,力士卻沒有再繼續觀察。

手掄起重錘,然後就再度往一灘離自己最近的爛泥砸落。

頓時,伴隨著大地的一陣震,這攤爛泥在重錘的轟擊下,直接炸裂開來,連帶著那些纏繞在上面的煞氣一起化作了四散飛濺的泥漿。

然後,力士又依法炮製了另外十來團爛泥,徹底杜絕了這些傀的復活可能

做完這一切後,力士才重新扛起戰錘,開始打量起剛纔那些傀爬出來的地方。

“這些傀沒有神智,也不懂得任何武技,單純的力量也就和聚氣境九層差不了多……我記得老鬼好像是說,這個級別的傀是鐵。”力士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著,“如果附近沒有縱者的話,鐵除了皮糙厚一些,基本不存在任何危險。……看剛纔那些鐵況,顯然是沒有縱者在,只是單純憑藉本能在戰鬥。”

如此猜想著,力士卻是已經走到了那些鐵爬出來的坑邊。

深邃幽暗,站在旁邊的力士並沒有出現他預料中那種可以直視底的況。

“看來這些殭爬出來的地方,應該是有著什麼吧?”力士沉片刻,然後才失笑一聲,“嘿,想那麼多幹什麼。這本就不符合我的格和習慣,反正這次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測試,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沒有毫的遲疑,力士當即縱一跳,直接就跳到了坑之中。

臨行前,他甚至還有心思猜想著蘇安然、殷琪琪和韓英三人的況:“過客應該也有不,可能也是發現了瞞天過海這等方法的強者。……反倒是殷琪琪和韓英兩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解決這些鐵。”

……

“乾坤無極!天雷正法!”

伴隨著怒喝聲響起,天空中凝聚盤旋著的底層雷雲,再度響起了一陣雷鳴聲。

接著,數道如同水桶般壯的雷電,當即從天空之中猛然劈落。

每一道雷芒,都在神識的引導下,準確的劈打在了跑在最前方的數上,當即就將它們打得一片焦黑。這些遭雷劈的鐵,很快就搖搖晃晃的倒下,而凝聚在這些鐵邊的煞氣也在雷法的轟擊下徹底消散。

周圍的大地上,有著非常明顯的紫藍電蛇在四遊走著。

那是遊離著的雷芒。

也正是這些雷芒,隔絕了周圍那些煞氣再度靠近那些鐵——只是這些煞氣,卻並未就此消散。它們就像是到什麼吸引力一樣,還在不斷瘋狂的向那些倒落的鐵涌去,只是礙於雷芒的阻礙,只能被不斷的消磨著,直至最終因後繼無力而徹底消散。

韓英臉蒼白,神張的看著這些鐵

直到最終確定它們不會再復活後,他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坐在地,大口的息著。

如此休息了良久之後,才哆嗦著從納袋裡那出兩個小瓷瓶,然後倒了幾顆丹藥,開始依次吞服、煉化。

伴隨著一陣的氣從韓英的上不斷升騰而起,他的臉纔開始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但就算真氣已然恢復,神識也已得到補充,可是來自神上的疲憊卻也不是短時間可以消除的。

韓英面複雜的凝視著前方的那些鐵爬出來的地,他知道那裡應該就是這一關的破陣關鍵,可是剛纔這些鐵的出現依舊讓他到有些懼怕。若不是他掌握了一門天雷正法的法,只怕今天是真的要代在這裡了。

而因畏懼所產生的心理力,也導致韓英此時顯得非常的躊躇。

他不知道地會有什麼危險,所以他也無法做出決定,是否要進

這個時候,韓英就開始有些羨慕蘇安然和力士了。

因爲在他看來,遇到這種況的話,以那兩個人的實力肯定能夠輕鬆解決這些鐵的。

不會像他這樣,差點就死了。

……

“看來應該是鐵沒錯了。”

不同於其他人的想象中的危險,殷琪琪此時倒是非常的淡定。

出於習慣使然,在陡然出現在一陌生的地方,並且早已意識和察覺到危險的況下,殷琪琪自然不可能毫無準備。

作爲一名陣法師,雖然通的方向是以破陣爲主,但是上還是帶著一些早已繪刻好的陣盤備用。

畢竟,玄界已經有無數先輩以他們的鮮爲後繼者做出了示範:就算破陣師邀前往某些境探索破陣,但是也還是會出現和隊友失去聯繫的分隔況。

在這種況下,一名陣法師是否能夠自保,以備支撐到隊友的救援,就非常的重要了。、

這也是如今玄界所有陣法師,都會或多或的掌握幾門法或者武技的原因。

並不需要如何通,但至備一定的自保基礎。

殷琪琪不擅法與武技,主要是因爲還沒來得及學習,畢竟能夠擁有今天的陣法知識,可不是靠的天賦。

陣法一道,本就沒有所謂的天賦可言。

所謂的天資論,在陣法一道里也僅僅只是起步比別人容易一點而已。

因爲就連“空手佈陣”這種技藝,實際上也能夠通過大量的學習和研究從而掌握。

所以陣法一途,是一個真正講究“天道酬勤”、“勤能補拙”的系。

,在太一谷林依依橫空出世前,玄界的確是這麼認爲的。

而直到太一谷的林依依輕取超一流陣法師,然後又毫無阻礙的爲陣法大師後,玄界對於陣法師的定義纔開始出現了所謂的天才論。但哪怕就算是天才論,整個玄界也都公認一種說法:修道界在陣法一途上只有兩種天才,一種是林依依,剩下的就是第二種了。

