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組織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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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急忙跟了進去,包廂里人大概都嚇了一跳,驚訝的看著劉飛。唐逸眼睛一掃,已經看清包廂形,不但陳珂和劉穎在,馬大姐也在,另外還有一名胖乎乎的中年人,裡叼著塊金錢,怔怔看著劉飛。

陳珂先站了起來:“唐哥。”小姑娘穿著檢察制服,英秀人。

唐逸微笑點了點頭,又手和馬姐握手:“馬姐,又見面了!”

馬大姐回過神,也笑著站起來和唐逸握手,唐逸又一把拽過劉飛,笑道:“我朋友劉飛,這傢伙就惡作劇,各位可別和他一般見識。”

馬大姐見到劉飛神一變,卻沒有說什麼,唐逸卻是心下雪亮,只怕馬大姐認得劉飛。

唐逸猜得沒錯,馬姐以前在檢察院遠遠見過劉飛,有知的人就給講了劉飛的份,雖然幾個月過去,但劉飛那個吊兒郎當的神態給印象很深,再次見面,又聽唐逸報了劉飛名字,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但見唐逸拽著劉飛好像拽著阿貓阿狗那樣隨便,馬大姐心中更是驚訝,心說看來這年輕人真是不簡單啊。

馬姐笑著對唐逸道:“是我陳珂打的電話,早就想謝你了!一直沒機會,今天陳珂和小劉非說要請我吃飯,我就想到了你,不打擾吧?”

唐逸忙說不打擾不打擾,那邊劉飛翻著白眼想說話,唐逸對他一瞪眼睛,劉飛又乖乖把話嚥進了肚子,看得馬姐忍俊不

馬姐又給唐逸介紹那個中年胖子,省化工總廠的廠長杜博亞,唐逸和他握握手,省重量級國企的領頭人,應該是正廳級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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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博亞聽說唐逸是督查室主任,馬上親熱起來。倒是對劉飛只是靠著唐逸的面子和他握了握手。劉飛毫不在意,心思也沒在這兒,只是朝陳珂和劉穎打量,而且馬上心裡有了譜,估計那漂亮的檢察就是唐逸說的“朋友”,當然。也不排除兩個孩兒都是唐逸的“朋友”。心裡就有些憋悶,媽的這小子不言不語的,卻是悶型,認識地“朋友”都是極品。

唐逸當然不知道劉飛的齷齪想法,簡單給劉飛介紹了陳珂和劉穎,劉飛倒也識趣,只是嘿嘿笑著打了招呼,沒說些雜七雜八的話。但那笑容卻令陳珂一陣討厭,心說哥什麼時候開始認識這樣的朋友了,可別被帶壞了!卻不知道方面,劉飛卻比郎哥哥純淨多了。

幾個人重新坐下,杜博亞就笑著問劉飛:“小老弟,你剛纔說嫂子啥的是啥意思,這裡面不會是有唐主任地朋友吧?”

劉飛一翻白眼:“關你屁事!”

杜博亞笑容僵住。卻見唐逸並沒有申斥劉飛,只是對自己抱歉笑笑:“不好意思,他就這脾氣。”心中更是冒火,臉就有些難看起來。

馬姐心中卻大呼過癮,今天,劉穎託陳珂出面,請馬姐吃飯,馬姐當然赴約,卻不想到了富豪酒店,就遇到了杜博亞。

杜博亞是馬姐通過丈夫沈廣文認識的。杜博亞和以前的稅務一把手是鐵子,一直就和沈廣文不對盤,而現在分稅制啓,沈廣文掌了國稅這一攤的舵,遇到的第一個難題就是幾個國企不怎麼配合,對國稅關於財務報表部分下的文違,其中最喜歡給沈廣文出難題的就是杜博亞,沈廣文大爲頭疼,卻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因爲人家是大型國企。各個是國家幹部,和私企完全不同,委實不怎麼怕他這個國稅一把手。

杜博亞一定要請馬姐吃飯,馬姐沒辦法就和陳珂劉穎同他坐了一桌,後來琢磨了一下。就陳珂打電話請唐逸來。說起來,唐逸這個最年輕地廳級幹部還真是一個好的門面。可以爲朋友增許多。

