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70.8% / 75/106

顧玉磬呆果坐了好一會, 拿起紙筆來,把自己上輩子所能記得的大事,全都譽寫在上面, 涉及自己爹娘兄嫂的,涉及蕭湛初的, 還有天下大事的, 都記下來。

記下來后, 自己逐一過了一遍,卻又撕掉了。

既然天賜了這機緣, 不好好利用, 算是白過這一輩子了。

如此想著, 倒是一反這幾日頹敗,振起來。

蕭湛初不回來,在家吃糕點, 賞花賞月,一時來了興致,干脆命人將皇子府中好生修整 ,許多擺設,都按自己心意來,又讓王管家打開庫房, 挑選了一些稱心的金玉之擺在房中,又讓人裁制,打造首飾, 把日子過得奢靡揮霍, 好不自在。

如此過了兩日, 蕭湛初還是不回,在府上揮霍了一番后,也覺得無趣了,便又過去了別莊小住,邀了往日幾個好友,喝桂花酒,賞花賞月行令打牌,想怎麼樣怎麼樣,誰也不許來管。

這天傍晚時候,聽府里王管家來報,說是今日九殿下回府,當時正把玩著手中的金玉盞,聽到這話,反應了好一番,才命人準備行囊,打道回府。

回府的路上,心里自然難免有些忐忑。

這些日子,吃喝玩樂的時候,不是沒想過他,夜晚時躺在榻上會翻來覆去地想。

想了想去,臨到了府門前,竟有近鄉更怯之,猶豫了下,推說自己想起東大街訂做的還沒取,不如趁機取來,調轉車頭,過去了東大街。

底下人自然心中暗覺詭異,就算是取,哪里用得著一個皇子妃親自去,不過誰又敢說什麼呢?

顧玉磬取了,磨蹭了好一番,才著頭皮進了府。

進府后,闊別幾日的府邸,卻是看著太過沉寂,此時天已暗,連月芽兒都不見,只廊檐掛著一溜兒的燈籠,但秋風一吹,燈籠搖曳,不知道為何,顧玉磬竟看出了凄清的味道。

嘆了口氣,想著這日子要想過好,還是得設法懷了子,要給他生孩子,生一個兩個,也許還可以生三個,生了三個孩子后,家里熱鬧了,人氣旺了,這家才像家的樣子。

還有這燈籠,得換掉,換的,大紅燈籠,多喜慶啊。

如此想著,已到了正院門前,略猶豫了下,還是進去了,一進去,卻見院子廊下倒是掛著等,幾個丫鬟嬤嬤恭敬地守著,只是屋 ,卻是漆黑一片。

蹙眉,看了眼侍立著的丫鬟們,那些下人卻是低著頭,本一聲不敢吭的樣子。

顧玉磬疑,正想著難道蕭湛初還沒回來,卻聽到里面仿佛有靜,看了眼丫鬟們那收斂恭敬的樣子,知道他就在里面,便邁步進去。

是一片沉寂凄冷的黑暗,仿佛潑灑的濃墨凝固了一般,門被推開了,外面昏暗的燈灑進了些許,那沉凝的黑暗便被打破。

顧玉磬的視角適應了一會,才看到了蕭湛初。

他穿了一武袍,筆直地站在錦帳旁,側對看,不過并沒有抬頭看的意思。

屋子里是黑暗的,而他的影,卻已經全然融了這黑暗中。

便是如今進來了,他依然紋,甚至連側首看一眼都沒有。

顧玉磬蹙眉∶"怎麼不開燈 ?"

聲音很輕,細微,這聲音猶如一,在暗黑的房間中縈繞,蕭湛初清寬的肩略收了。

顧玉磬無奈了,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可是離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雖然他太過卑微謹慎,可當時好好的啊.…….

只能小聲埋怨 ∶"這麼黑,你在做什麼?"

說完這話好一會,他才終于側首看過來。

并不能看真切,但顧玉磬知道,他那雙黑眸直直地落在自己上。

,怔怔地看著他。

猶如一潭死水,安靜得很,屋外那麼多丫鬟侍,但是沒有人發出毫聲響,就連那簌簌而起的秋風,仿佛也在這沒有月亮的夜晚停歇了。

夜如沉墨 ,他仿佛站在無盡的黑暗中。

這個時候也有些怕了。

怕失去他。

其實到底怎麼樣,突然覺得可以不在乎,他不想提,也不想讓問,那就不提好了,如今不是過得好好的嗎 ,他也確實對自己好,那不就行了?

