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蓁最近喜歡上了逛超市,這集合採買、散步於一的休閒運,了除睡覺以外的人生第二大好。
以前連零食和藥品都要在網絡上下單,現在江蓁有事沒事就要拉著季恆秋上超市。
“今天晚上去超市嗎?”
江蓁在廚房門邊,探出一個腦袋問季恆秋。
季恆秋翻炒著鍋裏的菜,面無表瞟一眼:“不去,家裏又不缺什麼。”
江蓁把手機舉到他面前:“可是那家麥德龍上了新冰淇淋。”
季恆秋抿了抿脣:“可是現在才四月份。”
“去嘛去嘛。”
某人開始耍無賴。
季恆秋嘆了一聲氣,把裝好盤的排骨遞給江蓁:“行,去。”
江蓁雙手捧著盤子,噘mua了一口。
車是江蓁開的,季恆秋低著頭看菜譜,琢磨酒館的新品開發。
到超市的時候還沒完全夜,天邊晚霞昏昏。
江蓁穩穩停好車,下車後看見對面的高樓,轉頭問季恆秋:“那個小區怎麼樣啊?
看起來環境好的。”
季恆秋摟著的脖子往前走:“別看了,買也不買在這裏。”
江蓁不樂意了:“爲什麼啊?
對面就是超市,多方便啊。”
季恆秋擡手颳了刮下,清清嗓子道:“那個,陸夢就住這。”
“哦。”
江蓁點點頭,反應過來後猛地睜大眼睛,“你他媽說誰!”
那點腦回路季恆秋已經清楚了,以防萬一先張口解釋:“我送回過一次家,沒進去過,別瞎想。”
江蓁拱拱鼻子,他怎麼知道下一句要問什麼。
“那喜歡逛超市嗎?
不會偶遇上吧。”
季恆秋彈了腦門一下,警告道:“別烏。”
在用品貨架前和人迎面撞上的時候,江蓁想原地給自己來個大子。
回頭用眼神向季恆秋求助,卻見他推著推車調頭就走,留下一句:“我去看看調料啊。”
江蓁表猙獰瞪他一眼,再轉時已經掛上了明的笑容,手指輕輕撥發,自認爲萬種風道:“好巧啊。”
陸夢不聲地打量:“嗯,好久沒看見你們了。”
上次的見面實在不算愉快,江蓁聽不出陸夢這句話是真心還是暗諷,但仍舊微笑著點了下頭。
拿完兩包在打折促銷的牌子,江蓁想再囤點夜用的。
商品被放在了最高的貨架欄上,墊腳夠得有些喫力。
“我來吧。”
陸夢邊說邊擡手,“要幾包?”
“一包就行,謝謝啊。”
兩個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上次的事......”
又都撇開視線尷尬地笑了。
陸夢說:“上次的事對不起啊,我後來想想也覺得自己有病。”
江蓁回:“沒,我也不對。”
陸夢向解釋:“我當時真沒想到會突然出現一個你,急了就口不擇言了,你別放心上,我都胡說的。”
江蓁嗨呀了一聲,擺擺手說:“用不著說這些了。”
那件事兩個人都有錯,鬧這樣,現在想想還有些好笑,竟然在廁所門口扯起頭花來,太不面了。
“其實。”
江蓁咬著下脣,話裏有話道,“其實你這麼漂亮溫一人,應該不愁找不到對象吧。”
陸夢聽懂了的意思,垂下視線淡淡笑了笑:“你想問我爲什麼會突然回去找他?”
江蓁斜眼點了點頭,之前就好奇,陸夢看起來格也驕傲的,不像會吃回頭草的人。
陸夢說:“當時我是覺得他的家庭背景太麻煩了,我就想好好找人談個,不想揹負太多東西,又覺得這個人有點猜不。
但後來想想也只有一個季恆秋,他對你好就是掏心掏肺的好,像沒有私心一樣,爲別人考慮,什麼事都依著別人,寧願委屈自己。”
捧著一堆衛生巾聊這些總覺得有些怪異。
“不說了。”
陸夢深吸一口氣調節好表,“祝你們幸福,也幫我和他說聲抱歉。
還有你,你是個很好的人,他真有福氣能遇見你。”
真心換真心,江蓁放下見,出一個真誠的笑容:“也祝你幸福。”
和陸夢揮手作別,江蓁在飲料區前找到了季恆秋。
“你倆聊什麼了?”
