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做好的假期計劃往往充滿許多變數（上）
【兩天后, 斯威特老宅，四樓，小型會議廳】
“安娜貝爾。”
“是的, 父親。”
斯威特家的繼承人款款從長桌首位旁的第一把扶手椅站起來，即便正于一場大賽之后、本應放松玩樂的假期, 口上那枚雕刻著下弦月與月季的家徽依舊端正，發苞上的兩枚帶依舊均勻分在兩側。
斯威特從沒有假期。
“本次會議, 需要理一些輿論上的敏話題, 其證據基于我個人的調查，最終決斷有些微妙, 所以需要父親您五分鐘的在場。”
德里克·斯威特掏出自己的表鏈，冷漠道：“4分30秒。”
安娜貝爾頓了頓，點點頭, 雙手扣在腰側, 面向會議桌末端的與會人。
這位繼承人的姿態更優雅了，又結合前段日子贏得某項重要賽事的采訪報道——看在某些小輩眼里, 說是“春風得意”都不為過。
可只有安娜貝爾自己知道，此刻頂著多大的力。
……海倫娜的目, 仿佛冰錐般刺向兒微微側開的臉頰。
話語權是很重要的, 如果不是贏得了流賽, 從父親那里得到了些許“認可”……安娜貝爾也無法越俎代庖, 完這“在母親不知曉的前提下請來父親主持會議”的壯舉。
安娜貝爾知道海倫娜是個控制多可怕的人——可這件事，卻不得不做。
以防萬一。
“一、歐文·斯威特叛出家族的懲罰后續理。”
繼承人冷聲說：“據相關人員反應, 歐文·斯威特在閉室里已得到足夠的教訓。在心理醫生的建議下, 我已經將他轉移出閉室，并摘去了他的家徽。但鑒于歐文本人的神狀態依舊不穩定，是否抹除姓氏將在他本人通過心理醫生核實正常后, 再提相應申請。在此之前，為了斯威特家的面，我將每月撥給他兩千枚金幣的生活費——這兩千枚金幣從我的私庫劃賬，不會影響家族利益。”
“這是我所做出的的理決定。大家是否有異議？”
看著懷表的德里克點點頭，簡單道：“沒有異議。”
于是會議廳再沒有任何反對意見，側臉刺來的冰錐更加恐怖。
安娜貝爾眼角的余瞥到了自己前的綠寶石針。
繼續保持著優雅的姿態。
“二、海倫娜·斯威特在地下會所進行的不當行為。”
繼承人翻開心理醫生的診療單，無視了會議廳里驟然暴起的議論聲，翻出自己所整理的——
“介于當事人份與涉及容較敏……父親，請您過目。”
德里克合上懷表，接過遞來的資料夾，表依舊沒什麼波，仿佛正發生的不是“兒在針對母親做出指控”，而是“繼承人理日常事務”。
……斯威特家，本就該如此。
而三位主角——父親，母親，兒——也沒有一個在此時出“冷漠”以外的緒。
家主隨便翻了幾頁，可在瞥到某張截圖記錄時，眉角微微一。
“這是……？”
“某會所的工作群聊天記錄。”
安娜貝爾鎮定地說：“我只截取了最清晰明了的部分。”
——能從那些魚龍混雜的地下會所取到最適合作為證據鏈的聊天記錄，還要多虧了某個貪得無厭的小人。
安娜貝爾所派的調查人員起初只是稍微走訪了幾個二把手——弄到會所私群的賬號后，就又派了好幾個分析人員埋進去，隨時截取可能陷的報。
……那之后就全心投了比賽準備，可沒想到，本以為的“埋長線慢慢釣”，提早釣到了一只大魚。
