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肖姍把廠里的大小事務都安排好，又把鄭南方過來囑咐了一番。
鄭副廠長很顯然是理解這麼做的，同時也覺得自己也有一樣的責任,說道，“肖姍,要不這樣，最近廠里沒什麼大事兒,采購機的事,我可以給張老師辦，我跟你一起去臨海吧？”
肖姍搖搖頭，說道,“不行，我這出差時間不定，可能幾天就回來，也可能時間會很長,廠里我不在，你也不在，萬一出了事，周副廠長一個人恐怕是不行的,你放心好了,我不是自己去,會帶幾個銷售人員一起去的！”
鄭南方不在要求跟著去了，而是說了一個比較實際的問題，“咱們廠子之前跟臨海沒有任何業務往來，你去了人生地不的，能行嗎？”
肖姍笑了，說道,“任何事都是一回生二回，好了，這件事不需要討論了，你要保證，在我出差期間，廠里不允許出任何差錯！”
鄭南方拍了一下脯，說道，“放心，絕不會有什麼差錯！”
肖姍笑了笑，說道，“正好你順路，你去把小王主任過來！”
王林花一聽肖廠長要親自去臨海賣汽車，立即說也要一起去。
關于要帶誰去的問題，肖姍已經考慮好了，從實際出發，把王林花帶去是最輕松的，但這會出現一個很危險的局面，那就是銷售部會出現短暫的群龍無首。
除了王林花，銷售部目前還沒有其他人能組織并領導好整個部門。
那不是肖姍想要的。
笑了笑，說道，“林花，我這次選擇臨海，一方面是因為臨海是個鹿城差不多的城市，經濟比鹿城還要更好一些，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它離鹿城比較遠，現在還不在你的計劃之，我不想因為我，打你們銷售科的正常計劃，而且，我過去做的工作，你應該也能做，咱們兩個人都去，那就是浪費資源了，而且現在銷售科也離不開你，這樣吧，我這次去帶幾個新手，至于帶誰去，由你來推薦吧，下午把名單給我就可以了！”
王林花點點了頭，說道，“好！”
肖姍又說道，“林花，老師有個建議想跟你分一下。”
王林花問道，“什麼建議？”
“我仔細看過最近你們上來的銷售合同，發現個人買車的占比越來越多了，這說明老百姓手里的確有錢了，咱們生產的汽車本來就是家用汽車，以后客戶肯定越來越多都是個人而不是單位，但我同時又想，那些想買車但沒買車的人里，其中一部分原因會不會是因為沒有駕照？”
王林花點點頭，說道，“的確是有。”
肖姍繼續說道，“我已經問過鹿城的駕校，學開車的費用很低，學費只需要五十塊，如果我們能和駕校合作，只要買車就免費學車，是不是會起到一定的推作用？”
王林花笑著說道，“老師，我也是這麼想的呢，正在打聽省城那邊的駕校，準備打聽好了再過來匯報，沒想到您也想到這個主意了！”
其實這個主意并不是肖姍想的，而是趙明山想到的。
昨天晚上他們夫妻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洗完澡重新上床休息，發現時間還早，就聊了很長時間。
肖姍笑了笑，說道，“好，老師批準你了，這筆費用可以單列出報銷。”
打開屜，把最后一盒巧克力送人。
王林花拎著高高興興的走了。
董瑩瑩將打印好的資料遞給肖姍，問道，“肖廠長，您打算那天去臨海，是買火車票還是飛機票？”
由奢儉難，上一世生意沒做大時不需要出差，做大以后都是飛來飛去。
最討厭慢吞吞的綠皮火車。
但這次出差不是一個人，還要帶手下，如果坐飛機手下做火車是不是不太好？“
肖姍猶豫了數秒，說道，“你給我訂一張飛機票，明天上午的，不過，等會兒我直接給你現金，就不要走廠里的賬了，其他人，等小王主任拿來名單，你訂火車票。”
小董又問，“火車票也訂明天的？”
點點頭。
自從鄭南方分管了廠子的外聯，肖姍已經很長時間沒出過差了，不過，上一世堪稱空中飛人，對于出差已經習以為常了，而且臨海這個城市，這一世沒去過，但上一世可是去過很多次的。
臨海名字里有個海，顧名思義，也是一座海濱城市，但在地理位置上，它比鹿城還要更優越，首先在通上非常便利，是三省五市的連接點，其次，城市的面積比較大，發展起來更快。
現在臨海和鹿城的經濟走量差不多，但再過差不多十年，就會有明顯的差距了。
臨海發展潛力大，老百姓手里有錢，是個銷售汽車的好地方。
