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痛出是檢查刺激所致,穿刺作本沒有什麼問題,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質太差,神狀態也不穩定,”護士一邊給沈堪輿掛水,一邊復述醫生待的話,“說句大白話,就是嚇的。”
護士在沈堪輿布滿無數針眼的手背上艱難地找了個可以下針的地方,緩緩地將針扎了進去,自己都有點不忍心。
這手背就剩一層皮了,又全是針眼,針頭刺進去差一點點就要進骨頭里,真的是鉆心的疼。
沈堪輿疼得瑟了一下,在昏睡中無意識地低出聲。
顧言笙連忙握住他另一只手,親吻著他的額頭,不停地輕聲安,沈堪輿迷迷糊糊間聽到他的聲音,喃喃地喊他的名字,然后又喊小葫蘆。
顧言笙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在,小葫蘆也在,都在。”
沈堪輿皺了皺鼻子,表看起來有點委屈,睫的,哼哼唧唧地說自己不要打針,不要花錢。
顧言笙哄道:“打完針才能回家。”
沈堪輿這回不鬧了,乖乖地窩在顧言笙臂彎里,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顧言笙松了口氣,抬頭看到護士已經把針打好了,卻還是站在原地看著沈堪輿,就疑道:“怎麼了?”
“你媳婦兒好可啊,”護士忍不住出了姨母笑,“他多大年紀?”
“……25了。”
“25了還這麼可,比5歲的小孩子可多了,”護士嘆道,“我男朋友才剛大學畢業,整天面癱臉,一點都不可,想扔了他。”
“嗯……”顧言笙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能把沈堪輿的腦袋往自己懷里攏了攏。
——
沈堪輿昏睡的時候因為做噩夢折騰了一次,醒來之后卻安靜得很,顧言笙扶他坐起來他就坐起來,讓他喝水他就喝水,喂他喝粥他就喝粥,顧言笙要抱他,他就乖乖地待在他懷里,兩人對上視線,他會彎起眼睛笑。
大多數時候,他都是護著隆起的小腹,不發一言,只有顧言笙跟他說話的時候,他會回應,但是都很簡短,而且說得很慢,就像是怕說錯話一樣,每說一個字都會想很久,說完了就小心地觀察著顧言笙的臉,確認他沒有生氣也沒有不高興,他那種繃僵的狀態才會緩解一些。
他從前那麼說話,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關于顧言笙的事里里外外前前后后說個遍,現在讓他說一句完整的話都費勁。
傍晚的時候,顧言笙出去給他買粥,回來了看到病床上空的,原本他放在床頭柜上的背包不見了,他給他買的外套卻還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床頭,上面放著一張紙條,寫了短短的一句話:
【阿笙我先回家啦,有事要我做的話,打電話我就好。】
顧言笙原本慌的心神看到紙條后安定下來了些許,他知道沈堪輿說的回家絕對不是回有他和顧雨甜的那個家,是他之前一直掛在邊的出租屋。
他總是分得很清楚,平時從來不說“回家”,只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