不但唐逸來了,隨還帶了個重量級紈絝,馬姐當然樂於見到杜博亞的氣勢被下去。

趁人不注意,唐逸卻是對陳珂瞪起了眼睛,心說小丫頭現在我你都敢騙了!就琢磨著是不是用這個藉口對陳珂施行“打屁”的懲罰,想到這兒,不但心有些熱,手都微微出汗,更忍不住朝陳珂藍裹曲線人的翹瞄了一眼。

陳珂本來吐吐舌頭,低下了頭,卻不妨就見到唐逸的目,臉一紅,心裡有些甜,卻是瞪了唐逸一眼,清咳一聲:“唐哥,我敬你一杯!”舉起了酒杯,“我幹了你隨意!”說完就一飲而盡。

馬大姐,劉穎都大聲好,劉飛哪還有不起鬨的,道:“大敬酒,你怎麼也得喝三杯啊!”

被陳珂兌,唐逸氣得夠嗆,只好拿起酒杯幹了,劉飛就幫他倒酒,嘿嘿笑著說:“深,一口悶;淺,厚,喝不夠。請好了你!”

唐逸沒辦法又拿起酒杯,那邊兒杜博亞說話了,他一笑就出黃板牙,很猥瑣地覺:“陳檢,你這敬酒的辦法不對,給領導敬酒,應該這麼說,領導在上我在下,您說來幾下來幾下。哈哈,唐主任,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唐逸笑笑,說:“隨意啦。”拿著酒杯就幹了下去,心中卻是有些火氣,想來剛剛酒桌上杜博亞的話也不是那麼規矩,這才使得陳珂說什麼被擾,但作爲一個幹部,這種況是難免會遇到的,也只能靠陳珂自己解決。

劉飛卻是不再給唐逸倒酒,轉眼看向了杜博亞,舉起酒杯嘿嘿笑道:“杜廠長,來,我敬你一杯。”

杜博亞雖然不大看得起他,但礙於面子也只能拿起酒杯,劉飛搖搖晃晃站起來,一定要與他杯,杜博亞無奈,只有舉杯和他去,卻不防劉飛手一抖,杯子了個空,一杯酒就潑在了杜博亞口。甚至臉上也濺了幾滴,杜博亞再也坐不住了,騰一下站起,怒道:“你幹什麼?!”

劉飛滿臉委屈:“啊,對不起對不起,不過這可不賴我。我站著,你坐著,結果就這樣啦?”

杜博亞氣極,臉一沉,就要發作,馬大姐卻正等這個機會呢,拉拉他袖,站起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自然是說了劉飛的份,也不忘附帶一句我的朋友云云。

杜博亞臉又變了,看看劉飛,又看看唐逸,突然呵呵笑起來:“對,是我不對,該罰。該罰啊!劉老弟,你看,我該罰幾杯呢?”

劉飛翻個白眼,還想鬧騰,唐逸踢了他一腳,所謂花花轎子人擡人,得饒人且饒人,人家都這樣服了,再不依不饒,可就是劉飛和自己的不是了。徹底結下一個冤家,何苦來哉。

劉飛嘿嘿一笑,就說:“那就罰三杯吧!”

杜博亞果然一杯一杯的灌酒,而且看起來,還開心,唐逸搖搖頭,卻正瞥到劉穎,見正打量自己,唐逸微微一笑,劉穎急忙轉過了頭。

在劉飛張羅下。這酒喝得倒也熱鬧,劉飛不犯渾的話,科打諢,倒是能調節氣氛,喝到最後。馬姐喝得不見了蹤影。卻是架不住劉飛磨,喝的有點高。早早地就頂不住,逃離了酒桌。

劉飛就纏著杜博亞喝酒,杜博亞酒到杯乾,倒和劉飛喝得熱火朝天,舌頭漸漸大了起來,唐逸在旁邊勸了一次,劉飛卻對他眨眨眼,回頭又醉態可掬的和杜博亞拼酒。

唐逸笑了笑,就對陳珂和劉穎道:“咱走吧,別陪這兩個酒鬼發瘋。”

出了富豪酒店,唐逸就著太,一副頭疼地模樣,果然陳珂關切的道:“唐哥,你剛喝得不,別自己開車了,我送你回家吧。”

唐逸故作無奈的點點頭。

唐逸坐上副駕駛,愜意的深深吸了一口氣,陳珂車裡,有一淡淡的清香縈繞。

陳珂提議先送劉穎,唐逸當然求之不得,劉穎坐在後座,不怎麼說話,在唐逸面前,明顯拘束起來,或許是步社會後,漸漸味到了唐逸的能量,再不能像以前那樣用平和地心態面對唐逸。

開著車,陳珂很隨意的問:“唐哥,你那朋友有來頭吧?我怎麼覺杜廠長怕他地。”唐逸笑笑:“恩,省委劉書記的兒子,和陳叔,以後你肯定還能見到他。”

陳珂撇撇:“就是遼東的太子黨啦?我就說嘛,太子黨裡哪有好人?哥,你可別跟他混一塊兒去,小心學壞了。”

唐逸瞪了陳珂一眼,這不當著和尚罵禿子嗎?

