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失就是流氓自由發揮的免死金牌(中)
安娜貝爾從未想過, 自己此生第一次踏舞俱樂部,陪在邊的會是……森·布朗寧。
這個流氓再如何渣渣,什麼“頻繁出生宿舍”, 什麼“經驗分外富參與過小電影拍攝”,什麼“為紅燒給食堂大媽送花”……
在大小姐的印象里,他還真沒去這種店里玩過。
——因為在舞俱樂部里是沒辦法賺小錢錢的, 漂亮的舞娘姐姐們只會掏走你的小錢錢。
所以, 對于“布朗寧帶我來看舞”,的, 只是一點點的意外、一點點的恍惚等等一點點的……積極緒。
積極緒。
很積極。
積極。
“咔!”
積極的安娜貝爾一臉冷漠地丟下了第二只碎裂的酒杯,掏出魔法小手帕。
“這是你短短兩分鐘碎的第二只酒杯了, 糖哭寶寶。”
宿敵正坐在旁的卡座搖晃威士忌:“你和酒杯有什麼仇嗎?”
“有的。”
安娜貝爾著手,將目放在前凸后翹接近這里的兔郎上:“大概就是‘猛然接近,雙手出,掐住咽, 想象自己是臺250噸機, 將其皮碾平、油脂榨出、氣管破裂、腦漿敲碎’……這種一般般的小仇啦。”
捷克:喂!喂!你這不是一般般的小仇啊!你這絕對不是一般般的程度啊!
……就算買大舞這種作是他比較狗, 但也遠遠沒到這個程度啊!揍一拳就好啦!揍一拳就可以啊!
【我可一丁點都不在乎,隨便你, 這麼喜歡小姐姐, 我將來送你一卡車給你。】
“是嗎。”
森垂下眼避開了走近的舞娘, 兀自喝了口酒:“真稀奇,竟然連酒杯都能得到這麼強烈的占有。”
捷克:喂!喂!你倒是認真聽聽人話啊!這種特殊對待指的不是酒杯吧!酒杯只是無辜的替死鬼啊!酒杯小姐會哭泣的!會哭泣的!
……你不是自詡讀心大師嗎!這種時候倒是讀心啊!啊!你們再這樣錯頻對話下去就算簽離婚協議也會簽著簽著簽到床上去的!
咦, 等等。
捷克同學在最中心的卡座掏出了筆, 捷克同學在舞俱樂部里掏出了筆記本。
“不錯嘛。”
他那一懟上斯威特就瘋狂掉智的好哥們探頭過來:“是想記錄那個兔郎的材?這種東西目測一下就知道啊,我已經知道是多啦。”
安娜貝爾的新酒杯:“咯咯……(即將碎裂的聲音)”
刻意無視此聲音的森:“哥們,告訴你吧, 那個小姐姐的圍是4……”
安娜貝爾的新酒杯:“咔。(終于陣亡的聲音)”
“這個酒杯眼神好啊。”
再次掏出魔法小手帕揩指尖的安娜貝爾:“只是比了個wink就能獲取這麼重要的信息,好眼神,好眼神。如果眼球被摳出來,還會不會有這麼好的眼神呢,啊,真是好奇……”
森嗤笑:“酒杯沒有眼球吧,你在胡說什麼呢。”
捷克:啊——你們兩個!這是我許圣誕愿嗎!這就是我許圣誕愿吧!
他悲憤且抑郁地筆,紙上“唰唰唰”浮現出潦草的字跡。
探頭過來的森:“‘離婚’‘對話錯頻’‘簽協議’‘去床上’……還有‘我想為弱智的翻譯機’,你寫什麼呢,兄弟。”
捷克:“記同人梗與許圣誕愿。”
森:“……”
“想為弱智翻譯機”的圣誕愿究竟該怎麼放進圣誕啊,哥們。
而且首先你得找到弱智。
……還有誰會青到為弱智啊??
——當然,聰明的布朗寧同學不會吐槽這種重點,他多多,還是有那麼一些些自知之明的。
“你竟然還要隨手記梗。”
靈只是笑了笑,重新坐正:“難不你在論壇上寫……”
捷克一臉冷漠::“我磕的cp最近慘淡到大家只能靠我的同人文活下去。”
因為他們已經快半個月沒出現一次公共同框、一個月沒進行任何斗毆了。
森:“……”
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心虛呢。
(兩個弱智)說話間,那位一開始注意到他們的兔郎,已經搖曳生姿地走近了。
安娜貝爾的新酒杯與鞋尖下的酒杯殘骸同時發出了驚恐的“咯咯”聲,這大概是因為飽含積極緒的正手掌與腳趾同時用力,試圖對某個特定對象達250噸機的效果。
特定對象本毫無所覺。
他對走近的兔郎揚起爽朗的笑容。
“好久不見,琳達。最近生意怎麼樣?”
