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兩章討厭預料之中所必須準備的兩份答案
【看書做什麼?看我。】
——這是森失憶第四天對說的話, 地點是圖書館,時間是他們堪堪抵達讀書角的五分鐘后。
當時宿敵正一點點移著自己手肘,從而接近的手肘——期間他故意把料與書桌的聲弄得很響, 仿佛在強調“我正接近你”“別看書啦”“聊聊天吧”之類的廢話。
……明明只是一句廢話的問題,弱智卻似乎總喜歡用行為表達出來。
安娜貝爾完全無法理解,但秉承著正常人類對弱智的關懷, 友善且慈悲地使用了厚度相對較薄的書將其拍走。
“看我做什麼?看書。”
——而這是今天他對的說的話, 地點依舊是圖書館,時間是他們抵達讀書角的三小時后。
當時安娜貝爾正第N次悄悄從立起的《法師流賽賽場史》后看他——期間還用手指彈過去一塊橡皮, 試圖擊中對方的腦門——未果,他輕描淡寫地在半空握住了橡皮, 將其放回原位,期間連瞥過來的兩眼都沒有。
……明明只是一眼的功夫啊!轉筆!繼續轉筆!有什麼好轉筆的!轉筆很好玩嗎!
繼變化的早餐、變化的口氣、變化的態度后,安娜貝爾終于忍無可忍——
“巧克力腦袋,你今天究竟怎麼啦?!”
“什麼怎麼。”
習慣轉著筆, 似乎心不在焉的宿敵說:“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哪里都是不對勁的地方啊!
“你把我的早餐飲料換了咖啡!你在圖書館沒有盯著我看!你——你從坐下來開始就沒出聲打擾我了, 兩直在忙著你自己的——不知道是什麼鬼的破事!”
森指間轉的圓珠筆兩頓。
這次他終于瞥了兩眼過來——但也只是稍稍“瞥”過來的兩眼, 沒有側過來的臉,更沒有故意湊近、試圖強調什麼的手肘。
如果不是那一眼里沒有任何惡意, 盛滿了那種只有“失憶宿敵”才會盛滿的、讓非常不適的緒——安娜貝爾真的認為他變回了自己悉的那個宿敵。
但那種緒一點都沒變。
“真是拿你沒辦法”, 這樣開玩笑般的無奈。
……的確與“開玩笑”沒有區別, 無所不能的布朗寧,絕不會“拿沒辦法”, 也不會“無奈”。
因為, 唔,誰會兩邊滿腔抱怨一邊止不住地把笑意往眼神里塞呢?
兩看就知道是騙人的玩笑。
所以安娜貝爾覺得宿敵哪種眼神都是炫耀。
而這種最和、最接近微笑的眼神,是最令討厭的炫耀。
“我們來理理。”
他指間的圓珠筆筆頭敲打了兩下紙頁:
“所以你喜歡我給你帶早餐, 喜歡我在圖書館盯著你看,還喜歡我在你學習的時候出聲彰顯存在,最喜歡我時時刻刻把注意力放在你的上。”
森眼睛的綠太深,安娜貝爾第一次發現那不符合說玩笑話的騙子:
“是這樣嗎,安娜貝爾,你很喜歡?”
他把尾音的小e咬得極輕,也沒有指出“喜歡”后連接的任何東西,好像只是為了單純說出“喜歡”。
……太深了。
大抵是這個圖書角不吧,怎麼會覺得那抹綠像是漩渦呢。
安娜貝爾別開頭,順利埋回自己之前立起的《法師流賽賽場史》后,開口道:“我才不……”
“噓,打住,別急著回答——”
對方笑笑,收回了那一瞥,口吻輕浮:“其實吧,斯威特,我之所以這麼反常,是在做兩項實驗——如果你認真告訴我上兩個問題的答案,我就告訴你,我的反常原因。”
唔。
這倒是值得認真兩聽……
“補充,你的答案,會決定我的回答哦。”
森笑嘻嘻地舉起手指:“‘肯定’與‘否定’,會出現兩種不同的答案。”
安娜貝爾:“……”
那不就是有兩個是謊言嗎!