唐逸回頭看了劉穎一眼,問:“你應該見過劉飛的,他認識葉思曼,你們沒見過?”

劉穎啊了一聲,“啊,是他啊,我說怎麼有點面呢?”心裡卻是有些驚駭,可不知道葉思曼以前的男朋友是省委書記地兒子,再看看唐逸和陳珂,心裡更嘆口氣,他們,距離自己實在很遙遠。

送劉穎到了稅務局宿舍大院,唐逸關心了劉穎幾句工作,這才上了車,舒舒服服躺在副駕駛上,綁上安全帶,大咧咧說:“四轉轉!”陳珂地車窗玻璃,和招搖過市,也不怕被人從外面見到。

陳珂好笑的看了唐逸一眼,突然手在唐逸臉上扭了一把,笑道:“可死了!”

唐逸笑笑,也不說話。

捷達慢慢駛進了文化路,匯車流,慢慢向東風路駛去,陳珂一邊專注地駕車,一邊問:“哥,你直接回家嗎?……啊……”呼一聲,卻是唐逸的大手到了纖長的上,慢慢

唐逸笑道:“我可吧?”手慢慢著,雖然隔著薄薄的羊絨,唐逸還是能真切的到陳珂長和彈力。

陳珂臉紅紅的,小聲道:“哥,別這樣,太危險……”卻不知道制服語哀求,對唐逸的衝擊力有多大。

唐逸笑道:“那我來開車,你坐我上?”

想起那次遇險的綺旎,陳珂小臉一下通紅,再不敢說話。忍著唐逸的擾,勉力將神集中到駕車上來。

唐逸大樂,但陳珂畢竟駕車,唐逸也不敢太過份,了陳珂秀一下,在陳珂的呼聲中回了手。

陳珂這才鬆了一口氣。

捷達慢慢停靠在盛泰花園小區口的花池旁。陳珂如釋重負地道:“哥,到了。”

唐逸解開安全帶,卻是皺眉道:“哎呀,我這頭還是暈暈的,不行,不了。”

陳珂無奈的看著唐逸,知道他肯定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但也只好問:“那怎麼辦?”

唐逸說:“這樣吧。你幫我醒醒酒,剛纔可是你灌地我,你得負責。”

陳珂啊了一聲,“那我去給你買醒酒藥。”就想推門下車,卻被唐逸拉住,回頭,看著唐逸的微笑。陳珂就覺得心嘭嘭跳。

唐逸笑著說:“親我一下,我的酒就醒了!”

陳珂臉一紅,轉了下眼珠,說:“那你閉上眼。”

想不到陳珂這般聽說,唐逸就滋滋閉上眼睛,等著檢察地溫。淡淡的香味飄鼻腔,唐逸愜意的呼吸了一口,更能覺到陳珂的紅脣慢慢在了自己耳邊,輕聲了聲:“哥。”清脆的聲音帶著,就彷彿鶯啼。香溼的氣息撲到耳朵裡,的,麻麻地。唐逸心中一團火熱,聲道:“陳珂……”正濃之時,卻覺大猛地一痛,不由地“啊”了一聲,睜眼,陳珂卻已經咯咯笑著下了車。

唐逸笑了笑,只好推車門下車,陳珂對他眨眨眼:“哥。舒服不?”

唐逸點點頭,一陣好笑,說:“我走啦!”就轉向小區裡走去。

唐逸剛剛進了屋,電話就響了起來,接起。是陳珂清脆悅耳的聲音:“哥。你沒生氣吧?”

唐逸撓撓頭,這麼快?陳珂肯定是尋的街邊公用電話打來的。以爲自己生氣了麼?

唐逸就哼了一聲:“你說呢,你作什麼都不聽,你說我生氣沒生氣?”

