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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說:「我不問。我以前說的也是玩笑話。」
王爺了角,不吭聲地隨往前走。似乎在醞釀重大的言語,微妙地緘默著。
豆蔻覷眼向他瞧瞧。一夜行的王爺融在夜裡,渾的廓極淺。只有臉是清晰的。星月爲他打了一層潤的,綫條得不真實。他向看過來,眼裡漲了似的滿是愫。
豆蔻自有靈以來,對這種事見多了。也是懂的。只是一心不沾而已。
因爲它看著甜,實則是苦的。把一顆清淨的心與火中煎熬,多麼傻?再的也有苦相思、怨恨癡、求而不得、輾轉反側,千般萬種熬了,才釀出那一丁點兒甜。
甜的時候,還得擔心失去了怎麼辦。就是這樣充滿怖畏的東西。
不是不懂,是太懂了。可是,做個絕冷漠的人,似乎又更沒意思。
有何必要吊著他呢?本來就是來以相許的啊!
王爺用一種很深很的語氣說:「咳,我知道你心裡沒我。但是劉元說,焐一焐就熱了。我就想,乾脆把人娶回家焐著。」
他說這話時,手心攥得發冷。一顆心好像了出來,只要丟一句重話,就能給他致命的傷。
豆蔻笑道:「那你確定能焐熱嗎?」
他的聲音更輕下去:「嗯。我曉得豆豆是怎樣的人。」
「我怎樣的人?」
「你是那種別人疼你一分,你會疼回去一百分的人。你很懂事。」
他也知道若疼他,未必就是兩相悅,魂夢相依了。可是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以前他頂瞧不起爲了要死要活的人。現在,自己也一頭熱地要死要活了。他苦笑了一下。
一切還沒開始呢,他已是一副吃了苦的過來人模樣了。豆蔻忽然有點憐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