有個新群的ID某晚在群里格外活躍——據調查，對方似乎是母親曾經招來想咳咳的小男孩，沒什麼社會經驗，還在學校讀書，家境貧寒，臉蛋姣好，十分拜金，正在“是否下海”的問題中來回糾結。
安娜貝爾甚至查到了當時領小男孩門的那個工作人員——據他描述，男孩的確擁有非常不錯的資本，格卻很好拿，趨炎附勢，從見到他開始就不停獻殷勤，不在乎客人姓甚名誰，只想把話題往“報酬”上拐。
而這樣一個目短淺的小人，那天在群里似乎是被前輩們被“談話”的事嚇到了，一連跳了好幾個二把手，連連追問對方“下海”的安全問題——
直到他追問到一位負責會所私庫管理的人員，給對方紅包轉賬后，進行群下私聊——安娜貝爾才據雙方的聊天記錄得知，不知何時，這幾所本該屬于“斯威特家族”的會所私庫，已經全部劃分為海倫娜的個人勢力。
私庫管理員是“夫人的手下”，言語間多次提及“庫房充足”“可以調用”“資源廣闊”等等信息……再順著這些過去，安娜貝爾一連查到了數十家私人會所。
……本該屬于“斯威特家族”的私人會所。
而此時遞給德里克的，正是私庫管理員與那個新人賬號的對話，以及數十家私庫所屬權的證明書。
安娜貝爾原本是想去挖“白手套，玫瑰味香水”的貴婦份，卻挖到了這麼一大條暗鏈。
所以，雖然還沒有查到那個貴婦姓甚名誰，大小姐已經心里有數了——要麼是母親在做夫人外時介紹出去的貴太太，要麼就是母親本人吧。
……不管哪個可能，都無法忍。
【宿敵】，不能被除以外的任何斯威特欺辱。
況且，據母親睚眥必報的脾，被布朗寧拒絕“服務”之后，絕對還會繼續追究布朗寧的……這也是他那幾天睡都睡不好，理智耗空倒在門口的原因吧。
要趕在母親出手針對布朗寧之前，打的作。
把這麼一份報告給父親過目，就是不錯的開端。
畢竟只不過——
“出于斯威特的榮耀，父親。”
安娜貝爾重新在扶手椅上落座，端莊地將雙手放在膝蓋上：“我想，這是急需理的……畢竟，這只不過是我淺調查出的結論，如果是蘭姆家或法師塔那邊有人注意到……這些會所私庫，還暫時見不得，卻已經向無關人等流出了這麼多財……”
“我了解了，安娜貝爾。”
父親不在乎任何人，他只在乎榮耀。
所以……只要證據充分，他會理任何人。
德里克放下資料夾，果然轉向了坐在安娜貝爾位置下側的海倫娜。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即便只是培植勢力，用這麼多的私庫，也有點過當了吧。”
海倫娜優雅的儀態也沒有破裂，笑了笑：“不過是為了安娜貝爾……”
德里克又低頭看了看懷表。
“1分15秒。”
說話被打斷的海倫娜臉微微一沉。
安娜貝爾則默默垂下眼睛。
“我的匯報已經結束了，父親。”
“很好，安娜貝爾。”
德里克合上表蓋，將其重新放進側口袋。
“這數十家的會所，所有權立即轉到安娜貝爾·斯威特名下。”
海倫娜猛地拔高聲音：“我想您需要——”
德里克站起，做了一個下的手勢。
如同每一次會議、每一次得可憐的會面——他的目沒有落在任何人的臉上，就算落下，也只不過是打量著螻蟻罷了。
“安娜貝爾，這件事由你進行損失清點與掃尾理，四天后我要看到你寄來的報告書。”
“好的，父親。”
“海倫娜，去我的書房，立刻。”
“……好的。”
“會議結束。”
“好的。”
——一如既往地，留在眼里，還是那抹匆匆離去的背影。
