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做好的假期計劃往往充滿許多變數（中上）
斯威特沒有假期, 同理，布朗寧也沒有假期。
也許對于同齡男生來說，“談”意味著“耶耶耶爺單啦”與“爺可以和生玩親親抱抱啦”“爺可以為男人達三壘完生命大和諧啦”……等一系列值得放鞭炮慶祝、散發青春荷爾蒙的事。
可對于一位敢于把賊手向斯威特家族繼承人的家伙——竊走那把金鑰匙就被削斷了一條胳膊, 竊走繼承人還把迷得顛三倒四絕對會被德里克削掉腦袋吧——
所以，聰明的布朗寧, 能沉浸在這些稚的自我膨脹里的時間，真的很短很短。
……更別提和朋友確立關系不到一小時就要目送對方坐上馬車離開學校……話沒來得及說, 下次見面的邀請也沒鋪墊好, 甚至都沒能好好和對方談一談——畢竟當時他們在忙于更重要的事, 沒有說話的空閑——
讓年輕學徒們歡天喜地的假期，對森而言，真的沒有任何“歡天喜地”。
唉。
假期之后才能再見到，這可還是個不小的長假。
萬一這期間又冒出什麼年輕貴族來撬他墻角……這幫上流人越是假期聯誼活就越多……朋友又是個一被哄就呆呆跟著走的蠢寶寶……
雖然他相信所說的“沒經驗”，但僅止于脖子以上的“親親抱抱”也是占便宜好嗎。
……他對的“親親抱抱”也還守著規矩在脖子以上呢！
……雖然自正式建立關系開始他也只守了“一小時”而已，但算上暗史, 四舍五一下就是守規矩守了一百年了！
不能忍，絕對不能忍。
第一天假期, 商拉回自己“立刻扛起火|箭|炮把從那些勞什子貴族舞會里搶出來”的沖，待在空的校園里，占用了一間舊教室, 在黑板上咬牙切齒地計算了一遍自己接下來的布局與籌謀。
他占用的舊教室擁有一面極寬闊的黑板, 其面積幾乎相當于一堵元素系大法的刻錄墻。
森把門窗鎖，拉上厚厚的黑窗簾, 設下防窺視的法——然后在這面黑板上用了整整一盒筆, 也填滿了這塊黑板的每一個角落，直到字跡都凌重疊在一起，他思維里的大黑板也再塞不下什麼別的東西。
當務之急, 是海倫娜。
自己與的易止于地下，還在后續中被他暗暗在工作群里帶節奏掩蓋了過去——對方礙于斯威特家另兩位話事人，報復行必將、迅疾、狠毒無比。
接著，是德里克。
丟失了金鑰匙之后，那位家主展開的攻勢不容小覷，而他發現文件柜的丟失，也只是時間問題。森懷疑，之前德里克的搜尋沒有落到自己頭上，是因為“澤奧西斯”這座法師界第一的魔法學院對學徒的無形庇護——這還要多虧了亞瑟在法師塔與貴族之間的中立立場——況且，按照常理，那位多疑的家主在調查“竊賊”時，也不可能查到學院里的學徒，反而會一遍遍梳理上層勢力中的復雜脈絡——這才給森爭取到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一并竊走了文件柜。
不過，被德里克逮到頂多缺胳膊斷，再不濟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啦，他們斯威特家的手段森見得多了——兩相比較之下，德魯拉三世的優先度還要排在德里克之前。
在理海倫娜時，德魯拉對斯威特家的信息瞞幫了他大忙，但森知道，這也是自己落在那條龍手上的又一條把柄。
買斷那條“布朗寧是靈”的信息花了他在流賽期間賺到的所有金幣，這個月的藥價卻再次升高，直八萬五千金幣……森咬牙付了一半的訂金，取來了一整箱妹妹的偽裝藥，和自己的偽裝藥吊命藥各半箱……只有付完全款，他才能從龍爪里拿到這個月后15天的壽命。
但，這個月，森不打算付完全款。
他有朋友了，他的朋友還可能是整個法師界最富有的年輕孩，為策劃完浪漫的約會大概是整個法師界最燒錢的行。
可目前他渾上下只有連湯泡飯都買不起的幾顆銅幣，怎麼算怎麼慘，慘的布朗寧只想端起碗回貧民窟要飯（。）
不過，文件柜里開出的東西，哈，價值高昂，超出他的想象……