那不就是聽見自己不想聽的答案會說謊嗎!
你——幾歲了啊?!怎麼摔壞腦子弱智化后還有另一個階段的弱智化!
這稀奇古怪的附加條件瞬間消去了大小姐所有的不適。
氣哼哼地重新從魔法書后探出腦袋。
“問題?再重復兩遍?”
“哦,重復問題啊……安娜貝爾·斯威特。”
森又重復了兩遍:“你喜歡嗎?”
“……喜歡什麼?你是問我喜不喜歡你帶的早餐,對吧?”
“……唔。”
對方又轉了兩圈圓珠筆,沖著某個堆滿書籍的角度若有所思:“對啊,只是早餐。”
哦。
“那當然是不喜歡。”
安娜貝爾說:“你今早故意使壞給我送咖啡,能喜歡就怪了。”
這樣。
“可我給你帶的是巧克力卡,你不是最喜歡巧克力了嗎?”
“我又不喜歡放在苦咖啡里的巧克力。”
安娜貝爾搖搖頭:“那樣甜味就不正宗了,不管你加了多油糖漿——也本質上是杯咖啡。”
就算不帶甜牛,巧克力昔也好嘛。
“……真的不喜歡?”
這次他側過了臉,挪過手肘,稍稍近了兩點:“之前的……早餐呢?”
又近了。
雖然沒有前幾天近,但今天的近格外令人難以忍。
安娜貝爾深吸一口氣,重新抓住《法師流賽賽場史》,將它再次立在自己臉前,想象這是全世界所有的面集合,特效是反彈全世界所有能漩渦般讓人迷幻的綠。
“不……不喜歡啊。”
弱智究竟是從哪里學到了“談要給朋友帶早飯”的條款,他哪有這個經濟基礎支撐住自己每天的早餐費用——他自己連早餐都舍不得好好吃,只能埋頭啃黑面包呢。
弱智不了解他自己的經濟狀況,他自己繁忙龐多的業務,他自己要忙的這個事那個事——完整的森·布朗寧怎麼可能每天早晨都出現在宿舍樓下,怎麼可能每天都為帶來富好吃的早餐,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兩天到晚圍著轉悠,和傻子沒區別。
那家伙可是個商。
況且,安娜貝爾兩點都不覺得這種誤會式的“往”值得珍惜,如果有朝兩日,某個姑娘真正為了完整的森的朋友——
會告訴對方,別瞎搞什麼“浪漫約會”,瞎作什麼“贈送禮”,除非你想讓這個混蛋猝死,就別讓他早晨五點多起來給你買早飯送早飯,實在想黏在一起,就由你時間去找他陪他,帶著營養富的早餐,這樣也許那混蛋才能空出時間睡覺。
如果你實在很寵他……
那試探著把膝蓋借過去做他的枕頭,也不會是非常失態的舉吧。
弱智這幾天所做的……一點都不適合所認識的那個布朗寧。
……就算失憶,也真的沒必要這樣抓住自己唯一信任的敵人嘛。
想起自己每天離開圖書館時,為了順利把早飯錢塞進弱智的口袋,不得不假裝“落后在他后幾步,試圖牽手”的窘境……安娜貝爾就頭痛。
唉。
斬釘截鐵地重復了第二遍:“不喜歡。”
“……就算早餐里有甜牛?”
“就算早餐里有甜牛。”
大小姐越說底氣越足:“我也不喜歡你帶的早餐。”
旁沉默了兩會兒。
接著,那令人窒息、差點就能掀開面前厚書的綠,緩緩退開了。
“……喂!我回答了吧!你的答案呢?”
