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當明星遭遇強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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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八的時候,唐逸又去了一號院,看名義上的主管領導黃偉,但書長沒在家,唐逸和書長人聊了一會兒,見書長遲遲不歸,就留下菸酒告辭,書長人一定不收,可能是覺得中華煙和五糧太貴重了,自己又不認識這年青人,當然不能收。唐逸也不強求,就笑瞇瞇拎起了紙袋,說:“王嬸,那我明年再來看您,到時候不拿東西您可別怪我。”

王嬸這個奇怪啊,送禮的見得多了,但哪個不是死磨著將東西留下,王嬸每年過年都因爲應付這種事兒累得不得了,想不到面前的年輕人年紀不大,卻是異常爽快,聽說年紀輕輕的就是級幹部了,果然是有些本事。

要不是因爲不清楚唐逸的底細,王嬸還真喜歡和唐逸聊天的,當下就笑著說:“行,嬸子歡迎你明年再來。”

晚上黃偉回到家,王嬸就說了唐逸來看他的事兒,將唐逸著實誇了一番,黃偉聽了默默點頭,也沒和老伴多說什麼。

唐逸本來是不想去看紅日的文藝匯演的,但到了週末,寶兒就磨著唐逸帶出去玩,開車拉著寶兒在街上轉悠,也沒啥好去,看副駕上寶兒無打采的打哈欠,唐逸小腦袋。說:“寶兒,咱去看演唱會吧,那兒熱鬧。”寶兒拍手好春城工人育館是八十年代初的建築,可以容納一萬兩千人,曾經承接過城運會的兵乓球,籃球等比賽項目,是當時東北幾省最大的育館。

到了工人育館前停了車,抱著寶兒下車,還有幾分鐘匯演就要開始。育館已經沒有方纔瘋狂擁的場面,稀稀落落的人流慢慢進場。

還沒等唐逸邁上臺階,就聽有人在上面喊:“唐逸,快點,馬上開始了。”向上看去。小胖子張瑞國和三四個孩子正站在育館宏大氣派的玻璃門外,對自己招手。

唐逸抱著寶兒走上臺階,張瑞國就:“還以爲你不來了呢,我們正想進去!”說著就指著孩子爲唐逸介紹,長髮圓臉地是他朋友張芳,另外兩個孩兒是張芳室友,穿紅羽絨,靚麗活潑的劉穎,穿天藍羽絨,比較文靜的趙雅月。

唐逸和們點頭問好。寶兒更是乖巧的說:“哥哥姐姐好。”幾個孩子都湊到寶兒邊嘻嘻哈哈逗弄,唐逸介紹:“是我侄兒。”孩子們馬上炸了鍋,哪有這樣的,你侄我們哥哥姐姐,這不給我們降了輩分嗎?

們唧唧喳喳弄得有點頭疼,唐逸無奈對寶兒道:“他們叔叔阿姨。”

張瑞國問唐逸:“你是省城人啊。”唐逸點頭,張瑞國眼裡就有些羨慕。

劉穎笑道:“你家裡有關係吧?不然哪弄得來前排地貴賓票?排隊都買不到。”

唐逸說:“認識育館的人。”幾人這才釋然。

進場時張瑞國和唐逸走在最後。張瑞國就嘆口氣:“你呀,沒眼福,芳芳宿舍最漂亮的大沒來,唉。”

唐逸心知說得定是那個什麼曼了,微微點頭,沒有吱聲。

紅日確實號召力驚人,他出場時,歌迷瘋狂的尖聲險些震破唐逸的耳,寶兒更捂住耳朵嘟囔著什麼,紅日穿一西裝。儒雅倜儻,偏偏歌蒼勁有力,完全顛覆了搖滾歌星獷的形象,偶像派的實力歌手,也不怪從出道至今不過一年多,卻已經紅半邊天。