誰沒有呢,不是瞞看上輩子嗎,他若是有朝一日,知道自己瞞著這麼大的,豈不是也心寒?

屋子里很冷,沒有燒地龍,也沒有熏炭,冰冷,手腳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的指尖甚至輕輕發抖。

深吸口氣,,勉強發出聲音 ∶"你….…."

卻在只發出一個字的時候便停了下來,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好在,他也終于開口了,聲音艱而遙遠 ∶"你不是離開了嗎 ?"

顧玉磬大腦中一片茫然的空白 ∶"離開 ?"

蕭湛初定定地∶"我以為你走了,不會回來了。"

顧玉磬張開,又合上,愣愣地看著他半響,終于道∶"你著我不回來 ?"

誰知道這話音剛落,他原本凝固的形瞬間震裂,驟然了起來,眼前一花,還沒看明白怎麼回事,已經被他地摟在懷中了。

清冽的男氣息瞬間籠罩了顧玉磬,被他有力的胳膊環住,勒得幾乎不過氣來。

越發無奈了,嚨發出鳴咽之聲 ,睜大眼睛道;"疼,疼!"

然而蕭湛初卻沒有放開的意思,他低首,用幾近瘋狂的低啞聲音道∶"你沒走?你回來了?你不會扔下我 ?"

顧玉磬抬眼看過去,接著窗欞投進來的稀薄燈看到了他墨黑的眸底,猶如海面滾著的滔天巨浪,掙扎著瘋狂的恐懼和驚喜,好像要將人吞噬一般。

有些傻眼了,也被嚇到了,小聲說∶"我,我不是說我要回來的嗎,王管家派人和我提,我就說要回來……"

然而他卻不聽了,他低首,捧著的臉頰,瘋狂地吻上。

了秋,天就冷了。

顧玉磬是一貫怕冷的,子也經不起冷。

沒有燒地龍的屋子,冷得指尖麻木。

不過現在,并不怕。

他安靜下來的時候是一塊冰 ,高冷清冽,墨黑的眸清越的線條都是冰冷,但是當他在床榻上起來的時候,便是一團火,可以將灰燼。

顧玉磬地攥住他的肩膀,開始時是咬著牙,后來便忍不住了,開始低低起來 ,聲帶著鳴咽,嗚咽被迫了幾段。

*************

依然濃郁,屋外的燈已經無聲地撤下,守候著的丫鬟仆婦也都盡數在了角落,萬寂靜,寂靜到仿佛這個世間只有他們兩個人。

無力地偎依著他,這個時候,腳趾頭都是蜷的,像一只饜足而疲憊的貓兒。

此時飽餐的午后人總是會昏昏睡一樣,此時的顧玉磬大腦是混沌的,什麼都不想去想,就想抱著他,也這樣被他抱著,就這麼一輩子。

可偏偏他到底是開口了。

蕭湛初的聲音清冷遙遠∶"陳佳月確實是我指使的,趙寧錦是我設下圈套讓他鉆,林紅楠也是我命人尋來的。"

顧玉磬饜足后所有的慵懶無力,在這一刻盡數凍結。

沉默了許久,才緩慢地吐出一口氣。

"為什麼啊 ?"埋在他懷里,低聲問 ∶"你為什麼這麼做?"

想,上輩子,趙家明明來賠禮道歉,結果賠禮之后過幾天,趙寧錦便帶著陳佳月私奔了,這也是他一手安排的了,不然這事實在是不合常理,趙寧錦雖然混,但也不至于要置安定侯府和淮安侯府的名聲于不顧,所以說來說去,就是他做下的了。

蕭湛初沉默了一會,才道∶"我想娶你,但是你又不正眼看我。"

這話說出的時候,是濃濃的失落和委屈,好像終棄不要他了一樣。

顧玉磬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

想到他說出好一番道理,甚至他可以說,其實他擁有也許上上輩子的記憶所以他要如何如何,或者說和趙寧錦有仇好了,總之都可以,已經準備好了聽故事,結果呢,他就這麼一句。

甚至說出的時候,還一子理直氣壯。

只能吸了口氣,試圖和他講道理∶"我憑什麼要正眼看你,我和你又不,再說我也不知道你想娶我啊! "

"不對,你最后給趙寧錦設下圈套是什麼時候?那個時候你多大 ?你才十七歲啊,你這麼小就有想法了?"