肖姍坐飛機只用了兩個小時就到了目的地，雖然和印象中的臨海不太一樣，整個城市看起來糟糟的，有很多新蓋的樓房，有的是已經蓋好了，有的是才開工，還有些地方是老房子，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但還是渾充滿了干勁兒。
因為不知道要在臨海呆多長時間，肖姍先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雖然號稱是最豪華的酒店，但實際上就件條件來說，還不如那些快捷酒店。
不過，來不是度假的，而是要來做生意的。
現在臨海的市區也不算大，肖姍沒出租車，從酒店借了一輛自行車，繞著騎了一圈，正好用了一個小時。
簡單吃過午餐，肖姍沒休息，就再次上街，開始認真選擇門頭房了。
如果有可能，想盡量選擇比較大的地方，然后好好裝修一下。
現在全國的汽車廠越來越多了，有很多品牌比他們厲害多了，也占據了市場很大的份額，他們鹿城汽車廠的銷售額，在全國范圍來說，也就是末位水平，本不夠看的。
好在幾家比較厲害的汽車廠，包括上海大眾，日產量還不算太多，還沒有開始全國銷售圈地，趁著其他品牌還看不上臨海這個小地方，要把這個蛋糕全部吃掉。
很快，肖姍找到了比較理想的房子。
這一房子臨街，而且是在一個十字路口的拐角，地段也好，雖然不是在最繁華的街上，但前面的大街很快，再往前走一百米，就是商業一條街了。
面積也夠大，是四間鋪連在一起的，唯一的缺點，就是房子很久，據房主說，這里原來是國營的副食店，后來副食店搬走了，搬到前面街上了，這房子就空下來了。
一番討價還價之后，肖姍以一個月五十塊的價格租了下來。
辦妥之后沒再張羅別的事，而是去了酒店休息，倒頭就睡，一直睡到下午五點。
醒來之后，銷售部其他員工已經到了。
王林花一共派來四個人，都是年輕姑娘，業績有好有壞。
肖姍領著們去了門頭房，簡單介紹了一下況，然后說道，“你們都看到了，這房子必須先要刷一下，然后外面的門也必須換掉，還要去訂制招牌，后面的院子，是以后咱們要住的地方，也必須好好收拾出來，需要買的東西我都拉出清單了，這些工作都要在兩天之完，有沒有問題？”
四個年輕姑娘有點懵，們做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現在正累著呢，沒想到一向看起來很和氣的肖廠長，立馬就給他們下達了任務，而且，還是們從來沒干過的事。
其中一個姑娘帶頭應了，另外三個姑娘也趕跟著應下了。
王林花招的人，聰明勁和干勁兒還是有的。
肖姍自己跑了兩天業務，第三天再到展廳，明顯和之前不一樣了，這房子是老房子，青磚結構，日積月累，青磚上糊了一層灰塵，現在已經被清理掉了，出很有年代和質的墻面，門也換過了，是嶄新的鐵皮木門。
最最讓人矚目的，是房頂上拉了一個大紅的條幅，上面寫著鹿城汽車展廳幾個大字，紅條幅做的很大，迎風颯颯作響，很多路過的人呢都要好奇地看上兩眼。
屋的清掃刷工作已經完了，但因為氣味有點大，里面還沒有放置任何東西。
肖姍還要再看，一個小姑娘走到面前，帶著九分歉意和一份怯意說道，“肖廠長，那個招牌已經在定做了，但人家說，兩天時間不夠，至要五六天才能做好！”
肖姍點了點頭，又問道，“單子上的東西，都買了嗎？”
小姑娘趕點點頭，說道，“有一部分已經買了，放在后面的院子里，還有一部分小青和小宋已經去買了，估計等一會兒就回來了！”
肖姍再次點點頭，問道，“你是彭麗紅是吧？”
小彭點點頭，說道，“是我。”
王林花給的這四個人，彭麗紅的銷售業績是最好的，當然，們進廠時間還不長，這只是短時間的結果。
肖姍說道，“那就說，這里的事今天下午就可以收尾了，這樣吧，你們選一個人，看看誰愿意留在這兒，剩下三個人從明天開始跟我一起跑業務！”
小彭趕點了點頭。
不過短短兩天時間，肖姍的收獲還是很不錯的，已經談了兩家團購，雖然每筆單子都是團購的最量——十輛汽車，但有這樣一個良好的開端，已經非常不錯了。
現在信心滿滿，已經通知了廠里的送貨車，估計這些訂購的汽車明天就會在路上了。
他們生產的汽車檔次低，能差，但也有別的品牌無法企及的優點，那就是價格低，而且已經基本實現了量產。
每天生產汽車的數量是五十輛。
而且下一步準備擴建，新的車間設計圖已經出來了，估計很快就能投建，新的車間建以后，這個數字可以翻一番，一天一百輛。