紅日的代表作是《請不要走》,當他聲嘶力竭的喊“請你不要走”時,育館靜寂一片,許多歌迷都眼含淚花癡癡看著他,歌聲畢。劉穎第一個尖起來,接著震耳聾的尖喝彩聲彷彿要掀破育館地天棚。寶兒氣得苦著臉嘟囔:“吵死啦!”更抱著唐逸脖子說:“叔叔,咱回家吧。”一向乖巧的寶兒發小祖宗脾氣,可以知道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唐逸卻是聽得津津有味,就哄寶兒。許下許多空頭支票。寶兒才苦著小臉依偎在唐逸懷裡,繼續忍噪音的折磨。

文藝匯演接近尾聲時。搞了一個獎活,被到的歌迷可以在紅日下榻的春城大酒店與紅日近距離接,結果好巧不巧,到的號碼就是唐逸地座位,劉穎簡直樂翻了天,拉著唐逸袖子央求:“哥,你要帶我去啊!”

唐逸無所謂的點點頭,其實他本來就不想去,但看張瑞國幾個求肯,也只好隨便應了下來。

春城大酒店1108房間外,唐逸等一行人已經等了近一個小時,唐逸覺得到,當出面接待的經紀人聽到幾個人的份是東工大的學生後,明顯就有些冷淡起來。

唐逸等得不耐,張瑞國幾個卻是興異常,尤其是劉穎,一個勁兒的喃喃自語,激的有些手足無措,幾個學生中唯一理智點的是那個文靜孩子趙雅月,還記得和唐逸道謝:“謝謝你的票。”

唐逸擺擺手,抱著寶兒有些累了,就將放地上,寶兒無打采的抱著唐逸大,大概被兩個多小時地噪音搞得小心靈有些創傷。

趙雅月又笑著說:“你運氣好呢,怎麼就到了你呢?”

唐逸笑了笑沒有說話。

趙雅月奇怪的看著他:“你一點兒也不興?”

唐逸說:“你可不也是嗎?”

趙雅月微笑道:“我是裝樣子的,現在可不知道多激,紅日啊,他會和我面對面說話,想想就不可思議。”

劉穎攥著拳頭,激的說:“是啊是啊,我想想。我想想,我要和他說什麼……”

張瑞國雖然同樣興,但不忘叮囑他朋友:“你可別獻吻!”張芳白了他一眼,說:“我倒想,哼。可是紅日會讓我獻嗎?”張瑞國就有些惴惴起來。

終於,1108的房門輕輕拉開一條,紅日的經紀人大周閃出來,對他們幾個招手:“過來吧。”

劉穎幾個孩子馬上圍了過去,經紀人輕咳了一聲,拿腔作勢道:“本來吧,按規定紅日只會接見中獎的歌迷,但我把你們的況和他說了以後,你們也知道地,紅日這個人對歌迷一向看作是他的家人。所以他同意和你們會面。”

“嗷,萬歲!”幾個孩子跳起來高呼,甚至包括文文靜靜地趙雅月。

經紀人又噓了一聲,臉不快:“紅日剛剛唱了兩個多小時,累得很,你們小聲些,一會兒吧簡簡單單提幾個問題。合張影,不許纏著他要簽名知道不?”

幾個孩都小啄米一樣的點頭。

經紀人這纔將房門輕輕推開,在幾個孩眼裡,門後,無異於天堂,套房客廳出的淡淡白不亞於天堂之門地聖

幾個孩子一擁而進,唐逸牽著寶兒的手也跟了進去。

紅日坐在有復古上海風味地米高背沙發椅上,含笑看著進來地歌迷,看起來很有親和力。

劉穎幾個孩兒激的臉都紅了,在結結地問出幾個不知所謂的問題後。經紀人就建議拍照留念,意思是此次的會面已經結束。

紅日一眼瞥到了抱著唐逸大的寶兒,笑瞇瞇道:“好可的小孩,來叔叔抱著拍個照。”

寶兒卻扭過臉不理他,紅日臉上就有些尷尬。

經紀人走過來拉寶兒胳膊:“來,和紅日叔叔照張相。”因爲照片是會見報地,現紅日親善歌迷,有個可的小歌迷確實是個亮點。

唐逸蹙眉,將經紀人胳膊攔住,說:“不喜歡和陌生人親近的。”

經紀人當下就冷了臉:“什麼陌生人。看清楚是誰,紅日!”