越想越覺得不對,干脆一個翻,半趴著,仰臉打量他∶"你對我,是什麼時候有想法的 ?"

蕭湛初卻別過臉去∶"我不想說。"

顧玉磬∶"可是你得說,你憑什麼不說?我招你惹你了,你竟這麼對我?我們是有什麼淵源嗎 ?你何至于如此?"

蕭湛初抿著,眉眼間泛著一狼狽,不過他確實再不開口了。

顧玉磬∶"你說話啊,你得解釋清楚!"

蕭湛初 ∶"我已經說了。"

顧玉磬最恨他這閉葫蘆的樣子,拿著手指頭膛∶"那你得說清楚,你什麼時候想娶我的?為什麼想娶我 ?你早就心儀我了嗎 ?"

蕭湛初卻反問 ∶"你覺得呢 ? "

顧玉警想了想∶"這也不是沒可能,畢竟我容貌出眾,燕京城里心儀我的男子多得是。"

蕭湛初聽聞這話,臉都黑了∶"是嗎 ? 很多嗎 ?"

顧玉磬看他這樣,一個轉,背對著他∶"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就想知道為什麼,你總得給我一個話吧,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

蕭湛初聽這麼問,卻沉默了。

顧玉磬心里就不好了,其實早就有心理準備,他也許不會告訴自己,畢竟之前,他那麼排斥自己問,好像很怕自己問,但是現在他不說,還是覺得有些失落。

夫妻之間,就是不能坦誠相待,自己有,他其實也有。

蕭湛初卻在這時,攬住了的腰,悶聲道∶"我現在不會告訴你,也不想告訴你。"

他這麼說的時候,想起那個黃昏,他在半人高的荒草中,和拉勾勾,說好了的,說好了他以后走出那廢棄的宮殿,會娶當新娘子,會教自己認字讀書,還可以一起去吃燕京城最好吃的糕點。

忘記了。

知道是因為落水生病才忘記的,蕭湛初沒有了委屈,卻還是覺得沒什麼意思。

他并不想一個人在那里獨自回憶屬于兩個人的承諾,如果這樣,一定會在他說完后,睜著驚奇的眼睛說,真的嗎,你確定是我嗎,我怎麼一點不記得。

那種滋味,很不好

他希說起這些的時候,是那個牽著他手的顧玉磬,那一晚,晚霞是什麼,風是怎麼吹,琉璃瓦是反出細碎的,草叢里的蛐蛐是怎麼的,這些富的細碎,都不是語言能說出,也不是一幅畫能展現的,那應該是他和一起的鮮明記憶。

顧玉磬聽到這話,再次愣了下。

相比于之前的被嗆到,這次反應好一些了。

想了想,終于道∶"那關于林姑娘的事,你總得說清楚吧 ? "

可以原諒他 ,真得可以原諒,他這麼對自己,認了。

但是別人呢,他怎麼可以因為設計自己,便把無辜的人他拖其中 ?趙寧錦雖有錯 ,但不至于被那麼怪罪,還有商何其無辜 ? 至于林姑娘,那更是———

深吸口氣,看著他∶"這個,你得解釋清楚,不然我終究心里不安,我沒害過人,我也不能接,你因為我害了別人。"

蕭湛初聽了,只能低聲道∶"是罪臣之后,已經流落到花柳之地。"

顧玉磬雖然約猜到了,但是聽到這話,還是有些意外。

是不太喜歡這位林姑娘,之前還有些討厭,但那種討厭,是閨閣中小兒家的討厭,就像不喜歡柳絮黏在上,不喜歡吃茴香一樣,可這不喜歡,是絕不至于到可以眼看著別人遭遇不幸還能笑出來的地步。

覺里,林姑娘再怎麼樣,也是出大家,嫁不商,得了一筆銀子,應該也有別的去吧,更想象不出,竟然曾經淪落到花柳之地。

低頭難過了一會,之后才問他∶"你把救出來后,就設計來找商,毀掉我這門親事?"

