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捉雙

60.4% / 64/106

“哪里有人?”

蕭凜回頭看了一圈, 只見外面月正好,庭中空明,并不見任何人影。

“沒有嗎?”

嘉從他懷里探出頭, 怯怯地過他的肩朝著外面看。

只是這回卻是什麼也沒發現。

“別想了。”

蕭凜的臉頰安了一句,便低下頭去。

嘉不知怎的,總覺好似被人盯上了一般, 后背總是莫名的發涼, 當他的鼻尖將下落的時候,終于還是忍不住一偏頭錯了開:“不行, 我還是擔心, 你……你今晚先回去吧……”

雙手推著他的肩, 眼睫止不住的著,像是風中搖擺的花朵一般, 只要稍稍一嚇, 花瓣便會簌簌抖落。

“有朕在, 你怕什麼?”

蕭凜低笑了一聲, 極其輕地低下頭去。

嘉被他吻的漸漸糊涂, 接著蕭凜呼吸一沉, 大手落下去抓著的腳踝便折起來, 可他的手還沒用力,窗外便忽然傳來了一聲尖

“抓賊了!有竊賊!”

一個婦人驚慌失措地大著。

這聲音一傳來,兩個人俱是一怔, 剛上的連忙分了開, 沉沉地-息著。

先前的混沌一掃而空, 嘉一回神連忙推搡著他:“快松開,外面出事了!”

蕭凜微微不耐,仍是攥著的腰不放手:“沒事, 不是我們這里。”

可就算不是們這里,嘉也不放心,著急地推著他鉗在腰上的手:“不行,這地方很,萬一有人找過來就麻煩了……”

話音剛落,那外面的人竟真的指向了這邊。

“大半夜的吵吵什麼,哪兒有賊?”一個管事的太監將醒未醒,聲音里滿是煩躁。

“王公公,我的確看見了,就在繡房哪里!”那婦人直指著繡房。

“繡房……”

管事的太監頓了頓,忽想起了那里暫住的是誰,本著多一事不如一事的態度敷衍了一句,“晚上天黑,興許是什麼野貓野狗的,你應該是看錯了,都散了吧,明兒還得早起!”

“公公,我真的看見了,一個材高大的男子溜進那繡房里了,聽說……公主還住在那里,若是出了什麼事可就不好了。”

拿著帕子咳了幾聲,在場的都不是傻子,瞬時便聽明白了的意思。

眾人都知道這位公主是太后的眼中釘,若是能抓到的把柄,不得在太后面前個臉,因此也不管是真是假立即一擁而上,附和著開口道:“是啊,我好像也看見了!”

“我也是!”

管事的被這群人一拱火,不得不領著人過去:“那就去看看吧。”

外面的聲音一傳來,嘉立即一用力推開了他,匆忙撿著地上的服往上套。

蕭凜的服剛解了一半,緒尚未褪下去,滿眼皆是不悅。

嘉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手忙腳地系著服帶子。

糟糟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慌張,只是越到了這種關頭,那帶子愈發難以系上。

“怎麼系不上呀……”嘉眼前一片漆黑,聲音已經著急地帶了哭腔。

“急什麼。”

蕭凜一臉鎮定,拿開了發抖的手,手指靈活地替系上了帶子。

服一系好,那腳步聲也已經到了門口了,大門被砸的震天響。

“公主,您沒事吧?剛才有個竊賊溜過來了。”

嘉一臉惶恐,拼命把他往窗戶邊上推:“你快走,從窗戶出去。”

然而剛把人推到窗邊,窗外也圍上了一群人,嘉生怕被撞見,不得已又一把拉著他躲到了墻角的角落里。

敲門的人久久聽不見回應,又把耳朵在門上問了一句:“公主,您睡了嗎?再不回答我們可就要撞門了!”

嘉怎麼敢讓他們撞門,連忙平了平氣裝作剛醒的樣子回了一句:“什麼事呀?”

聲音拉的綿綿長長的,仿佛真的像剛醒一般,帶著些許憨,蕭凜的臉不由得笑了笑。

嘉正是張的時候一把打開了他的手。

一低頭忽又發現了自己的心

剛才穿的太急忘記套上了,現下那一小截藕的布料正勾在他的蹀躞帶上,隨著的呼吸吹拂一搖一晃著。

嘉面微紅,連忙手去扯,可蕭凜反應更快,直接一手團在了手里。

“你做什麼?”