只要能扛過一場恐怖的邪龍怒火，功活下來——森甚至能一舉解決德魯拉的勒索，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一舉解決德魯拉本龍。
綜上所述，假期第一天，忙不迭把整個法師界上層勢力都算計了一遍的商，在黑漆漆的教室里得出了這個小長假的行步驟。
一，確認莉莉好好待在狼人家里玩，再回貧民窟的家，和大概率候在那兒的海倫娜勢力battle。
二，如果活不下來一定要理好所有尾，務必不能讓安娜貝爾追查到自己死亡原因；如果能活下來就前往貧民窟深的店鋪，和德魯拉進行battle。
三，如果活不下來還是要理好所有尾；如果還能活下來就著手對付德里克。
四，以上一切計劃都建立在“玩命”的基礎上，生命的最后不能虧待自己，該親親該抱抱，無論如何都得先攢到兩次約會以上的本錢，驗一下“玩樂”是什麼東西，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哄到蠢寶寶主的第三個親親。
五，總行方針為：“先賺錢，再約會，能把朋友約出來玩最好，約不出來就爬窗戶死纏爛打，期間坐等海倫娜來弄死我，藥快吃完時再尋找德魯拉battle”。
……偉大的布朗寧就是可以一邊談一邊玩命，嗯。
完如上策劃后，這位偉大的靈就投了賺錢的道路——令人不得不喟嘆的是，商的賺錢能力萬里挑一，假期第二天他就賺到了“一次完整約會大概夠用”的資本。
開心地獎勵了自己一顆茶葉蛋后，森開始琢磨如何弄到一張漂亮的“邀請函”了。
……雖然他是想直接去爬窗戶死皮賴臉把人拖出來約會，但絕對會被重視儀式的貴族孩打出去吧。
一氣之下直接分手也說不定。
的私宅地址他也不知道，萬一假期還跑去了什麼“避暑山莊”呢，斯威特家族的豪華大宅那麼多，他要找到猴年馬月……
左思右想，仿照那些貴族們的手段，用魔法寄通訊水晶石給最合適。
……通訊水晶石不難找，難找的是純正月季紅、沒有雜的水晶石——一般而言，只會出現在拍賣會與貴族私庫里——
森還在嚼著茶葉蛋考慮再打劫一遍地下會所的時候，就收到了薇薇安的聯絡喇叭。
蘭姆家的私庫，找一顆純正稀有的通訊石，再容易不過。
話說回來……
“誰會連《空騎士》簡單版的苦痛之路都過不了啊？”
布朗寧同學靈巧地敲擊著手柄按鈕，屏幕上一步路撞一次荊棘的空騎士很快變無比、只余純白殘影的真·空騎士，“你竟然在苦痛之路這關卡了……我看看……六小時？六小時都過不去？背背板按按手柄閉著眼都能過去吧，就你這個作水平，將來怎麼打輻？”
薇薇安：“……”
覺對方在暗暗鄙視手殘。
森：“你行不行啊，行不行，苦難之路也不屬于通主線必過的關卡吧，手殘就算了，手殘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跳走藏關，好好在忘十字路這種新手關練練手攢攢錢……還追求什麼全收藏，手殘這樣……而且，這個游戲里貨幣是很重要的，你明白嗎，我看你每次復活都不稀罕回去重新撿錢，現在不稀罕將來沒有錢，就會為游戲里的窮蛋。薇薇安，手殘就算了，手殘自負還窮的空騎士真的沒人要，求求你坐在復活點一坐到天明行嗎。”
薇薇安：“……”
對方就是在明著罵手殘。
——才不是手殘咧！接手這個游戲一開始就是苦痛之路啊！！卡關卡了整整六小時、每次復活還不回去撿錢的是安娜貝爾那個無敵手殘啊！！
算了，讓他罵，現在罵的越兇，將來被打得越慘。
“你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我只是替你代打游戲而已。”森的眼睛沒有離開游戲屏幕，“難道接了一單生意后，用對其他顧客的態度對你殷勤討好，你就會對我有所改觀？”
薇薇安又不是能被他花言巧語騙到錢的小姐姐，這人對他的警惕高的可怕，對安娜貝爾的保護程度簡直堪比老母護崽。