前凸后翹的艷郎撥撥頭發,以極嫵的姿態在卡座坐下了。
筆疾書的捷克同學不停筆,某雙黑長拉直了他的目。
咯咯作響的斯威特同學也不停手,某對比薇薇安還壯觀的白白大大拉直了的目。
琳達又撥了撥頭發,紅微微一彎。
“哎呀,好可的兩個小朋友。我能玩玩嗎?”
整只卡座唯一禮貌盯著人家臉看的森:“……”
我就知道。
他一掌把捷克拍出去:“這個可以玩。”
然后一個腦瓜崩敲醒安娜貝爾:“別老盯著人家的,涵養。”
捷克:“哇兄弟謝謝你!好兄弟一輩子!”
安娜貝爾:“煩死了你是我管家嗎?!想打架啊?!舞俱樂部不就是為了看這個啊!!許你看不許我看?!”
琳達:“……”
森:“……”
琳達:“唔,其實我對這個小朋友比較……”
森:“不好意思,平時不是這種街頭暴躁的角設定。”
琳達:“我不介意……”
森:“不行。”
琳達:“嘖。”
兔郎抱起雙臂:“所以,你今天來店里做什麼?老板早就把你加進黑名單……”
聞聽此言,森禮貌盯著人家臉的目,不移到了頭發上的兔耳朵發箍上。
十分痛心疾首。
“這種機械工藝、制濫造的塑料兔耳朵——是沒有任何萌點的,我努力游說了你們老板那麼久,還聯系了起碼十家兔郎裝販賣店,一家一家列出優缺點、和廠家談下價比最高的套餐——結果他還是把我再次關進了黑名單?”
吸兔癌晚期用一聲悲嘆做了結尾:“唉。”
琳達輕咳一聲。
真心覺得舞俱樂部的重點不是兔耳朵是否真,而且這家伙為了追求“茸茸萌萌噠兔嘰”的質,在兔郎裝的材料上花費的力,也太多——
這位同志甚至完全重點歪斜,提出了“把服做V領事業線完全不可取,選擇圍太寬闊的姑娘扮演兔郎也不可取,正宗的兔郎應該使用白的開背高領,然后肩頭腰窩,最好穿著茸茸的低跟小靴子而不是什麼系帶高跟鞋”……等到有點惡心的建議。
最后永遠會對著老板鄭重補充“兔郎就是雄的終極浪漫!”
……所以面前這位商無論和們做了多次生意,其xp都令經百戰的舞娘們不敢茍同。
“好啦,既然你沒什麼生意要談,我就去工作……”
“等等,等等,我是沒什麼生意要談!”
森急忙住琳達:“我這次是來消費的!我、我要買大舞!”
琳達:“……”
出嫵的笑容:“不。”
上一個試圖對你出事業線的舞娘被你討賬時刻意確到了小數點后三位。
森能讀出的未竟之語,他急忙趕在對方無破事實之前道:“不是我付錢……是這邊這位小姐,要給我買大舞。”
安娜貝爾恍惚從那對雄偉的白白大大上撕開目。
然后想象了一下這個舞娘給宿敵跳大舞的畫面,恍惚握住威士忌酒瓶。
琳達:“……”
不像是要給你買大舞,似乎打算用酒瓶直接給你大來一下。
智慧的舞娘姐姐繼續嫵搖頭:“我拒絕。”
森:“……家里很有錢!真的!我不會付你錢的!”
“這樣。”
琳達撥撥頭發,笑盈盈地轉向了安娜貝爾:“你要給他買大舞嗎?”
安娜貝爾:“……”
積極。
積極。
要積極。
斯威特家的人,都是言出必行。
——而本來這也沒什麼啊?給討厭的宿敵買大舞頂多是奇怪了點,哪來的這麼多不爽?
“這是本小姐答應他要做到的事。”
大小姐僵地放開酒瓶,開始掏錢袋:“當然,不就是大舞,本小姐也想開開眼界……我給你一百顆金幣,你直接跳到他盡興……”
琳達挑挑眉。
扭過頭,撐著下。
“這位小朋友是這麼說的哎。那我就開始跳咯?”