一看見如此被他攥在了手里,嘉滿臉緋紅。

可蕭凜卻神如常,直接將那布料放了袖籠:“人快進來了,朕先幫你收著。”

嘉又氣又,卻不敢鬧大,只好忍氣吞聲地錯開了頭。

正在此時,外面又追問了一句:“有個賊人闖進來了,您沒看到嗎?”

嘉連忙回答:“沒有啊,我這里很好。”

剛說完,門外沉默了片刻,嘉正以為他們要走了時候,大門忽然被猛烈的撞了一下。

嘉瞬間臉煞白,連忙推著他要藏起來。

可這繡房就這麼大的地方,他又格外高大,只要一點燈立即便無所遁形。

怎麼辦,嘉急的滿頭是汗,一轉頭當看到了那張靠墻的櫥柜的時候頓時有了主意:“你快進去藏起來。”

那柜子是盛放的,又窄又小,連一個子進去都勉強,蕭凜滿臉不愿,嫌棄地不肯

“你快進去呀……”

那大門被撞的砰砰直響,已經看的見一了。

嘉實在是怕,一咬牙直接將他推了進去。

柜門關上的一瞬間,那大門也砰的一聲被徹底撞了開。

嘉連忙捋了捋裳,端著神走出去:“你們這是做什麼?我都說沒事了。”

“公主恕罪,我們也是當心您是被竊賊威脅了,這才著急闖進來。”

那管事的抹了抹汗,環視了一圈,什麼也沒看著,不由得回頭瞪了那囂的最厲害的廢妃一樣,“哪里有竊賊,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那廢妃路過窗外時,分明看到了一個材高大的男人抱著,兩人服都解了一半了,公主那半邊圓潤白皙的肩頭在夜里看的一清二楚。

這繡房又被他們整個圍了一圈,因此這廢妃十足十肯定這野男人一定還是藏在這屋子的某個角落里。

四下環顧了一圈,賠著笑臉道:“我的確是看見了,公公若是不信,不妨讓我進去找一找便是,也省的一直讓大家擔心。”

“多謝各位關心,只是這里是本公主暫時的居所,不方便外人查看。”嘉平靜又疏離地開口。

服穿的整整齊齊的,被褥也疊的板板正正,一切都看著無比正經。

可越是這樣,便越是不像有人安睡的樣子。

那廢妃越發篤定,笑盈盈地徑直走了過去:“公主不必張,您的居所固然重要,但這賊人也不可不查,你若是不放心,便留我一人在這里,其他不進來便是了。”

嘉剛想反駁,那廢妃拿帕子掩住了,怪笑了一聲:“難不公主是刻意包庇那個男人,還是說……那男人原本就是公主來的?”

一開口,下面一群人竊竊私語,目詭異。

到底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嘉被那眼刺的了手心,那廢妃著急立功,連佯裝也不愿,趁著愣神的一瞬間干脆直接掩上了門,大搖大擺地進了屋里。

一點,小小的屋子頓時一片通明。

張地看著四下走,目不自覺地朝著那柜看去,這一看不打,仔細一瞧,才發覺那方才太暗太急,把人推進去時還剩了一片角夾在門里——

那玄角上繡著云紋,一看便是男人的。

嘉瞬間揪了心,故作鎮靜地悄悄踢了個凳子擋住。

那廢妃找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一不留神絆倒了一個凳子,捂住腳正疼痛的時候,一低頭卻忽然看見了一片玄角,頓時臉一變。

好啊,果然藏了個男人。

那廢妃面一喜,一把將柜門拉了開。

柜門拉開的一瞬間,那廢妃原本大喜過的神頓時冰凍,整個人如遭雷劈。

是皇帝!

和公主私會的人,竟然是那個一貫威嚴整肅的皇帝——

一對上那雙冷漠的眼,那廢妃原本已經涌到了邊的尖聲又生生咽了下去。

嘉低下了頭,攥著帕子手腕微微發抖,連耳尖都染上了薄紅。

“出去。”

蕭凜淡淡吐出了兩個字。

那廢妃被這聲音一斥才忽然回神,連忙側了唯唯諾諾地跪了下去:“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求陛下饒奴婢一命。”

實在太害怕,兩被嚇得不停地抖,聲音更是無比艱難。

“饒你可以。”蕭凜頓了頓,“出去后,知道該怎麼說嗎?”