過去，會留在座位上，最后一個離開，這樣才能目送到父親與母親的背影。
……可今天不同。
安娜貝爾悄悄抬起眼，窺視著追上德里克的海倫娜。
母親眼中的怨憤幾乎都要藏不住了，踩著高跟鞋走得又急又快，修的禮讓這種速度的疾行顯得搖搖墜，下一秒就會跌倒——而父親的腳步從未放慢過，法袍后擺與空氣撞擊著發出規律的風聲，仿佛他是走在那只懷表的指針上。
今天，既沒有看【父親】，也沒有看【母親】。
想看的是【】……但不幸的是，父母之間，好像真的沒有這種東西。
此次會議上似乎威風凜凜、大權在握的繼承人——第一次，有些慌張地抿。
即便剛剛完了一次極漂亮的反擊，功得到了不小的進賬，搶出一塊歸屬于自己的新勢力——
孩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也稍稍收，住了擺。
不喜歡驗……沒有參照、沒有輔導書的東西。
好想、好想……
【一個半小時后】
從老宅四樓的會議廳，回到自己私宅的臥室，即便跑得再快，也要花費這麼長的時間。
安娜貝爾匆匆鉆過肖像畫后的暗門，摘下領口的家徽，扯開發苞上的帶——
“怎麼樣怎麼樣？打完了嗎？”
拿著手柄的薇薇安回過頭，眼神里飽含滄桑。
寬屏高清的晶熒幕上，白的骷髏小人也從空空的眼眶里瞪來滄桑的目。
安娜貝爾：“……呃，打到幾關了？”
薇薇安：“苦痛之路。”
安娜貝爾：“……我走之前不是就推到這了嗎？”
薇薇安：“苦痛之路！苦痛之路！苦！痛！之！路！”
這家伙好像苦痛到只能用關卡名講話了。
安娜貝爾·假期宅在臥室鉆研《空騎士》·鉆研到一半跑去開會·斯威特，心虛地咳嗽一聲。
“好了好了，放松放松，我這不是回來了……手柄給我，你去喝點飲料吃點零食……”
【一小時后】
安娜貝爾：“苦痛之路！苦！痛！之！路！”
薇薇安：“苦痛之路！苦！痛！之！路！”
……如上對話反復發生三次后，兩位滿臉苦痛，手痛脖子痛眼睛痛的當事人，才堪堪緩過來一點點。
薇薇安哆嗦著往里灌杜松子酒：“你怎麼……突發奇想……要玩這種……這種游戲……”
安娜貝爾哆嗦著抱住自己最喜歡的抱枕：“我怎麼……知道……是這種難度……他明明說、說和《超級馬里奧》差不多……”
“哈？！《超級馬里奧》？！”
被“苦痛之路”得死去活來的薇薇安怒悶一大口杜松子酒，“哪個王八蛋把《空騎士》和《超級馬里奧》相提并論？《超級馬里奧》明明只需要不停地鉆綠水管！！《空騎士》是什麼？？是人玩的？？哪個王八蛋這麼害——”
害我啊？！
安娜貝爾沒有意識到“《空騎士》與《超級馬里奧》完全不在同等水平，聽到的是謊言”，飛速抓住了另一個重點，并作出迅猛回復：“我男朋友才不是王八蛋呢！！”
薇薇安：“……”
蘭姆大小姐，一點都不優雅地抬手，掏了掏耳朵。
然后又狂野地悶下一大口杜松子酒。
“你什麼？什麼？什麼玩意兒？”
安娜貝爾：“……布朗寧！布朗寧！布朗寧！我說的是‘Brownie’！不是‘Boyfriend’！！”
哦。
薇薇安呆滯地灌下第三口杜松子酒驚：“你差點把我嚇沒了，斯威特。……咦，話說，‘布朗寧’的發音好像的確容易和‘男朋友’讀混……”
呼。
好險。
確立關系后第一次與不知的好友見面，渾上下都發虛的大小姐抱抱枕，將注意力重新移回大屏幕。