陳珂卻嘻嘻一笑:“沒生氣,那我就放心啦!”

唐逸愕然。

“哥,睡個好覺,一定要夢到我哦!”陳珂輕聲說完,掛了電話。唐逸琢磨了一下,這小丫頭大概看出來了,自己和在一起時不開心也會扮作開心,反而是從來不會生氣發脾氣,聽到自己氣呼呼說話就知道自己沒生氣。

唐逸躺進地牀,輕輕嘆口氣,現在地日子很開心,但以後呢?拉過巾被蓋在上,慢慢睡了過去。

一覺就睡到了晚上吃飯,還是寶兒醒他的,說叔叔上臭臭地,不許再睡了!

唐逸聞著上的酒味,自然訓斥了蘭姐幾句,“爲啥不醒我?沒寶兒的話我豈不是要這樣睡一晚?”

蘭姐心下委屈,卻不敢頂撞,只有唯唯諾諾,心說我敢再去你房間嗎?你這個黑麪神不但平時霸道,就算作起那種事也那麼霸道,真是壞到家了。

唐逸就抱起寶兒一通“心肝寶貝”,說“我們寶兒最好,最乖”,寶兒歡喜的咯咯笑,蘭姐咬著紅脣低聲嘟囔著,被唐逸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去放水。

週一剛剛上班,就接到組織部的通知,組織部將對督查室正級以上幹部進行考察,唐逸當時就是一怔,他可是一點風也沒有收到,盤算了一下督查室這些正和副廳,難道里面竟然有深藏不的人,在督查室鍍金之後有了新的去向?

不過疑歸疑,唐逸卻是不的通知了督查室正科級以上幹部,依次去會議室談話,唐逸坐在辦公室裡,拿著筆寫文件,心裡卻有些,畢竟自己督查室的幹部有變,自己事先卻沒得到任何信號,說明自己這一把手的工作並不到家。

“叮叮”辦公室門被敲響,高小蘭一擰門走了進來,笑道:“主任,你還真是穩坐釣魚臺啊?”

唐逸笑笑,放下筆。問:“有事兒?”

高小蘭回關上了門,又幾步走到唐逸辦公桌前,神兮兮道:“主任,想不想知道組織部和人事地那幫傢伙問了什麼?”

唐逸搖頭,說:“別傳播小道消息!談話容要保你不知道嗎?”

高小蘭吐吐舌頭,說:“所以啊。我就講給你一個人聽。他們吧,主要是問了你,馬明宇,劉建國,李柱的況,而且呀,關於你的況問的最多。”

“啊,不說了。我走了,剛問完我呢,被人看到不好。”高小蘭說完,就溜了出去。

唐逸笑笑,有時候不得不說,高小蘭別看是個孩子家家的,對自己的幫助卻不小。

又回思著高小蘭地話。問自己的況最多?恐怕是高小蘭自己的覺,組織部考察的是誰呢?高小蘭提到地四個人中,自己和馬明宇是副廳,劉建國和李柱是正,組織部不可能是來考察自己的,至於馬明宇,已經即將退休,當然也排除在外,那考察地就是劉建國和李柱其中之一,唐逸腦海裡飛快的過著這兩個人的檔案。一個是副主任,一個是正級督查員,都是四十多歲年齡,工作踏踏實實,從來沒聽過他們上面有什麼人。

琢磨了一會兒,不得端倪,唐逸心裡嘆口氣,自己還是啊,眼皮底下地幹部,卻是本沒清人家地門路。

唐逸深信他們其中之一上面有人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打通了天地線,提拔自己手下地幹部,組織部是不可能不和自己通風的,沒有自己地推薦,又沒有門路的話。人事和組織部也不可能的來考察幹部。

唐逸有些煩躁。就起泡了杯茶,是小妹的那不知名白茶葉。聞著茶香,彷彿小妹就在邊,唐逸心神漸漸鬆弛下來,一片寧靜。

自己不是什麼通天的大人,不可能事事都逃不過自己的眼睛,更不是事事都在自己控之中,而且隨著位子的升遷,以後這種況會越來越多,畢竟院子越大,水就越深,不像在延山,隨便打聽打聽就知道所有人地底細,所以自己要作的就是淡然面對,面對不可預知的事,自己只需冷眼旁觀就是。

唐逸心中祥和,慢慢品了口茶,隨即微微一笑。

當劉建國敲門說組織部和人事的同志等著見您時,唐逸笑盈盈走出,劉建國一陣詫異,問唐逸:“主任,是你要升了嗎?”