紅日在那邊說:“大周,算了,別難爲人家。”

經紀人卻又去拉寶兒胳膊,唐逸臉沉了下來。皺眉道:“說了我們不喜歡拍照。”再次攔住了經紀人的胳膊。

紅日那邊就有些尷尬。說:“這位歌迷朋友,和我拍個照很爲難嗎?”

經紀人就上勁了。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多人想和紅日合影呢,你就這麼不開竅呢?”咱在旁邊的工作人員也有兩個人走過來,看樣子竟有搶的架勢。

寶兒看著經紀人三番兩次黑著臉來拉自己,就有些害怕,更見又有幾個陌生人圍過來,嚇得哇一聲就哭出來,唐逸忙抱起哄:“別哭,叔叔在,不要怕。”

經紀人幾個這時候就不好手了,但經紀人還是低聲道:“媽的什麼玩意兒,給臉不要。”

看著寶兒紅紅地眼睛,更聽經紀人說話不乾不淨的,唐逸冷聲道:“誰稀罕和他拍照嗎?我家寶兒可比他金貴一百倍。”

聲音不大,客廳裡每個人卻聽得清清楚楚,劉穎幾個正忙過來勸寶兒,見經紀人爲難寶兒,幾個孩子也有些生氣,但又不敢說偶像邊人的不是,只有勸寶兒別哭啥的,突然聽到唐逸這話,都是吐吐舌頭,心說唐逸這男孩子真是特立獨行,怎麼覺這麼牛氣呢?在紅日面前竟然一點兒也不怯場,說話也這麼傲。

紅日也黑了臉,當紅巨星,被人當面拿個小丫頭片子說比他金貴百倍,他哪得了,但礙於形象只是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經紀人卻發作了,指著唐逸鼻子:“媽的你還真是給臉不要,馬上給我滾出去。”又指著幾個孩子:“還有你們,都滾出去!一個個什麼德行!”

幾個孩子想不到經紀人翻臉後這樣沒素質,都有些氣憤,但也不敢還,畢竟紅日在們心裡可是高高在上。趙雅月鼓起勇氣,對紅日道:“紅日,他說的是你的意思嗎?”

紅日扭臉不理們。張瑞國不忿的道:“狂什麼?沒素質。”

經紀人瞪眼道:“媽的你再說一遍,欠吧你!”

幾個孩子怕經紀人真的手打人。這種事又不是沒見過報道,忙拉著張瑞國說:“咱走吧。”

經紀人又瞪著唐逸:“媽地看什麼看?不服氣是吧?”

寶兒瞪起靈地大眼睛:“你是個壞蛋,叔叔纔不怕你。”被唐逸抱在懷裡後,寶兒就止了哭聲,小丫頭更有些狐假虎威起來。或許是在心裡,唐叔叔很厲害很厲害吧。

唐逸也不理經紀人,轉頭對紅日道:“紅日,你現在和經紀人馬上給我們幾個道歉,這件事就算了。”

紅日愕然,看著一臉認真的唐逸,不由得微笑搖頭,他的經紀人更是哈哈大笑:“你小子夠牛的啊,還是昨晚沒睡好,發癔癥呢?給你道歉?真虧你說得出口!哈哈哈哈。”

唐逸微微點頭:“好吧。”說著就從手包裡出電話。撥通了袁有才的電話:“袁廳長嗎?我唐逸,是這樣,我想問問紅日文藝匯演是你們文化廳誰負責地?恩,是有點違規,我懷疑本不是爲了慶祝新春福利文化匯演的質,好,明天我會安排督察組去你那兒瞭解況。”

接著唐逸就撥通了高小蘭的電話:“高科長。我唐逸。”聽到唐逸文縐縐稱呼自己高小蘭就笑:“唐主任,你還是我小蘭或者小高吧,我咋聽著高科長彆扭呢?”