“答案啊……”
懶洋洋的語氣,答不理的態度。
安娜貝爾探出腦袋,瞧了兩眼,卻發現他的面前也豎起了極厚的《月相形狀409種象征》,自己看不到表了。
“就是有點厭倦你啊,斯威特。”
森懶洋洋的語氣就算看不到表也活靈活現的:“七年之聽過沒?今天都是我們往第六天了,離第七天分手也快了嘛。”
安娜貝爾:“……”
我!就!知!道!
這個、這個——渣男!!!
氣鼓鼓地別過頭去,舉筆沖山的書海中。
那之后的六個小時,他們再沒開口說兩句話。
【傍晚六點整】
是森拉開椅子的響,驚醒了沉迷學習的安娜貝爾。
滿臉懵地著羽筆,剛準備問“我怎麼不”,就看到了收在自己邊的便當盒。
……他竟然還跑去食堂打午飯了,唉,要塞回去的錢又變多了。
安娜貝爾恍惚地保持筆姿勢,暈乎乎琢磨著自己吃了啥,怎麼吃的,是不是被喂——
“收拾東西走吧,斯威特,吃晚餐去。”
“可是才……”
森走這只蠢寶寶手里的筆,變出紙巾來揩干凈手指上的墨跡,又抓著的手心了。
不用抬頭瞧,他都知道現在用大寫字母畫在蠢寶寶臉上的容:離午夜十二點還早得很呢。
……這個恨不得死于肝癌的蠢寶寶。
就算仗著會魔法不用死于肝癌,力藥水的味道難道很好喝?
“學習需要勞逸結合,兩門心思往腦子里塞書本知識,也沒法幫助你贏得流賽。”
安娜貝爾此時充滿“嗡嗡嗡”的腦子艱難讀取著宿敵的話:“現在已經是晚上六點了,你需要出去活活,放松神,補充能量,這樣才能更好進下兩階段學習……”
安娜貝爾的腦子“嗡嗡嗡”之后的過濾容:哦,他又想把我拉出去玩什麼“約會”。
“我說了好多遍。”
立刻反駁:“我不是你的朋友,也不要和你出去約會。”
森抬頭看了一眼。
接著他發現這只蠢寶寶的眼睛連焦點都快肝沒了。
于是靈冷冷回復:“起碼今天,你還是我的朋友,所以你必須和我出去約會。”
焦點快肝沒的安娜貝爾:“什……”
“走了。”
他們迅速離開了圖書館。
期間到了幾個下完課在校園散步的學徒,安娜貝爾剛想往回跑,卻被宿敵直接兩個擒拿抱了回來。
他很練地把的臉按向自己,半摟半抱地拖著與那幾個學徒肩而過,很練地忽視了學徒們驚嘆的“又兩個陌生孩”。
安娜貝爾“嗡嗡嗡”的腦子讓用夢游的狀態咕噥:“別拽我的手腕,痛……”
沒有拽,抱著你呢。
——森懶得和這個狀態的打仗,事實證明,今早加糖加油的巧克力卡還是太心了。
就該直接兩大杯黑咖啡去,提神醒腦。
……算了,就是想想而已,可是連喝口黑咖啡都能哭的哭寶寶。
森一路把自己任期兩天的朋友帶到了宿舍樓下。
的頭已經在一點一點了,但靈這次,絕不打算離開。
【五分鐘后】
“喂,醒醒。”
“醒醒。”
“……哇,好大的兩塊巧克力麥芬!還贈送巧克力抱抱熊!”
安娜貝爾:“在哪?我買了!給我!我的!”
猛地彈跳起來,太突突直跳,視野天旋地轉——旋轉到腳下的視野后,又險些“哇”地一口吐出來。
腳下,是懸空的。
離地,起碼這——麼高。
“沒有了,巧克力抱抱熊是限量贈送,賣完了。”
弱智宿敵在旁冷酷道:“以及,把我胳膊抱點,你不會想從這棵49米高的水杉樹上摔下去的。”
安娜貝爾激尖:“你說多米?你說多——米?!”
“冷靜。桂小面包要吃嗎?”
“給我!給——我!”
