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晏沉默了半晌,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君懷瑯耐心地摟著他,輕輕拍他的肩背。
忽然,他被薛晏一把拉進了懷里。
薛晏摟得很,君懷瑯被他極強的力道帶得朝前一摔,一頭撞進了他的懷里。
薛晏的胳膊地箍住他,將他的肩背摟得生疼。
君懷瑯沒有抗拒,只抬手勾住了他的肩,默默回應他。
“……懷瑯。”薛晏摟著他說。“我原本想,等朝局穩定,就親自帶兵收復燕郡。待燕郡收復之日,我就帶你一起,回我的家看看。”
薛晏一直將燕郡當做他家,君懷瑯是知道的。
前世,許家和四皇子趁機奪權,也是趁著薛晏領兵北上時,發的政變。那時,長安給薛晏發了三次急報,但薛晏是直到完全將燕郡打下來,才趕回的長安。
君懷瑯知道那個地方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如今看來……一定是燕郡出事了。
他嗯了一聲,拍了拍薛晏的后背,溫聲道:“我也想去看看,看看你長大的地方是什麼樣。”
薛晏卻說:“我沒有家了。”
說到這里,他頭微不可聞地哽咽了一下。但跟著,便被他倔強地忍了過去,將那點淚意都忍了下去。
君懷瑯回抱住他。
“怎麼沒有家。”他緩緩開口,清潤的嗓音如同緩緩淌過山谷的冰川融雪。
“當初,燕郡是你家,如今同我在一起,我在哪兒,你便該把家搬到哪兒了吧?”
薛晏的明顯頓了頓。
接著,他摟得更了。
“你要想明白。”他發狠似的側過臉,臉頰著君懷瑯的脖頸,說。“你總說我不是煞星,但現在我告訴你,我的確是。即便你說不是,我也是。”
他分明是喝多了酒,即便口齒仍舊是清楚的,但聲音里那耍橫的狠勁兒,卻是瞞不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