唐逸沒有笑,很嚴肅的接著說:“高科長,明天一早你們督察一科就去工人育館瞭解況,調查下紅日文藝匯演時育館一方執行地相關政策待遇,通知督察二科去稅務局,調查下這次文藝匯演稅收方面的數據。”

高小蘭聽唐逸說得鄭重,再不敢說笑,忙說:“是。”

唐逸掛了電話。從包裡拿出工作證晾給紅日看,說:“紅日先生,我是省委督查室高逸,在看過您的文藝匯演後,我有理由懷疑您這次匯演並不符合國家相關福利文藝匯演的標準,票價高,沒有福利贈票,疑點很多,所以我希您配合我們調查,在調查結束前最好不要離開春城。如果離開春城後發現您有稅的嫌疑,我會向檢察院申請立案調查。到時候怕是會影響您地公衆形象。紅日目瞪口呆,經紀人忍不住氣憤地道:“你這不是公報私仇嗎?”

唐逸蹙眉,轉頭靜靜看著他,看得經紀人渾不自在。更不敢和唐逸對視。唐逸淡淡道:“高先生,如果你裡再說出類似的言論。我會公事公辦。“

紅日知道這次可是惹了大麻煩了,誰想得到幾個學生,突然冒出個什麼省委督查室地人,雖然不清楚這個督查室是作什麼的,但這年輕人看起來可不是虛言恐嚇自己。

紅日忙換上笑臉,道:“別急,別急,您是唐主任是吧,請坐請坐,咱再談談。“

經紀人不虧是經紀人,在開始的錯愕吃驚後,也回過了神,賠笑道:“呦,唐主任,我有眼不識泰山了我,您快請坐。”

唐逸擺擺手:“我明天再來坐。”抱著寶兒就向外走,留下呆若木的紅日和經紀人面面相覷。

張瑞國幾個腦子都有些短路,迷迷糊糊跟在唐逸後出了房間,進電梯,下樓,直到出了酒店大堂,張瑞國才反應過來,驚呼一聲:“唐逸,你不是學生啊?”

唐逸恩了一聲:“工作呢,在你們學校充充電。”他說充電,張瑞國幾個可就以爲是讀教呢,都是恍然大悟狀。

張瑞國又問:“你那什麼,什麼監督室很有權力嗎?看把紅日他們嚇的。”幾個孩子也都好奇地看著唐逸,等待答案。

唐逸笑笑:“哪有什麼權力,是省委的牌子好用啊,我們這些貓貓狗狗出來都可以唬唬人,我嚇唬他呢。”

張瑞國幾個一起大笑,他們也不信唐逸能有多大本事得住當紅歌星,張瑞國邊笑邊說:“反正啊,我是長見識了,看紅日和那個老高剛纔有多牛?你一亮工作證。可把他們嚇得跟孫子似的。”

幾個孩子也咯咯的笑,突然就覺得萬千環下的所謂大明星,原來也不過如此。卻渾然不知是唐逸的權力,才使得們的視角上升到了另一個層面。

張瑞國突然大聲道:“我決定了!”

朋友張芳被嚇了一跳,狠狠拍了他一把:“鬼啥!”

張瑞國握著拳頭。大聲道:“我畢業也要進政府部門,今天我算見識了,啥本事,啥能耐。”

張芳白了他一樣:“政府部門那麼好進嗎?得你。”心裡卻覺得張瑞國這志向合心意。

唐逸來酒店的時候就沒有開車,和張瑞國他們一起搭地紅日經紀人調配的麪包,到了門口,唐逸就和張瑞國他們告別,坐上出租車吩咐司機去育館。

寶兒抱著唐逸脖子,嘻嘻笑道:“叔叔,那幾個壞人都怕你是不是?”