——即將得到數量足夠盡興的大舞的預備客人,卻并不怎麼高興。
他死死瞪著安娜貝爾掏錢的手。
而這是從他走進這個俱樂部的那一刻開始,唯一盯著人脖子以下部位的時候。
【我才不在乎呢!】
【我要送給你一卡車小姐姐!】
【隨便你高興!】
【我最討厭——】
說這些話時的神氣表,說這些話時的傲慢態度,就連說這些話時的真實反應都……
“好啦,金幣都在這。拿去拿去,快點給本小姐表演大舞。”
混刺眼的燈,昏沉迷蒙的空氣,但靈卻借著地面酒杯碎片的反看到了極微小的東西。
極微小的,稍稍變紅的眼角。
極微小的,稍稍發抖的手指。
……太微小了,他甚至不確定,這是否是不能夜視的自己,太見到,便在腦中臆想出的幻覺。
但森·布朗寧樂意將幻覺當現實。
他也不得不讓心中某塊試圖堅的東西再次起來。
——怎麼辦呢,對著,記憶、嚨、心臟、靈魂都從未停止過。
“唉,糖哭寶寶,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固執蠢蛋。”
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安娜貝爾:“哈?我警告你,買大舞就算了,罵我——”
森猛地站起,從未落在任何一個其他人上的視線落到口。
“出去氣。”
他咕噥:“這里太悶了,不了,我到外面等你們。琳達,帶他們玩得盡興點,注意安全。”
琳達了然地點點頭。
安娜貝爾著錢袋,有些發懵:“可你不是要買——”
“不要了,無聊。”
森背對擺擺手,直接幾步走了出去。
他出店門,拐到巷尾,練倚上某矮墻,略略仰起頭,看著天空上懸掛著的月亮。
典雅的下弦月。
與那天一樣。
【我將來要和幾百個風格各異的小姐姐在一起,就是不理你,氣死你氣死你,略略略略略!】
小靈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沖嚷嚷這話了,似乎每次嚷嚷,他的“略”都會多一個,他的鬼臉表都會夸張一點,他的氣憤也會濃郁一點。
而他的高,也會高一點點。
嚷過之后,記不清第幾次,他眼去打量對方的反應。
接著又是記不清的第幾次,會撅起,抱著雙臂,傲慢地仰著下——
【嗚哇哇哇哇哇!】
小靈愣了。
他面前的不再是個冷冰冰的洋娃娃,而是一個舉起手臂,著眼睛,因為太用力,臉都皺一團的——
哭寶寶。
這個綽號突然涌到邊,他茫然地咽回去,覺如果說出來,就會被某種劇烈的火焰搖心臟。
【你……你,你今天怎麼,怎麼哭……】
之前每一次你不都是冷冷地對我說——
【我、我最討厭你了!布朗寧!嗚嗚、嗚哇哇、嗚,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
同樣隨著時間一點點長高,穿著更漂亮的小子的孩哭著說:【不行,不許,你這個流氓,花心鬼,不干、不干、我才不干呢——嗚哇啊啊啊啊!】
【……喂!喂!別哭啦!】
【不干!不干!討厭鬼!討厭鬼!】尖道:【我、我要一直在這哭——嗚,除非你說你不要那幾百個小姐姐!嗚嗚嗚!】
【可是……】
【沒有可是!沒有可是!哇哇哇、嗚,我才不要嫁給你,我不干,嗚嗚,我不干,我不許!】
小小的孩跺著腳,對未婚夫發著自己人生第一次莫名其妙的脾氣:【不!不!不!哇哇哇!】
這份哭聲太刺耳,太用力,小靈敏的耳朵都有些疼。
他下意識往后躲了一步,但又懵懂地往前走了兩步。
于是,這是猶豫近的一步。
【別哭啦……我、我開玩笑的……對不起……】
依舊在哭,這次好像是邊哭,邊對自己生氣。
生氣自己為什麼哭吧。
……我也搞不懂為什麼要哭啊?
為什麼,開始對我哭了?
小靈局促地出手。
對方雖然哭得肩膀一一,卻反應敏捷地“啪”地打開他。
——太悉拒絕了,只學會了拒絕。
尤其是面對從未驗過的,酸緒。
被打開的小靈也該重新惱火的,或者直接跑走,丟一個人站在這。
……但是,真討厭孩子哭,也真不想在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上對認輸。
唔,也許把他的醋栗果醬、他快的可可豆、他的月亮、他的樹分給,就不會哭了。
【好啦,好啦,我、我帶你去玩好不好?別哭了,別哭了,哎,你真是個……】
【哭寶寶。】
——這個綽號無可奈何漫了出來,如同漲的海,升起的月亮。
從那以后,無時無刻,一種劇烈的火焰都在舐他的心臟。
小的靈還不懂。
但當他長大,當他擺著輕浮的笑容踏進那座魔法學院的大門,仰頭看向某一點,對上某個人似曾相識的眼睛時——
【嘖,我怎麼有點心?】
“嘖,這可不是一點心。”
——早已為某人多年宿敵的靈獨自站在俱樂部外,靜靜著月亮說。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法師迷行為大賞:
森·布朗寧什麼時候明白自己喜歡安娜貝爾·斯威特?
——早在他們目撞的第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