這個數字拿到十年后很不夠看，但對標他們目前的企業規模，已經相當可以了。
而對于客戶來講，買汽車有現貨，和需要排隊等，兩種的購買驗是截然不同的。
有這兩個優勢，就可以迅速的占領臨海這個不大的市場。
出乎肖姍的意料，第二天彭麗紅沒來，跟著的是其他三個姑娘。
有下屬跟著，肖姍的工作好做了很多，尤其是隔了一天，廠里的送貨車果然來了，汽車多送了兩輛，一輛是要放在展廳的，另一輛是給肖姍開的。
臨海城市不算大，但每天走街串巷的騎著車子跑業務，一個是比較累，第二個有些單位恐怕也會奇怪，堂堂一個汽車廠廠長出來談生意，騎得卻還是自行車？
肖姍帶了幾天下屬，就把臨海分了四個區域，們每人負責一個區域，以一個星期為期限，誰的業務比較多，誰就是未來臨海辦事的負責人。
四個小姑娘鉚足了勁兒尋找客戶，最后贏得還是彭麗紅，
這七天只簽了一單，但卻是最大一單，說起來還要贊一句這姑娘好眼力。
在們張羅清掃展廳的時候，有個看著很普通的一個中年人來問過，問了好多關于汽車的問題。
這個人一連來了兩次，但只問不買。
其他三個銷售都認為這人不過是好奇罷了，彭麗紅卻覺得這個客戶一定會買，為此甚至放棄了和領導一起出去跑業務的機會，等到第八天，也就是肖姍說的七天限期的第五天，這個人再次來了，而且一下子訂購了二十輛汽車。
這一單就連肖姍都覺很意外。
前前后后差不多花費了半個月時間，把臨海辦事給小彭負責，肖姍終于坐飛機返回鹿城了。
這半個月的時間，最想念的，就是兒子騰騰了，很多夜里翻來覆去睡不著，眼前看到的全都是小家伙的音容笑貌。
董瑩瑩準時來接機，看到第一句話就是，“肖廠長，你瘦了好多啊！”
肖姍笑笑，問道，”廠里沒什麼事兒吧？“
董瑩瑩搖搖頭，說道，“沒什麼事兒，鄭廠長本來也要來的，但正好訂購的機到了，他不放心，要親自看著調試，就沒來！”
肖姍點了點頭，說道，“好，那走吧！”
正要把行李箱給董瑩瑩，周副廠長突然不知道從那冒出來了，十分熱的說道，”我來我來！“
周利軍一面拉著箱子，一面說道，“肖廠長，您這次真是不虛此行啊，您走的第三天就打來電話讓發貨，哎呦哎，可是把咱們全廠的人都給驚著了！”
肖姍笑了笑，說道，“這沒什麼難的，如果周副廠長也對銷售興趣，我可以親自教你，用不了太長時間，你就可以和我的水平差不多！“
周副廠長自詡聰明，但有些事兒他也是做不來的，連忙說道，“肖廠長，我就是個一般人，一般人怎麼能和您比呢，我可學不會！”
一開始他也以為銷售沒那麼難，為了表現一下自己，也曾經跟親戚朋友推銷廠里的汽車，可惜一輛也沒賣出去，實在沒辦法，他自己掏錢買了一輛。
肖姍隨意問道，“周廠長，你妹妹快結婚了是吧？”
周利軍點點頭，肖廠長說得他妹妹是指他的堂妹，也就是周副校長的小兒。
“對啊，前些天我聽我嬸子說，婚期定在了今年五一。”
肖姍笑道，“這不是現的機會，你可以讓你叔叔買一輛汽車，作為你妹妹的陪嫁。”
周利軍之前給親戚朋友推銷汽車，其中最重點的對象就是周副校長，他叔叔工資待遇都高，他嬸子又是一個很會攢錢的人，這麼多年家底兒厚，一把拿出來三萬塊本不是問題，但，不管他怎麼磨泡，周副校長就是不肯沒，理由也很無懈可擊，沒有人會開。
而且他們老兩口一把年紀了，也不準備去學車了。
這真是個讓人絕的借口。
雖然那個時候小堂妹對汽車很興趣，可惜做不了父母的主。
現在好了，有了一個絕佳的理由，特別是他嬸子，很疼小兒，也很面子。
周利軍這次答應的很痛快，說道，“好啊，我回去做做我叔叔的工作！”
回到廠里，肖姍立即去了實驗室。
五百萬的機就是不一樣，一看就是很值錢的覺，調試工作已經差不多完了。
鄭南方看到肖姍，笑著說道，“終于回來了，辛苦了啊！”
肖姍說道，“大家都辛苦了。”
新設備進場，最高興的莫過于顧教授和孫麗麗了，尤其是顧教授，他滿面春風的跟肖姍打招呼，“肖廠長，謝廠里對我們工作的支持，有了這一套設備，下一步的工作就容易多了！”
孫麗麗也很興的說，“是啊，姍姍，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用它了！”
肖姍笑了笑，說道，“好，那我代表廠里祝你們接下來的工作一切順利！那我就不打擾大家工作了啊，顧教授，實驗室有什麼事第一時間跟我反映。”
顧教授滿意的點點頭，猶豫了幾秒之后又問道，“肖廠長，這一批設備從申報到采購結束，一共用了兩個月，那我想問一下，實驗室需要全面升級，下一批機什麼時候開始訂購？”