在寶兒面前。唐逸可就不用謙遜了,點點頭,得意地說:“誰欺負咱家寶兒叔叔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恩。”寶兒用力點著小腦袋,“我打哭了幾個欺負我同桌的男同學媽媽還罵我呢,還是叔叔好。”

唐逸嚇了一跳,心說你可別往小霸王方向發展,我這是不是溺的有點兒過頭啊?忙沉臉道:“在學校不許欺負同學。如果有人欺負你,就告訴叔叔。”

寶兒苦了臉,但還是點了點小腦袋。

和張瑞國他們可以說是自己嚇唬人,但第二天早上進了辦公室,唐逸可就一連串命令發了出去,幾個督察組很快就分赴各個部門調查,中午下班前袁有才打來了電話,聲音很愉悅,“唐主任,你這是要燒火啊。紅日地匯演可是老商搞的,哈哈,你是不是想給他的檔案袋裡加幾份通報?”

袁有才說的老商就是文化廳廳長商文武,是踩著袁有才上去的,兩人關係不可能融洽。

唐逸笑道:“公事公辦而已,有人舉報,咱就得調查啊。”

袁有才說:“那是那是。”笑著掛了電話。

下午一上班,唐逸接到了一個電話,是省委嚴副書記的書李振打來的,嚴書記主抓文化宣傳等工作。又兼任副省長,文化廳地工作是他一手抓的,唐逸查文化廳,自然會驚他。

李振在電話裡冠冕堂皇:“唐主任,嚴書記的意見是全力支持你地工作。不管涉及到誰的責任。都要一查到底,絕對不能允許文化部門有害羣之馬存在。”

唐逸說:“只是初步調查。沒那麼嚴重。”

李振就笑了:“是啊,嚴書記也知道,文化部門地總工作還是好地嘛,不正之風只是瑕疵,應該影響不了大局,咱們省的文化事業還是在蓬發展地嘛!”

唐逸心下雪亮,就說:“謝謝嚴書記和李的關心,我會認真理這件案子地。”

掛了李振的電話,唐逸琢磨了一下,就給負責文化廳調查的督察二科李科長打了個電話,很晦的暗示不用追查文化廳高層領導的責任。既然嚴書記有了暗示,唐逸自然不能商文武,而且唐逸本來也沒想過會去找廳級幹部的麻煩,不然領導們會怎麼看自己?這不明顯拿著當令箭了嗎?

但唐逸可不會偃旗息鼓,紅日那邊兒該查還要查,文化廳也要找出替罪羊,這也是給省委領導們一個印象,自己在其位謀其政,不會整日無所事事就看領導眼,但也要給人知進退的覺,不能表現的像一匹橫衝直撞的野馬。

十幾天的調查後,文化廳某科室主任因爲工作不力被記大過分,而紅日也在乖乖補足了稅款場租等費用後灰溜溜離開了春城,當然,這些消息是不會收到風地。

二月底,省委常委會議上通過了督查室級別調整的決議,督查室升格爲副廳級,而唐逸的行政級別,自然水漲船高,調整爲副廳,機緣巧合下。還沒有度過二十五歲生日的唐逸赫然爲了廳局級幹部,不過因爲是省委部調整,更沒有網絡時代的信息傳播,唐逸的提升也就無聲無息,但在省委大院。還是引起了轟,唐逸這個名字赫然爲了機關幹部議論地焦點。

唐逸很無奈,自己好像再一次於風口浪尖,不過令唐逸欣的是省委大院畢竟水深,唐逸的提升很快在接下來的熱點議題下冷卻下來,淡出了人們地話題。

3月8日國務院批轉國家發改委《關於年經濟制改革要點》。《要點》提出,本年經濟制改革工作地主要任務是:繼續貫徹落實《全民所有制工業企業轉換經營機制條例》,以轉換國有企業經營機制、轉變政府經濟管理職能爲重點,圍繞把企業推向市場這一中心環節,加快企業改革;以加快價格改革爲契機等等。