他提起的，最喜歡的橫版過關游戲——而自己竟然埋在臥室里鉆研整整一天都通不了關，未免太丟人了。
這樣下去，以后要怎麼按照《相三百招》上的指示，在“氛圍輕松的第一次約會”里，“假裝不經意地提起對方興趣的話題”啊。
↑做什麼都想查閱輔導書的大小姐
……唔，唔，說起來，雖然現在是假期，但我也沒有和他私下留過什麼聯系方式……數據信號離開學校就沒有了，私宅這里也沒有網……用聯絡喇叭的話……太突然了吧……貿然聯系肯定會顯得很難看……書上說，“第一次約會”最好發生在天氣晴朗的假期……可大概要在什麼時候準備……要怎麼才能暗示他邀請我出去……唔……
大小姐又想自己的擺了，但忘了自己此時正拿著手柄——手柄上的按鈕再次被汗的手指過，屏幕上的空騎士驟然跳起，叒死在了墻壁的荊棘上。
安娜貝爾……安娜貝爾嘆了口氣。
要送給他的拉普達還沒建好，《空騎士》也只玩這個垃圾水平，在想什麼“第一次約會”呢，專注準備工作，專注準備工作，準備工作才是完約會的基礎——羅馬也不是一天建的啊！
↑已經把“初次約會”難度上升到建立羅馬的大小姐
安娜貝爾直后背，再次回到存檔，兢兢業業地縱角重新闖關。
還在旁邊思索的薇薇安：“……等等，你以前‘布朗寧’不是用‘Browning’嗎？怎麼剛才說的是‘Brownie’啊？”
后一個法怎麼念怎麼像昵稱哎。
安娜貝爾手指一，空騎士再次一頭撞死在荊棘上。
狂怒轉頭：“這有什麼好琢磨的？這有什麼好琢磨的！你倒是在過關背板時下下功夫啊？！糾結一兩個字母干嘛？！”
——不許本小姐輾轉反側、左想右想，終于琢磨出一個既凸顯親昵又不會明顯到讓其他人發現的稱呼啊？！
區區“e”和“ing”的區別罷了——能不能忽視它！能不能！
薇薇安：“我——”
“干什麼？！干什麼！！好好背板！”
薇薇安：“……哦。”
生這麼大氣干嘛。
放下玻璃酒杯，過地毯上的干果碟，往里扔了幾粒腰果：“不就是為了你那無聊的‘斗爭輸贏’，冥思苦想后，總算想出了能和他掛在上的‘sweetie’對應的新法，被拆穿后氣什麼啊……”
安娜貝爾僵了僵。
這才陡然發現——
【Brownie】
【Sweetie】
——字母數竟然完全相同！嗚！
薇薇安：“你干嘛突然一頭扎進抱枕。”
一頭扎進抱枕的安娜貝爾：“我生氣。”
……哦。
薇薇安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屏幕，第N次復活的空騎士在“噼里啪啦”的不規則按鈕按下，左旋轉右旋轉，左上跳右上跳，然后——
再次一頭扎向了墻上的荊棘。
薇薇安：“……”
氣就氣，扎抱枕就扎抱枕，能不能不要一邊埋在抱枕里一邊手指頭，你是發現黑板上被某人畫了人傘的小學生嗎。
嘆了口氣，奪下還在遭“噼里啪啦”的手柄，rua了rua扎在抱枕里手指腳趾一起扭的小學生。
小學生一頓，被rua的頭也“嗚嗚嗚嗚”扭起來。
“好啦，好啦，不就是個破游戲。”
薇薇安將手柄拋在地毯上，“你剛結束了一段高強度的學習，又是難得的假期，趕搞定了陪我出去逛街挑服，做什麼宅在臥室里和電子游戲死磕……”
早就想說了，這位小姐的私人娛樂方式，真的一點都不健康。
