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婚約所鏈接的生也未必靠譜(下)
“宿敵變了弱智”——這理應是件大快人心、舒暢無比、想想就能仰頭一串“哈哈哈哈哈”的妙事——
可為什麼, 完全笑不出來呢?
“嗨。”
安娜貝爾·遭遇弱智重點攻擊對象·遭遇弱智唯一攻擊對象·斯威特眉頭一跳。
默默把橫在臺欄桿上的回去,撐過手臂,收起已經逃出一半的角, 探頭向下看。
弱智化的宿敵正斜倚在臺下那顆筆直拔的水杉旁,雙手在口袋里,仰頭回視。
“嗨, 斯威特。你在臺欄桿上做什麼?”
安娜貝爾·試圖爬臺下去·斯威特:“……”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弱智日復一日地——日復一日——守在我宿舍樓底下, 堅持要和我“培養”啊!!!
培養個錘子!!我只想給你這個弱智一錘頭!!
↑與多年前的某只小靈狂躁化的心緒不謀而合
……當然,大小姐與審時度勢的小靈不同, 是沒有“對方會玩火”“對方會哭”“對方是孩子”等顧慮的。
早在這只弱智第三天依舊準時出現在宿舍樓下時,就將滿腔憤慨之吼出來了。
對此, 弱智宿敵的回復是:“是的,是的,我聽見了……但再說一遍,糖寶寶, 這次如果你沒臉紅, 我就把你的話當真。”
安娜貝爾:除了の以外, 弱智你怎麼不想想,屠夫の憤怒也是臉紅原因啊!!
對一個黏人煩人一大清早就在我宿舍樓底下等我給我帶早飯的弱智, 我的臉紅明明就是屠夫の憤怒!!
那明!明!就!是!被!氣!出!來!的!
……就算你帶的早飯是巧克力麥芬與甜牛, 那也絕對是屠夫の憤怒!
一想到這個弱智接連幾天的“男友”行為, 安娜貝爾就氣不打一出來。
過去覺得“肯定沒人愿意和花心濫的巧克力腦袋認真往”,現在卻惱火地發現, 假使對方拿出了“認真往”的態度, 那還真的……不賴。
所以,只要他想,大概就能俘獲一個認真的好孩。
……可惡!!
“你今天學聰明了?”
沒好氣地沖下面嚷嚷:“知道我要爬臺了啊?”
這是安娜貝爾為了躲避弱智宿敵爬臺離開的第二天, 昨天爬臺溜去圖書館時,就完完全全獲得了一整天的空閑,再沒有弱智宿敵干擾。
本以為終于找到了溜的方法,結果,第二天就被堵了個正著。
“我聰明嘛。”
樹下的家伙懶洋洋地說:“好啦,快點,斯威特,你不會想把學習時間浪費在和我吵上吧?”
安娜貝爾:“……哼。”
宿敵弱智化唯一的好就是得了許多假期——
以“我要照顧弱智版布朗寧”為由,順利從校長亞瑟那里得到了一周的假條,并借此開始在圖書館里埋頭苦讀。
今天是弱智宿敵摔下樓梯后的第六天,再有一天,就又要回去上課了,學習時間的確在逐漸減。
當然啦,學校論壇深那些“嗚嗚嗚大小姐怎麼不來上課了,大小姐是去聯姻了嗎,不要啊啊啊啊”“哇哇哇哇布朗寧學長真的因為告白遭拒滾下樓梯了,并就此消沉了這麼久哇哇哇哇,昨天他來接業務都沒喊我小姐姐了”……等哀嚎,并不在安娜貝爾的同范圍。
萬惡的邪|教cp黨,哼。
安娜貝爾抱著書轉:“我從正門走了。”
既然你都候在臺下等我了。
水杉旁的靈卻笑了笑:“你不會害怕從這個高度往下跳吧,斯威特?”
無論失憶與否,森·布朗寧稱呼的姓時總會刻意將“e”拉長,這樣就會變惡心人的“寶寶”或“糖”。
而每次都會被惡心到,心跳頻率幾乎和初見時一樣,用迅速飆升的次數,展現自己劇烈的怒火。
安娜貝爾聽了太多次的“sweeetie”,幾乎能分辨出每聲“sweeetie”里所包含的諷意或惡意——而布朗寧失憶后,其實也能分辨出哪些是刻意麻的玩笑,只是大小姐樂意順著他往下演,達到毆打宿敵的目的罷了——
可今天這聲稱呼,似乎格外不同。
有嘲諷的意義,有貶低的意義,有輕浮的覺,還包含著麻的玩笑……
是許多分辨得出、分辨不出的東西,雜糅在一起的“sweeetie”。
而且說這話時他的眼神很認真,眉卻在挑釁自己,角是一個要彎不彎的弧度——沒那麼自信,也沒那麼從容,生地顯了一點點而已。
一個從未見過的,細小的笑容。
安娜貝爾的手攥了臺欄桿。
覺得大概是今天的過于劇烈,讓這聲千篇一律的“sweeetie”,引起了比初見時更甚的心跳。
……更甚的仇恨與怒火,嗯。
于是大小姐一躍而下,沖向地面——
“喂!”
對方急忙張開雙臂把接住:“你想把自己砸餅?”
