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按照林鳶的指路, 一路行駛到了梁昕時的醫院前,林鳶才猛然想起,他現在不是燃燃了, 應該有自己專門信賴的專屬醫院, 甚至是私人醫生, 怎麼會來這種私人的小診所呢?
“不好意思,我忘記了。”林鳶對前面開車的乾晾說道, “去他以前常去的醫院吧。”
沈燃邊咳邊說:“我以后看病就定在這里了。”
林鳶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帶著門路地找到梁昕時的院長辦公室,平時不坐診的, 只有親朋好友或者極其重要的病人來才親自看診的。
梁昕時不在, 小護士說出診了, 林鳶直覺去找裴釋了,直接給燃燃掛了個號。
直到看見他的份證, 才覺出他份的真實, 他沈燃, 比還大了兩歲。
其實自從昨天看見白西裝的他,就到了他的沉穩和。
其實他氣質如此, 如果打扮得不那麼青春,也不會有人認為他特別年輕。
只怪他之前面的時太會偽裝了。
林鳶懷揣著種種思緒,給他掛完了號, 醫生重新給他的傷口消毒包扎,順便給開了冒藥。
林鳶看了眼全程一聲不吭且極度配合治療的沈燃, 對乾晾說:“乾總, 那我就先走了。”
乾晾很想把自家老板托付給林鳶, 畢竟只有在面前他才是個乖寶寶。
急之下, 他出聲住了轉要離開的林鳶,輕聲說:“林鳶小姐,回去萬一老板再不肯吃藥怎麼辦?”
林鳶轉頭睨了沈燃一眼,無地說:“吃不吃藥是他自己的事,不想病好就不吃藥唄。”
眼看林鳶要走,乾晾急中生智,故意大聲問醫生:“醫生,請問安眠藥和冒藥可以一起吃嗎?”
果然,這話一出,林鳶的腳步微頓,似乎在等醫生的回答。
醫生自然明令止:“不可以,一起吃會中毒的,一般退燒藥會有一定的安眠作用。”
乾晾:“但是對失眠癥的病人,那點助眠的作用是不是沒有用啊?”
醫生:“嗯,藥效上,是的,或者您可以通過理療法來助眠,比如舒緩的音樂什麼的。”
一直沒開口的沈燃啞啞地開了口:“那些理療法對我都無效,只有一樣有效,但,那個方法暫時用不了。”
為理療法本法的林鳶撇撇,準備無視他,卻又聽見他說:“那我就理降溫,照常吃安眠藥吧。”
林鳶腳下一個急轉彎,走回去,拉起沈燃的手腕,出了醫院。
——
林鳶聽出來他跟乾晾一唱一和的,就是為了讓領他回來。
本來想置之不理的,可還是沒忍心,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
看著沈燃吃了退燒藥,又讓他喝了一整杯溫開水,趕他去床上躺著。
幫他蓋好被子,剛起,就被他抓住,冰涼的手指因高燒而變得有些溫熱,這代表著起藥效了,應該快要退燒了。
林鳶:“我去拿塊巾。”
他的目一直隨著來回,林鳶終于忙完坐在床邊,可面對他時心里還是有點別扭,沒辦法像之前那樣唱歌給他聽。
可沈燃像是很神,睜著狹長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
“你是張飛嗎?睜著眼睛能睡著?”林鳶有點沒好氣地說他。
沈燃咳了兩聲,氣若游地問:“你還在生氣嗎?”
林鳶發現他真的很會利用對他的心,以為只要他虛弱一點就會繳械投降是嗎?
語氣淡淡:“所以你騙完我,一句道歉都沒有,我就自消氣了?”
沈燃一噎,漉漉的眼眸里全是示弱的:“對不起,其實好幾次我都想要跟你坦白我沒失憶,可是我怕你不接我的真實份,一直沒敢開口。”
林鳶自給的心安裝了盔甲后,說話的語調都冷了幾度:“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沒失憶,一直把我當傻子耍。你所謂的真心,都是假的。”
沈燃立即反駁,神認真:“一開始確實防備著你才說的失憶,利用你暫時藏份,可我后來越怕失去你越不敢坦白。”
林鳶抿抿,“那你現在怎麼又敢坦白了?”
沈燃:“你讓我幫你澄清男友危機那次時我就想坦白了,我既想立刻答應您,又怕你發現我的份。”
他的回答似乎沒有,當然,就算有以林鳶的智商也發現不了,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沈燃似乎看穿了的想法,句句往肋攻去:“我知道你現在不信任我了,但是你能別躲著我嗎,我昨晚特別害怕,我怕你不要我了。”
林鳶閉了閉眼,對他這副裝弱的姿態有點抵了。
他是手段狠戾的沈二爺,人家翻翻手就能搞得行業震不安。
他弱?
那天下沒有強的人了。
語氣依舊冷冰冰的:“你到底睡不睡?不睡我就走了。”
看著沈燃一秒閉上了眼睛,無聲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靠在床邊睡著了。
——
林鳶第二天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順手抓過響個不停的手機,胡中按了接聽鍵。
楊雁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照片怎麼回事?你讓燃燃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