問這話的時候,很平靜,像只是好奇一樣。

不過蕭湛初知道,他若是說了什麼不能接的,那怕是真得不能原諒自己。

當下邊勾起一抹苦∶"我還不至于費這個心思,其實的下落,我因為別的原因,早就知道,當時看到你和商要定親,我也只是命人將救出來,又給了銀兩罷了。"

這麼一位林姑娘,得了自由,得了銀兩后,前去投奔家,會怎麼做,以及家怎麼應對這件事,就是一場賭了。

這是賭人心,賭那麼一位林姑娘的心,也賭家的行事,最后他賭對了,一切都是按照他所預料的那樣。

顧玉磬沉默了一會,相信蕭湛初說的。

他可以不說,但如今既然說了,就不是騙的。

"那ß陳佳月呢?"

"陳佳月什麼人,什麼心思,你應該比我清楚,我也只是給了機會而已。"

顧玉磬頓時無話可說了。

陳佳月早就對自己生了比較之心,也對趙寧錦有了覬覦之心,林姑娘則是經歷過坎坷困頓后一心往上爬,而趙寧錦 ,一個經不住,一個憐惜林姑娘不想輕易毀諾,這都是他們本子,蕭湛初早就看出 ,所以從中推波助瀾,為他們制造契機。

顧玉磬知道,自己想這些,也許是在為蕭湛初推,可就是想原諒他啊 ,只要他不是大大惡,實在無可饒恕,就是要原諒。

把他和趙寧錦商擺在一起,心里其實還是向看他,人就是這麼自私,就是這麼護短。

就在顧玉磬這麼咬胡思想的時候,蕭湛初一直不吭聲,他就這麼屏住呼吸等著,等著對自己的宣判。

顧玉磬瞄了他一眼,看出他的忐忑,他下那里都微微收了,正等著自己說什麼。

想了想,終于說∶"你既然說出這些 ,我自是信你,我信你不是居心險惡設下圈套,也只是推

波助瀾罷了,所以我可以不再提了,甚至不再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你要答應我三件事 ,不然我—輩子都不原諒你。"

蕭湛初垂眸看,潑墨一般的眸子在夜中亮若曜石。

他明白的意思了,只要答應那三件事,就會原諒他了。

他低聲說∶"你說。"

顧玉磬微吐了口氣,開始講的道理了∶"我也是出侯府世家,和淮安侯府趙寧錦青梅竹馬,若不是你使下計謀,橫加干涉,我必會嫁給趙寧錦。"

蕭湛初蹙眉,臉并不好看。

顧玉磬繼續道∶"我若嫁給趙寧錦 ,依我兩家素日,公婆姑嫂必是和睦,他也必不敢輕易收納妾室,你看—_"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特意道∶"我不就是因為陳佳月才和他取消了婚約嗎 ?我若真嫁給他,他家必是管著,他怎麼可能任意妄為 ?對不對 ?"

看著他,那意思是非要他說對。

他只能悶聲道∶"對。"

顧玉磬∶"我如今嫁給你,雖說為皇子妃之貴,可是若你三心二意,今日娶個側妃,明日納個妾室,不是平白添堵,你說我豈不是被你害了?"

蕭湛初終于明白的意思了∶"你想如何 ?"

顧玉磬這才出真實面目∶"你既娶了我,你要答應我,以后只得我一個,妾室通房,一概不行,不然我豈不是虧大了?"

蕭湛初聽饒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總算明白的意思了,一時竟是默然。

顧玉磬低哼一聲∶"所以我要你許諾于我,無論將來你何等份,都不許納妾,只許有我一個。"

顧玉磬提起這個,自然是有緣由的,知道他將來很可能登上那帝王之位,到時候,哪可能后宮只一個,不得三宮六院,但是就是要他今日鄭重許諾。

說完這個后,蕭湛初卻是一直不吭聲,便有些無奈了∶"怎麼,你竟還有別的念想?"