他這樣問，完全是因為鄭南方，這個人辦事特別拖拉，肖姍不在的這些天，他作為項目負責人，時不時會去問一下采購的進程，但這個鄭廠長每次都給他擺臉不說，也不肯跟他采購的細節，這種無效通太讓人上火了。
顧教授原本以為是肖姍目不夠長遠，只顧眼前的利益，現在知道這個人不是肖姍，而是鄭南方，看著也是高大健壯的漢子，偏偏在這上面心眼小的很。
搞得好像廠里的錢就是他的錢一樣。
肖姍正要回答這個問題，鄭南方突然就很生氣了，搶在前面說道，“顧教授，你知不知道現在廠里的現在資金并不寬裕，每一分錢都要花在刀刃上，的確，你們實驗室的研發工作很重要，但廠里也有廠里的安排，廠里花錢那是有計劃的，你的整個升級方案肖廠長已經同意了，至于什麼時候訂購，那要據廠里的實際況來安排的，你不用催，催也沒用，為了廠里的賬上好看一點，肖廠長都親自去臨海賣汽車了！”
顧教授很不認同鄭南方的說法，但同時也意識到，他剛才說的話也有點不太妥當。
不管正確與否，他都不應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質問肖姍。
實驗室一時陷尷尬的沉默。
董瑩瑩鼓起勇氣說道，“肖廠長，鄭廠長，顧教授他也是為了工作，顧教授，你跟肖廠長道個歉吧。”
顧教授覺得自己的確有點急了，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肖廠長，你辛苦了，我為我剛才的語氣道歉。”
他雖然道了歉，但對鄭廠長還是不滿意的，真的很難想象，這個人還有另外一個份，那就是孫麗麗的丈夫。
真不明白，怎麼會找了這樣的人。
孫麗麗到了師兄憤怒的目，此刻心里也不舒服，但這是廠里不是家里，不管咋說，鄭南方是廠領導，何況還有肖姍在，最合適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
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開始認真的演算數據。
肖姍笑了笑，說道，“顧教授，關于下一批機的采購時間，明天去我辦公室談，的確，大家都是為了工作，雖然各自的思路和方向不太一樣，但都是為了咱們汽車廠的發展，所以有時候要互相理解一下。好了，大家都工作吧！”
肖姍走出實驗室，語氣不善的對鄭南方說道，“你停下，到我辦公室一趟！”
周副廠長幸災樂禍的笑了笑，滋滋的去后勤了。
肖姍把書支走，盯著鄭南方看了好幾眼，撲哧一聲笑了。
鄭南方覺得莫名其妙，說道，“肖姍，你看看那個顧教授，專業水平高點了不起啊，可沒人請他來，是他自己來的，簡直牛的不行了，天升級機什麼的，好像離開機就做不了研發了！”
肖姍沒說話，還是盯著他看。
鄭南方是典型的北方人，高有一米八，材是很不錯的，但五就稀松平常了，皮也不白，綜合一下外貌就算中等水平吧。
氣質倒是還行，但也不是吸引異的氣質，而是一看就特別明。
和一般人比還好，但和顧教授比，那就是被碾的水平了。
偏偏這個顧教授，人長得帥，很有風度，專業素質高，還天天都跟孫麗麗在一起，而且對孫麗麗還好的。
換做是誰，吃醋也很正常。
鄭南方心里有氣，被看得很不自在，沒好氣的問道，“肖廠長，有事兒嗎，沒事兒我走了啊！”
肖姍笑夠了，說道，“南方，你不是擔心你們家麗麗啊？”
這話破了鄭南方的心事，但他，不肯承認，“我擔心什麼？每天要麼在實驗室，要麼在學校，有什麼好擔心的？”
肖姍很認真的說道，“作為麗麗的朋友，我要提醒你，請你一定要相信，麗麗和顧教授，就是很普通的同事關系，而且，顧教授應該，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說實話，鄭南方的確比較擔心，自己的老婆，天和一個大帥哥在一起，不但一起工作，還經常一起去食堂打飯，還有說有笑的，麗麗不懂事兒，顧教授可是師兄，就不知道避嫌嗎？
現在好了，他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來了，好奇地問道，“顧教授有對象了，誰啊？”
與此同時，在門外無意聽到的董瑩瑩，心忽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