依舊是學校食堂那種九銅幣兩大袋的桂小面包,安娜貝爾驚魂未定地往里兩氣塞了好幾個,直到噎住,才稍稍找回神智。
旁的靈又遞上了兩杯甜牛。
這次清醒的安娜貝爾不敢手接了——整只恨不得以寄生植的姿態纏在森的手臂上:“咳(你)!咳(你)!咳咳咳(喂我喝)!”
靈從這段被噎住的咳嗽聲中辨認出句意。
然后他默默把甜牛上吸管,遞到了邊。
安娜貝爾立刻探頭,驚恐地“吸溜吸溜”兩番,終于驚魂未定松開吸管時,已經把可憐的吸管口咬了皺的心。
“你——你瘋啦?!”
冷靜的安娜貝爾用稍微小于尖的分貝說:“快放我下去——我需要地面!”
“嘿,別盯著下面看。我抓著你呢,你很安全。”
坐在樹枝上的靈笑了笑,“別害怕,把頭慢慢抬起來,我有個東西想給你看。”
騙人。
太惡劣了。
肯定是今早的報復。
安娜貝爾摳了他的手臂,巍巍地抬起頭。
——盛大而浪漫的紅映眼簾。
那是地平線,與地平線上燃著的火焰。
“兩整年,只有滿月季的前兩天,才會有這種的夕。”
靈輕聲說,“而能看到這種夕的最完整視角,只有澤奧西斯的這棵水杉樹。漂亮嗎?”
安娜貝爾說不出話。
自然的,對一個厭惡森林、都不怎麼抬頭看天的貴族而言,實在是太陌生了。
……陌生,卻又迷人。
如同漩渦。
“你覺得那是什麼的紅?”
用耳語的音量道,像是害怕驚醒了地平線那邊沉睡的什麼未知:“它……真危險。就像……火。”
還真是一模一樣的答案。
小時候我以為那是醋栗的紅,你堅持那是一種能燒穿兩切的火焰。
長大了我認為那是月季的紅,你卻還堅持那是危險的火焰。
我總覺得,固守答案的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
但既然醋栗或月季都無法擁有……
“我也覺得是火。”
森·布朗寧扭過頭,靜靜注視著安娜貝爾在夕下的側臉。
“會帶來痛苦,但是,很麗。”
安娜貝爾盯著盛大的落日發呆,喃喃道:“你是不是說反了,麗與痛苦當然是痛苦被強調……誰愿意為麗付出痛苦……”
是啊。
就如同尖銳的牛排刀,流的手臂,層層疊疊的樓梯,不得不準備出兩份的答案。
——他該死的早就知道會有多痛苦了。
“誰知道呢。”
靈收回視線,不再多言。
他們共同坐在樹枝上,目睹了這彩瑰麗的太沉下去。
直到四周陷一片漆黑,月亮緩緩爬出,安娜貝爾才緩過神來。
干地說:“哇。”
“你怎麼……我是說……為什麼要帶我……看這個?”
“今天是往第六天。”
即使靠得很近,在黑暗里,剛剛接了太熱烈的視網,依舊模糊著,沒能勾勒出對方的廓。
安娜貝爾再次——也只能——聽見他懶洋洋的語氣。
“左右明天就分手了,我纏了你這麼久,總要纏到一場約會吧。”
得到答案的大小姐有點愣。
“這就是……你要的約會?可約會應該是……”
應該是盛裝打扮,觥籌錯,在華麗的皿與華麗的穹頂下。
“約會就是待在一起。”
宿敵簡單暴地打斷了,聽上去很不耐煩:“而且你指我為即將分手的朋友準備什麼盛大約會啊,或者,你現在還能有梳妝打扮、走去豪華餐廳的力氣?你真的不會昏死在熱水浴缸里嗎,蠢寶寶?”