季恆秋問。
江蓁聳了下肩:“沒什麼。”
陸夢說那番話時,江蓁立馬想起了剛認識時候的季恆秋。
冷冷清清的男人,看起來兇的,但又是個不折不扣的爛好人。
因爲患得患失吧,所以對邊的人總是有求必應,拿出自己最好的和所有的。
江蓁挽上季恆秋的胳膊,緒突然涌了上來,最近總是容易多愁善,眼前這個男人給了太多笑和淚。
“可樂喝嗎?”
季恆秋問。
“喝。”
看著季恆秋拿了一打可口可樂放進購車,江蓁的臉陡地沉下去。
“你爲什麼不拿百事?”
“可口好喝。”
“百事好喝。”
“可口。”
“我喜歡百事。”
“我喜歡可口。”
“百事......”
“可口。”
江蓁鬆開手後退半步,轉瞬變了臉:“季恆秋你變了,你現在只想著你自己!”
季恆秋一臉懵:“哈?”
“你以前都是和我一起喝可口的,你現在都不用考慮我的了嗎?”
那季恆秋可太委屈了,江蓁偶爾饞想喝汽水,但喝了兩口就扔給他說不想喝了,百事太甜他嫌膩,每次喝完都覺得剌嗓子。
一個只喝兩口,一個喝大半瓶,誰來做主?
當然是他了。
季恆秋自認佔理,毫不退讓,一隻手勾著江蓁脖子,一隻手推著購車往前走,路過百事的時候停下拿了兩罐塞進江蓁懷裏。
還要賤地來一句:“拿好你的潔廁劑。”
江蓁嘖了一聲,擡想踹他,季恆秋早已有了經驗,嫺躲開。
“什麼況下你纔會承認百事比可口好喝?”
季恆秋認真思索,隨口糊弄:“土豆喊我爹的時候吧。”
“季恆秋!”
江蓁氣急敗壞,“你今天晚上就陪狗睡吧!”
男人立馬認慫:“別呀,百事好喝,百事全天下最好喝了!”
後來江蓁把這個問題問了酒館裏的所有人,一時間發一場百事黨和可口黨的混戰。
以季恆秋、陳卓爲首的可口黨抨擊百事可樂只配用來潔廁。
江蓁、裴瀟瀟立馬反駁:你們可口可樂連潔廁劑都都不如!
廢!
在他們爲這無聊的問題大戰三百回合時,周明磊端著一杯白開水從戰場飄過,淡淡開口問:“這倆有區別麼?
不都是可樂?”
一石激起千層浪,雙方矛頭瞬變,可口vs百事暫且打平,無差別黨周明磊慘遭羣嘲,——“一看你就不懂行”、“味覺失靈”、“這麼多年可樂你白喝了啊”。
某日午後,昆蟲和麻雀在樹枝上不知疲倦地鳴,春花燦爛,暖風吹拂。
江蓁一只腳搭在土豆背上,腦袋倚著季恆秋的胳膊,以一個十分自由的姿勢躺在沙發上玩手機。
看見張卉又發了一組貓貓狗狗的照片,江蓁一張一張劃過去,心裏泛,有個想法破土而出。
“哼啾~” “嗯?”
季恆秋的目從電視機屏幕轉移到的臉上。
江蓁衝他眨了下左眼:“我送你個禮好不好?”
季恆秋識破的小心思:“要什麼就直說。”
“我想養只貓。”
季恆秋沒立即答應,只問:“怎麼突然想養貓了?”
“我一直都想啊。”
江蓁坐直子和他平視,“而且啊,土豆也需要一個陪伴,是不?”
季恆秋笑了聲:“土豆需要什麼陪伴,我倆還不夠嗎?”
江蓁據理力爭道:“那他聽不懂人話,你也不懂狗語啊,他需要一個同類朋友。”
“哦,所以貓和狗就能互通有無了?”
江蓁答不上來,一甩手道:“反正我就想養,我們就領養一隻唄,就當做個慈善,我會好好養的。
行不行嘛?”