安娜貝爾悄悄舒了口氣。
是故意這麼跳下來的——失憶前的宿敵接住時絕不會將手臂繞過的膝彎,他往往是用挾持的架勢穿過的腋下,直接提起。
因為正常的宿敵很清楚,這是“只能給朋友的抱抱”,而他宣稱“絕不要便宜蠢寶寶”。
……哼。
之前那個挑釁大于麻的笑容,還以為,是這家伙完全恢復了記憶呢。
“我了。”
放心的大小姐從這個近似相同且不等于公主抱的抱抱中掙,大大方方地開始欺負弱智版宿敵:“你這幾天堅持給‘朋友’帶的早餐呢?今天沒帶對吧?那就分手——”
“邊吃邊走。”
一只鼓鼓囊囊的牛皮紙袋扔進了的懷里,弱智幾步過,著手走在前面:“快點,再晚圖書館門口就有學徒了,你不想被人看見自己滿臉雀斑的樣子吧?”
安娜貝爾:“……”
又一次分手嘗試失敗了。
真是黏人的弱智。
扁著跟上森的腳步,一邊走一邊窸窸窣窣拆開紙袋:“看不看見無所謂,反正我都化了這個樣子,也沒誰都認出……啊!”
走在前面的宿敵頓了頓,側過頭來。
“怎麼啦?”他用很不耐煩的口氣說,“一驚一乍的。”
安娜貝爾瞪著眼掏出了紙袋里的早飯。
一只牛角包,一杯咖啡,一塊方糖。
“我的甜牛呢?!昨天特地給你寫了小紙條備注,要加蜂的甜牛!”
而且之前的早餐飲料都是甜牛啊!!配餐也不是只有一點點甜的牛角包,是非常非常甜的巧克力麥芬!
森的綠眼睛眨了眨。
安娜貝爾覺得自己好像讀到了那天他提起“足球隊”時的促狹。
“你這幾天攝的糖分夠多了,斯威特。”
弱智滿不在乎地別過頭,繼續往前走:“偶爾也要均衡營養,補充膳食纖維……你之前的早餐基本都是由糖漿、巧克力、牛構——”
“就算你是我的朋友,也不會得到百依百順的無腦式寵。不是你說什麼我就會做什麼……況且,你不是一直否認我們在往嗎?前任可不會給前任帶心儀的早飯。”
“唔,準確的說,前任只會向前任炫耀自己現任做的心便當。”
安娜貝爾:“……”
大聲道:“你現在是打算用甜牛我承認,我們倆之前在往嗎?!”
你為什麼會用“承認”這個詞啊。
“怎麼說呢。”
弱智擺擺手,“今早醒來,我突然覺得……我真的會和一個能被甜牛要挾的蠢寶寶往嗎?實在存疑啊,就來驗證一下咯。”
能被甜牛要挾的蠢寶寶:“……”
這才是這家伙記憶里往的第六天吧!
口氣變了,表變了,就連帶的早餐都變了,還對提要求了!
……難道第六天就、就失去了新鮮嗎!
這個花心浪的王八蛋!!
用更大的聲音道:“你這是待!你明明知道我最討厭——你打算用咖啡謀殺我,然后另結新歡對吧!你、你真是從骨子里都壞了!”
布朗寧同學:“……你那杯咖啡是巧克力醬雙倍的巧克力卡。”
盡管沒有蜂牛的甜度,咖啡的苦味也完全被去除了好嗎,都能直接當茶喝。
斯威特小姐:“我不管!我不聽!你就是打算用咖啡謀殺我!”
所以,為什麼會有能被一杯咖啡謀殺的蠢寶寶啊。
“趕喝,不準浪費食。”
森一掌敲在比摔下樓梯的自己降智的還厲害的宿敵腦袋上——
安娜貝爾:“你干嘛!你不是說當男朋友就不能還手嗎!”
捂著腦袋跳起來,正打算咬上去攻擊,又后知后覺端穩了懷里的巧克力卡。
手上一端穩,的雙腳就剎不住了——牛角包隨著子的歪斜飛出去。
安娜貝爾急忙調轉攻擊方向,咬住了飛出去的牛角包;而森負責接住差點歪斜著飛出去的本人。
這次事發突然,他第一時間所扶住的地方,是腋下。
“敲額頭不是還手。”
森和藹道:“敲額頭是對朋友犯蠢時給予的憐。”
也可以讀作憐憫。
安娜貝爾被提在他懷里,咬著牛角包,有點懵。
森則有點僵地將放在腋下的手悄悄移到腰間。
“……你是不是恢復記憶啦?”
半晌,大小姐“喀嚓喀嚓”吃下里的牛角包,才開口問:“你今天嘲諷了我好多次,你之前幾天都過于麻,不嘲諷我。”
“什麼恢復記憶?”
抱著的弱智輕哼一聲:“如果真像你說的,我們關系之前很惡劣——恢復記憶的我還會接住你?”
對哦。
安娜貝爾意識到那依舊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打消懷疑。
那家伙如果恢復記憶肯定會尷尬到躲個八年十年吧,假裝完全沒恢復繼續來送早餐什麼的——
怎麼可能,又不是將錯就錯,試圖縱容真正的慕之。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究竟恢復了沒有呢?
(笑)
PS:今天是作者生日所以在外面浪了一會兒,明天靜心給大家多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