頭頂上傳來了一聲警告,聲音并不大,但字字頭上,滿是恐懼。

“奴婢知道,奴婢一定會守口如瓶。”

那廢妃點頭如搗蒜,方才張揚的氣勢轉瞬間消失不見,跑出去時險些跌了個趔趄。

守在外面的人一見出來,一窩蜂涌了上去追問道:“怎麼樣,有沒有找到?”

廢妃連忙搖頭:“沒有,什麼都沒有,是我看錯了。”

“真沒有?”另一個頗有些不信,明明也看到了一道黑影。

可那廢妃一口咬定:“沒人。”

再一思索,這年輕的仍是不信,疑心是這人拿了公主的好才改了口,頓時也起了心思,“一個人找興許會有,我也去瞧一瞧。”

說著便推開了門,一臉志在必得。

可不多時再轉回來了,也是一臉的面如土慌張地搖頭:“的確沒有,大約……大約只是一場烏龍。”

兩個人都說沒有,剩下的人頓時便敗了興,發了發牢,一臉晦氣地離了開。

烏泱泱的人群頓時做鳥散,室重歸寂靜,嘉一直繃著的脊背才終于松懈下來。

一安靜下來,再仔細回想起方才差點被人發現的驚心又不有些難堪。

“不是已經走了嗎?”

蕭凜安地搭上的肩,可他的手剛一落上去,立即便被拂了開。

“走開,別我……”

嘉抿著,別扭地背過了

細細長長的眉微微蹙著,似是含,似是哀怨。

蕭凜輕咳了一聲,難得有些不自在:“這地方著實有些不便,你若是住不慣,便跟朕回去。”

不便?

有何不便,他不來的時候,一個人住的格外舒適。

若是回去,也不過是給他行了方便罷了。

嘉一向明白,立即搖了搖頭:“我一個人待在這里好的。”

語氣平靜,偏偏“一個人”三個字咬的格外重,話外之音顯而易見。

他都松口了反倒不愿了?

蕭凜眉心微皺,余里卻看見雙目盈盈,到底還是有些不忍:“朕不過隨口一提,你不愿便算了,不過這繡房里魚龍混雜,容易惹出是非,那兩個廢妃朕會把們送去守皇陵,但是這地方你也不必待了,朕明日給你換個地方。”

只要不回去,換去哪里對嘉來說都沒什麼區別。

嘉抿著沒再拒絕。

原本氣氛被這麼一打斷,兩個人忽有些尷尬,蕭凜見不愿轉,只得離開。

只是他一走,嘉才忽想起來一事,又連忙扯住了他:“把東西還我……”

蕭凜腳步一頓,回頭看著:“什麼東西?”

還能有什麼東西……

他又在故作不知,嘉臉微微暈開了一些,輕咬著下,不好意思說出口,干脆直接了手向他袖中探去。

的指尖一進去,便被那藏在袖中的手一把攥住。

嘉連忙回,可,反倒被他攥的更,整個人都趔趄了一步,直直地撞向了他的膛。

兩個人一靠近,原本被突然中斷的氣氛忽又升騰了起來。

四目相對,看的人口干舌燥。

當他的下落之際,嘉猛然回神,再顧不得尋他袖中的東西,連忙將人推了開:“你快走,已經很晚了。”

蕭凜看著通紅的樣子,低笑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開了門出去。

第二日一早,嘉便被換到了一座僻靜的院子,單獨住了一間房。

說是還要做活,但管事的嬤嬤卻待格外客氣,無需點卯,也沒有定額,便是每日待在房里不出也不會有人管,反倒是飯食越發的盛了。

嘉不知道這算什麼,即便換到了掖庭了,只要他想,也不過是換個地方把囚-起來罷了。

幸好他這幾日大病初愈,格外忙碌,倒也沒再像那一晚那般夜半來折騰

安閑的日子沒過幾天,一個嬤嬤忽然急匆匆地進了門,說是太后要見

嘉自打回了宮后明面先是被足,而后又被罰到了這里,錯地也讓這位太后了些折騰的心思。

如今怎麼又會找到上?