果然是了,那什麼關山侯家的兒,他上輩子定是娶了。

蕭湛初卻道∶"我自然應你。"

黑暗中,他的聲音有些繃的異樣,不過顧玉磬并沒察覺。

只是聽到這個后,總算松了口氣,邊挽起一個有些得意的弧度∶"那你用自己的話說一遍。

蕭湛初微吸了口氣,鄭重道∶"我蕭湛初此生,只得顧玉磬一個,絕不會其它人半分。"

顧玉磬聽了,很滿意,想,若是真像上輩子那樣,他別的人是免不了的,但有朝一日,即使他了,也要提醒他,讓他記得曾經承諾過什麼,他就會對自己愧疚,也許還可以愧疚一輩子了。

不過顧玉磬還是反握住他的手,很大方地道∶"殿下,我自是信你。"

蕭湛初∶"第二件事呢 ?"

顧玉磬聽他問,翻趴在他膛上,用雙手托著下,眸中頗有些得意∶"第一件事,我要殿下的承諾,這個承諾為一生之諾,并不好辦到,但是第二件事,卻是再簡單不過了,簡單地只要殿下就行了。"

說得如此輕巧,他眸間的笑意,卻有了不妙的覺。

他忍不住問 ∶"說什麼?"

顧玉磬笑得像吃了魚的貓∶"你得我一聲姐姐。"

蕭湛初頓時頭疼∶"我不。"

顧玉磬頓時瞪圓了眼 ∶"你不,我就不原諒你了!"

蕭湛初∶"換件吧。"

顧玉磬 ∶"不行,我就要你我姐姐。"

突然倔了起來,仿佛這輩子的樂趣全都在這里了。

蕭湛初不說話。

顧玉磬∶"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蕭湛初還是不說話。

顧玉磬便想著,怎麼也得和他好好擺擺道理,正想著這事應該怎麼說,誰知道這時,卻聽得他突然道∶"姐姐。"

這兩個字,說得清晰而快速,像是一匹馬從門前經過,還沒看明白,它就過去了。

顧玉磬愣了下∶"你再一下。"

蕭湛初正道∶"我已經過了。"

顧玉磬∶"可是我還沒聽夠。"

蕭湛初∶"你剛才讓我,并沒說幾次,我了,你聽到了,我便做到了。"

顧玉磬 ∶"

好吧,認了,下次看來要規定好聲音大小以及快慢,或者說干脆多幾次好了。

蕭湛初∶"第三件事呢?"

他已經預到,第三件事并不是那麼容易,不過盡快提起第三件事,免得再去想第二件事,才是當前最明智之策。

果然,顧玉磬不再提第二件事了,斜睨著他笑道∶"第三件事,就是殿下要說明白,那一天了五個丫鬟進屋,到底在做什麼?"

蕭湛初聽這話,握住手的指尖頓時多用了幾分力道。

他擰眉,無奈地道∶"你—_"

顧玉磬心中無比暢快∶"殿下,只是區區小事而已,你都不愿意答應我嗎 ?"

蕭湛初不說話。

顧玉磬笑著用手輕輕劃過他的結∶"你剛剛答應過我,這輩子只我一個,所以你得解釋清楚 ,那五個丫鬟到底怎麼回事,你不解釋,你就違背了第一個承諾呢。"

說這話的時候,尾音俏皮地微微上翹,像是羽一樣劃過他的心,他此時已經滿臉暈紅,心跳加速。

顧玉磬∶"好啦,你說吧。"

很篤定,他一定會說的,反正不說也得說,不說就馬上不搭理他了。

蕭湛初著上方那個眉眼間洋溢著得意的人,默了好一會,終于,啞聲道∶"那你俯首下來,我只低聲說給你。"

顧玉磬心花怒放,忙道∶"好,你說吧,不過你要慢慢說,不許快速地說,不然我聽不清楚。"

于是俯首下去,蕭湛初便說了。

顧玉磬聽到后,一愣,之后想了想,終于忍不住笑出聲。

笑得捂著肚子在床榻上打滾。

蕭湛初見這樣,繃著臉∶"就算很傻,也用不著笑這樣吧。"

顧玉磬卻更加笑起來,笑得眼淚往外流,笑得四腳朝天∶"我,我真沒想到是這個……哈哈哈! "

稚了,太傻了,他竟能做出這樣的事 !

蕭湛初無奈,一把將撈過來 ∶"不許笑了。"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