殷琪琪兩者都不是,所以只能依靠勤勉和努力,憑藉自己的雙手來就夢想。

十一,漫無目的的在原地繞著圈子。

周圍的煞氣本就無法接近到這些鐵,就彷彿有一道無形的界限將鐵與煞氣分割開來——當然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所以那些煞氣只能在周圍環繞著。

殷琪琪信步閒庭般的從這些鐵邊經過,甚至還強忍著噁心時不時停下來觀察這些鐵況。

可是這些鐵,卻對近在咫尺的殷琪琪充耳不聞,就彷彿並不存在一樣。

“傀除去相當於凝魂境的王外,依次是金銀銅鐵木,分別對應本命、蘊靈、通竅、神海、聚氣等五個境界。”殷琪琪手敲敲了眼前一的皮,竟是發出一陣金屬敲擊聲,“鐵沒有神智,不懂武技;銅沒有神識,卻保留了一些基本的武技。但不管是銅還是鐵,如果沒有控制者的話,都不備什麼威脅。”

大概弄清楚了這些傀況後,殷琪琪就對這些玩意徹底失去了興趣。

只是有些可惜自己佈置的三個陣盤。

這三個陣盤,正好可以組一個有迷和扭曲知的困陣,效力要看對手的實力。

這些鐵的實力不怎麼樣,又沒有縱者在旁邊指揮,只是單純憑藉本能行的東西,因此在殷琪琪看來跟野沒什麼區別——當然,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殺傷力還是要比野強得多的——所以會被困在的陣法裡,並不足爲奇。

沒有再理會這些鐵,殷琪琪很快就來到那些鐵爬出來的坑旁。

知道,破陣的關鍵就在坑裡。

只是同樣很清楚,以自己的實力如果貿然進,一旦對面是傀的老巢,那麼陷包圍圈裡的就相當的危險了。

而對於陣法師而言,最正確的做法就是一旦困的話,那麼最好就是等待隊友的來支援。

可是殷琪琪卻很清楚,並不僅僅只是困而已,的另外三名隊友也同樣困在這個法陣裡。而要指的隊友破陣來營救可不敢對此抱有任何希,畢竟的三個隊友裡,一個是把腦子不知道丟哪了的莽夫,一個是好奇心旺盛但腦子不太好用修復師。

唯一比較靠譜的,也只有蘇安然了。

只是,殷琪琪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那位自稱過客實際像掮客的人,大概會忙著在搗鼓些別的什麼東西,而忘了正事?

“唉,師父總說要用雙手來就別人的夢想,我現在算不算是在用雙手就別人的夢想呢?”

殷琪琪嘆了口氣,然後縱一躍,就跳到坑裡。

……

蘇安然氣吁吁的拄劍而立。

在他周圍,是橫七豎八倒著的將近三十無頭

這讓蘇安然有一次收穫了三十顆黑曜石。

而且由於已經有了之前的經驗,所以蘇安然現在殺起怪簡直不要太乾脆,這也讓他獲得的黑曜石品質相當的高,幾乎每一顆都如同是真正的寶石一樣閃閃發亮。

一路走來,蘇安然砍瓜切菜般的解決了大概七、八撥殭

但是他也發現了,這些殭的實力雖然沒有怎麼提升,可是它們的數量卻會漸漸增多。

最開始的時候,他遇到的只有十來,可是現在出現的殭已經超過三十了。

蘇安然懷疑,如果自己繼續走下去的話,怕是下一撥就要面對四十以上的殭了。

雖說這些殭對付起來並不算太難,可是一旦數量多起來的話,他就沒辦法做到那麼輕描淡寫的把這些殭的頭摘下來當球踢了。

就好比剛纔的三十,就算蘇安然一舉斬殺了超過三分之二的殭,可他也只來得及將其中十來個腦袋打出黑霧的影響範圍。然後,蘇安然就發現這些殭的復活速度比起之前要快了不,像最開始還有半分鐘以上的緩衝時間,可剛纔那一撥,幾乎是那些殭剛落地,與黑霧一接就又立即爬起來了。

蘇安然到一臉的牙疼:“我到底還要殺幾次,才能破陣啊?難道說……要把這片大地的殭都殺?這不可能的吧?這裡可是古戰場啊。……還是說我的破陣方法有誤?”

蘇安然的目從那些殭爬出來的坑上一掃而過。

“那裡面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地方,除了力士恐怕不會有人傻呼呼的跳下去送死了。”蘇安然嘆了口氣,“正常況下,殺怪肯定不會掉落東西的,又不是遊戲。……但是這些殭都會凝結這些黑水晶,肯定是有什麼用的,只是我暫時沒有發現而已,說不定是我殺的殭還不夠多,所以還沒引起陣法的變化。……嗯,看來只能繼續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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