隨著九十年代初國有企業的大面積虧損。經濟制改革進到關鍵一年,國有資產私有化被提上了日程。而這份文件的出臺,也馬上引起了省委的熱議,唐逸地提升反而變得微不足道。

督查室升格兒地當天,唐逸就接到了田朝明的電話,田朝明笑呵呵和唐逸說起了常委會地決定,並且說。自己早在半個月前就有了初步提議,但私下討論裡,嚴書記最不認同,所以他也不好將提議拿到常委會討論,但唐逸追查紅日一案後,嚴書記好像就有了些新想法,和田朝明私底下一次談話時還表揚了督查室的工作,田朝明這才爭得了劉書記意見後,將決議拿到常委會上討論,嚴書記沒有表態。決議順利通過。

田朝明還笑呵呵道:“小逸,可以啊,才兩三個月,已經有點兒樣子了!”

唐逸當然是趕謙遜幾句,心裡知道自己已經給嚴書記留下了印象,就是不知道這印象是正面的還是負面地。細細琢磨了一遍紅日案的前後,覺得自己理的還是可以的,嚴書記應該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大的負面意見。

下午上班不久,高小蘭進了唐逸辦公室,大聲說:“唐主任。你喬遷新居也不說一聲,太不夠意思了吧?”

唐逸苦笑,這個高小蘭還真是小靈通,自己下午剛剛去後勤保障科重新登記了住址和電話,就得到了消息。

蘭姐和李嬸說得差不多了。準備這個週末就搬家。唐逸還在琢磨接下來怎麼應付蘭姐的那頓西餐呢。

高小蘭又說:“唐主任,你難道不想收份子錢啊?”北方喬遷新居。有個名目“燎鍋底”,就是單位的同事或者好友湊份子,慶祝喬遷之喜。

唐逸知道現在再高小蘭保已經晚了,估計整個督查室能知道地全知道了。

唐逸無奈的道:“好吧好吧,明天晚上,份子錢就不必收了,我請客。”

高小蘭說:“這還差不多,您高升就應該請客的,前些日子大夥兒知道你要低調,怕別人眼紅,也就沒人催你請客,但現在風頭過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給大夥補一桌。我看啊,份子錢咱照收,但唐主任你也要大出,請咱們去春城飯店一頓

唐逸對高小蘭的直腸子也沒辦法,只有說:“,都聽你的,你去安排吧。”

高小蘭這才興高采烈的轉走了出去。

第二天晚上,唐逸等一行督查室正副,正副科驅車直奔春城飯店,高小蘭坐了唐逸的車,在車上將份子錢和名單給了唐逸,雖說那時候工資不高,不算各種津獎金的話督查室工齡最長的老劉也不過四百多塊錢,但頂頭上司慶高升喬遷之喜,而且又是在春城飯店請客,這些下屬也不能太寒酸,商量了一下,就每人出了一百塊。

唐逸數了數份子錢,對高小蘭道:“這不好,在春城吃飯也用不了這些錢,晚點兒你給大夥退回去。”

高小蘭笑道:“得了,知道你有錢,但這是大家的心意,你不收下我們可不高興!”

唐逸想了想,也就將錢裝進了手包,高小蘭滿意地一笑:“這纔像話!”

春城飯店是省會的老字號賓館,十六層的建築,當時還是屬於國有資產,中央領導視察也曾經住過,雖然在近年酒店評測中只評了個三星級,但毫無損它老字號的影響力,比起五星級的維也納酒店,春城飯店的住率反而更高,飯店的幾家餐廳生意也很火,一來價錢適中,二來當時人們心底還是信服國有的老字號的。

唐逸一行人在二樓餐廳要了套房包間,就開始點菜,這些人自然不大好意思吃領導,就揀便宜的點,唐逸忙說:“等等等等。”翻了翻菜單,沒有後來流行地豪華套餐,也就只有一道道點,不過唐逸點菜很講究,服務小姐聽他搭配的菜系合理,不由得笑道:“一看您就是貴人。”

年紀小的幾名幹部當然不會矜持,就鼓掌湊趣:“那當然,我們主任來春城吃飯,你們蓬蓽生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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