布朗寧同學定位特別清晰，自己就是來搶崽的，討好老母完全沒用，不被啄得滿頭包就好。
……這倒是，他們兩彼此彼此罷了。
薇薇安的心思全放在了“布朗寧即將遭遇開門殺事件”上，沒有就此和他繼續爭吵。
又看了看帽間，估還有十幾分鐘安娜貝爾就會出來——再回到屏幕上，卻被嚇了一跳。
“你怎麼……”
怎麼都打到最終關了？？
作的主角凌空翻出幾大招，森打了個哈欠。
“先速通主線一遍，然后再跑地圖拿就。時間就是金錢。”
他可不愿意待在蘭姆大小姐的臥室里花一天一夜打游戲。他連一個小時都不想多待。
薇薇安心很復雜。
布朗寧雖然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但他的業務能力太過于卓越，基本每次見面都會驚嘆于對方新的一項“無所不能”。
……一個過分優秀的渣男，實在令人生氣。
薇薇安想拖延時間了，這個驚人的游戲速度，對方很可能在安娜貝爾出來之前完任務離開。
著頭皮酸道：“哈，男生，對電子游戲這麼……”
“我對電子游戲沒什麼熱衷，但法師界的電子游戲市場里有不愿意開高價的有錢人。”森作著手柄，淡淡地說，“干這一行只要有反應力和觀察力，賺得比純力活多多了，提錢效率也不錯。”
其實他不大能理解那些砸真金白銀在虛擬世界換出虛擬財產的學徒，大抵這就是有錢人的快樂吧。
如果上的錢只夠買一顆茶葉蛋吃，哪還會玩什麼游戲找什麼存在。
薇薇安發現話題走向有點沉重。
咳嗽一聲：“我可不是斯威特那種會對你貧寒家境心的蠢蛋。”
森點點頭，從善如流的換了個話題。
“那你繼續嘲諷我對電子游戲的練，從而詆毀我暗地里是個沉宅男吧。”
薇薇安：“……”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難不你還是什麼運碳酸系男？得了吧，斯威特說你一天到晚進校醫院，就是個弱不風的病秧子。”
森作一頓。
薇薇安瞥見他極快的游戲速度出現停滯，不一喜，心想終于到了能干擾他的話題。
“斯威特一提到你就是‘虛弱無比’‘破病秧子’‘沒用的娘炮’……你如果是運系的家伙，怎麼可能一天到晚進出校醫院啊。”
森沒說話。
聽到這些言論時，他條件反就想反駁“我材很好”，但又意識到，這種話不應該對著薇薇安說；
他條件反還想反駁“我也特別好”，但又意識到這是赤|的謊言；
最后只能說……
“我會打籃球。”
薇薇安：“猩猩也會打籃球。”
“……斯威特喜歡優雅高貴系的男，你別蒙我，又不喜歡什麼運……”
薇薇安：“難說，斯威特最近對有人種特別有興趣，上次做繁資料調查時還盯著黑皮帥哥的圖片盯了好久。”
盯了好久之后的嘆只是“哇，薇薇安，他牙好白，能不能反啊”就不用說了，嗯。
森：“……”
他低頭，瞅了瞅自己這靈族與生俱來、怎麼曬都曬不黑的白皙皮。
……第N次憎恨，自己為什麼要為一只靈。
最后他只好吞下一系列反駁，弱弱道：“再如何，我也是個氣方剛的雄。”
薇薇安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嘲笑。“氣方剛”這個詞本就能引發的嘲笑。
“你——”
“薇薇安？”
帽間的門，突然在這時打開了。
安娜貝爾背對著他們，微微側著臉站在那兒，衫半解，發順：“過來幫我拉一下子拉鏈。”
——上只套了一件高領連，此時正提著印花的擺，把白皙的背大片大片向——甚至能看到肩帶與腰窩的——
薇薇安急速閃現過去，急速把門“咣當”摔上。
氣吁吁轉過頭來，還沒從母護崽般的表中擰出正常狀態，就尖出聲。
“你什麼都沒看見——你流干嘛？！你什麼意思？！你不準流！！”
布朗寧同學呆滯地抹了抹鼻子。
然后他呆滯轉過頭去，瘋狂咳嗽著尋找紙巾。
“氣方剛。”
都告訴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法師迷行為大賞：
不好意思，我的鼻子有它自己的想法。