嘉心存疑慮,但那嬤嬤一臉嚴肅,只說是太后急著讓去,便也不得不跟著過去。

但是一路兜兜轉轉,卻走到了太極殿,嘉腳步一頓,不愿再繼續。

那嬤嬤不得已,才終于吐了實,說是因著那清暉園出了事,永嘉的擇婿不,今日又替補辦了一場,太后特意也去。

兩個膀大腰圓的嬤嬤跟著,嘉不得已,只得跟著進了去。

門,大殿里推杯換盞,香麗影,一群人食華服,正好不熱鬧。

嘉站在門口,看了看自己的布釵環,頓時便明白了太后此舉大約是要奚落罷了。

眼下再不想牽扯到這些無謂的紛爭,轉便走。

可那旁的嬤嬤卻極為眼尖,直接一手將推進了殿里。

“回稟太后娘娘,嘉公主已經到了。”那嬤嬤一臉笑意地通稟著。

太后看見,仿佛跟看見了親兒一般慈祥:“好久不見了,快過來,讓哀家看看瘦沒瘦。”

太后的話音剛落,滿座的賓客皆停了杯中的酒,齊齊的看向門口。

只見來人穿著一樸素的宮裝,頭上不飾釵環,委實……太過寒酸了些,與這皇宮格格不

再一想到近日被罰掖庭的事,不世家子弟紛紛埋了頭不敢抬起,生怕太后會將這麼個燙手山芋指給自己。

那一雙雙眼睛從上掃過,嘉只當沒看見,攥了掌心,神平靜地拜了謝:“多謝娘娘。”

永嘉坐在一旁,見母親來也不由得微微詫異。

坐在上首的皇帝大約也沒料到,舉著酒杯抿了一口,才下了一不平靜,淡淡地開口道:“既然來了,那便落座吧。”

他一開口,侍從很有眼地在永嘉旁邊替添了把椅子。

嘉拎著擺正落座的時候,對面的五皇子忽然指了指,語氣格外跋扈:“你,過來替我剝蝦。”

他聲音不算大,但此話卻恍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宴席上的眾人看著嘉的服一時臉變換。

嘉更是僵直了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格外尷尬。

還是永嘉率先出聲,擰著眉瞪了對面一眼:“你這說的什麼話?還不快賠禮?”

蕭盈一向跋扈慣了,面對永嘉也毫不退,反而揚著臉打量了對面一眼:“怎麼了,我讓一個宮替我剝蝦也不行嗎?”

哪是宮,這分明是嘉公主,你是看不清嗎?”永嘉一想到母后還要立這麼個東西當皇太弟便止不住地生氣。

“原來是公主。”

蕭盈眼神古怪地掃了一眼,撇了撇,咕噥了幾句,“誰穿著宮服,我一時認不清看錯了。”

他這話說的一派天真氣,太后忍不住掩著帕子笑了,看向了嘉:“他小孩子心,你莫要放在心上。”

太后一笑,底下傳出了些許笑聲,三兩道灼灼的目掃過嘉,只覺渾仿佛都被灼穿了一般,格外難堪。

大殿里一時間格外尷尬,忽然,皇帝意外地撂了筷子,看向了蕭盈:“連一個公主都能認錯,你這心思平時是放在了哪里?站起來,去賠禮。”

皇帝突然冷了臉,在場的人立即斂了神

蕭盈更是渾一哆嗦,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不過是一個孩子,皇帝,你又何必這般嚴苛?”太后微微不悅,而后又轉向蕭盈有些疼惜,“坐下吧盈兒,此事原也怪不得你。”

蕭盈得了太后庇佑,立馬便要坐下。

可他屁.還沒沾到椅子,耳邊又傳來一聲重斥。

“朕讓你賠禮,你聽不見嗎?”

皇帝聲音雖不大,但眼神卻格外嚴厲,蕭盈被他一嚇,差點從椅子上坐了下去,登時便嚇的掉了眼淚。

太后和皇帝忽當面生了分歧,在場的眾人一想到近日的流言紛紛低了頭,不敢話。

嘉夾在中間亦是有些尷尬,默默地坐在了椅子上不說話。

一時間整座大殿里只有蕭盈些微的哭聲,和那皇帝的寵——一只白貓慢悠悠地走著。

太后當面被兒子駁斥,臉微青,正發火,卻被一旁的梁保按了住。

一冷靜下來,才想起還要皇帝松口立蕭盈為皇太弟的事,忍了忍,最后出了一抹笑意:“盈兒,你皇兄說的也不無道理,你雖不是故意,但人誤會了確實不妥,快去向人道個歉。”

蕭盈滿心憤恨,但他想到了母后近日對他說過的話,還是暫且下了眼中一閃而過的暴.戾,像一個無害的孩一樣起了朝著對面走去。

只是他走路的時候,卻發現旁總是跟著一只礙眼的白貓,好幾次險些踩到.