唐逸笑著搖頭,心裡有了底,劉建國表不似作僞,如果是他要升遷,這時候也沒必要和自己作僞,不然只會使得自己這個頂頭上司對他不滿,看來要得到提拔的是李主任。

二樓會議室,組織部和省委辦公廳人事的幹部坐在橢圓會議桌的一側,唐逸坐到了另一側。

代表人事的是副長言維國,和唐逸很,言長又介紹了組織部的同志,領頭的是組織部幹部二長黃立本。

黃立本和言維國同唐逸握手寒暄後,談話的重點就集中在唐逸對馬明宇,劉建國和李柱的看法上,唐逸當然充分的給予了他們肯定,大介紹了他們的工作表現,談了幾件實事,都是他們工作比較出彩的事。

長聽得連連點頭,最後就問:“唐主任,不知道你對自己的工作表現怎麼看?”

唐逸沉默了半晌,說:“問心無愧。”

長奇道:“這就完啦?”

長合上筆記本,微微笑道:“好了,謝謝唐主任的配合。希唐主任遵守組織原則,我們跟唐主任談的容唐主任不要對外講。”組織部的人走後,督查室自然炸了鍋一樣,人人都在猜測到底是誰要,要去哪裡?更有好事者去人事打聽,人家卻三緘其口。

高小蘭憤憤進了唐逸地辦公室,說:“這個言維國,我派嘉嘉過去打聽,他卻一點風不,虧平時對嘉嘉那麼好呢,還想嘉嘉作他兒媳婦?我看他就是做夢,哼。”

唐逸笑道:“嘉嘉想嫁的話你能攔得住。快回去工作,再這樣我可批評你了,不就考察次幹部嗎?用得著整個督查室都人心惶惶嗎?”

高小蘭瞪大眼睛道:“主任,你說的輕巧,是組織部考察幹部,不是人事哦!幹部二負責考察的對象你應該知道。地市領導班子和後備幹部呢!咱們省委大院的這些幹廳幹,哪個不想被幹部二考察?你可倒好,好像佛爺似地坐著,幹啥?我爸說你穩,我看啊,你是太穩了,都沒一丁點兒朝氣了!”

唐逸一蹙眉,高小蘭也意識到自己口氣太不尊重。有批評唐逸地嫌疑,吐吐舌頭,飛快的溜掉。

唐逸笑笑,不過想想高小蘭地話,也有些道理,在省委大院呆得越久,自己的子越是沉穩。但銳氣,也在一點點消散,真不知道自己以後能主政一方時,是不是還有當初的熱沸騰,是不是還能充滿幹勁的揮手臂,大聲吶喊。

不過唐逸沒有後悔進省委大院,員就如同湯圓,講究外圓方,自己的銳氣棱角磨上一磨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唐逸琢磨了一會兒,就打電話柱過自己辦公室一下。

拄高高瘦瘦的。戴著副眼鏡,有點學者地派頭,但他做事可不帶書生氣,很有些雷厲風行的架勢。唐逸一向覺得,對於一名政府員,書卷氣是很有用的,書生氣卻有害。

唐逸請李柱坐下,就嘮家常似的詢問他最近的工作生活,李柱有些驚訝,但卻也有問必答。王起被拿下後,督查室三名副主任關係很微妙,都急於在工作上表現自己,而李柱也和平時表現的一樣,談起工作滔滔不絕。盡力在唐逸面前展自己的工作能力。

唐逸心裡卻有些不快。不管怎麼說,我是你的頂頭上司。如果說開始你瞞還有可原地話,現在組織部都已經談過話,你還是一點口風不,未免對我有些不太尊重。

談了半個多小時,也不見李柱將話題向組織部考察幹部這件事上引,唐逸就笑著結束了談話。意想不到的電話,組織部辦公室來電,包部長有請。

唐逸當時就怔住,包衡?自己和他可從來沒接過,他這個省委常委,好端端見自己幹嘛?最近省委需要協調的文件可沒有關於組織部的容,何況就算有什麼代給督查室抓的工作,也不用他親自向自己代啊。

不解歸不解,唐逸還是趕忙將手頭的工作向幾位副主任代了一聲,急匆匆趕往二號樓,黨羣,宣傳等部門在二號樓辦公。

從外表看,包衡乾乾瘦瘦,頭髮花白,就好似尋常的農家老頭,但坐在他對面,很快就能到他帶給人地力,炯炯的目時常注視著你,好似你的一切想法都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此刻,唐逸就坐在他面前,著他不怒而威的氣

“唐逸同志,如果放你下去鍛鍊鍛鍊,例如去寧邊掛個副市長,怎麼樣?有沒有信心接挑戰?”