季恆秋本來也沒說不同意,就是不明白江蓁的心來,既然都這麼保證了,他也沒反對的理由:“行,養唄。”
季恆秋一點頭,江蓁立馬呀呼了一聲,點開張卉的聊天框私詢問領養細節。
最終江蓁選中的是一隻小橘貓,是在某高校宿舍區被學生髮現送來的,花黃白相接,也許是因爲長期營養不良的緣故,它比一般的同品種貓要瘦小一些。
季恆秋看它總是團一團懶洋洋的不,取名爲“柿餅”。
把柿餅接回家的第一天,他倆本還擔心小貓見了土豆會怕,結果柿餅到家之後一點也不見外,四腳一躍跳上他們準備好的貓爬架,挑了個線好的位置就趴下瞇著眼曬太。
反倒是土豆,不知是頭次見貓太害,還是以爲爹媽有了別的崽惶恐不安,一直汪汪著在他倆邊打轉。
“柿餅。”
江蓁走到貓爬架前,指指腳邊的金,“這是你薯大哥,以後他罩著你。”
又換了個音,低嗓子道:“土豆,這是你的餅小弟,來,我們跟它打個招呼吧。”
看著江蓁舉起土豆的狗爪揮了揮,季恆秋默默嘆氣搖了搖頭。
聽到他在笑,江蓁回頭問:“你笑什麼?”
季恆秋說:“我就在想,以後生了小孩,你是不是還得讓他們仨桃園結義啊。”
江蓁:“......
我正有此意。”
聽聞傅雪也養了一只貓,江蓁本著“貓貓也要多多擴充社圈”的願,帶著柿餅登門拜訪。
家的是一隻英短,藍白花紋,名“好多魚”。
兩家主人是誠心希它倆能友好建,但也許是天生氣場不對盤,兩隻貓每次一見面就是你撓一下我我吼一聲你,不打起來就算不錯了。
江蓁覺得奇怪,柿餅這麼一個小懶蛋格,一般不會主惹事,傅雪也說家好多魚對別的貓都友好的,不知道爲什麼對柿餅有這麼大的敵意。
強扭的瓜不甜,嘗試幾次後兩人也就放棄了。
也許是爲了和好多魚炫耀自己有狗朋友,柿餅最近特別黏土豆,真小弟了,走哪跟哪。
這天下午,四人組了個麻將局。
大人們打麻將,程夏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土豆陪著小孩。
柿餅又和好多魚鬥上了,兩隻貓搶飄窗上的一塊地方,誰也不讓誰,又不真打起來,虛張聲勢地兩聲揮揮爪子。
傅雪和江蓁已經懶得管了,隨它倆去吧,誰搶到就是誰的。
季恆秋和傅雪都是麻將新手,江蓁本就是川渝人,牌技不在話下,程澤凱更不用說,牌桌上的老油條了。
幾圈下來,也許是有新手buff一說,其餘兩人還在心佈局時,傅雪和季恆秋就會以各種意想不到的方式自。
每次輸個五塊十塊,雖然不痛不的,但江蓁心裏還是覺得不爽快。
這一把程澤凱終於揚眉吐氣,二十四番清一。
江蓁不不願地數錢,嘬了一口茶用力嚼著珍珠,就一個人輸了。
季恆秋拍拍江蓁腦袋,安道:“沒事寶,咱家贏得多。”
江蓁拉下角:“可是我輸了風采!
我丟了渝市人的面啊!”
程澤凱嘚瑟地數著鈔票,傅雪哈哈大笑。
在滿堂熱鬧中,程夏突然指著飄窗說:“你們看那邊!”
四人的目一同循聲去,窗臺邊的抱枕上,兩隻貓正以一個極親的姿勢摟在一起睡覺,腦袋靠著腦袋,畫面溫馨又和諧。
默契地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不忍打破此刻的好,江蓁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輸錢的鬱悶一瞬從心頭消散,笑著說:“就當今天輸的是聘禮了,雖然我們餅兒絕了育,貓也可以談個柏拉圖的嘛。”
“我們家也絕育了。”
傅雪眨眨眼睛,驀地轉頭問,“欸,爲什麼是聘禮,柿餅是公的母的?”
江蓁答:“當然是公的了。”
傅雪一時失語:“......”
的表也讓江蓁意識到什麼:“啊這。”
程澤凱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要是你倆生了兒,可以許給我們程夏的嘛,還是親家還是親家。”
季恆秋抄起手邊的餐巾紙扔他上:“你見一家兒就給程夏定一樁親啊?”
傅雪悄悄說:“他邊的小孩多著呢,補習班好兩個,兒園更不用說,用不著咱們大人心。”
“哦喲。”
江蓁嘖嘖稱歎,“這誰教出來的小海王呀?”
目聚集在程澤凱上,他左看右看,往後仰了仰子:“看我幹嘛,又不是我教的!”
江蓁:“懂得都懂。”
季恆秋:“懂。”
傅雪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
程澤凱堪比竇娥冤:“你們夫妻倆別太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