蕭盈心底微微煩躁,若不是現在這里還有那麼多人,他一定會把這礙事的東西給掐死。

這麼小的一只,理起來一定很容易吧。

蕭盈看著那白貓頓時便起了心思。

但舅舅告訴他不可以在人前說心里話,連母親也不許,因此蕭盈只是磨了磨牙,森冷地看了一眼那白貓,便遮掩下緒朝著另一邊走去。

那白貓被那眼神一掃,嚇得立馬逃上了窗邊,窩在窗角里。

這一點小曲幾乎無人發覺,倒是嘉,因著這貓大半時間是跟著的緣故,微微有些詫異。

“方才是蕭盈一時看錯了,請皇姐見諒。”蕭盈一彎,對呲了個笑。

原本六七歲的孩子稚氣未,看著大多是惹人喜的,就像桓哥兒那般。

可蕭盈,不知為何,總給嘉一種極為不舒服的覺。

就比如現下,他明明是在笑,但出的森白的牙齒卻令嘉想起了鋒利的狼牙。

嘉心頭一凜,稍稍側了:“小事而已,皇弟客氣了。”

蕭盈一看見眼前的人,沒來由想起了那只貓,忽然惡向膽邊生,起的時候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忽朝呲了呲牙,了一個不善的笑。

嘉猛然被這麼一嚇,形一晃險些摔倒。

將倒未倒之際,不知從哪兒竄出了一只貓,忽然撲向了蕭盈,狠狠地撓了他脖頸一爪。

“啊!”

蕭盈脖子上被抓出了一道痕,痛苦地了一聲。

手一抹,再看到那指尖的,他忽然犯了癇癥,全搐著向后倒去,口中鼻中不斷地涌出白沫,整個人一邊狂著,一邊雙眼翻白。

在場的眾人忽然見到這一幕,頓時大,竊竊地私語著。

“這是什麼癥狀,五皇子為何會這般?”

“好像是瘋病,又像是癇癥……”

“五皇子怎麼會得這種病,若是這樣,那流言還能真嗎?”

“陛下正值壯年,那事本就站不住腳,如今五皇子又這樣,我看著多半是不行了……”

蕭盈患病的消息一貫瞞的很好,可他現在卻當眾發了病,還了這個樣子,太后臉驟變,連忙下令要將人趕快抬回去。

還沒開口,蕭凜卻忽然站了起來:“快,去太醫院請幾個懂癇癥的太醫,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五弟治好!”

他這話聽著全是關切,卻一口坐實了蕭盈的病。

果然,他剛下令,殿中便開始頭接耳,評頭論足。

“原來真的是癇癥啊,那五皇子可就……”

“噓……這病聽說是治不好的。”

耳邊嗡嗡響,太后臉一陣紅一陣白,怨氣無發泄,又不好跟皇帝撕破臉,只好轉向了那貓:“怎麼回事,哪里來賤-畜竟然沖撞了皇子,快把那貓抓住!”

宴會在太極殿里,眾人皆知這貓是皇帝的寵,太后此言也暗含著幾分對皇帝的怨懟。

蕭凜只當是聽不出來,仍是淡淡地飲著酒。

但真正下手的小太監卻犯了難,若是捉住了,勢必要得罪皇帝;若是不捉,太后那邊又沒法代。

小太監拿著網兜追著那貓走了幾圈,眼看要捉住的時候,終究還是不敢開罪皇帝,故意絆了一跤,眼睜睜放了那白貓逃了出去。

那貓被追了一路,終于逃了出來,慌慌張張之際忽然一頭扎進了嘉懷里,看著格外親.

一看見這一幕,殿的氣氛陡然凝滯。

這不是皇帝的貓嗎?

為何會對公主這般親近……

眾人都皆愣住,余不自覺地在兩人之間打轉。

嘉一反應過來,連忙撒手將那貓放下去。

剛直起,那貓又立即鉆進了懷里,依地蹭了蹭的手。

全然一副家貓見了主人的樣子。

霎時,原本凝滯的氣氛頓時又變得微妙了起來。

連一旁的永嘉都不由得睜大了眼。

太后更是變了臉,抓著椅子的扶手幾乎快站不穩:“這貓,為何會和你這般親近?”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