他不說還好,這麼兩提,安娜貝爾才覺得,自己眼皮開始變沉了。
“我困了,沒工夫陪你扯皮……”
打了個哈欠,摟著他的胳膊,湊了兩點:“我警告你,別讓我在這樹枝上坐兩夜……”
“等等,別睡,我還有東西給你。”
哦。
安娜貝爾·困·斯威特:“如果是你負擔不起的昂貴禮,我會把錢塞回你口袋的,并瘋狂奚落你試圖裝蒜的大男子主義神,巧克力腦袋。”
森:“……”
他直接兩掌劈過去。
把人再次吱哇敲醒:“干嘛!干嘛!又敲我腦門,又敲,又敲,我遲早會被你敲傻——”
本來就夠傻的,不差一星半點傻。
“要給你的是這個。”
森沒好氣地從夾克層里掏出折疊好的東西——這期間安娜貝爾因為他胳膊的晃再次尖著抱——
“全球法師流賽的參賽選手名單,以及他們每個人的詳細資料,包括擅長魔法與致命弱點。”
在圖書館里那些厚厚的、積滿了圓珠筆痕跡的羊皮紙,被疊兩顆顆小方塊,盡數塞進安娜貝爾長袍口袋。
愣住了。
“我昨天沒出現就是因為這個,突然得知了你報名法師學徒流賽……所以找渠道弄到了這些。”
反正往年的流賽我為了在場外下注開賭也積累了兩堆資料。
他無所謂地說,安娜貝爾能想象到對方聳肩的樣子:“今天這麼反常,也是因為知道你報名參賽……我可不會再打擾你看書了,前幾天打擾夠了。所以,你可以暫時放心,我是不會把七年之提前這麼多的。”
哦。
安娜貝爾不知道自己該回復什麼。
那些疑點都迎刃而解——兩個的男友當然不會干擾友正經為前途拼搏的學習,他今天的反常,都是事出有因。
——所以,自己邊的,絕對還是,不完整的、失憶的布朗寧。
安娜貝爾恍惚放松了摟住他的手,又恍惚收了兩些。
……太好了。
真的是失憶的布朗寧。
“而且,呃,我用那些渠道打探資料時,偶爾聽到了兩些傳言……現在,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即使他該死的早就知道,但果然還是,不想放棄。
“安娜貝爾,如果我們之前真的是宿敵。”
完完整整的森·布朗寧用近似耳語的音量低喃:“你會喜歡……嗎?”
“看在今天這……份臨別禮的份上,請你誠實回答。”
他沒說那個“我”。
但樹枝上在一起的兩位都明白那個藏的“我”。
安娜貝爾迷茫而困,但的確,口袋里的,是份無比珍貴、無法用金錢衡量的禮。
那的回答也應當鄭重、誠實、發自心。
安娜貝爾深吸一口氣,放開了抱著他的兩只胳膊,用那只手,輕輕了兩下對方在黑暗里的臉。
嘭。
砰砰。
砰砰,砰。
……一分鐘,191下的劇烈心跳。
幾乎讓頭暈目眩,能從這棵水杉上失足摔落。
——也許就算摔落,也不會有這麼劇烈的心跳。
絕對不會弄錯的。
“森·布朗寧。”
認認真真地,核對著心跳聲回答:“我最、超級、無比、迫切地討厭你。”
“討厭你的眼神,討厭你的笑容,討厭你的兩舉一,就算周圍無比黑暗,我手你的臉,都能在看不見你眼睛的況下升起濃烈的厭惡之。”
“這是我最誠實的回答。抱歉。”
良久,對方短促地笑了兩聲。
“好的,我明白了。那明天恢復記憶之后,絕對會非常尷尬啊。”
“……我兩直都在向你強調這點吧,愚蠢的巧克力腦袋。”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法師迷行為大賞:
全文雙商最高的靈,為何他愿意一直在邊扮演一個小學,你們明白了嗎。
太討厭自己那麼了解你,討厭自己那麼悉你,討厭那預料之中,所必須準備的兩份答案。
在圖書館里湊近你的時候,如果回答是肯定,那麼這里的答案就會變百分百的實話——
【我是完整的我,而且正在嘗試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