包衡的第一句話就令唐逸驀然一驚,擡頭,卻見包衡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

“你一直就是省委重點考察的後備幹部,最近幹部也對你的況進行了細緻認真的考察,我仔細看過你的檔案,覺得你完全可以勝任組織給你地任務,你怎麼想?”

唐逸有些措手不及,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了,突然到自己本沒有一點準備,寧邊作副市長?確實很不錯,自己在督查室還真的有些膩了,但,事可是沒那麼簡單吧?寧邊,寧邊,是張省長在爭的位置?倔老頭賭氣下給了自己?省委大佬們這盤棋又是怎麼下的呢?自己可不能稀裡糊塗的就進去,何況副市長不是常務的話,多半是進不了常委班子的,自己如果是正的話,提個副市長自然是求之不得,就算是什麼渾水也就不用管,閉著眼睛衝進去就是,但自己已經是副廳,督查室一把手,去那兒作個權柄不重的副市長,而且是攪合進省委大佬的棋盤,實在有些得不償失。

包衡卻是翻著桌上地文件,低沉有力的說著話,“你在招商引資上,目很獨到,奇葩落戶省城就是你促的吧,現在這個企業可是蒸蒸日上,霸佔我省國產飲料市場的健力寶已經被其搶去了很多份額,經貿委的專家分析過,明年這個時候,健力寶就會淡出我省市場,而我省地奇葩南下也不是問題!”

“延山,恩,延山,從南韓引資一個億,延山經濟騰飛地奠基人,唐逸啊,我看你在督查室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屈才了啊!”

這表揚可太重了,唐逸忙謙遜:“部長,我就是作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而已。”

包衡微微一笑:“不驕不躁,不錯!聽說你對自己地工作總結就四個字?問心無愧?很好啊!這四個字看著簡單!又有幾個人能作到?”老頭語氣裡對唐逸越欣賞,唐逸心中越是暗暗苦,不得了啦,不會稀裡糊塗的就將我塞寧邊去吧,包部長,你可得手下留啊!

“唐逸,不要有顧慮,我知道,你份特殊,所以可能對工作調顧慮就多了一些,但我可以用我的黨保證,這次組織部對你的考察是完全公平公正的,沒有任何其它因素參雜在裡面,你自己也說過嘛,問心無愧!只要問心無愧,何必管他人目?”

包衡可能看到唐逸面有難,以爲他有什麼顧慮,就下說辭說服唐逸,更用唐逸自己的話將了唐逸一軍。

唐逸很無奈,只好著頭皮表態:“部長,從我自己來說,我是認爲我的能力還不足以進一個重要工業城市的領導班子的,但我堅決服從組織的安排!”

包衡找自己談話,按照組織程序,那就應該是任命已經落實,就等公示後正式下文了。

包衡欣的笑了:“這纔像話嘛!年青人就要勇於承擔重擔,不能畏畏的撂挑子,既然你自己同意,那我們部委會就作進一步的研究,當然,你也要有兩手準備,在沒有正式下文前要嚴格保,我畢竟還是要尊重部委會的意見嘛!這次和你談話只是徵詢你本人的意見,並不是代表組織同你談話。”

唐逸可真的怔住了,原來還沒有正式決定呢,那包部長可不是壞了自己定的規矩?

包衡似乎知道他想什麼,哼了一聲:“難道你會找我跑嗎?你況特殊,我必須親自同你談談,”

唐逸微微一笑,這個倔強的老頭也有其可的一面嘛!不過既然事還沒完全決定,那就說明自己還有轉機,還有迴旋的餘地。

唐逸出門前,包衡語重心長的道:“好好幹!別讓唐老失!”

唐逸用力點點頭,對包衡,由衷的升起了好。包衡是第一個明確提到自己份的人,更不避忌提到老太爺,但他,纔是真正看淡自己份的人,在他眼裡,自己首先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幹部,其次纔是德高重的首長的嫡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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