分分鐘就會演化自閉兒。
“我不要。”
扎在枕頭里的安娜貝爾悶悶地說，“我做好的假期計劃里沒有逛街挑服，我要把《空騎士》打通關，之后還要學習怎麼做湯泡飯和茶葉蛋，最終完拉普達的建造，剩余時間全部用來攻讀《相三百招》。”
……最好還能做出“如何才能暗示男朋友邀請我進行第一次約會”的百頁策劃案。
薇薇安：“……”
這孩子的假期計劃，已經是自閉兒計劃了。
“先不說別的，”作為一位優雅的貴族大小姐，忍住“搖晃對方肩膀、從而晃出腦子里進的水”的沖，“你怎麼突然對《相三百招》這種破書興趣？”
安娜貝爾：“……破書？”
開什麼玩笑？這可是好不容易在自己書庫里翻到的、最能與自己目前這個狀態相關聯的輔導書——還是由法師塔的前輩編譯，二十年前的最新版——
薇薇安·往過的男友比對方吃過的米還多·蘭姆：“當然是破書咯。那種不實際的東西，只有往經驗為零的菜鳥才會傻乎乎相信。”
安娜貝爾·往經驗為零的菜鳥·斯威特：“……”
忿忿道：“你那才不是往。”
原本，在著手搜尋“參考樣本”時，大小姐也考慮了經驗富的薇薇安——可薇薇安的每段都草率開頭、草率而終，一點都不符合要的、要的——
“那你說說，想要找什麼類型的往經驗？”
薇薇安斜眼瞥過來，“哦，難不……是‘忠貞不渝，從一而終，校服到婚紗’那種認真程度的‘’？”
安娜貝爾：唔。
抱枕聽到主人小聲說：“因為只有結婚，才能做那種真正的吻。”
雖然也很喜歡在皮上的親親……可是，可是……
舌頭的那種……唔。
這聲埋藏在枕頭里的嘟噥太小聲了，薇薇安沒聽見——否則絕對會恨鐵不鋼地抓住對方的肩膀，搖出腦子里的水，告訴——
人類史之所以發展到今天，為的就是自由！為的就是奔放！為的就是沒有規矩沒有條件的XXOO！結婚之后才能玩認真的親親已經是次次時代的觀念了！新時代的法師學徒就應該想x就x，想o就o！！
……等一系列過于奔放的觀念。
“哈，也對，你怎麼可能對那種不現實的‘’好奇。”
薇薇安又往里扔了點腰果，“唔，其實我呢……就是有看得順眼的帥哥追求，就答應；往后發現格不合適，就分了唄。”
蘭姆大小姐從不缺追求者，哪像某個暗暗被宿敵畫了地盤的蠢寶寶。
安娜貝爾嗅到了機會，把聲音提高到正常的音量。
“往后，是怎麼發現對方格不合適的？”
“嗯？這種事出去逛逛街吃吃飯，幾次約會就大概知道了啊。”
“……那、那要怎麼才能順利和對方出去約會呢？”
薇薇安被問到了。
從未擔憂過這麼細節的問題。
“就是對方直接一個通訊過來，約我出去，然后我答應啊。”
“用聯絡喇叭？會不會太唐突——”
“當然唐突啦，聯絡喇叭可是直接在對方耳朵邊響起魔法振幅，又俗又沒禮貌。”
薇薇安搖搖頭，煞有介事道：“用聯絡喇叭約孩出去約會的男人，從一開始就可以踢出考慮范圍啦。”
安娜貝爾·自行轉化·斯威特：好的，不能用聯絡喇叭約男孩出去約會，記下了。
“那怎麼……”
“用通訊水晶石啊，最好是能投放影像的那種，外形也有的是考究的地方……拜托專門的訂制店染上香水、扎上帶或鑲嵌花紋送過去，無論從功能上還是觀上，都非常不錯，是貴族式約會的上乘了。”
安娜貝爾：“……”
算了算通訊水晶石的價格，又算了算“拜托專門的訂制店染上香水、扎上帶或鑲嵌花紋”的價格。
……大概，可能，對方本負擔不起吧。
如果由去送，會不會刺傷他的自尊心……但真的好想、好想……
“行了，斯威特，你也別糾結這些有的沒的，想聊天我們去街上新開的咖啡館聊不好嘛。”
薇薇安站起，大手一揮：“把你七八糟的自閉計劃放到一邊——我們把《空騎士》打通關，然后出去逛街！就這麼決定了！”
安娜貝爾看看還死在苦痛之路開頭的空騎士。
“你說的好聽。”
等打通關，可能都要到明天早上了。
“沒關系！”
薇薇安更大幅度地揮起手，不知怎的，同為有錢人的安娜貝爾從這得意洋洋的舉中看出了撒錢般的闊綽——
“你剛才去老宅讓我一個人在這兒打關時，我就用聯絡喇叭找了外援！算算時間，現在正好到！對方可是說‘保證《空騎士》最高難度全收集全就通關’，時間不限伙食自帶——報酬只要一顆通訊水晶石，便宜吧？”
安娜貝爾一愣，想想《空騎士》的難度，又算了算一顆通訊水晶石的價錢。
“……真便宜啊。”
以前找甜甜大佬的糖豆人網絡代打，給的數都不止這個了。
而且還是假期這個時間，上|門|服|務……
“好啦好啦，你趕去換服吧？”
薇薇安推著安娜貝爾往帽間跑：“換過服我們就出去逛街，游戲就給代打——在這里死磕也沒效率啊，如果你實在不放心，對方還說了可以幫忙代打時錄制教程視頻……”
安娜貝爾有點心。真的一點都不擅長電子游戲。
但礙于“準備工作”，大小姐還是不太愿地擋著薇薇安的胳膊：“我還是親自……”
薇薇安：“花一整個假期親自打通關，然后別想著什麼學做湯泡飯學建拉普達。”
安娜貝爾：唔。
大小姐被功勸進了帽間。
薇薇安拍拍手，左右環繞一圈，收走了一些孩的私人品，把本就空的房間打理得干干凈凈，再摘下自己口的家徽放在床頭柜上——
“咚咚。”
……窗戶響了。
“很準時嘛。”
薇薇安走過去，解開魔法鎖，拉開窗戶，讓窗外的家伙跳進來。
“你說到做到？”
“我當然說到做到。倒是你，真能在幾小時之完《空騎士》全流程？”
“輕而易舉……你們蘭姆家就不能給我開個正門，非要翻窗……”
森·布朗寧習慣環繞一圈，這個臥室簡直空的像大廳，除了放下床簾的床，到充滿了冰冷的奢靡。
他禮貌收回了目，沒再細看。
“真不知道你也是會放假肝游戲的類型。”
他走到那張醒目的晶屏幕前，稍稍咋舌于有錢人的電子游戲配置，便撿起了手柄，重開存檔。
“一顆純正月季紅的通訊水晶石……你別忘了，薇薇安……這手柄上怎麼那麼多汗，好。”
薇薇安抱著雙臂，看看帽間的小門，又看看這個迅速投工作狀態的混蛋。
“當然。”
嗤笑：“本小姐說到做到，從不違約。”
整整一個流賽沒理睬安娜貝爾，又突然找上門，要為了通訊水晶石和做易——誰知道這個渣男是轉移目標后新勾搭上了哪家貴族小姐，看不整死他。
首先，就從“擅闖敵人臥室被一頓胖揍”開始吧。
作者有話要說：更雖遲但到~~
今日法師迷行為大賞：
不好意思蘭姆小姐，我們非常沉痛地通知你，“胖揍”沒有了，“逛街”也沒有了，你的行為不“惡整”“助攻”。
以及，我們有請一下資深磕學家捷克同學為你進行解釋說明。
捷克同學：聽到“月季紅”關鍵詞，和斯威特劃等號準沒錯（拇指）
帽間里的安娜貝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